薛柔玉和陶蕙抱頭痛哭了幾天,隻能無奈接受了現狀。


    她臉上的痕跡一時半刻是消不掉的了,隻能派人去各地搜刮去痕的藥膏,不是立時能解決的事情。


    但在此之前,薛柔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任琉璃在梁府安生。


    她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眼神從未如此堅定過。


    “娘,我要她死。”


    陶蕙心疼女兒都來不及,哪裏會拒絕她的請求,所以才有了今日她帶著上門討要說法的事。


    馮芳瓊心知肚明這對母女的來意,但琉璃肚裏懷著梁元佑的孩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琉璃交出來的。


    見馮芳瓊幾次避而不答,陶蕙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


    “親家母,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柔玉被那賤婢害成這樣,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馮芳瓊瞥了遮遮掩掩的薛柔玉一眼,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柔玉這孩子是我的兒媳,我又怎會不心疼她?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陶蕙和馮芳瓊不約而同地看向馮芳瓊。


    “隻不過璃兒腹中已有了元佑的孩子,若要處置她,須得等元佑迴來親自決定才行。”


    這不過短短幾日時間,馮芳瓊居然就稱唿琉璃那賤人為“璃兒”了,薛柔玉死死咬緊下唇。


    好在她下半張臉被白紗遮住了,不然臉上的憤恨就一覽無遺了。


    陶蕙皺了皺眉頭,世人皆看重子嗣,看樣子至少在孩子生下來前,梁家是護定了琉璃的。


    可她的柔玉現在成了這樣,總不能就這麽輕輕揭過吧?


    她還欲再開口說些什麽,不料馮芳瓊搶在她前頭開口了。


    “柔玉啊,這好好的,你臉上帶層白紗是何意思?”


    這還是馮芳瓊開口和薛柔玉說的第一句話,薛柔玉放在桌下的雙手猛地攥緊了。


    “兒、兒媳最近感染了風寒,怕過給了娘,這才戴了麵紗。”


    薛柔玉邊說著邊將露出一點指尖的手又往袖子裏縮了縮。


    馮芳瓊心知她白紗下的臉肯定有異,那日薛柔玉雖然跑得夠快,她還是眼尖地看到她布滿紅疹的手。


    那麽大片的紅痕,絕不是那麽好消除的。


    想到這,馮芳瓊對麵容有損的薛柔玉更添了幾分不喜。


    “既如此,柔玉就待在府裏好好歇息歇息,若有什麽缺的,隻管打發人來找吳嬤嬤。”


    這樣說,就是不許薛柔玉出門的意思了。


    陶蕙握了握女兒的手,薛柔玉即已嫁作人婦,總不可能在薛府躲一輩子。


    況且她從薛父那聽到消息,梁大人帶著梁元佑治水有道,比他們預估迴來的時間還要早,現在已經在迴程的路上了。


    她陪著女兒在房裏待了好半天,直到天擦黑才動身。


    “娘······”


    薛柔玉摟著陶蕙的腰不舍得她走,陶蕙隻能摸著她的頭安撫女兒。


    “柔玉,你聽娘的話,安心在府裏等姑爺迴來。”


    “隻要你還在梁府一天,那賤蹄子就算生下兒子也越不過你去。”


    “但你若是躲了,隻怕梁元佑連人帶心都要被她搶去了。”


    薛柔玉聽了這話,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抱著陶蕙的手,她按著臉上還未取下的白紗。


    “娘,那你迴去後一定記得幫我找些好藥來。”


    梁元佑快迴來了,她怎麽能頂著這樣一張臉去見他呢?


    這話不用薛柔玉說陶蕙也會盡心盡力為女兒找的,她心疼地隔著麵紗摸了摸女兒的臉。


    “你放心,你爹也派了人出去,一有消息娘就把藥膏給你送來。”


    薛柔玉頹然地點點頭,看著陶蕙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現在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爹和娘身上了,可千萬不能讓她失望才是。


    在梁元佑迴京之前,陶蕙陸陸續續送了好些藥膏給薛柔玉。


    但無一例外,都不怎麽管用,薛柔玉也一天比一天絕望。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不複美貌的臉,眼神逐漸陰毒起來。


    這樣好用的藥,要是那日用在琉璃身上,恐怕她隻會比自己淒慘百倍。


    可惜了······


    周嬤嬤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捧上一盞熱茶。


    “太太,喝杯茶潤潤喉吧。”


    薛柔玉自迴到梁府後別說出門了,連話都不怎麽肯說。


    聽了周嬤嬤的話她聲音沙啞,“嬤嬤,你也覺得我的臉不能看了是不是?”


    打死周嬤嬤她也沒這個想法啊,她端著茶噗通一聲跪得結結實實。


    “太太明鑒,老奴從未有過此意!”


    薛柔玉盯著她看了半晌,又笑著拿起她手裏舉著的茶。


    “我不過與嬤嬤開個玩笑,嬤嬤怎得嚇成這樣?”


    周嬤嬤額上生了一層冷汗,但她硬是沒膽子去擦。


    薛柔玉自從臉毀了,脾氣一日差過一日。


    到如今,這滿府裏也隻她一個還敢近身伺候薛柔玉了。


    薛柔玉將麵前的鏡子倒扣下來,幽幽道:“明日佑郎就該迴來了,嬤嬤,你去寶珍閣將他們所有的妝粉給我買來。”


    這紅痕眼看著是沒法治好了,隻能把它遮起來見人了。


    周嬤嬤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連忙爬起來去給薛柔玉買她要的東西。


    不過薛柔玉計劃得好好的,但奈何梁元佑“歸心似箭”,居然連夜快馬加鞭趕迴了梁府。


    梁元佑到梁府門外時天色已晚,門房乍一看見大爺的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大爺迴來了!”


    仆人們奔走相告這一好消息,梁元佑每走幾步都會有下人向他道喜,恭賀他的妾室在他根本沒碰過的情況下有了身孕。


    梁元佑越聽臉色越黑,但又不好出言訓斥這些不知內情的人,步子邁得越發大。


    等他一腳踹開溪華苑的門時,裏頭的人笑得正歡呢。


    銀朱幾乎是一看見梁元佑的臉就開始手腳發軟,“問、問大爺安······姑娘,大爺迴來了!”


    琉璃正在裏頭給招財畫像,聞言皺了皺眉頭,擺擺手讓屋裏的人都退下了。


    直到屋子裏隻剩下兩人一狗,梁元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幾乎是暴怒著把琉璃從椅子上拽起來。


    “是誰!那個野男人是誰!”


    我要殺了他,把那個膽敢染指琉璃的男人碎屍萬段!


    琉璃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再加上離述想過來咬開梁元佑卻被他反腳踢得老遠,她的怒火比梁元佑還甚。


    “你鬆手!梁元佑,你弄痛我了!”


    沒等琉璃再狠踹梁元佑兩腳,聽到琉璃痛唿聲的梁元佑已經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琉璃惡狠狠地推開堵在她麵前的梁元佑,奔過去把離述抱在懷裏。


    “招財,你被他踢到哪了,痛不痛?”


    語氣之關切,表情之心疼,看得梁元佑心都在滴血。


    好好好,一個畜生都比他重要是吧?


    梁元佑赤紅的雙眼逐漸恢複了平靜,隻是那暗流湧動的黑眸看著比剛才還要可怕。


    既如此,待他抓到那個奸夫隻能當著琉璃的麵把他的肉一刀刀割下來。


    他再也不會對這個女人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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