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晏寒嶼鬆開製在琉璃頸後的手,垂下眼看著不肯和他對上視線的琉璃。


    我能說我完全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了嘛······


    琉璃咬了咬牙,偏偏在晏寒嶼親過她後的當下,她才記起來,誰會信啊!


    琉璃察覺到晏寒嶼鬆手後,抱著雙臂縮到車門邊。


    她就說為什麽第一次見到晏寒嶼的時候,她問對方要聯係方式時這人怎麽笑得那麽冷。


    敢情那根本不是他們第一次見!


    琉璃捏了捏手機,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看這位晏少不順眼。


    不就是一個聯係方式嘛,居然還扭扭捏捏地不肯給。


    是什麽時候肯給晏寒嶼一點笑臉的呢?


    琉璃冒了滴冷汗,是有一天她又被手機裏的數不清的信息煩到,在清理聯係人的時候翻到了一個人名。


    晏寒嶼?


    她什麽時候加上的,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琉璃咬著唇想了半天,還是猶豫不決地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男人接的很快,但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琉璃皺著眉頭輕咳了一聲,那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謝琉璃,等你一個電話可真難。”


    琉璃選擇性忽略了他的陰陽怪氣,轉而很理直氣壯地質問起對方。


    “晏寒嶼,我手機裏怎麽會有你的電話!”


    男人輕笑了一聲,琉璃的耳尖一紅,不自覺地將聽筒移遠了一點。


    “不是你纏著我存的?”


    纏?


    笑話,她謝琉璃什麽時候要個聯係方式還要纏著人家!


    琉璃冷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還很不客氣地在心裏咒罵了晏寒嶼幾句。


    她就和晏寒嶼提過一次而已,那句話都不超過十個字,那也叫“纏”?


    在國外生活那麽多年,把語文課本上的知識都忘幹淨了是吧!


    琉璃轉頭就把這事忘了,但是自那天起她總會在各種地方“偶遇”晏寒嶼。


    追人的方式也黏黏糊糊的不像樣。


    ······


    “想起來了?”


    晏寒嶼直勾勾地盯著琉璃,即使她再想和男人離遠些,但車子裏的空間是有限的。


    所以,晏寒嶼也很輕易地分辨出了琉璃臉上紅暈的區別,她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麽呢?


    琉璃幹笑了兩聲,還是沒敢抬頭對上晏寒嶼的眼睛,是因為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該死的,都過了那麽久自己怎麽還能記得那麽清楚!


    琉璃想起來她是怎麽將手機塞到晏寒嶼懷裏,不容拒絕地逼著對方在手機裏寫下了聯係方式。


    又是怎麽色心大起,盯著人家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了半天還不知足,借著醉意扯開了晏寒嶼臉上的口罩。


    好帥······


    就算是現在琉璃還能體會到當時被驚豔到的心情,而且她還、她還······


    琉璃痛苦地沉吟了一聲捂住了臉,她還恬不知恥地要搶走晏寒嶼的初吻!


    要不是謝昭霖來的時機正好,她肯定就親上去了!


    不過琉璃也隻尷尬了一小會,就瞪圓眼睛怒視著旁邊微笑著看好戲的晏寒嶼。


    “這能怪我嗎?你一個大男人,我還能強迫你不成?肯定是你趁我喝醉,故意勾引······”


    “對,我確實是故意,勾引你的。”


    不等琉璃將鍋甩出去,晏寒嶼十分自覺地背起了那口黑鍋。


    不過,真的是他背了黑鍋嗎?


    琉璃看著晏寒嶼那雙沉靜的黑眸傻了眼,“你、你說什麽?”


    晏寒嶼沒出聲,他隻是朝琉璃那個角落俯身,接近,然後牽著琉璃的手貼上自己的臉。


    “謝琉璃,你不可以始亂終棄,你向我承諾過的。”


    承諾過?


    什麽跟什麽啊,雖然自己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但晏寒嶼也不能隨隨便便就······


    不對!


    她、她好像真的有說過一些······不該說的話!


    ······


    “謝小姐,你喝醉了。”


    晏寒嶼扯下琉璃想往他臉上伸的手,那位不出所料果然跳腳了。


    “給我看看臉怎麽啦!又不是讓你脫衣服!”


    “不行哦,我的臉隻能給我心愛的人看。”


    這話說的沒道理,難道晏寒嶼能每天都戴著口罩示人嗎?


    放在平時琉璃肯定不會信他這種鬼話,但架不住琉璃現在是醉鬼一個。


    她拍開晏寒嶼的手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這麽漂亮,難道你會不喜歡我?”


    當然喜歡。


    但是,我喜歡你還遠遠不夠······


    晏寒嶼皺著眉頭作為難狀,“我心愛的人,也要心愛我才行。”


    “謝小姐,你真的要看?”


    晏寒嶼的眉眼生得極好,垂下的眼睫像撲扇撲扇的蝶翼一樣。


    琉璃看得眼熱,“給我看看嘛······”


    我保證不和你以後的愛人說!


    雖然醉得不成樣子,但琉璃還是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沒說出來。


    隻是看看臉而已,哪裏就要把自己賠進去了?


    不過晏寒嶼好似極了解琉璃的性子,他彎了彎笑眼。


    “我給你看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琉璃動了動手指,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麵前的男人沒在開玩笑。


    隻是眼睛長得好而已,說不定口罩底下是張平平無奇的臉。


    不值當、不值當······


    就在琉璃搖著頭想要後撤時,晏寒嶼卻先一步拉著她的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口罩。


    那樣清雋精致的一張臉,琉璃迷迷糊糊地將男人剛剛的小動作忘得一幹二淨。


    ······


    當時就忘了的事現在的琉璃自然也沒能想起來,她不自覺地咬緊下唇。


    “晏寒嶼,我當時喝醉了,你不能信一個醉鬼的話的。”


    這話說的,但凡還有一個在場的,都要罵琉璃是個渣女。


    晏寒嶼恍若未聞,他將唇貼到琉璃的額上,輕輕吻過後一路下移。


    眼睫、鼻梁、臉頰都被他一一吻過後,他閉上眼堵住琉璃那張還想狡辯的唇。


    他給過琉璃機會的,但麵前的女人還是摘了他的口罩,有什麽辦法呢?


    這個吻急風驟雨,和剛剛那個溫柔繾綣的吻完全沒法比,琉璃好幾次差點沒喘過氣來。


    等她被晏寒嶼吻到快要炸毛時,男人才意猶未盡地退開了。


    “晏寒嶼!你是狗啊,居然還咬人!”


    琉璃捂著被晏寒嶼留下齒痕的嘴角,怒視著旁邊打著方向盤的男人。


    “不是你說的嗎?喜歡願意給你當狗的。”


    琉璃很大力地砸在靠背上,轉過頭不肯看晏寒嶼。


    她說的、她說的、又是她說的!晏寒嶼把她的話當聖旨了嘛!


    “我還說過不喜歡你這種瘋狗,你怎麽不聽!”


    晏寒嶼不說話,等琉璃怒火中燒地盯著他後,男人才淺笑著安撫了炸毛的琉璃。


    “你打開麵前的抽屜看看。”


    琉璃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又要搞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她隨意地拉開抽屜。


    裏麵堆滿了各種藥盒。


    ?


    什麽意思?


    琉璃困惑地望向男人,晏寒嶼直視著前方,輕飄飄地開口。


    “我確實有病,不過現在在治了。”


    “謝琉璃,給我個機會。”


    一隻瘋狗,也要有追求愛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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