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林悅溪開心的走出廚房,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今天的早餐是…白粥和醬油煎蛋!抱歉啊,家裏沒什麽菜了,早上好累,又不想出門,隻能湊合吃一下了。”她有些無奈的笑著,把白粥端到桌上,又拿了一盤煎蛋過來,開心地坐了下來。


    明明是大白天,房間裏卻拉著窗簾,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清的詭異。


    “哎,好累啊,全身都使不出力氣,如果你能抱抱我就好了……開玩笑的~”


    “吃太多雞蛋對身體不好哦,記得少吃點……我才不是關心你呢!隻是不想讓你的身體垮掉而已。”說著,她麵色羞紅的夾起一塊煎蛋送入嘴中,又夾起一塊煎蛋放入對麵的碗中。


    煎蛋的味道很好,蛋黃保持在溏心的狀態,醬油的量也剛剛好,林悅溪很滿意,畢竟為了蘇辭,她也是練了很久的廚藝呢。


    “吃吧,中午我再給你做其他好吃的,嗯…就土豆燉牛肉吧?還是紅燒茄子?紅燒排骨?你老是喜歡吃這些重口味的,做太多也吃不完呢……蘇辭,你想吃什麽。”林悅溪抬起頭,如同老夫老妻般的認真詢問道。


    可沒有人能迴答她。


    林悅溪的對麵空無一人,隻有一張拉開的椅子,桌上卻擺放著兩副碗筷,像是有人在與她同桌吃飯一樣,從頭到尾也是她一個人在黑暗中自言自語。


    “為什麽不說話啊…蘇辭?”


    那副笑容凝固在臉上,隻有痛苦在大腦中環繞,可她還在自我欺騙。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大家都說我們很般配呢,連我父母也這樣覺得…前幾天我還去試了一下婚紗,店員都說我穿起來很好看,真想讓你也看看啊……”她撫摸著左手的無名指,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話說我現在準備留長發,不知道你是喜歡短發的我還是長發的我呢?還是喜歡長發一點吧,畢竟……”


    林悅溪想起了那個呆呆的少女,一頭齊腰的黑色長發,是蘇辭喜歡的類型吧?


    上官姐…因為上官姐是長發,而蘇辭喜歡上官姐,所以她才會選擇留長發。


    為什麽她要這樣做?


    蘇辭喜歡的不是她嗎?


    為什麽啊……


    大腦還未反應,身體便做出了動作,林悅溪直接伸出手,把桌上所有的碗筷全部掃倒在地,破碎的聲音就像她的內心一樣,摔碎成了一片片的。


    “已經討厭到連生日都不願意來了嗎?還真是厭煩我啊…好煩啊,心裏麵好難受,好惡心……”她無力的癱坐在地,心中的悲傷與憤怒逐漸強烈起來。


    “上官凝…都是因為她……為什麽不能徹底滾出我們的世界,現在又要湊過來奪走你啊,我們是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可為什麽你還是那麽喜歡她,明明已經不記得了……”


    “她有這麽重要嗎…明明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說著,林悅溪還是那副詭異的笑容,可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下,顯得這表情更加古怪。


    她將地上的鋒利的碎片撿起,那些碎片劃破了林悅溪的手掌,但她似乎毫不在意,而是將它們捧在手中,細細觀察著。


    所有的感知都已經消失了,除了那股刻骨銘心的愛意,隻有這股愛意支撐著她,讓她撐到現在。


    林悅溪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自從星期三的生日過後,她就一直渾渾噩噩的,生活過的一團糟,連學校都沒去了,隻是待在家裏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每天都會站自己家門口偷偷看著蘇辭家,希望看到蘇辭迴家的蹤跡,但或許是上官凝的緣故,林悅溪實在沒有勇氣去蘇辭家登門拜訪。


    每每看到上官凝,她的內心都會短暫的清醒,有恨意,有愧疚,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羨慕。


    她還是那麽自然而然的靠近蘇辭,跟他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她哪怕做了那麽多,都無法阻止上官凝與蘇辭的再次見麵,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一樣。


    但…如果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那她一定會打破這種注定,哪怕最終的結局是殺死蘇辭……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擁有蘇辭,除了她。


    “嘟嘟嘟嘟嘟嘟~”


    這樣想著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起。


    為什麽會有人跟她打電話呢……難道是老師把她不上學的事情告訴了父母嗎?還是騷擾電話?都無所謂了…


    林悅溪拿起手機,看向那個未知號碼,點下了接通鍵。


    “喂,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緩緩說道。


    “我,蘇辭。”


    蘇辭……


    蘇辭?!


    林悅溪的瞳孔猛地放大,聲音的熟悉是無法偽裝的,蘇辭熟悉的嗓音讓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真的還記得她嗎?原來沒有拋棄它嗎?林悅溪的淚水匯聚在眼眶中,她顫抖著開口道。


    “哥哥…我……”


    “別在這裏發癲,也別叫我哥哥。”這時林悅溪才發現,電話那頭的聲音無比冷酷,冷酷到不像蘇辭。


    “唉?為什麽……”她有些不解,小聲地問道。


    “哈哈,抱歉抱歉,剛才聽到啥比說話了,心情有點不好,所以說話就比較難聽,先不說這個了。我打電話就是想問你一下……”


    “林悅溪,生日過的開心嗎?”


    蘇辭的聲音帶著些諷刺的意味,但喜出望外的林悅溪並沒有發現。


    “怎麽可能會開心啊……哥哥…為什麽不來我生日啊?真的有這麽討厭我嗎……”


    “對不起啊…沒有陪你過生日,不是有上官凝陪著你嗎?這樣吧,重新給你補送一個生日禮物吧,就當我不去生日的懲罰。”


    “我不要這種東西…為什麽不迴家?為什…”她的話再一次被蘇辭打斷了。


    “好了好了,不要問這種問題了,我先給你生日禮物再問好嗎?今年我的生日禮物是給你講一個故事~”他自顧自的說著。


    蘇辭深唿吸了幾口,這情有可原。真相被埋葬,重見天日時總需要唿吸幾口新鮮空氣,謊言死亡時,也總會垂死掙紮,試圖通過話語來拖延死亡。


    “一個自私的女孩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那場火災說起。”


    “唉?”


    火災的現場,卑鄙的汙蔑,以及自私的陪伴,蘇辭一字一句的將這些陳年舊事說出,每說一句話,林悅溪的臉就又黑了一分。


    “上官凝就是被你逼走的吧?所有事情也都是你汙蔑的吧?你個自私自利的可憐蟲,以愛之名釋放自己的扭曲,企圖通過改個名字的方式來安慰自己。”


    “你的愛是什麽?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那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愛,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你全部想起來了?”她質問著蘇辭事實,連言辭都顯得這麽蒼白無力。


    “不然呢?林悅溪,你就是個死變態,一個鳩占鵲巢的極端自私鬼,你沒有資格叫我哥哥,也沒有資格去愛別人,我也不會認為一個這樣的人會是我妹妹。”


    “嗬……”


    沒有蘇辭想象中的破防,也沒有進行詭辯,有的隻是一聲又一聲的冷笑。


    “怎麽了?聽到我想起了真相,被嚇到精神失常了嗎?還是說在偷偷掉小珍珠?”


    “哥哥,你打這個電話的意義是什麽?單純來清算我做的一切嗎?還是想報警抓我?”林悅溪笑著說道,隻是這笑中透露著一股詭異與威脅。


    她比蘇辭想象中的鎮靜,不過也無所謂。


    “你想多了,我單純打個電話來嘲笑你而已。”蘇辭笑著說道。


    “嘲笑?”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你自己努力這麽多年,又是把上官凝擠走又是練廚藝的,結果到最後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想跟我在一起又不敢說,現在知道晚了?你個小醜,在攪什麽呢?”說著,蘇辭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的人生就像一個笑話啊林悅溪~”


    “哈哈哈……我的確像小醜呢,我的人生也的確像一個笑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付出了好多……”林悅溪的大腦逐漸崩壞,身體與心靈都無比疼痛。


    她想象過蘇辭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可她還是沒辦法接受蘇辭這種態度啊…


    “不過你放心…哥哥,我原諒你的一切話語……”林悅溪的語氣中帶著瘋狂與偏執,激動地說道“不迴家就能躲開我嗎?不要再做夢了,我會一直一直,永不停歇的尋找你,直到找到你,讓你感受到我的愛為止……”


    “我們總有一天還會再見的…”


    哎,這孩子這輩子都有了。


    “你個啥比……怎麽動不動要找我呢?”蘇辭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用這麽麻煩了~還需要你親自找我,林悅溪,你微信裏有我發給你的地址,下午來這裏見一麵,讓我感受感受你的愛吧~”


    “唉?”


    林悅溪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蘇辭想幹什麽。


    “到時候見麵了,我們可得…”


    “好好聊一聊哦。”


    蘇辭的嘴角微微勾起,獵物終於上鉤了……


    窗外天氣陰沉,似乎快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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