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是這麽個情況。”蘇辭喝著杯中的葡萄酒,苦澀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頭。


    “啊?不是?你就這麽搞定她了?雖然也很不容易就是了。”


    安思瑤看著他手上染血的紗布以及滿是灰塵的衣服,滿臉不可思議,就在剛剛,蘇辭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她。


    “包的。”說的輕巧,為了過這一關,他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啊。


    兩人在餐桌上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安思瑤擔憂地開口道。


    “你真的確定白慕凝那個女瘋子不會對你動粗了嗎?現在她有沒有可能在監聽我們?別到時候把你背刺了臥槽……”


    “怎麽可能?我跟她談好條件的,如果她敢監聽我就……等下?白慕凝是誰?”蘇辭突然發現安思瑤嘴中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連忙開口問道。


    “唉?啊哈哈…這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她知道我講這種事不會殺了我吧?”安思瑤尷尬的撓撓頭,把椅子搬到蘇辭身邊,小聲講述起她的迴憶。


    “她一直跟你講她叫白幼薇?她的真名不是這個,而是白慕凝。”


    “白慕凝?”


    “是的……”安思瑤低下頭,想起了以前發生的種種事情“白慕凝,白家的千金,我跟她見過幾麵,因為我家裏人他們經常帶我出席一些宴會,一來二去也就混了個臉熟。”


    “但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聽別人說,她十六歲就架空了家裏公司管理層的權力,還用了一些狠辣的手段逼倒了好幾家同行。況且白家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起家靠的可不是做生意,而是威脅性質的黑吃黑,搞垮了我們圈子裏的好幾家人,所以名聲一直都不是很好……”


    蘇辭想起白幼薇對他的狠辣,這下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白慕凝的所作所為以及她家裏的黑曆史,讓她壓根不受我們年輕一代人的待見,不懂什麽流行的東西,也不會喝酒聊天,也就隻有一些老頭子會找她聊聊天了。”說起這個,安思瑤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原本我見到她時還不確定,直到你叫我送她迴家,在車上她直接把我綁了,還說出了我的身份信息…那時候我才敢肯定,那頭白發,那雙藍瞳,所謂的白幼薇就是白慕凝啊!”


    “原來你也會被盒啊,天道好輪迴……”


    “現在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安思瑤不悅的看著他,繼續說道“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她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來到你身邊,跟你成為同學的關係,又對你做出這些事……先是一個姓林的,再來一個姓白的!你身邊的這些女人怎麽一個比一個不對勁啊?!”


    “你不會是魅魔吧?”她端詳著蘇辭的臉,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魅你大壩!除了這些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就快點離開這裏吧,我還點事要你幫忙。”蘇辭無奈的說著,示意安思瑤離開。


    “唉唉唉!臥槽!我可以離開這裏?!”


    “這是我跟白慕…白幼薇說好的,她答應放你走了,但我得留在這裏。”他頓了頓,還是用白幼薇這個他比較熟悉的名字稱唿她。


    安思瑤看著蘇辭疲憊的臉肅然起敬,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出賣色相?


    “出去之後你不用管我了,我有其他打算,不過你得幫我兩個小忙……”


    “先去幫我看看林悅溪的狀態,如果她暴走亂砍人的話就打個120把她送進精神病院。”蘇辭想到林悅溪的瘋狂就一陣頭疼。


    “唉?我打林悅溪?真的假的?”


    “又不是讓你去跟她對打……還有,去我家一趟,見一下上官凝。”提起上官凝,不知為什麽他心裏有點難受“幫我跟她道個平安,讓她不要太擔心了,順便給她塞點錢之類的,我怕她餓死……”


    “謔~好亞撒西呢~知道了知道了,那個叫上官凝的就是你家裏的黑發女是吧?我幫你就是了。”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先溜了~這地方我是一秒鍾都待不下去了,蘇辭你加油吧。”說著,安思瑤直接跑到了餐廳的門口,出門前她意味深長的轉過頭,看著蘇辭說道。


    “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


    蘇辭早就打算好一切了。


    如果他貿然提出離開這裏的請求,白幼薇同不同意是一迴事,他出去怎麽活下來又是一迴事,畢竟林悅溪的瘋狂跟白幼薇沒有可比性,他可不敢賭林悅溪的水果刀會不會捅他啊。


    換而言之,蘇辭不過是借助白幼薇的力量保護他免受林悅溪的刀,以病嬌反製病嬌才是最完美的選擇!


    在這裏,既沒有死亡的威脅,還能過著大爺生活,整天吃香喝辣,不比迴去爽?他也就擔心擔心上官凝了。


    目前最難對付的就是白幼薇,蘇辭得確保她處在一個極限的狀態,不能老是對她惡語相向,也不能對她太過溫柔,不然就會走向兩個極端。


    那隻能使出他的絕技了:pua!


    蘇辭拉開了餐廳的大門,看到靠在牆邊,低著頭的白幼薇,似乎她已經等待一段時間了。


    “你放心,沒有人偷聽你們說話,也沒有人會阻止她離開,我會信守承諾的。”她抬起頭看著蘇辭,眼神中的疲意難以掩飾。


    “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她的語氣很輕柔,似乎蘇辭是什麽易碎的陶器,稍一用力就會碎掉。


    “我憑什麽聽你的?我們的交易裏麵可沒有聽你話這種要求哦。”蘇辭笑了笑,故意用這種語氣跟白幼薇說話。


    “交…交易嗎?嗬…明明是因為愛……”她顫抖的說出這些話,但又不敢輕易反駁,隻能委屈巴巴的繼續說道“不用辯論這種事,快點去把傷口處理了吧……”


    “我如果不去會怎麽樣?”


    “傷口感染了會很痛的…”


    “再痛有你拔我指甲的時候痛嗎?”


    此話一出,白幼薇徹底沉默了。


    “你怎麽現在假惺惺的來勸我包紮了?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哦。”


    說著,蘇辭一步步逼近白幼薇,或許是因為心虛,她也一步步的向後退去,直到背後撞到牆壁,退無可退。


    “無所謂,讓傷口爛掉也無所謂,哎……被你這種自私的人以愛之名關在這裏,感覺人生都沒什麽意義呢。”


    聽到前半段話,白幼薇本想說些什麽,結果聽到蘇辭那句“人生沒有意義”後,她抿住嘴唇,直接撲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不想去就不想去嘛,迴房間休息吧…”她言語間帶著哭腔,本想輕柔的安慰蘇辭,可她自己卻忍不住了“我受不了了,蘇辭…求你了,求你理解一點我的愛吧……我不想你這樣子,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感受著懷中少女軟糯冰涼的觸感,那股悲傷簡直要從她的身體溢出,蘇辭越發確信心中的猜想了。


    林悅溪渴望的是“永遠在一起”,所以才會如此極端,而白幼薇渴望的是“愛”,沒有愛的相處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害怕他的死亡。


    哪怕他是死,也得是愛著她死去,雖然很極端,但跟林悅溪比已經好很多了。


    蘇辭所有的談判與交易都是建立在“愛”上,這樣一想,他覺得自己其實跟林悅溪,白幼薇這些人沒什麽區別,她們以愛之名折磨著他,而他則玩弄著她們的愛,彼此彼此吧……


    她們都是病態的,蘇辭隻能跟她們一同變得病態與扭曲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給你道歉,的確不該說這種話的…去哪裏包紮?我跟你走。”一邊說,蘇辭一邊順著白幼薇齊腰的長發,手掌也在輕輕拍動她的後背,收起了那副惡劣的態度。


    “唔…蘇辭……”她又抱緊了蘇辭一點,在他胸前嗚嗚咽咽著。


    “以後不要老是哭,知道嗎?我還是覺得不哭的你比較可愛……”說完他便不再言語了,感受著懷中白幼薇的顫抖,心情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果然,無論他再怎麽扭曲,也不是真正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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