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上門後,很快就裝好了新鎖。


    看著手中的鑰匙,蘇辭的安全感再次充足起來。


    這下林悅溪就不可能隨意跑到他家裏麵了,在蘇辭搞清楚林悅溪的動機之前,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讓她隨意進出家門了。


    畢竟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拿來開玩笑。


    這樣想著,蘇辭的微信傳來信息提示聲。


    【在嗎?】


    林悅溪的頭像是隻卡通的粉色小貓,從她擁有手機和微信後,就一直沒有變過。


    蘇辭可不敢隨便迴複她的信息,隻是觀望著。


    【今天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聽到那個女人的玩笑,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我這幾天可能是休息不太好,腦袋有點不清醒……你脖子還疼嗎?】


    【我家還有冰袋和雲南白藥噴霧,要不要給你送過來?冰敷一下傷口肯定好的快,可能幫忙按摩一下效果會更好…】


    【晚點我把這些東西放在門口,你過來拿就好了。】


    【哥哥,你在嗎?】


    【迴個信息吧,真的…真的求求你了……】


    【不要不理我……】


    蘇辭汗流浹背了。


    他嚴重懷疑林悅溪有雙重人格,剛才是她的雙重人格在控製她的雙手,連哥哥這種稱唿都叫出來了。


    雖然她小時候就是這麽稱唿蘇辭的。


    但這些話不僅沒讓蘇辭放心下來,反而讓他對林悅溪越發恐懼。她越是對他好,他就越恐懼。


    因為這種人前一秒可以哭著向你道歉,後一秒她也可以拿出尖刀狠狠捅向你的胸口。


    這種人在蘇辭的印象中隻有一個名字:


    神經病!


    如果可以,蘇辭壓根就不想迴複她,但架不住對神經病的恐懼,蘇辭生怕自己如果不迴林悅溪信息,她半夜會把門撬開進來把他捅死。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個人情感在作祟。


    畢竟在十幾年的共同成長中,蘇辭都沒有見過林悅溪這般模樣,他更願意相信是她精神出了什麽問題。


    總不可能是林悅溪隱藏了自己的性格十幾年吧?


    這不能吧?


    蘇辭迴複道。


    【我在,脖子已經不疼了,藥可以不用送過來。】


    【嗯…真的不疼了嗎?要不要讓我爸媽帶你去一下醫院?如果後麵有什麽後遺症就不好了……真的對不起。】


    【沒事。】


    沒事你個大頭鬼啊!蘇辭咬牙切齒的打出這兩個字。


    他差點被掐死了,現在還得迫於她的淫威說自己沒事。


    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頓了頓,隔了幾分鍾才再次迴複道。


    【如果哥哥真的對這件事很介意的話,你可以來我家掐我脖子,無論你掐多久我都不會反抗的。】


    【隻要這能讓你平衡一點就好……】


    蘇辭:地鐵,老人,手機.jpg


    Σ( ′?Д?`)


    原來蘇辭覺得她是神經病,現在蘇辭認為她絕對是神經病。


    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居然精神出了問題,這不免讓他有些唏噓。


    【所以…哥哥還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嗎?】


    他絕對不想去。


    但想不想和敢不敢是兩個概念。


    他不想,可不敢。


    麵對精神病人,還是得先穩住對方的情緒,免得她過激,之後再找機會在現實裏跟林悅溪的父母說一下這個情況,讓他們抓緊治療。


    當務之急還是得畫餅,穩住林悅溪的情緒。


    【我會去的。】


    【太好了…】


    屏幕那頭的林悅溪擦了擦自己的淚水,輕輕地歎了口氣。


    果然,蘇辭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真的太好了。


    隻要這樣,一切都還有挽迴的餘地!


    蘇辭可不知道林悅溪心裏的那些小九九,隻是感覺對方還有聊天的想法,連忙終止了話題。


    【我有點累,去休息了。】


    【嗯嗯,早點休息。】


    蘇辭頭疼起來了。


    自己為什麽會遇到這種惡心事啊……


    ……


    周日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跟他過去的無數個周日沒有區別。


    蘇辭宅在家裏,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累了就睡覺,無聊了就玩射擊遊戲,餓了就吃自己做的飯(不敢用林悅溪帶來的菜)。


    “不是哥們???你a大第一身位給你丟閃為什麽不出,拿著你那把破狙去中路送?”


    麵對殺軟的隊友,蘇辭恨不得吃下藍色藥丸穿過網線看看屏幕前到底坐的是什麽品種的生物。


    隊友沒有說話,隻是在下一個迴合又起了一把大狙去中路開送。


    怒氣值加一……


    “哥們是不是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去學,別踏馬來玩遊戲不說話當啞巴!”


    隊友沒有說話,起了一把沙鷹中路開送。


    “哥們?你點也不報槍也不準來幹嘛?”


    隊友打了三個字:我樂意!


    “瑪德我忍不了了。”


    蘇辭打了個暫停,開始了長達120秒的rap。


    他把自己畢生所學的友好問候以及深厚的文化底蘊,與隊友進行了和善的交流。


    120秒後,蘇辭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隊友也就是純純的人菜槍馬還嘴硬,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來你把你麥開開,嗬嗬,連麥都不敢開沒?孤兒罷了,不收徒ez上門安裝假肢。”


    嗬嗬,懦!


    就在蘇辭決定好好打遊戲時,那隊友打開了麥克風。


    如果忽視她所說的內容,光聽她的聲音的話,如黃鸝般清脆悅耳,語調溫柔而婉轉,像是大姐姐在你耳邊溫柔的呢喃,又像是妻子出門前的囑咐。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忽視談話內容的情況下。


    “蘇辭,男,目前十八歲,住址是xx路xx街xx小區,就讀於明大三年七班,其名下手機號注冊過三十七個非法網站,尤其鍾愛人妻題材,身份證號是……”


    臥槽,盒!


    Σ(°Д°;


    這下輪到蘇辭沉默了,此刻隻有沉默才能緩解他的尷尬。


    他有兩個沒想到。


    一是沒想到這唐逼隊友是個女的。


    二是沒想到這女的直接把自己開了,連身份證號都清清楚楚……


    “來,蘇辭是吧!把你麥開開,別不說話!”很難想象到,她是如何用著那種溫柔的聲音說出這種恐怖的話。


    這是網絡這是網絡這是網絡……蘇辭在心中默念道,隨後直接退出了遊戲。


    這不是逃跑,隻是戰術撤退!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蘇辭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網上還真有人因為一局遊戲開盒啊……


    蘇辭對於網絡的認知加二。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 ??w?? )╭


    ……


    與此同時,電腦前的少女抬起頭來,一拳砸向了電腦。


    “懦夫!”


    她長得很好看,哪怕有著厚厚的黑眼圈與幹燥的皮膚依然無法遮蓋她原本的容貌。


    過肩的金色長發配著粉色衛衣,還有嘴裏咬著的棒棒糖,讓人分辨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本來爺爺沒有經過她同意,就給她找了個未婚夫的事情已經夠讓她頭疼了,想打個遊戲發泄一下,卻又遇到了這種壓力怪。


    “安小姐,您轉學的事情快辦好了。”


    她一向是懶得管這些事的,但現在的她急需轉移注意力。這不怪她,要怪就怪蘇辭罵的實在太狠了。


    “老爺給您安排到了這邊的明大,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明大嗎?沒有聽過的學校。


    明大……


    她猛地想起了那嘴臭隊友的學校,也是明大!


    一切都是如此巧合!甚至都不需要她刻意安排。這讓她本來煩躁的情緒好受了一點。


    “可以!我什麽時候能去?”


    幾個助理看一向對大部分事物不感興趣的大小姐突然興致勃勃起來,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如實匯報了時間。


    “盡快去辦。”


    “好的。”


    就在他們要離開時,她又叫住了他們,思索了一會兒後,有些俏皮地說道:


    “我要去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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