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恐的睜開雙眼,麵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滲出汗水。手掌迅速撫摸著胸口,疼痛感還隱隱殘留。


    容與撩起前發,剛剛的夢太過真實。


    心髒劇烈跳動著,差那麽一點就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折扇開啟,沐清淮將茶水遞給容與,“容督軍一大早的來這,真擾人清夢啊~”他晃蕩著手中的扇子,不帶一絲笑意。


    “對了,容督軍。”沐清淮抬眸正視眼前的人,“您今個兒的麵色有點不好,是不是做了什麽夢?”


    容與喝茶並未迴話,他一大早來到這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解悶。


    家中的雲渺,他今天隻要一看到那雙眼睛,就會想起夢中的事情。雲渺的眼睛和夢中那人極為相似。


    他有心事,沐清淮一看便知。


    沐清淮偏頭眼睛微眯,“容督軍,你可是在夢中見到了一雙眼睛?”合上折扇,敲擊手掌。


    “你是如何知曉?”容與幽幽望去,眉頭稍微皺起,“你...”


    沐清淮右眼瞟了他一下,悠哉遊哉的說,“容督軍莫慌,我隻是隨意一猜。”語氣懶散,讓人無可奈何。


    “沒想到隨便一猜就猜中了。”


    沐清淮忽然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原因是——容與掏出槍抵著他的腦門,手指就落在扳機上,隻需動一動,對麵的人就會死亡。


    沐清淮忽地放聲大笑,笑聲在空中激蕩不止。折扇將手槍推遠,緩緩道出一句,“容督軍,這是作甚?”


    “古有一傳說,有一類人擁有一項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技能。”


    容與緊盯著沐清淮,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慌張。


    然而,注定讓容與失望了。沐清淮非但不緊張,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容與盯著對方,薄唇微動涼涼得吐出一句,“瘋子。”


    “倒也不至於,”沐清淮打開折扇掩住嘴唇,頓了繼續道,“不知容督軍,可曾聽聞一句話。”


    “什麽話?”容與反問。


    “夢境,可照應前世也可預知未來。”


    沐清淮目光直勾勾得盯著他,絲毫不畏懼漆黑得手槍。


    容與譏諷一笑,目光不屑,“你是想說我的夢與我的前世有關?”不過手還是老實將手槍放下,解開最上方得扣子笑看著沐清淮。


    那神色似乎再說:我就聽你解釋解釋。


    “不知容公子可曾聽說過偃師。”


    容與默了,記得上次聽到這個字,還是陪那雲渺去買人偶時聽到的。


    “那容督軍總可曾聽過宿月國?它得遺址就在這裏。”


    容與:......


    沐清淮輕挑眉眼,從對方的表情中知道沒有聽過。無妨,這國在這個位麵早就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不知道很正常,正史野史都沒有提。


    沐清淮也不問了,開始娓娓道來觀月宿月國得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玉城還不存在。宿月國也還沒有被淹沒在黃沙之中,在這裏有一種人最為特殊——偃師。


    偃師擅於製造能歌善舞的人偶工匠,這些人偶做出來供人們娛樂。


    技藝高超的偃師所打造出來的人偶與真人模樣無一差別,受到達官貴族的追捧。


    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生活在宿月國都城的人。隻不過這人有些特殊,他不是那種家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偃師,而是悄悄偷學的可憐人。


    他家裏窮,家中的人全部期望他去考取功名。可惜,他不是這塊料。考了兩年沒考上,無顏麵對家人,便暫居在都城靠著手工玩意賺點錢。


    住在他旁邊的是一位老偃師,老偃師的手藝高超,教的徒弟都是達官貴人追捧的那類偃師。


    男子對製作傀儡產生了興趣,每次老偃師教學的時候他都偷偷摸摸的學習。


    其實老偃師知道,但不說。能學多少,是這個偃師的本事。男子長得俊美,風度翩翩,粗布麻衣都掩蓋不了他的容顏。


    可就因為他那副窮酸樣,長得在俊美也娶不到老婆。


    他琢磨著自己娶不娶老婆無所謂,但總不能讓人看扁了,說無人願意嫁他。男子想麽想,耗費巨資,買了上好的材料。


    耗費許多精力和時間,打造出來了一個他腦海裏妻子的模樣。


    那張臉傾國傾城,似九天之上的玄女。他替人偶的上裝,細筆勾勒她的眉眼,胭脂點綴塗滿她的嘴唇。


    妝容定下,人偶栩栩如生,如同睡著的女孩兒,嘴角總是帶點笑容。


    男子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轉身繼續給木偶做屬於她的雙腳。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那閉著眼睛的木偶張開了雙眼。


    她眼睛澄澈無比,帶著對世間的好奇,像誤入人間的麋鹿。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穿著青衣的男子,探腦想要看清對方在幹什麽。


    她的身上是男子花了錢買了的上好衣服,是都城貴女最喜歡的款式。


    許是木偶視線太過灼人,男子轉過頭來。四目相對,男子手中的工具直接掉落在地,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


    他揉揉雙眼,木偶就眨眨眼皮。


    懵懂無知,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用這麽驚奇地表情看著她。


    大樹下,樹蔭斑駁,坐著一位傾國傾城的白衣女子。膚白若雪,她澄澈的雙眸充斥著好奇,反觀男子的表情。


    滑稽可笑。


    “你是誰?”


    木偶眼睛靈動,同樣問道:“你是誰啊?”


    “我的木偶呢?”男子嚴肅的表情讓木偶覺得委屈。


    木偶嬌努努嘴。“我就在這兒啊?”


    她很氣憤,氣憤這個把她造出來的人不認識她了,“你還沒給我裝腳呢!”


    語氣氣憤,從她口中出來是另一種味道。


    “啊?”男子錯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後為木偶製造的雙腿。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坐在樹下的女子沒有雙腳,難不成他做的木偶成精了?不行,這麽大的事情他得消化消化。


    也許是做夢也說不定!


    對,就是做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僵硬的轉身繼續製造屬於木偶的腿,心中不斷嘀咕著,“這是夢,這是夢。”


    “哼!”木偶鼓起臉頰,她聽得到他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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