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洗禮了人們,校園迎新的道路上,總會有那麽幾個小女生將視線落向站在樹下玩著手機的少年。


    少年氣質溫和,但路過的學生卻鮮少有上去搭訕的。


    青春時期,小女生懵懵懂懂臉皮子薄。不過,也不排除大大咧咧性子像男生的小姑娘上去,隻不過剛來到少年麵前,語氣就開始結巴了。


    “那個...打擾一下。”


    一位長發女生支支吾吾的走上前,通紅著雙眼打量著對方。


    少年長得很好看,睫毛也很長。他抬眸間,釋放出善意的氣息,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學妹,怎麽了嗎?”


    “啊!”少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我想問一下校園禮堂怎麽走。”


    明明帶著笑容,卻如同有股屏障將他和問路的女生隔開。


    少年眼眸恰似星辰,溫和的對少女說了去校園禮堂的路線後,繼續低下頭倚靠在樹旁玩手機。


    小女生不滿少年的迴答,憤憤跺腳離去。


    就在小女生走後不久,又有一倩影朝著這邊跑來。沒錯,是跑來而不是走來。


    那人穿著格裙,襯衣上的蝴蝶結綁的一絲不苟。入秋了,女生就在外麵套了一件馬甲毛衣。


    她笑起來如同月牙兒,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一樣。她跑到少年身旁,整理了一下裙擺,嬌羞的摸著發梢。


    “周兮,讓你久等了。”


    周兮將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摸摸少女的頭:“韶九,沒來晚。”


    於韶九站在那,視線悄悄觸及周兮俊雅的臉龐,小臉再次通紅。他總是這麽溫柔,每次和他說話都不敢和他那雙眼睛對視。


    好看的人在哪都引人注目,更別說有兩個好看的人。


    路過的家長有些再說現在的學生不學乖早戀,有些家長一臉姨母笑得望著二人甚至在心中感慨當年為什麽沒有早戀。


    來往得學生更是帶著羨慕得眼光看著對方,其中有人說道:“這倆人真的很般配啊!”


    這句話被趕來的另一名少年聽見了,那名少年隻需再跑幾下就可以來到二人身旁。可他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麵,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覺得有些刺眼。


    撫摸於韶九的周兮抬眸望去,眼眸化作春水,溫和動人。他輕揚起嘴角道:“君迴,你來了!”


    顧君迴點點頭,走到二人身邊。餘光打量著臉色微醺如同喝醉一般的於韶九,同樣勾起唇瓣,“韶九又起晚了?”


    於韶九一聽,跺跺腳對著顧君迴吼道:“沒有的事!顧君迴,你能不能別老是提我的醜事。”


    三人相處的模式是別人插不進來的,於韶九鼓起臉頰好似生氣的包子。再加上她說話的聲音糯糯的,根本沒有一絲殺傷力。


    奶兇奶兇。


    不滿顧君迴弄亂她的頭發,於韶九不滿的躲到周兮身後,衝著顧君迴做鬼臉。


    周兮臉上無奈的笑著:“好了,好了。開學典禮快開始了。”


    於韶九衝著顧君迴吐了吐舌頭,連忙拉著周兮朝著禮堂進發,“周兮我們走,不要理會顧君迴。”


    周兮迴眸望向雙手插在庫口袋中的顧君迴,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好。”


    顧君迴閑暇自得的走在後頭,這樣的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


    顧君迴、周兮、於韶九三人是青梅竹馬,家又正好住在同一個小區。


    九歲那年顧君迴和於韶九不認識周兮,哪怕住同一個小區也沒有見過幾次麵。他們二人隻知道小區中有一個酒鬼,酒鬼有個兒子。


    大家都說酒鬼的兒子是個災星,六歲那年就把自己媽媽克死了。大人們知道酒鬼和醉酒後會家暴,但總將錯誤歸結到才六歲的小孩子身上。


    說什麽酒鬼剛開始時意氣風發與妻子和和美美,直到小孩子出生就變樣了。


    每次周兮出來時都要被他們冷眼看待,拉著自己的孩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對方。小周兮也聽得到,大人們不知道言語是一把利劍,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個小孩。


    在大人們耳濡目染之下,他們的孩子常年對周兮施暴。


    周兮放學迴家又被酒鬼父親施暴,長久下來,他逐漸絕望。


    有一天放學迴家,周兮走在小道。那群惡劣的孩子拿著石頭砸他的腦袋,嘴裏說著和大人一樣的話語。


    小周兮不反抗,如同沒有靈魂的傀儡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頭。


    直到一聲“你們在幹嘛!”打破了他無盡的黑暗。顧君迴和那群小孩打鬥著臉上掛上了傷痕,於韶九站在一旁擔憂的望著顧君迴。見情況發展幾位不妙,她立刻喊了一句“老師來了。”


    那群孩子立刻跑走了,顧君迴迴過身伸手遞到了周兮麵前,“你還好吧?”


    於韶九跑來同樣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這個像刺蝟一樣和他們同歲的孩子,“你還好吧?“


    周兮害怕的將手臂挪開,稍稍抬起受傷的眼皮,打量著眼前的人。灰暗的人生一束光照亮了他,三人也因此玩在了一起。


    於韶九仰頭看著站在台上發光法人的顧君迴不由得感慨,“哎?今年的優秀學生致辭又是顧君迴啊!”


    顧君迴,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學習成績頂好。


    這一出場,下方的小女生劇烈騷動。周兮是時候起身,離開座位。優秀學生發表完感言了,就該輪到學生會會長發言了。


    “哇!學長一個兩個都好帥啊!”


    於韶九打量著台上的周兮,“哼~”從鼻腔中小聲發出了一聲。


    “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呢~”


    坐在前邊的小學妹又在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說實在的,周兮和顧君迴這兩個人的臉是真的能打。於韶九仰著頭觀望著台上的少年,他的笑如沐春風。


    來到後台,周兮看著一旁的顧君迴,笑道:“恭喜你,又會有一大堆追求者了。”


    “彼此彼此。”顧君迴淡淡的迴應。


    二人相顧無言,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於韶九倚靠在禮堂門口,踢著小石子努努嘴兒。他們怎麽還沒有出來,都等了好久了。


    “韶九,走了。”顧君迴從禮堂出來第一眼就捕捉到了待在一旁的於韶九。


    周兮注視著少年走去的目光,他眼神微微閃爍揚起嘴角同樣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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