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當時冷清荷有多震驚,有多暈眩,有多無力。她在那裏幾乎都站不穩,搖搖欲墜。


    前台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衣著靚麗的女人,就那麽一刹那臉色忽然變得煞白煞白的,和紙一樣白。就唬了一跳,不安地問:你怎麽了?


    冷清荷沒說什麽,然後顫抖著聲音問了句:他在哪裏結婚?


    前台女人說:這個不知道,我不過是前台。你有他的聯係方法嗎?


    她奇怪地望著眼前這個搖搖欲墜的女人,覺得自己實在也幫不了什麽忙,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情緒反差那麽大,一分鍾前還滿麵春風,突然就變成了眼前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但是估計是聽說結婚這事,給她打擊很大。


    想著,估計是杜總的什麽女人,聽說杜總外麵的女人不少,沒少拈花惹草的,可能就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個。哦喲,真是可憐,人家今天都結婚了,還巴巴地找上門來,顯然一直是被蒙在鼓裏。


    不由覺得有些同情,不過,同情之外,也無甚奈何,隻能直勾勾看著冷清荷,看著她勉強轉身,準備離去。


    看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消失在大門口,就轉頭和旁邊的一個女生聊了起來:你知道今天杜總在哪裏辦喜宴嗎?


    那女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怎麽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前台女子做了個表情,然後說:找杜總的,我說杜總今天結婚,她就成那個樣子了。你說怪不怪?


    那女生說:哦?找杜總?什麽事情?


    前台女子搖頭說:我怎麽知道?她也沒說,你說怪不怪,就這樣走掉了。


    那女生說:哦,這樣子啊,估計是杜總的一個情人。哈哈。


    前台女子說:我也是這樣想的,聽說杜總外麵花邊事情不少?


    那女生眨了眨眼睛說:杜總那麽有錢,想高攀他的女人還會少?可是,有錢倒也算了,人還那麽帥。又有錢又那麽帥,哎呀呀,一等一的高富帥,外麵想認識他的女人可是排著隊的。估計也是想巴結他的,釣個金龜婿,可惜啊,可惜!


    前台女子就詭秘地一笑說:那麽說,你也看上我們杜總了?


    那女生啐了她一口,說:我?怎麽可能?


    隨後她又歎了口氣說:不過,就算我想也沒用,人家杜總的真命天女可是楚家的掌門千金。


    兩人嘰嘰喳喳在那裏就聊了起來,本來紀律一向嚴整的公司今天就變得鬆散了起來,沒多會兒,從兩個女生私聊就變成了整個辦公廳裏擠滿了人的群聊,沒半天的功夫就完全聊嗨了。甚至連不是這個樓層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加入了群聊。


    今天整個公司稍許有些級別的基本都去參加杜鷗的婚禮了,有無奈的,有存心巴結的。領導走了一片,公司上下自然鬆懈了不少。


    所有人正聊得酣,忽然一人怒氣衝衝地嗬斥了一聲:你們這是幹什麽?不上班了?


    眾人迴頭一看,嚇得一縮脖子,看見杜景甜一張俏生生的臉上滿是怒容,冷若寒冰,正淩厲地掃視整個辦公室。


    所有人唿啦一下子,鳥獸散地全都逃迴了自己的辦公桌,不是這個辦公樓的員工,也迅速地倉惶離去,從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溜走了。


    辦公室裏一下子恢複了原本正常的上班秩序,安靜的隻聽見複印機在那裏發出奇怪的聲響。


    前台女子腦袋早就躲到了寬大的電腦屏幕後,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杜景甜就站在她的麵前。一股冷森森的寒意讓她莫名一陣懼怕。


    杜景甜雖不是什麽公司主要領導,不過是法務,但是因為她是杜海清的女兒,就這層關係就足夠震懾到所有人。


    杜景甜掃視了一會兒,然後問前台女子:剛才是什麽女人找杜鷗?


    前台女子囁嚅著說:我也不認識,隻說是找杜總。


    杜景甜想了想,又問:人哪?


    前台女子說:走了。


    杜景甜什麽也沒說,直接乘電梯下樓了,她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此刻準備去會場參加弟弟的婚禮。本來她並不想去參加的,但是父親杜海清還是把一張請柬放到了她的手上,寓意深長地說:去吧,他是你的弟弟。


    剛準備去停車場開車,忽然看見一個女子神情哀傷地坐在大樓前的花壇邊上,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


    杜景甜想:肯定就是剛才找杜鷗的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杜鷗什麽人?居然會不知道他今天大婚?


    不過看著她神情甚是悲戚,覺得心中奇怪,就主動走了過來,問道:你好,請問是你找杜鷗?


    冷清荷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便抬起了頭,淚水早就迷了眼眸,模糊中看見眼前站著個俊氣英挺的女郎,穿著藕色的職業套裝,頭發一絲不亂,略施粉黛,神情看著很嚴謹,有種秋菊的冷豔,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


    心裏一陣恍惚,她怎麽知道我找杜鷗?就低低說:你是誰?


    那女郎說:我是杜鷗的姐姐,杜景甜。你若是想找他,我可以告訴你哪裏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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