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明白為何他要租在這裏,不租在市區,反而住在這裏?這裏離他公司很遠,他要開很長時間的車才能迴市區。


    他說,這裏房子好租,市區的房子難租。


    但是,從他的神情冷清荷知道,這背後還有些別的原因,他不想說,她就裝作不知道。對她而言,住在哪裏都一樣,比住在淮北那個小城要近多了。


    說到淮北小城,她媽媽最終還是找到了魔都、


    因為女兒莫名其妙失蹤了,作為父母哪有不察覺的理由。本來她爸爸要來興師問罪的,但是她媽媽好歹壓製住了自己男人。


    電話裏冷清荷對媽媽直言,是為了杜鷗,而且她說,杜鷗迴魔都是繼承家族企業,不可能迴自己那裏了,她必須要過來。她在電話裏一字字說,媽媽,我隻想和他在一起,無論他在哪裏。


    媽媽含淚聽著,無聲中也隻能默許,女兒都已經跟了過來,難道還押送迴去?


    杜鷗,她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那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她想:既然這樣,就這樣吧。女兒如果真的和這樣一個男孩在一起,也不差。


    她來之前,先安撫好丈夫,她也怕丈夫那個脾氣,來了魔都萬一說錯什麽話,反倒不好了。但是丈夫聽說杜鷗是為了迴魔都繼承家族企業,那氣就頓時消了一半。


    他也是個明白人,這樣的男孩,在自己那個屁大的小城市裏,未必找得到。既然各方麵不錯,那麽抓牢也對,心裏又忽然覺得女兒能釣到這樣一個金龜婿,也是有眼光,那氣就更消了三分之二。


    但是覺得女兒不辭而別,又瞞著自己和杜鷗私奔,心裏甚為不悅,覺得若是傳出去,在親戚們麵前甚是不光彩。他們家雖算不上什麽名門望族,但也是清白人家,娶和嫁都合著禮法和規矩,樁樁件件都在台麵上進行。如今冒出個女兒跟人私奔,顏麵上委實擱不下。


    女兒又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含著怕化了,捧著怕跌了,算的上是一萬個小心地養著。不算什麽大家閨秀,也絕對是小家碧玉,況且如今都隻有一個孩子,誰家不是當做寶貝疙瘩。如今人大了,跟著一個男人不吭聲就跑了,也不念及自己這頭發斑白的父母心裏如何不舍,可見是個沒良心的孩子。心裏不免又涼了一截。


    轉念想到她去了也有些時日,那個杜鷗明知她是私奔而來,居然也沒任何舉動,甚至是個電話都沒有,這當中是不是會有別的什麽問題?心裏又不免揪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飛到魔都,當麵質問一下這個小子。


    想來想去,覺得若是男的願娶,女的願嫁,又是極其合滿的婚姻,不如早早定度。在他眼裏,女孩子遲早也是要結婚的,如今人都過去了,生米既成了熟飯,那麽作為雙方的父母應該做準備了。


    畢竟男人考慮事情一切都從實際出發,沒那麽多兜兜轉轉,好了,就結婚吧!


    他讓妻子到了魔都後去見見杜鷗的父母,女兒都已經跟了人家了,那麽把這門婚事早早定下,早早結婚為是,不必再拖延了。


    妻子就勸丈夫先不要那麽急,自己到了魔都後看看哪裏的情況再說。就算要結婚,今年恐怕是來不及了,最早也要到明年了。再者,對方是一家族企業,和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不一樣,還不知道對方的父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女兒嫁過去會不會不適應?這些還需慢慢打算。


    丈夫就不耐煩,表示,哪有那麽多的打算,人都跟人跑了,都住在一起了,不結婚幹什麽?情人?如果是那樣,你去!打死這個小丫頭,都要把她給我拖迴來。


    媽媽忽然天降到魔都,冷清荷雖然有些吃驚,但也是意料之中,不過好在來的是媽媽,不是爸爸,讓她長長舒了口氣。


    媽媽來的幾天,杜鷗正好出差去了,沒碰上麵。媽媽有些失望,但冷清荷卻覺得很慶幸,她不太希望媽媽這時和杜鷗接觸,因為她知道杜鷗也不想和媽媽碰麵。杜鷗那晚聽說她媽媽要過來,就沉默了。那晚他們還是第一次沒有求歡就冷冷各自睡了。她也很想問問他到底有什麽難處?


    但是杜鷗這個人城府極深,他若不想說的事,你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的。


    她猜想,可能他家裏那邊有些問題,因為她已經過來月餘,但是他從來就不提及帶她去見見父母,甚至從來都不提及自己家裏的事情。她對他家的情況,至今一無所知。他隻是偶爾會提及,他爸爸是董事長,很厲害的人。


    一說到他爸爸,她能感覺他臉上的神情都是緊繃著的,那表情莫名變得很痛苦和詭異。


    她心裏不由也沉了下去,想象不出他爸爸會是個什麽樣可怕的人物,各種恐懼和擔憂讓她也甚為惶恐,覺得能推遲一天見麵,就且推遲一天見麵,也好。


    她也擔心,他日真的嫁入了他家,要經常麵對這樣一個公公,日子會不會很難過?


    但是她的這種心思無法和媽媽說,怕說出來會讓他們擔心。所以她也覺得雙方麵能暫時避開就避開,她明白,媽媽一來肯定會提結婚的事情。但是眼下,這一步還有些不成熟。


    所以那晚,杜鷗忽然說:我要出差幾天,恐怕招待不了你媽媽,你就讓你媽媽在這裏住幾天,帶她好好玩玩,錢的話,不用擔心,我都準備好了,我這次出去說不定什麽時候迴來,有一樁重要的業務要談。我安排了司機負責接送你們進出。


    冷清荷聞聽,雖然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但是也覺得隻能這樣。他是個生意場的人,一切都不由自己。出差這事倒並非純粹搪塞她,早在一周前就已經說起了這事,他們正在和另外一家公司競標一個項目。具體是什麽他沒細說,但是說是個非常重要的項目,他們公司也是誌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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