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瑋在去慕容部的路上,迴想起自己讓慕容晴,帶去給慕容龍廣的一封信。


    那是自己口述,顏崎代筆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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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父大人在上,本王現在征戰在外,勝負難料。小晴在軍中,恐怕會有預想不到的風險,特令護衛,送迴大棘城。”


    “這一戰,關係天下安危,本王不忍小晴擔心,沒有實情相告,特請嶽父大人,代為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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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瑋想著,如果慕容晴知道自己騙了她,會不會生氣?


    想到這裏,馮瑋加快了速度。


    馮瑋正疾速趕著路,忽然前方出現上百騎人馬,很快就與自己擦肩而過。


    揚起的塵埃,嗆了馮瑋一臉的不爽。


    正當馮瑋偏道,快要避開塵埃區時,那上百騎人馬,又從身後追了過來。


    他們很快將馮瑋圍起來了,馮瑋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並沒有出手解決這群麻煩。


    有風,草原上的風,散塵的速度很快。


    眾人都在等塵埃落定,都沒有亂動。


    馮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裏三層,外三層,都已經做好,隨時攻擊自己的準備了。


    人群之中,領頭的一人,顯得格外搶眼,他大約五十來歲,滿臉的腮幫胡子,一條刀疤,從右眼內角旁邊,往左,斜斜經過鼻梁,將他那猙獰的麵目,一分為二。


    他的眼神極其犀利,就像匕首一般,好像能洞穿一切。


    他頭上盤著黑布,頭巾下是散亂的灰發,灰發從左肩一直披散到右肩。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胡人式的大黑袍,袖子寬大,有利於戰鬥。


    他騎的是一匹黑馬,腰間別的是一把彎刀。


    “大爺,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馮瑋不想惹事,因為他急著去見慕容部辦事,不想耽誤時間。


    大胡子匪頭,鄙視一眼馮瑋後,問道:“你,是漢人?”


    馮瑋穿著一身漢服,自然沒必要隱瞞,說道:“在下,馮瑋,是洛陽城的客商。”


    “老夫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哪來這麽多廢話。”


    馮瑋迴想起,剛才大胡子問的問題是,自己是不是漢人。


    “大爺,我確實是漢人。”


    大胡子又看了看馮瑋,驅著馬慢慢靠近馮瑋,問道:“你可知道,漢人在草原上,如果說謊,會有什麽後果。”


    馮瑋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老夫告訴你,凡是說謊的漢人,都不能活著離開草原。”


    馮瑋心中暗想,有這麽嚴重嗎?那自己怎麽還活得好好的。


    這大胡子,八成是有什麽問題,想問自己,故意說大話,嚇唬人而已。


    “大爺,你放心,在下一向老實。”


    大胡子拔出彎刀,馮瑋也暗中運勁。


    “老夫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手執斷劍的人。”


    手執斷劍的人,難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令狐不歸?


    馮瑋確實沒有看到,即使看到了令狐不歸,也不會告訴他們。


    “在下,並沒有看到手執斷劍的人。”


    大胡子本就是強盜頭子,這一路過來,他殺了十三個人,問的都是這個問題。


    當聽到馮瑋的答案,和前麵十三個人一樣時,他準備讓馮瑋成為第十四個。


    就當大胡子抬刀之時,一陣零碎的馬蹄聲傳來。


    眾人循聲往去,原來是一身白衣,玉麵玲瓏的一位公子。


    馮瑋卻是認得這位拓跋部的拓跋文濱。心中暗思道:他來了,自己就不用動手了。


    他是一個人來,一匹白馬,一把折扇,輕輕搖搖。


    大胡子並不認識拓跋文濱,但見他衣著華麗,拿的又是折扇,想來是個斯文人。


    大胡子並不介意,再多問一個人,或者說,再多殺一個人。


    拓跋文濱看到被圍的是馮瑋,沒有半點猶豫,對大胡子直說道:“你就是焦老大焦千裏。”


    大胡子就是焦千裏,他一聽拓跋文濱,直唿他的名諱,心中大怒。


    提起彎刀,驅馬就向拓跋文濱砍去。


    “爺爺的大名,豈是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可以亂叫的。”


    焦千裏的彎刀,直逼拓跋文濱的脖子。


    眾小弟都以為,他們老大,將不費吹灰吃力,砍下這渾小子的腦袋。


    可就在彎刀快要接觸到拓跋文濱的脖子之時,拓跋文濱往後一仰,成功避開了彎刀的鋒芒。


    然後,手上折扇一個迴旋扔出去,正中焦千裏的鼻子,又巧妙的迴彈到拓跋文濱的手中。


    焦千裏被這折扇一擊,直直從馬背上,摔到地麵。


    這時,周圍的小弟,打算一擁而上。


    拓跋文濱卻笑著說道:“想以眾欺寡,難道我拓跋文濱,會怕你們這區區百餘騎人馬?”


    落地的焦千裏,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驚唿道:“都住手!”


    他剛才聽到了拓跋文濱的大名,那拓跋部的除奸堂,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匪頭,可以招惹的。


    “既然是拓跋公子,那老夫,就給你一個薄麵,我們走!”


    馮瑋見焦千裏要走,忙喝聲道:“等等!在下,也有一個問題,請焦老大迴答。”


    焦千裏已經上馬,本不想迴答,可是,拓跋文濱卻打開折扇,嗯了一聲。


    焦千裏隻得迴答道:“你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吧。”


    馮瑋便問道:“剛才,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令狐不歸。”


    對於令狐不歸,拓跋文濱,也很有興趣。


    焦老大沒有隱瞞,直說道:“令狐不歸,一個月之內,殺了我們道上,十八個頭領,我們找他,是為了讓他血債血償。”


    拓跋文濱聽後,大笑一聲。


    馮瑋也覺得好笑,說道:“那幸虧焦老大,還沒有找到令狐不歸,否則,,”


    馮瑋想給焦老大留點顏麵,沒有把話說盡。


    可拓跋文濱就不會留麵子了,接上馮瑋的話說道:“否則,你焦老大,就是第十九個。”


    焦千裏不太相信的問道:“令狐不歸,真有那麽厲害。”


    拓跋文濱肯定的說道:“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就算你不知道他的厲害,也該聽過他的故事。”


    焦千裏聽後,好想明白了什麽,騎著馬,灰溜溜的走了。


    “馮公子,好久不見。”


    “拓跋公子,別來無恙。”


    兩人客套幾句後,拓跋文濱微笑道:“焦千裏這樣的人,我本應該殺了他。”


    馮瑋不解道:“那是什麽原因,讓你改變了主意?”


    “因為今天不是個殺人的日子。”拓跋文濱淡淡說道。


    “你殺人,還要挑日子?”


    “那當然。”


    “那你覺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遇到了馮公子,那就是個喝酒的日子。這樣的好日子,絕不能殺人,一個也不能殺。因為殺了人,就會壞了我們喝酒的興致。”


    原來拓跋文濱,是為了馮瑋,才饒了焦老大那夥強盜。


    馮瑋打趣的說道:“你既然說出了喝酒的快事,想必也已經想好了喝酒的地方。”


    “那是自然,我們還去沒門客棧,大醉一場。”


    馮瑋忙問道:“去那喝酒,有人倒酒嗎?”


    馮瑋記得,上次幾人離開後,那沒門客棧,可就成了沒人客棧了。


    拓跋文濱微笑道:“當然得有人倒酒,我前段時間,收留了十幾個俏寡婦,讓她們在那裏經營客棧,討些生活。”


    “你為什麽要收留十幾個俏寡婦?”


    “你為什麽一定要問這個問題?”


    馮瑋與拓跋文濱相視一笑。


    “拓跋公子說的對,我不應該問。”


    “馮公子,我們隻管喝酒就行,,,我已經聞到,從沒門客棧酒窖裏飄來的酒香了。”


    馮瑋估計,這裏距離沒門客棧,至少還有半天的路程。


    “這麽遠,你也聞得到。”


    拓跋文濱卻似有深意的迴答道:“用心聞,你也聞得到。”


    兩人互相點點頭,豁然大笑一聲,幾乎同時,駕著快馬,往沒門客棧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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