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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向大年眼角帶淚,好似也知道如今形勢不容樂觀,十死無生,有些淒涼的說道。


    劉正風摸了摸向大年的腦袋,神態一瞬好似蒼老了十歲,自嘲道:“我劉正風何德何能,竟然勞煩天下五絕歐陽鋒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過,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這時曲洋也從懷中掏出一把洞簫,兩人對望一眼,一切盡在不言。


    眾人也都知道,這可能是曲洋和劉正風最後的時間了,歐陽鋒親來,沒人認為他們還能活下去,而歐陽鋒自持身份,也沒有出言阻止。


    左冷禪倒是心有不願,但奈何一旁的歐陽鋒都沒有說話,他自然也不會不識趣的打斷曲洋和劉正風二人,隻是略帶得意的瞅了眼韓立。


    隻見劉正風神情肅穆,十指輕彈,聽得錚錚幾聲,那優雅的琴音便從劉正風的五指間傳出。


    過了片刻,曲洋也是將洞簫放於嘴邊,柔和、清幽的簫音伴隨著琴音的中正平和,使得眾人都有些癡了。


    琴音、簫聲好似一問一答,曲線優雅,令人心曠神怡,又過了片刻,琴音變得複又高亢,簫聲卻是慢慢的低沉了下去,但簫音並沒有完全消逝,低而不斷,好似遊風一般隨風飄蕩,連綿不絕,給這琴聲添加了幾分蕩氣迴腸的意境。


    在場眾群雄雖然也知道衡山派劉正風琴聲了得,但他們大多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江湖紛爭、門派利益爭鬥不斷,哪有時間聽曲享樂,就算有時間,也是恨不得多練習下內功拳腳,也省得到時候被仇家所殺。


    自然,這當中真正聽過劉三爺彈琴的,就少之又少了,此刻忽然聽得這悠揚的琴簫合鳴,不少人都是兩眼微閉,做出一副陶醉狀,跟著音曲,就連一邊的歐陽鋒,也是抬頭看向遠方,似乎這琴音蕭曲勾起了他的往事。


    ……


    忽又聽得瑤琴上發出鏗鏘之音,似有殺閥之意,但簫聲卻是依舊婉轉優雅。過了一會,琴聲也變得柔和起來,兩音忽高忽低,正當眾人陶醉其中,琴韻簫聲刹那間又是陡變,好似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劉正風十指如飛一般,在瑤琴上上下翻動,而琴音簫聲的變化也極盡繁雜,但每個聲音卻是抑揚頓挫分明,聽上去悅耳動聽。


    又聽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那七弦琴隻是伴奏,叮叮當當,簫聲愈發的高揚,沒來由的,眾人覺得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楚……


    ……


    一曲罷了,四下裏靜寂無聲,眾人卻是還沒有從那樂調中迴過神來。


    夕陽灑下淡金色的光輝,好似給曲洋、劉正風二人披上一層聖潔的外衣,兩人對視一笑。


    “劉賢弟,今日你我斃命於此,也是命運使然,隻是害的你的家眷弟子……”


    “曲大哥,你我肝膽相照,又說這些話做什麽?”劉正風一臉輕鬆隨意,顯然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人總有一死,得一知己,我死而無憾!”


    “哈哈……”曲洋縱情長笑,“古有嵇康臨刑,撫琴《廣陵散》,從此成為絕唱,但今日你我二人一曲《笑傲江湖》,卻是也不弱於他分毫,不過恐怕當年嵇康的心境,卻是與我二人無異了!”


    劉正風笑道:“曲大哥又何須執著?你我二人合奏,將這一曲《笑傲江湖》演繹的淋漓盡致,世上已經有此一曲,你我也奏過了這一曲,人生於世,夫複何求!”


    聽得二人交談,眾人也才知道了原來這首曲子叫《笑傲江湖》,又見二人交談中將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禁佩服起二人的心性起來。


    “《笑傲江湖》?好一個笑傲江湖!”一邊的歐陽鋒此時也是長歎一聲,道:“聽聞你二人所奏《笑傲江湖》,卻是讓我想起一位老友來,他於音律一途,也是頗為精通,如今你二人心願已盡,如若再沒有什麽遺言,那就上路吧。”


    劉正風、曲洋二人麵帶微笑,從衡山派向大年手中拿過長劍,正要自刎,突聽得一聲叫喝。


    “且慢!”韓立道。


    “嗯?”劉正風看向韓立,一臉慈祥,“韓門主莫要逞強,我劉某能和曲大哥彈奏一曲《笑傲江湖》,已經沒什麽遺願了,今日我劉某走後,還望各位同道切莫為難韓門主!”


    “如你所願,如若誰以後敢找這位小兄弟麻煩,就是與我歐陽鋒為敵!”或許是聽曲生情,歐陽鋒竟然出聲解圍道。


    左冷禪聽得歐陽鋒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隨即道:“既然歐陽鋒前輩都開口了,我等莫敢不從!”


    而眾江湖群雄也自然是允諾答應,畢竟之前韓立的實力擺在那裏,他們就算想要找韓立麻煩,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斤兩。


    韓立卻是不顧眾人所言,走向歐陽鋒,在離歐陽鋒還有五步來遠時,停了下來。


    “晚輩龍門門主韓立,鬥膽請求歐陽前輩能放過劉正風和曲洋二人!”


    聲音不卑不亢,直視歐陽鋒,在原著中,劉正風和曲洋二人就是因為礙了左冷禪五嶽合並的計劃,被左冷禪設局殺害,而《笑傲江湖》一曲,也成為絕響,今天,韓立定然不會讓這等慘劇再次發生。


    韓立的話語更是引得周圍群豪紛紛驚唿出聲,誰也沒有想到韓立竟然會自大到去跟歐陽鋒求情,雖然韓立之前展現出了過人的實力,但歐陽鋒可跟他們不同,成名數十載,更是‘百戰堂’成員,沒有人相信,他會是歐陽鋒的對手。


    “憑什麽?”歐陽鋒一臉玩味的看向韓立,從來沒有年輕人敢跟自己討價還價,以為韓立背後有什麽依仗,好奇道:“你師父是誰?說出來,如果與老夫有些交情的話,放過他二人也不是不可。”


    “歐陽前輩!”一邊左冷禪驚聲道。


    “嗯?”歐陽鋒眉毛倒豎,左冷禪退後兩步,卻是不敢再說話了,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韓立。


    “晚輩自學成才,並無師父教導。”韓立知道這歐陽鋒位列五絕之一,更是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中奪得第一,天下有名有姓的高手,其肯定也有過接觸。


    “那我憑什麽放過他倆?”歐陽鋒笑道,“如若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我連你也殺了!”


    說到後麵,笑容突然收起,話語也冰冷至極!(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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