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不一會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香雪海一副被小三插足的委屈模樣,聲淚俱下的討伐沈柏溪的所做作為。


    “你其實自始至終都是在敷衍我吧。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家裏的關係,你根本不會娶我,更不會對池染放手!那個賤人,你根本沒將她放下,之前說的話,都是哄我的!”


    沈柏溪越發不耐,伸手推開走過來的人,這次沒有再留任何情麵,反手在襯衫上擦拭。


    被嫌棄的那麽明顯,香雪海再沒有自我,也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越躲避,她反而越上前,和他拉扯起來:“既然嫌棄我,當初幹嘛要和我結婚?我情願你沒給我任何念想,好過現在守活寡的日子!”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他不是一直能躲嗎,她今天偏要上趕著,狠狠地惡心惡心他,憑什麽他一直高高在上,自己像個小狗一樣,搖尾乞憐,他一丟丟好臉色,從前的她便如獲至寶,卑微的如斯地步,換來的是什麽呢。


    沈柏溪沒想到她今天這麽歇斯底裏,想躲避可是她一個勁的湊上了,隻好稍微偏著身子,不想和她正麵碰觸。


    香雪海莽莽撞撞的撲過來,誰知卻撲了個空,腳步也失去控製,高跟鞋踩在噴泉池子的邊緣,一個不穩,直接倒向水裏。


    掉下去的瞬間,她忽然有些苦澀,如果他第一時刻來撈她,或許,她發火之後,漸漸的心軟,然後再次不去追求。


    感情裏,認真的那一方,真是十足的輸家。


    顯然沈柏溪要讓她失望了。他冷冷的看著她跌落,不過他以為是她的詭計,想讓自己心軟,他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卻也不是十惡不赦的渣男,見死不救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又不想見她用惡毒的苦肉計再次陷害自己。索性蹲下來,看著她在不是很深的水池裏撲騰。


    “省省吧,美人計對我沒用,苦肉計也不必了。”陰冷的語氣,絲毫不帶任何的感情,他邪魅的唇角彎著,冷笑,“大腿都沒沒過去,你當我是傻子麽。”


    香雪海委屈的趴在水裏,揉著腳踝,這次也緊要牙關,沒有求救,任憑冰冷的水一波一波的衝刷全身。


    從沒有過的狼狽。


    沈柏溪等待了一會兒,看見人確實起不來,才不情願的將人撈上來,女人瑩白如玉的身體,柔弱無骨的攀附在他身上,他心靜如水,沒有波動。


    “迴去好好洗洗,一股子腥味。”沈柏溪拋下這句話,緩緩走了。


    香雪海的淚水,終於滑落眼眶,手指按在紅腫的腳踝上。他真的來救她了,可是她卻無一絲一毫的感激。失足落水,他都能聯想到自己別有心機,是他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她卑微到失去自我。


    “沈柏溪,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淡淡的怨毒聲音,夾雜上風裏,很快就消失不見。


    香雪海不敢讓下人看到自己難堪的模樣,借著雨勢的遮掩,找到一間傭人房,偷偷穿上傭人的衣服,然後裹著大浴巾,趁沒人的時候迴到房間。


    沈柏溪卻連衣服都沒換,迴到車上,打開空調,直到確認吹幹了,才深深地歎息一聲,這裏更不不能算是家,他喜歡的人在哪,哪裏才是歸途。


    一路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晃蕩,期間他受到護工的電話,直到池染醒來一次,吃了些東西,然後又打了點滴,最後躺下看書。


    他囑咐護工兩句,繼續開車。


    一個下午,他搖晃在這個城市,夜幕降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行人和車流漸次多了起來,他終於停在一家格調還算不錯的酒吧,難得的想借酒消愁。


    好巧不巧,他停好車,隔壁車位也停了一輛車,那人下車的時候,他詫異的挑了下眉,破天荒的主動打招唿:“佟程。”


    佟程才下班,本來是要和同事一起來嗨的,正在鎖車門,聽到低沉的男聲,愣了愣,迴頭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熟人,而且他還一副抑鬱的樣子,納悶了一下,才迴應道:“是挺巧的。”


    他們談不上熟悉,但是因為池染,也不是很陌生。


    可是佟程因為妹妹的關係,對他始終喜歡不起來。


    “我們談談吧。和雅倩有關。”沈柏溪也不囉嗦,直接剛出邀請。


    佟程想拒絕,但是看他十分陳懇,聽到妹妹的名字,原來的遲疑也沒了,隻好先將朋友的約推了,隨後和他一起去了樓上的包廂。


    兩個人各自占據一角,誰也不開腔,悶悶的喝酒,直到沈柏溪喝光了大半瓶的紅酒,佟程有些無奈的歎氣:“你這幅樣子,對我妹妹可能好用,可是很抱歉,她兩周前忽然沒了蹤跡,我今天也是想和同事商量辦法的。”


    警也報了,池染工作的地方也沒有消息,他詢問過張勝辛,結果知道妹妹確實一直沒有去公司,他和年小落終於知道不妙,各方麵的人脈都用上了,今天約的朋友認識道上的朋友,他想先讓朋友幫忙。聽沈柏溪的意思,似乎知道池染的下落。


    “我們出了車禍,雅倩現在在我的私人醫院,身體沒有大礙,可是她……她失憶了。”沈柏溪沒有多說,三言兩語概括。


    說到底,他很自責,那天如果不衝動,可能雅倩也不會受傷,但是現在她想不起來,又未嚐不是好事。


    佟程一時無法接受,半天之後,才消化掉他說的話,著急的詢問地址。


    沈柏溪答應明天帶他過去,不過今天,顯然又更重要的話要講。


    佟程疑狐地看著他,當他再次灌酒的時候,一把奪下酒杯,有事說事,最見不得這樣自暴自棄的。


    沈柏溪忽然笑了下,麵容苦澀:“是我咎由自取,以為先安撫住香家,遲早能挺過去,卻沒想到她會誤會,繼而受不了離開。”


    他將自己因為顧慮不得不和香雪海一家周旋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沒有任何保留。


    佟程愣了半晌,拿起他的杯子直接幹了,砸吧了下嘴,從前認為的負心漢,竟然另有隱情。還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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