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想起他發現的那些張家人的死法,在想起這一路上被小張起靈有意無意的指引著他們來到這裏,好似察覺到了什麽一樣。


    “我們上當了。”張海客咬著牙開口。


    “怎麽了?”有人問道。


    “這地方根本就是那個小鬼故意帶著我們來的,我自己進不來這裏,所以引著我們幫他進入這裏。”張海客越說心就越覺得害怕。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心思居然如此縝密,這是連他都辦不到的事情。


    其他幾個人聽完張海客的話後滿是敵意的看向齊意,甚至有兩個人已經握住了匕首準備動手了。


    “我就說她不是好人吧。”


    張海客擺了擺手:“她應該也是被他引來的。”


    “啊?”齊意啃著餅子聽見張海客的分析後,腦袋裏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在說啥嘞?


    吃的不給了嗎?


    還想要來著…


    “我們走這條通道,兩條通道應該同往的是一個地方,追上去。”張海客說完就看到另外三名少年似乎不太想就這樣放過齊意。


    “打可以,先說好,哭了我可不哄。”齊意拍了拍手上的餅渣,咽了下口水。


    要不然把他們幾個啃了吧!


    幾分鍾後,四個少年雙手揪著自己的耳朵跪在了正在啃另外半張餅的齊意麵前。


    就連沒動手的張海客屁股上都挨了兩巴掌。


    “都說了讓你們不要惹她。”


    張海客恨的牙根直癢。


    “我娘都沒打過我屁股。”少年咧著嘴嚎啕大哭。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人扒了褲子用鞋底子抽屁股。


    就算在家裏他娘揍他都是直接上家法的。


    等到齊意把他們幾個帶的吃的,全部都吃完了這才站起身。


    “放心,我做人最會的就是一碗水端平,等抓到小鬼後,他那頓打隻會比你們還要慘。”


    這句話說的幾個少年心中的委屈一下就變成了期待。


    “那還等什麽,在磨蹭一會兒該攆不上了。”


    少年說完就站起了身,隻覺得身上一陣無法忍耐的瘙癢傳來,立刻掀起衣服撓了起來。


    “嘶…癢死了。”


    其他人去查看情況,就發現他的身上起了一大片的紅疹子。


    “起疹子了,難不成是中毒了?”


    “我也覺得身上好癢。”另外一個少年說道。


    張海客麵色一沉,聞了聞身上的淤泥。“是淤泥,那些淤泥裏有水銀。快,把解毒藥拿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最開始說癢的那名少年已經一頭栽在了地上。


    張海客將人扶了起來,就發現這少年身子已經抽搐了起來,立刻意識到絕對不僅僅是水銀的問題。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齊意突然掰開少年的嘴,手指伸進他的嘴裏用力的一摳。


    少年立刻就開始嘔吐了起來,可以看到嘔吐物裏有大量的淤泥,想來是在淤泥裏的時候,不小心吞了進去。


    就在他們以為這就沒事了的時候,就見齊意突然抽出腰間的匕首,對著少年的手腕就劃了一下。


    “你幹什麽?”張海客推了一下齊意。


    齊意也並不在意,指了指少年吐出來的淤泥。


    “自己看咯~”


    難怪小鬼說他們幾個兇多吉少了呢。感情是知道這淤泥裏有問題呀。


    嘖,芝麻餡的小湯圓,真可愛,想給他掐露餡。


    張海客仔細的看了一下淤泥裏,就發現裏邊有不少的蟲卵,又去看少年的皮膚之下竟然看到不少的蟲子。


    張海客立刻脫下衣服看自己,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抬起頭看向另外兩個少年,就發現他倆的臉色也是一樣慘白慘白的。


    張海客用匕首從他懷裏少年的胳膊上挑出一條蟲子,看著那扭曲的蟲子,他的臉都跟著扭曲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裏也全部都是這種東西,他就恨不得把肉都剜出來,但看皮膚下的情況,就算把他們剁成肉餡估計都弄不幹淨。


    他的內心近乎絕望。


    “現在怎麽辦?”有人顫抖著聲線問道。


    張海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要麽挑出來,要麽就用火烤出來。”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看向齊意,隨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袖子擼上去一點。就發現她的皮膚下邊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為什麽沒事?”


    “我為什麽要有事?”齊意反問道。


    “如果是淤泥的問題,我們都是一起過來的,你也應該有事才對。”張海客突然想到之前他們被蟲群追的時候,是小鬼割破了自己的手,將血抹在他們的身上,才讓他們躲過一劫。


    但現在出事的那個,就是因為他等不及了,才用匕首捅傷了小鬼,自己抹了鮮血。


    而她救了小鬼。


    張海客苦笑不已,他們這算不算是報應?


    隨後他又想到一件他偶然聽到的,關於那個小鬼的事情,他似乎並不是在張家出生的孩子,而是被抱迴來的,能養在本家是因為他的血脈,張家最強的麒麟血脈。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他很小的時候跟著他的父親一起去本家拜年,他記得那天族內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躲在外麵偷聽,後來他父親就帶著他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本家。


    好像在躲人,又好像在躲事。


    從那天開始,他的父親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他的父親迴來了,說族長死了。


    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時候他還小,也並不理解這件事對於張家意味著什麽。


    哪怕是現在,對於家族中的很多事情,他們都是不被允許知道的。


    “那個小鬼的血可以救我們,我們必須找到他。”張海客又看了一眼齊意,似乎想問她,她的血是不是也有那種能力。


    “其實,我也可以。”


    張海客沒問她,自然是以為齊意不會救他們的,或者說她不屑救他們,但他沒想到齊意居然會主動的說出這件事。


    甚至在齊意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不會是在自己的血裏下毒了吧?


    就…真毒婦?


    得虧齊意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真的會兩個大嘴巴掄到他的臉上,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看在你們給我吃的份上。”齊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幾個孩子都感動哭了。


    好事還是得多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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