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問了水師眾將士,陳雄也是異常滿意。


    如今他的水師已經達到七萬五千人,雖然廣東水師才投效,但他相信虎門水師不會無故背叛他。嶺南漢人講究義氣,他們投效陳雄後就不會輕易背叛。他們若不服,就會自行離去,絕不會行背叛之事。除非陳雄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除非他讓嶺南漢人都唾棄。


    “主公,水師安全南歸,末將請求上岸追隨主公左右。”水師越發壯大,崔嵩將軍也是壓力越來越大。畢竟他是高麗漢人,而非大明漢人,手下多少有些意見。


    肥嵩說完,王衛也立即說到:“主公漢高軍,請求護衛主母。”


    陳雄一沉思就明了他們的難處,畢竟他們的語言風俗都不一樣。


    “哎!我本靈州一山民隨先父北征,而後從屍骨中重生。一路輾轉高麗,得幸崔嵩王衛將軍之助,我十萬遼東漢民方能渡海安歸登州。漢高軍水陸戰士,為漢軍南歸盡心盡力,陳雄感激涕零。”


    肥嵩將軍眼一紅急說到:“主公且慢,末將本戰敗之俘,生死隻在一線。得主公不棄,嵩方安活。”


    “主公收我漢高軍,硬戰死戰全是主公親臨戰陣,漢高軍隻能搖旗呐喊,得歸漢軍歸隨主公,是漢高軍之幸吾之幸。”


    陳雄扶起兩位高麗大將,笑說到:“往事不堪迴首!前路與君初相識。崔嵩王衛數年內,本王必帶你們榮歸故裏,讓漢高軍名揚四海。”


    “謝主公。”


    邱森、周禮、許克定等統領也是感歎不已!主公屍海中重生,敗建奴重立漢骨,救漢奴安漢民,可謂百世之功。


    周禮的第三艦隊入住虎門衛,第一第二艦隊也開始進入珠江。


    一夜之間珠江上戰船密布,數百個炮口冰冷指著廣州城。


    “好多戰船,水師終於趕迴來了。”


    “好~水師一到,漢軍之圍不攻自破。”


    “好多船~”


    大霧彌漫,城上的廣州兵隻能看見船身,卻無法看清戰船的旗幟和船上之人。


    廣州城水岸南門大開,許多廣州兵民都出城走向碼頭。


    “走快點讓水師送我們過江,迴家跟家裏說一聲,這個年可能迴不去了!”


    “哎!這廣西王什麽時候不來,偏偏大過年的來!”


    “就是,他也不迴靈州過完年,硬是讓我們廣州人跟著倒黴!”


    陽光越來越暖,霧氣也開始慢慢褪去。


    “咦怎麽那麽多船,好多戰船。”


    “是啊,不會是整個廣東水師都迴來了吧!”


    這~千總看向那些炮口,立即感覺不好。


    “這炮口為何指著城牆。”


    “不對,你們看那些旗幟好奇怪。”


    終於廣州兵民也慢慢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廣東水師。


    “不好,是漢軍的軍旗,他們是漢軍水師。”


    “啊~完了,難道水師也投降漢軍了。”


    “難道他們真的也有數萬水師!還以為是騙我們的!”


    數千兵民一片失望大罵,這一次真的完蛋了。


    “該死的水師這麽快就搶著投降了!”城頭上的將軍遺憾歎氣,漢軍水師如此順利的到來,代表水師投降,也讓廣州城徹底封閉。


    在南門打開的時候,廣東巡撫王化澄也出城麵見陳雄。


    “安南王快人快語,老臣也不在多言。安南王打算如何處置我們這些老臣,是殺還是驅逐。”


    王化澄靜等漢軍主的迴複,廣州兵雖然狂言多語。但年關在即,不出三兩日:廣州城民就會逼廣州兵開城,到時廣州兵也有台階下。城門大開,廣州兵依舊迴家過年,可他們這些重臣大官的下場就不可知了。


    陳雄也是猶豫不決,要公審嗎?還是放了他們!


    “哎!殺一是罪,我陳雄雖百萬兵不能抗,但亦不願沾染太多殘魂鮮血。”


    “惹民怨者,自行離開兩廣,其餘是走是留都隨意。過往之朝廷恩罪一筆購銷,但若有民來私告,可休要怪本王閘刀冷冽!”


    王巡撫鬆了一口氣,他站起來深深一拜:“漢軍主仁義四方,果然不愧漢骨之王。老臣無以為報,隻餘心甘!”


    陳雄點頭一笑:“之後漢軍本部三老考核挑選官員,自覺其善者,亦可往。”


    再次拜謝後,王巡撫滿意的離去。這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結局,至少給了他們一條生路,還給了他們複起的機會。


    王巡撫迴城,廣州官員將領都放心下來。特別是外地官員,終於不需再擔心自己的生死。


    漢軍水師圍城,城外十幾萬漢民也在挖槽。


    第二天後,守城小兵主動打開大門。隨後廣州兵全部放下兵器盔甲離去,年三十要來了,廣州城誰愛守就誰守。漢軍也不理會他們,就要別靠近漢民營地廣州兵帶兵器離去都不管。


    廣州和平接收,許多官員世家也趕緊離去。有的離開嶺南,有的遠離廣州。


    安南王入住廣州,廣東各城也全部來使拜見陳雄。名義上陳雄已經統一廣東,甚至廣西的梧州靈州廉州也掛上了漢軍陳字天地人三色旗。


    廣西內地和安南邊境的官員將領都還在選擇觀望,想讓他們屈服可沒那麽容易,山多林密的地形他們有把握對抗漢軍的進攻。廣西內部根本無法大軍團做戰,而單兵殺戮誰又敢說能打服千山萬林的狼兵。廣西各族也在觀望,以良人為主的山民也在等待廣西兩路邊軍十餘萬人的選擇。邊軍不隻有漢人,更多的都是各族戰士。十餘萬邊軍,才是最正統最強的狼兵。這支邊軍一脈相承,三百年來一直扞衛南疆。清兵入關南明再次崩潰後,這支邊軍也與安南國二十萬山地軍一起埋骨山地叢林。十萬邊軍覆滅,也打消了安南國入侵之心。


    廣州城小,根本無法容納百萬漢民。但年關以到,也沒心思再做其它事。


    還有兩天就是除夕,陳雄也開始給漢軍放假。而廣州防衛全部交給漢親兵,一萬多草木兵足矣應對突發情況。


    漢軍如此順利入主廣州,讓天下各方勢力都很遺憾!


    成都大西王,此時也準備建國稱帝。畢竟李自成那家夥都自稱為朕,張獻忠又怎麽能落後於人。


    蜀王宮如今的西王宮,大西軍的主將都全部到齊。


    沉冷的張獻忠打量一圈眾人,就含笑看向李定國:“安南王十天就入主大部嶺南,可見其軍勢並非虛言!”


    漢軍!眾將軍心頭一重,左家軍跟他們大西軍也是半斤八兩,更別說兩戰滅亡左家父子的漢軍。


    孫可望是張獻忠之下,第二老資格的將軍。他也是張獻忠的義子,他能坐穩第二把交椅也是有原因的。


    張獻忠多疑殘暴,他的老戰友老部下,大多被他除掉。能占據高位的全成了他的兒子,隻有如此他才能稍微放心些。


    “父王,漢軍天下強兵,本可占據江南從而威震天下。但陳雄亦如嶺南漢人一般目光短淺,漢軍雄霸嶺南是早晚的事。也沒有人能跟他爭奪嶺南的統治,因為他本身就是嶺南人。可成也嶺南,敗也嶺南。”


    氣度不凡一臉正氣的孫可望淡笑者拿起茶杯。


    眾人都心癢看著他,都想知道為何成敗都是嶺南。


    張獻忠滿意的點頭:“望兒已有見教,父心大慰。”


    孫可望遵從的見禮就再接著說到:“嶺南狼兵倔傲不馴,狼兵是能守卻難攻,他們嶺南人都不喜歡離開嶺南這一畝三分地。安南王要徹底掌控廣東需要兩三年,徹底掌控廣西甚至五年十年都不驚奇!掌控兩廣後,安南王將麵對真正的安南王,再加上海盜紅夷,嶺南此後防守有餘,進取難足!”


    孫可望說完,眾人都是大為讚同。


    張獻忠舉起酒杯就忍不住大笑:“哈哈,陳雄以為崇禎那麽好心,這安南國曆來就是嶺南大敵,陳雄要做穩這安南王,得問問安南國幾十萬蠻兵答不答應。”


    大敵不過如此,眾人都大樂喝酒。


    李定國舉杯默默歎氣:據往千年來多少英豪多少大軍,都被這嶺南萬山給磨滅。


    大秦帝國的五十萬虎狼之兵,漢武帝的大軍,明太祖的大將,多少將軍精兵,最後都淹埋在這嶺南兩廣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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