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水師本來也該殺到,不過他們有意讓明軍水師和漢軍水師死拚。


    漢軍水師於明軍水師半斤八兩軍力相等都是一萬多,按常理他們要分勝負也要大戰許多迴合。所以鄭家水師都是慢悠悠行進,反正漢軍也跑不掉。


    “二爺,快出來,來看~”


    鄭芝虎大步走出船樓大喊:“大驚小怪什麽?”


    老水手指著水麵:“二爺你看這些屍體好多,都是上麵漂來的。”


    鄭芝虎一笑:“有屍體才正常,不然你們以為二爺來遊玩。”


    老水手苦笑:“不是二爺,我看了許久,這些屍體都是明軍水兵的軍服。”


    漢軍的軍服都被修改過,跟明軍的衣服差別很大。


    “什麽,怎麽可能!”


    鄭芝虎沉思片刻就下令:“傳令注意檢查江麵屍體身份,還有再派快船去查探。”


    小快船把二爺的命令傳給開路的小船隻,海盜們也開始截停屍體查看。


    草木兵突襲的很快,明軍投降的也快,所以真正成為浮屍的隻有千餘人。


    海盜們很快都疑惑起來,這些屍體出乎他們的預料。


    “二爺,屍體全是明軍,都是新鮮的屍體!”


    “二爺,這到底怎麽迴事?”


    鄭芝虎也非常疑惑,按理說漢軍水師多少也要死不少人才是。江水濤濤水麵開闊,漢軍水師也不可能撈走所有屍體。


    草木兵確實也有許多人受傷,但很快就被救上岸。隻要能量充足,能漂浮在水麵的草木兵根本淹不死。


    思慮片刻後鄭芝虎還是不相信明軍那麽快就完蛋:“全速前進,現今的明軍水師已經不如當年!”


    橫行四海的大明水師,亦如王朝一樣走向末路。


    “這些水師越來越廢物了。”


    “就是,這些年要不是我們十八芝聯盟,這大明海疆早已經千瘡百孔。”


    1625年海商和海盜結盟號為十八芝,隨後擊敗福建浙江等大明水師主力。之後海盜集團霸占大明海域掌控通海利益,失去大量海洋稅利的大明水師日漸式微,再無曾經的輝煌。


    隨後年月鄭芝龍又背叛聯盟,十八芝聯盟開始自相殘殺。最後的結果是鄭芝龍一家獨大,可也讓荷蘭人西班人把勢力延伸到大明海疆。海盜聯盟是有功,但他們罪惡更大,簡直罄竹難書。


    漢軍水師三萬餘水兵,大船一百多小船三百多。鄭家海盜兩萬人,新進的戰船三十五艘,小中型船隻更是接近兩百艘。


    兩隻水師相殺而來,各自的小快船都已經發現對付。


    咻咻~


    轟~天空的三朵大煙花很刺耳。


    鄭芝虎眉頭一皺,一發衝天火預警是遇見弱小敵人,二發就代表勢當力敵,可三發就代表敵人很強大。


    “停下,傳令下去都停下。”


    “是二爺。”


    高架上的指揮旗不停的揮舞,戰鼓聲也有節奏的擊響。很快兩百餘船隻就停下,兩萬海盜都疑惑起來。


    拿出單筒望遠鏡,鄭芝虎看見自家的小快船上,大力的水手都拚命的劃迴。小帆加人力順風順水,讓小船很快就來到鄭芝虎眼皮底下。


    “二爺,漢軍水師戰船連綿,比我們還要多很多。”


    “二爺,漢軍水師戰船根本沒有戰鬥過的痕跡。”


    鄭芝虎一驚怒問:“可當真。”


    “二爺千真萬確啊,連綿不絕的船隻大船至少過百。”


    鄭芝虎拿起單筒望遠鏡再次慢慢的觀看,模糊的帆影確實連綿不斷,水麵的小船隻更是多不勝數。


    “該死的明軍水師,一定是他們投降了漢軍,我們撤,快撤~”鄭芝虎大喊起來,這次他們竟然被明軍水師給耍了。怪不得水麵死的都是明軍水兵,估計是漢軍在鎮壓反抗的明軍水兵。


    咚咚咚~~焦急的戰鼓大響,一艘艘戰船立即升帆掉頭。


    看著鄭家水師全部遠離,肥嵩失望的大罵:“狗屁海盜王,一群廢物。”


    周禮倒鬆了口氣,他們第三艦隊剛成立,戰鬥力和士氣都不如之前。


    水師追了幾十裏,才開始停下。之後第三艦隊迴師鎮江,第二第三艦隊就直接占領通州碼頭。第三艦隊也不全是明軍水兵降兵,還有三千水師戰兵守衛在大船上防止他們叛逃。


    江岸的快馬迴來後,陳雄也知道鄭家海盜不戰而退。他也不意外,這些海盜絕對是欺軟怕硬的代表。


    水麵上安全了,大明的大軍也需要明日午後才能全部集合。


    夜幕將來本是寧靜之時,可城頭上的黃得功卻心亂如麻。


    鎮江被圍城頭被轟的破碎淩亂,鎮江的四麵城牆的火炮幾乎全廢。小炮轉移的快,但也大部分被轟爛。炮擊了半天,城裏也損失不少,但讓黃得功心寒的確是大江之上。


    初來的水師,炮聲也有響起,更有飛天火鴨飛射。可還沒多久大明水師竟然集體叛變,大明水師搖身一變就成了漢軍水師。水師一萬多人馬,相比近百萬大軍隨時可以忽略。可水師的失敗也代表著分割之戰失敗,如今不是漢軍被分割,反而是明軍被分割。


    黃得功歎息下城,四麵合圍中心開花已經沒有可能。如今漢軍進退自如,隻能以堂堂大軍決戰江野。


    揚州城裏也是一片愁容。


    “督師,大江上根本沒有發生大戰,漢軍本部現在都一直在渡江。大明水師鄭家水師也不見人影,這到底是何?”探子隻能遠遠探查,江麵之事高傑也無法具體了解。


    史可法凝神皺眉:“水師出現過,也沒有離開過。也沒有發生戰事,那代表蔣勳已經背叛朝廷。水師投敵,鄭家海盜們更不會為朝廷買命!該死將勳他是自絕於朝廷嗎!”


    果然如此!高傑暗暗點頭,他心裏已有定計。


    看不出高傑什麽心思,史可法隻能繼續給他打氣:“高總兵無需擔心,南岸五十萬大軍更有黃得功劉良佐兩部精兵,足矣輕鬆壓製安南王精銳。”


    南岸大軍沒有五十萬,其實就四十萬,其中大半都是衛所兵和地方兵。四十萬大軍,也隻有劉黃兩部十幾萬敢戰之兵。但對麵漢軍隻有幾萬人馬,所以史可法估計:明軍再差也能壓製陳雄。


    高傑無言點頭,對岸五十萬大軍也足矣壓製漢軍,甚至能擊垮安南王。


    見高傑被說動,史可法立即開口:“城外漢軍騎兵萬餘,步軍四萬五,總數不過五六萬。而我軍足有二十幾萬,數倍於漢軍足矣消滅這些漢軍。明晨大軍出城,一舉擊潰漢軍,隨後兵壓安南王。就算他做船逃命,漢軍也會元氣大傷。”


    史可法依舊信心滿滿,畢竟漢軍人數實在是太少了。


    “尊令。”高傑立即領命,但內裏卻是心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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