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死絕後,大部分的漢奸開始放下兵器。漢軍的強大和瘋狂已經徹底震服了他們,也有少數漢奸誓死不從。或許他們害怕親人被牽連,或許他們知道自身罪孽深重投降也是死。


    一戰下來,金州城韃子全死,漢奸也死了一千,俘虜共有三千人。漢軍也是損失慘重:稻草人足死了一千,其中大部分都是疊羅漢時死掉的,也有不少是被鐵騎給撞死的。


    稻草人木人隻要流血過多過久,就會死去。還有大腦核心裏的靈魂碎片,一但被傷到它們就會立即死去。或許是萬物都隻留一線生機的原因,死去的稻草人都無法複活,他們的肉體幾天後就會變迴稻草,很快又融化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二天,火紅的太陽已經出現許久,可整個金州城還是異常的安靜。韃子的殺戮已經讓漢人不敢反抗,哪怕心裏想慶祝也不敢表現出來。


    王家劉家史家等金州中小世家都齊聚一堂,做在最上位的老者看著眾客人,臉上卻都是反感。


    “趙老這麽久了你還在怨我們嗎,你知道當時韃子勢大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是啊,趙老,你是金州的智者,難道你覺得我們就甘願做漢奸丟祖宗的臉,更毀了父母留下的發膚!”


    最後老者也是動容,深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上次韃子破城金州四大家隻存一家,這次死了如此多女真人,恐怕他們要屠城了!”


    王家主點頭:“之前城外死了數百女真人,指揮使就有令要挑選一萬漢人陪葬,這次恐怕金州再難幸免。”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有人語出驚言,眾人都期待的看著他。


    “隻要朝廷大軍一來,我們組織隊伍裏應外合攻破城牆,再把家產獻上,也許能保本家平安!”


    眾人也深思起來,難道真要舍棄大部分族人!


    趙老看著眾人搖頭冷笑:“諸位可以一試,祝你們馬到功成,送客。”


    “這,趙老莫氣,我們隻是隨意討論!”


    “哎!你們啊!漢軍的戰鬥力如何,金州八千餘大軍可低大明數萬邊軍,可結果又如何!虧你們還想裏應外合,聽我一句勸,諸公全力以赴對抗韃子吧,這才是最後的一線生機!”老者說完便起身離去。


    “這!”眾人低頭不語,各種表情都有、生生演示了人生百態。


    “主公接下來如何是好?”興奮的吳久一夜都沒睡好,沒想到他們真的就打下了韃子占領的金州城。


    陳雄也不廢話直接說到:“吳六帶人傳令讓全城的青壯午後到城門外集合,不來者馬上離開金州,不然作漢奸論處。”


    “是主公。”吳六握拳行禮後就離去。


    “吳久你繼續找人製作稻草人和木人,之後我會挑選木匠給你,這幾天能做多少木人就做多少。”


    “是主公。”


    等吳久離開後,陳昌熱切看著陳雄:“主公那我呢?”


    “放心少不了你,陳昌你就帶你的人馬把金州所有的船隻和水手集合到最近的碼頭,順便讓人尋找能暫時落腳的海島。”韃子上下都反感水軍,所以漢奸們帶來的水師如今都以接近荒廢。隻要離開陸地,韃子就隻能撤軍。


    “是主公。”


    等陳昌也走後,陳雄才感覺到自己手下辦事之人何其之少。


    “主公,金州眾家主到齊了。”


    “走,看看這些人是何態度。”


    眾家主剛從趙家迴來,就接到了漢軍的通令,又馬上趕了過來。


    “趙老,快坐,想不到你也來了。”


    “老夫不來不行,我那不成器的不孝子難當一麵,正好老夫也想見見我們漢人的英雄。”遼東戰事以有幾十年,漢人幾乎每戰每敗,大明數十萬邊軍,從未取得過如此之大勝。


    “趙老所言甚是,金州韃子全滅,這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之事。”


    陳雄在門外站了一會,眾家主才發現他。身邊十幾個木人護衛,顯示出了他不一樣的身份。


    “有勞諸位光臨寒舍,幸會幸會。”胖兄學著電視握拳說到。


    眾人一驚,看來正主到了。


    “想必將軍就是漢軍統帥吧!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陳雄雖已經是二十好幾的青年,但從膚色和五官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對於這些顯老的中老年人來說,一句少年不為過。


    陳雄淡笑:“英雄二字愧不敢當。”


    趙老越看越滿意,陳雄的麵相絕對是有大福之人,看來金州之難未必不能盤活。


    “將軍謙遜,將軍一月內橫掃金州韃子,每戰每勝,這是漢人數十年未有之驚變。若將軍早生二十年,遼東何故糜爛至此!可憐那麽多人,都,都被……”鼻子發酸的趙老已經說不出話來,如今他已經視陳雄為趙家和全金州漢人唯一和最後的救星。


    “過獎~老先生,語若生花,還未請教。”高瘦的老者,精神飽滿,濕潤的雙眼依舊透著智者的慧光。


    趙中南六十二歲,三十幾年前就已經是舉人出身,年輕之時更是遼東有名的才子。數十年來,遼東數變。金州更被明清兩軍反複攻取,而趙家皆能在戰火中全身而退。更難得的是,趙家上下在金州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陳雄坐好,看著眾人說到:“時不待我,如今之局,諸位想必已經了然。我欲組織全金州漢人擊退韃子大軍,隨後收集船隻出海,先離開遼東再迴到南方招兵買馬,來日必血洗遼東以祭奠無數同袍。諸君可願助我一臂之力,當然諸位也可今日自行離去或離開遼東後再離去。”


    “將軍無需質疑,我趙家全力以赴於將軍共存亡。”趙老說完就挺直腰板直視眾人:“諸君如今我們已經毫無退路,金州於韃子必不死不休。”


    “好,趙老壯懷。我劉家人也不是孬種,我劉家於韃子不死不休。”


    “對,不死不休。”


    眾家主也明白,就算漢軍最後失敗了,但韃子也會付出慘烈的代價。哪怕他們不支持漢軍,最後他們金州漢人也將死無葬身之地。全力以赴也許還能逃離金州,坐以待斃就必死無疑。


    一翻熱議很快就歡快的結束,陳雄也馬不停蹄的趕到俘虜營地。


    三千漢奸神情多樣,看著高台上的男人。這男人隻穿著簡單的皮甲不威武也不高大,可雄壯的身軀卻冒著一股股霸氣。


    “廢話少說,我不管你們之前做過什麽事,從今天開始過往一筆勾銷。我也知道你們都是被逼無奈,如果可以選擇誰心願做漢奸。”


    眾漢奸先是覺得慶幸,隨後又感覺到一陣心酸,這命運又怎麽是他們能掌控的。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馬上離開金州,二加入漢軍於我殺韃子。”


    陳雄漠視眾人,可漢奸們似乎還在猶豫不決中。


    他有耐心,決定給他們點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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