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祭祀典禮,吃完宴席,裴景玟帶著一身酒氣,被侍衛攙扶著去找青蓮。


    忙碌了一天,又被人不停灌酒,他本想迴房休息的,可心中的疑問不解開,他難以入眠。


    青蓮坐在妝台前,輕撫著自己被打的傷痕累累且有點骨骼錯位的臉頰,眼神愈發深邃起來,眸底深處的恨意,似寒冬臘月的冰刀,想將仇人千刀萬剮!


    丫鬟紅梅來報,說裴景玟來了,青蓮立馬收斂神情,換上一副溫柔可親的樣子,快速戴上麵紗,去門口迎接她兒子。


    “怎的喝這麽多酒?我讓人去煮醒酒湯。”青蓮一見裴景玟,關切的問。


    裴景玟把丫鬟們都打發走,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說:“不用了,我歇歇就好,他們以為我要當世子了,爭搶著來敬酒,都是長輩,勸酒詞一套一套的,不喝不行。”


    青蓮給他倒了一杯水,眼角帶笑的說:“這也是好事,你和他們多走動走動,處好關係,來日廢立世子,他們便能幫你說話了。”


    裴景玟定定的看著青蓮:“所以外麵那些傳言,是你讓人散播的?”


    青蓮看了眼門口,見房門關著,心腹丫鬟也在外值守,直言不諱道:“是!我恨司徒瑛,我要讓她和她的子女萬劫不複,嚐遍我們母子所受過的一切苦難!”


    裴景玟:“你太心急了,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青蓮堅定的說:“不會的,我把王府目前的內外局勢分析了幾遍,眼下的情況對我們最為有利。


    我讓紅梅花了點銀錢,找那些從邊境迴來養傷的士兵打聽了,裴景琮狂妄自大,害死了很多將士,大家對他極為不滿,要不是看在他是世子的身份上,早就要求軍法處置了他。


    旁人被野牛襲擊,不是死就是殘,他的腿十有八九也好不了,瞞著不往外說,隻是想保住世子之位而已。


    他不說,我們便替他說,哪怕是假的,可眾口鑠金,時間久了,世子之位想保都保不住,我要讓司徒瑛嚐嚐牆倒眾人推的滋味!”


    裴景玟:“就算世子不利行走,世子之位也輪不到我。”


    青蓮:“怎會輪不到?西部邊境現在由慕容將軍和二公子掌管,二公子很快就25歲了,他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也無子嗣,戰功赫赫又如何,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世子已經是廢人了,沒有前程,慕容將軍是明白人,隻要我們許以適當的利益,定能將他拉攏過來。


    還有你的嶽父魏將軍,不用說,肯定支持你,這樣你便掌控了邊境的所有兵權。何況你是王府三位公子裏唯一有兒子的人,隻要尋個合適的時機,請老祖宗他們向王爺諫言,改立你為世子,一切順理成章。”


    裴景玟揉著眩暈的腦袋,歎息一聲說:“你太想當然了,父王、世子、二哥都不是任由他人擺布的人,他們從小生活在陰謀詭計裏,心思不是我們能猜透的。


    世子相對來說單純點,但他曆經了戰場,能活著迴來,很多想法定然會發生轉變,我勸你收手,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否則會得不償失。”


    青蓮自嘲的笑笑:“安分守己?我這些年還不夠安分守己嗎?可我得到了什麽?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妾妃,沒有娘家做靠山,王爺視我為無物,那些踩高捧低的人,不高興了就來我這找場子,我有時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如今我容貌盡毀,身體也大不如前,不知能撐到什麽時候,我就你一個兒子,一定要在咽氣前幫你謀劃好一切,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裴景玟看著他母親單薄的身軀和戴著麵紗的臉頰,悲傷不已:“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給你掙迴榮耀。”


    青蓮:“這不怪你,像王府這種高門顯貴之地,從來都是注重嫡庶有別,以前我們沒希望就罷了,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不搏一把,我心有不甘。


    你就當體諒為娘的這片苦心,讓我試一下吧,若不行,我會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絕不會連累你。”


    裴景玟:“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我母子相依多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出事,我豈能坐視不理?旁人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定會拉我下水。


    你暫時不要有動作,容我想想,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我現在頭暈的厲害,先迴房休息,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下一步怎麽做。”


    “好。”


    青蓮讓人送裴景玟迴去休息。


    走到一處假山,裴景玟聞到一股異香,之後就失去了知覺,等他隔天頭暈腦脹的醒來,發現身旁躺著一位一絲不掛的女子,嚇得他昏脹的腦袋立馬清醒,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衣服還沒穿好,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三公子,請洗漱。”


    幾位丫鬟端著銅盆魚貫而入,一丫鬟徑直走到床邊,去收拾床鋪,待看到床上的女子,發出“啊!”的一聲大叫。


    裴景玟本欲攔著她們,可這些丫鬟的速度太快了,也不是他院子裏的人,他還沒來得及製止,“意外”就發生了......


    離門口最近的一丫鬟,轉身就往外跑,邊跑邊喊:“不好了...大家快來呀,三公子出事了...”


    裴景玟:!!!......


    不出片刻,裴昌陵、司徒瑛及在王府裏留宿的族親,都聞訊趕了過來。


    裴景玟因慌張,衣服穿的錯落不齊,和他昨日表現出的克己複禮完全不同。


    裴昌陵緊蹙眉頭,不悅的問:“怎麽迴事?”


    裴景玟慌亂的不知如何作答,正好這時床上的女子醒了,見房內圍滿了人,忙用被子將自己裹住,察覺到自己的處境後,哭哭滴滴地說她什麽都不知道,是被人強拉過來的。


    一族親看了眼房內散落一地的女子衣服,羞紅著臉說:“簡直傷風敗俗,有辱斯文!”


    這女子叫玉瑤,是一位族親為了討好裴昌陵,昨日送進王府的,他昨晚喝多了,迴後院的路上被司徒瑛喊走,說是有事商談,便給耽擱了。


    裴昌陵見司徒瑛和顏悅色,難得的溫柔,又追憶兩人為數不多的甜蜜時光,一時心軟,直接歇在了吉祥院。


    沒想到一早起來,兒子竟給他準備了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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