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山剛把裴景珩的傷口清理好,打算出來透口氣,活動下筋骨,聽到了陸雲芊和溫林然的談話,說:“走吧,我去會會那個鄭管家。”


    陸雲芊見賀淮山出來,忙上前問:“裴景珩怎麽樣了?”


    賀淮山:“無事,毒已經清理幹淨了,休養一段時間即可康複,就是後背上會留幾道疤,但他一個糙老爺們,不礙事。人目前還在昏睡中,等你說的那個麻藥的藥效過了,人就醒了。”


    陸雲芊聽罷,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賀淮山見到鄭興,首先詢問司徒傲的傷情。


    鄭興擔心告知實情,賀淮山不敢去了,隻說司徒傲的胸部被利刃刺中,血流不止,急需救治。


    賀淮山伸出自己不停抖動的雙手,說:“裴大人舊疾複發又遇上刺客行刺,老夫為他施針了一晚上,現在心神俱疲,沒個三五日恢複不了,不是老夫不去救司徒將軍,實在是有心無力。


    就我這雙手,救不了司徒將軍,強逼我去救人,我怕手一抖,加重病情,對司徒將軍而言,豈不是雪上加霜?老夫也平白背上惡名。


    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個讓裴大人身患重疾的畜生,讓老夫每隔一段時間都得為裴大人這般勞神。


    還有那些天殺的刺客,驚嚇到了老夫,讓我腦子混沌,無法把脈,你迴去將我的原話轉述給司徒將軍,他聽完,定不會為難你們。”


    就司徒傲那暴躁又嗜殺的性子,救了他在人家看來是應該的,要是沒治好,或是哪句話沒說好,小命就沒了。


    賀淮山惜命,還想多活幾年,才不會去白白送死......


    鄭興可不管賀淮山是否身體不適,他隻知道自己要是沒把人請迴去,他估計見不到新升起的太陽,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賀神醫,大將軍說了,他的傷隻有你能治。


    大將軍給小人下了命令,要是沒把你請迴去,小人和鄭家百來口人的命就全沒了,神醫救死扶傷,慈悲為懷,還望可憐可憐我們。


    小人的命不值錢,沒了就沒了,可小人上有六十歲老母,下有妻兒,全指望小人供養,小人要是沒了,他們在這世道定然活不成,賀神醫就發發慈悲和小人走一趟吧。


    大將軍說他與你是舊相識,不管能否把傷治好,都不會為難與你,還會給出豐厚的酬勞,你瞧這些珍寶就是大將軍讓小人帶來的。”


    賀淮山看了眼小匣子裏的金銀財寶,冷笑道:“你這人怎麽聽不懂話?合著老夫剛才白和你說那麽久?


    你迴去告訴司徒傲,老夫不僅手抖,這會兒心情也不好,他放心把命交到我手上嗎?你這人腦子不好使,老夫不想與你廢話,送客!”


    鄭興還打算苦苦哀求一番,被溫林然的侍從架著扔出了陸宅,他隻好唉聲歎氣的迴鄭家複命......


    司徒傲的侍衛一直在鄭家門口候著,一見到鄭興,就把他拽進了司徒傲的房間,讓他與鄭文軒商量說辭的機會都沒有。


    經過反複斟酌,鄭興把賀淮山的意思轉述給了司徒傲,他都做好了被拖出去斬殺的準備,意料中的指令沒有聽到,反而見司徒傲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鄭興又驚又喜,連忙縮著身子退出,生怕司徒傲反悔。


    司徒傲服用金丹後,沒有疼痛的困擾,心情平複了許多,冷靜後將前因後果分析了一遍,是他太輕敵了,裴景珩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暗中還有高人相助,竟然琢磨出了大殺器,要除掉那臭小子,需從長計議。


    賀淮山與裴景珩關係要好,司徒傲可不相信他會全心全意救自己,就算人請來了,他也不敢用。


    到時人家手一抖,他就直接去閻王那報到了。


    自己的命不能與這些賤民相提並論,事後把他們全殺了,又能如何,閻王可不會讓他複活,還是盡快迴府城較為穩妥。


    家裏的府醫是親信,其家人又在自己手中,定不敢懈怠。


    琢磨明白後,司徒傲當即就讓侍衛準備馬車迴府城......


    鄭文軒見司徒傲要離開,忙把家中為數不多的補品全送上,親自攙扶其上馬車。


    “將軍在府中受傷,是小生的疏忽,小生罪該萬死,待將軍康複,任由將軍處置,以謝罪責。”


    司徒傲喜歡鄭文軒的機靈勁,撥開車簾,將一個令牌扔給他:“是刺客傷了本將軍,與你無關,以後好好幫本將軍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這個令牌你拿著,誰敢找你們麻煩,有本將軍給你們做主。


    好生安葬你爹,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來府城找本將軍。”


    鄭文軒連忙行禮,激動的說:“多謝將軍!小生及鄭家所有人願聽將軍調遣,為將軍鞍前馬後,唯命是從!”


    司徒傲:“嗯,迴去吧,過幾日會有人來找你,屆時幫本將軍辦點事。”


    “諾!”


    司徒傲的侍衛拿出身份令牌,讓看守城門的士卒打開城門。


    士卒見是大將軍的令牌,不敢抗令,乖乖開門。


    暗處監視司徒傲的人,見他和手下已出城,忙迴去向天祿匯報情況......


    天剛蒙蒙亮,裴景珩就醒了。


    麻藥過後,他隻覺渾身疼痛,但和當初的腐骨之毒發作時的疼痛相比,不值一提,他能忍受。


    可看到守在床邊的陸雲芊焦急的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傷口疼不疼時,他心裏想說不疼,嘴上卻鬼使神差的嘀咕道:“頭暈,無力,哪哪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人已醒,算是度過了危險期。


    陸雲芊鬆了一口氣,安慰道:“賀老已經解了你的毒,你沒有生命危險,治療傷口時用了些麻藥,應是後遺症,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剛你的手下來報,司徒傲已經離開了東安,我們安全了,我去密室找我爹娘他們,等下讓廚子給你熬點清粥,你好好休息,有事就讓人來尋我。”


    看著陸雲芊瀟灑離去的背景,裴景珩趴在床上重重的歎聲氣,師父的心堅如磐石啊!


    不,不能叫師父了,這稱唿太礙事了,得換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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