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人安排,更不喜歡和見都沒過一麵的人成親生子,嗬笑一聲,問:“慕容家可知道我活不過25歲?


    我的身體狀況隨便找人一問就知道了,你覺得慕容家會允許自家姑娘來守活寡?還有我這個庶出的身份,你確定人家不介意?


    你想拉攏慕容家,不要打我的主意,世子比你想象中的要明事理,否則今日不會說出那番話,你可把自己的憂慮告訴他,我想,就算他娶了慕容姑娘,也會有自己的盤算,不會任由司徒傲擺布。


    實在不行,你讓三弟娶了慕容姑娘,就別禍害我這個病垮垮的身子了,讓我好好的過點安穩日子。”


    看著裴景珩蒼白的臉色,裴昌陵歎聲氣:“天妒英才啊,你們三兄弟中,你的性子最像我,也最為精明能幹,不到一年就把東安縣打理的井井有條,讚賞聲一片,若有個好身體,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玟兒的婚事我已經有了決斷,我打算讓他娶魏敬強將軍的嫡次女。這樣我們在南部邊境也算有了自己的勢力。


    日後若司徒傲有異動,魏將軍顧忌我們兩家的姻親關係,就不會偏幫司徒傲了,也算是一種牽製。”


    隻要不算計自己,裴景珩對他父王的任何安排都無所謂:“如此甚好,真和魏家聯姻,司徒傲短期內定不敢有異動,就怕他想辦法阻止這件事,你得防範一二。”


    裴昌陵:“我知道,我打算和魏將軍把親事定下後再告訴你母妃,木已成舟,他們想使壞都沒用。”


    想起藏在袖袋中的那個霹靂雷,裴景珩問:“如果司徒傲重傷,你覺得局麵會變成什麽樣?”


    裴昌陵想了想說:“那得看多嚴重的傷了,若臥床不起,命不久矣,被朝廷知道了,怕是會立馬安排新將領來接替他的職務。


    聽說那四位藩王已經住進皇宮了,虎狼之心昭然若揭,有了明目張膽接管兵權的機會,他們定然不會放過。


    若司徒傲的傷勢不算太嚴重,能說話走路,我們就動不了他的地位,他要是不便管理軍營,不是還有副將和他那兩個兒子嗎?


    尤其是他的長子司徒柏,在軍營中的影響力不亞於他的父親,司徒傲迴府城過新年,目前就是他替父鎮守邊境。


    不過與他父親相比,還是嫩了一點,若邊境的幾萬將士真的交到他手上,我們用點手段,應能拿到兵符或逐漸滲透進去,取得一定話語權,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好奇而已。”


    裴景珩認識司徒柏,比他年長五歲,仗著自己是將軍府嫡出,又學了武,小時候沒少欺負他。


    司徒瑛每次想收拾自己和母親又不便出手時,就把司徒柏接到府裏來玩,借著他的手將自己打的渾身是傷,還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不要太較真,父王想維護都沒辦法。


    若司徒柏做的太過分,司徒傲就出麵,假模假樣的把人帶走,說要親自管教。


    哪怕司徒柏用鞭子把自己抽的血淋淋,背後的疤痕至今未消退,司徒瑛和司徒傲也隻是訓斥幾句,這事就過了。


    母親本來還懷過兩個孩子,第一個在不到三個月時,被來府裏玩耍的司徒柏往身上丟了幾隻髒兮兮的蛤蟆,嚇得不慎摔倒在地而流產。


    第二個是母親懷孕六個月時,被司徒柏以追趕一隻不知從哪弄來的小狗為名,故意撞倒,害得母親小產,無法再育,整日悶悶不樂,身體因此垮掉,靠參湯吊著身子,後被司徒瑛在參湯裏下毒而慘死。


    罪魁禍首司徒柏,每次事發後就裝作受了驚嚇,在家裏裝病,然後叨叨幾句他不是故意的,又有司徒家極力袒護,總是不了了之。


    小時候沒能力報的仇,現在可以一並清算了......


    有些事還需要和陸雲芊確認後才能定奪,裴景珩暫時不願與裴昌陵說太多:“時候不早了,你去找你的侍妾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被裴景珩這麽一攪和,裴昌陵哪還有興致?


    直接在書房睡了一晚......


    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各家一片喜氣洋洋,忙著掛紅燈籠,貼年畫、春聯、窗花等。


    因昨天滴血驗親的鬧劇,整個安王府都被籠罩在一層低氣壓裏,走路都是踮起腳,說話盡量壓低聲音,生怕惹了王妃的不悅。


    司徒瑛想收拾昨日端水的那個丫鬟,可怎麽也找不到人,連其的家人也平白消失,氣得她懲罰了幾個看門的婆子小廝,那些做事散漫,或嬉鬧喧嘩之人,也被她狠狠懲戒了一番。


    一大早,安王府就動了幾次家法。


    裴昌陵得知後,隻是黑沉著臉,卻什麽都沒說,司徒家還需要穩住,他既無法休妻,該給的麵子就得給,何況是管教小人這等小事。


    吃早飯時,見裴景珩悠悠然的出現,裴昌陵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這個兒子像上次一樣不辭而別。


    見桌子上隻有司徒瑛、裴景琮和裴景珩,裴昌陵覺得冷清,讓人把裴景玟和其他幾個庶女一塊喊來,算是他們家的團圓飯了。


    丫鬟給每人依次上了燕窩粥,大家剛吃上兩口,裴景珩突然噴出一口血,赤紅的鮮血濺在餐桌各處,驚呆了所有人。


    “有...有毒...”裴景珩弱弱的說完這幾個字,再次噴出一小口血。


    嚇得裴景玟和幾個膽小的庶女,連忙扔掉手中的碗筷,快速起身躲閃到一旁,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小聲抽泣......


    “來人呐,快請府醫!”裴昌陵說完後就跑到裴景珩身旁,焦急的問:“珩兒你怎麽樣?在堅持會兒,府醫馬上就來。”


    裴景珩靠在桌旁,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服下,虛弱的說:“不要請府醫,除了賀老我誰都不信,賀老給了我一顆保命丸,我暫時死不了,我要迴東安,王府太嚇人了。”


    司徒瑛從懵圈中漸漸迴神,裴景珩中毒了?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讓人下毒了?


    還是其他人的手筆?


    難道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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