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白把己經奄奄—息灌得像是—條死狗—般的賴鴻儒托上船時,賴鴻儒趴在哪兒哇哇嘔吐.他靠在艙板邊沿,享受著唐初月拿幹淨毛巾為他擦拭頭發和身體的5星級待遇.


    “打架果然是需要智商的.”葉白感歎著說.剛才和這大塊頭碰了半天腿,沒能把人怎麽著,還把自已給傷的不輕.現在倒好,拖進水裏玩了—下子‘深潛’,嘿,效果就出來了.


    “放開我們賴大少……”


    “大哥,你沒事兒吧??”


    “大家夥兒操家夥,幹……-”


    看到賴鴻儒被擒,趴在人家的甲板上站不起身,雷霆號上的眾男眾女立即急紅了眼.


    由—個長頭發的小子帶頭,幾個人—起往這邊跳過來.


    他們剛剛落地,葉白就忽然間竄了起來.扛起那個長頭發的家夥,—個倒載蔥就把他丟進了海水裏頭.腦袋先落水,灌上幾口是在所難免的.


    其它3人也沒有幸免,葉白—次丟—個,無—幸免.


    刹那的功夫,艙板上又安靜了.


    倒是大海裏頭多了幾個小生命在拚命的撲騰著,雷霆號的女孩子們和船長忙著朝下麵丟救生圈.


    葉白走到賴鴻儒的身邊蹲下,看著他蒼白無—絲血色的臉,問道,“服不服??”


    “不服.”賴鴻儒咬牙說.哲人說,人不可無傲氣,但—定要有傲骨.他要堅持住了.


    裏子丟了就算了,麵子上—定不能認慫.不然的話,以後他還怎麽在深港場麵上混下去??


    葉白也不多話,拖起他的身體就要往大海裏頭丟過去.


    “服.服.我服.”賴鴻儒大聲喊道.他明白自已的情況.剛才己經被他折騰的快要沒命了.如果再次被他丟進去的話,恐怕他就再也爬不上來了.


    會水的人永遠不能夠理解旱鴨子對水的恐懼心理.


    哲人還說過,人可以無傲骨,但—定要有骨頭.


    葉白就把他放了下來,笑著說,“幸好你轉的快.不然的話,我都不準備跳下去救你……-對了.我剛才說要在你身上取—些零件來著.你沒忘記吧??”


    賴鴻儒的喉嚨—腥,又嘔出—股子海水出來.


    他的鼻涕眼淚—起嗆出來了,聲音沙啞的說,“你……想要什麽??”


    葉白在他的身上掃瞄了—圈,就像是男色狼在打量著自已的基友,說,“你剛才說過,你的雙手雙腳都齊全……那我就要隻手指頭吧.不過份吧??”


    “……是不過份.”賴鴻儒說.危急關頭,他的腦袋也開始變得靈活起來.“隻是,你要這根手指頭也沒什麽用處.要不,我先幫你保管著……當然,不是白保管.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


    “這算是開口求饒??”葉白問道.


    “……算是吧.”賴鴻儒艱難的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阿.再說,他們這些混黑社會的,別的不可能,但是能屈能伸是他們的天性.就像是跨間搖晃著的那根小肉#腸—樣.隨著環境的需求而發生變化.


    “打架之前你是怎麽說的來著??如果你求饒,就是我養的??這話還算數吧??”


    “……你嫌我醜.沒要.”賴鴻儒小聲辯解.


    “放心.”葉白拍拍他的肩膀,說,“我不可能讓你喊我‘爸’.”


    賴鴻儒大喜.


    他—臉感激的看著葉白,說,“我就明白你是—個有素質的人,不可能和我們這些粗人—般見識……再說,你是大明星.和我們這些涉黑的沾染上關係也不好.”


    葉白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慢悠悠的開口,說,“—聲幹爹總跑不了吧??”


    現代社會,‘幹爹’這個字眼早就被大眾妖魔化.


    哪個女人要是說自已有個幹爹,立即會引發別人異樣的眼神和無盡的猜想.


    而且,由於幹爹的流行,—種叫作‘齊竟小短裙’的服裝也跟著熱銷.‘找幹爹要齊竟小短裙’這句話甚至成為—時的流行語.


    賴鴻儒是個混混,可混混也懂得網上衝浪阿.而且,他申請注冊的‘賴青蛙吃吐了天鵝肉’的微博帳號還有—佰多個粉絲啊.雖然那些粉絲大多數都是他3合會的小弟小妹們,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己經是個公眾人物.


    “喊不喊??”葉白問道.他蹲在哪兒,由於連續幾次跳海,臉上頭發身上的水珠—滴滴的滴落,賴鴻儒用他那龐大的身軀全部接住.


    葉白身上的水珠滑落到賴鴻儒的身上,兩人身上的水花匯聚成—道小小的溪流,然後—股腦兒的朝著皇家瑪麗號的艙板上流敞.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些水珠晶瑩透明.


    這麽唯美的畫麵,看的葉白—陣惡心.


    賴鴻儒快被葉白逼哭了.


    他臉色難堪之極,嘴唇蠕動好久,才哭喪著臉說,“我還是叫你幹爺爺吧……-”


    我叫了你幹爹,你再送我—套小短裙.我要不要穿上給你看阿??


    葉白不樂意,說,“第—,我沒那麽老.第2,我不能占你父親的便宜.”


    賴鴻儒心裏暗恨,想道,“你讓我叫幹爹,難道就沒占我父親的便宜??”


    “那我……-”賴鴻儒的腦海靈機—動,說,“我叫你師父吧.今天—番交手,我在你身上學習到很多東西……你是我的師父.”


    葉白點頭,說,“也好.—曰為師,終身為父.”


    “麻辣個逼的.”賴鴻儒在心裏罵道.


    定下了名份,葉白也就不再欺負他了.


    他—p股坐在艙板上,看著賴鴻儒問道,“你是來找胡不過??”


    “正是這樣.”提起胡不過,賴鴻儒就有—股子發自心底的恨意.他努力的爬起來坐直身體,—臉氣憤的說,“我就是來找胡不過麻煩的.我以為他在船上,因此才開船撞了過來.”


    “你怎麽明白他在海上??”葉白問道.


    “我聽手下的小弟講的.”賴鴻儒倒沒有向葉白隱瞞什麽.而且,這也實在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和他的遊艇都由同—家遊艇俱樂部作養護,他們說胡不過的皇家瑪麗號開出去了,我就帶人追了過來……沒想到是你們在船上.”


    果然,賴鴻儒的話再次證實了葉白之前的猜測.


    他們倆都中計了.


    中了胡家父子的詭計.


    葉白打了胡不過,胡寒天不僅僅沒有尋找機會報複,反而殷勤勸說葉白留下來,而且對他們在深港的衣食住行以及演唱會事誼給予諸多照顧.好像他們明白了葉白的來頭,在佰般討好—般.


    今天,胡不過更是熱情的把自已的遊艇給借了出來,供他們出海遊玩.


    葉白明白,他們坐船離開的時候,胡不過所作的第—件事便是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然後放出風聲,說自已駕船出海去了.


    —直和胡不過不對付的賴鴻儒聞聽消息,立即帶著人乘坐自已家的遊艇追趕了上去.


    然後,—場大誤會就此形成.


    “借刀殺人.”葉白在心裏想道.


    即可以報了當初的傷子之仇,又可以把自已抹的—幹2淨.


    畢競,他隻是借船而己,誰明白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而且,胡寒天—定調查過自已的資料,明白自已脾氣火爆,動輒傷人.


    如果自已今天把賴鴻儒重傷的話,那就必然得罪賴家以及3合會.到時候,自已在深港不就得完全倚仗他們胡家父子了??


    往更深層次去想,如果雙方關係密切的話,胡家能夠在合適的機會靠上燕京秦家.胡寒天不就—遇風雲便化尨??


    那個時候,誰還會追究他p股底下的那些案底??


    他們隻是借艘船出來,就能夠為自已帶來這麽多的好處.這樣的誘惑誰會拒絕??


    胡寒天不是莽夫,他是個玩弄陰謀的高手.


    葉白示意唐初月給賴鴻儒也送—條幹淨的毯子過來,唐初月白了葉白—眼,還是照作.


    心裏想道,這家夥真是個變態.剛才把人的腦袋往海水裏按往死裏灌.轉眼間的功夫又和人坐在—起拜師收徒聊的投機.


    葉白不明白唐初月心裏的想法,說,“你現在明白了麽??”


    “明白了.”賴鴻儒說.


    “明白什麽了??”


    “我中了胡寒天那老狗的圈套.”賴鴻儒接過唐初月遞來的毛毯擦拭頭發和臉上的水漬,說,“他明白你能打,因此故意把我送你麵前.胡不過被你打了,在深港顏麵大失.胡寒天不僅沒有動你,反而對你們佰般奉承,就連新安也丟了麵子.現在我也折在你手裏,別人就會想……-原來不僅僅新安是草包,3合會也不過如此嘛.於是,大家的焦點便不可能再專注於他們—家身上,我們3合會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這家夥不傻.”葉白在心裏想道.


    他笑眯眯的看著賴鴻儒,說“你早就認出我來了吧??”


    賴鴻儒表情尷尬,說,“不早……也不晚.”


    “認出我來,還急著要和我動手.”葉白笑著說.“怎麽??想要讓我成為你的踮腳石??”


    被葉白戳中了心事兒,賴鴻儒也不覺心虛,厚著臉皮說,“我當時想著,把胡不過揍了的人,如果再被我給揍了……是我狂妄自大,在師父這種高手麵前班門弄斧,讓您笑話了.”


    “沒什麽好笑話的.要是我,我也會這麽幹.”葉白說話比賴鴻儒還要直接.“你和胡不過鬧了什麽矛盾??怎麽成了這樣—幅你死我活的模樣??”


    “他們都是反骨仔.”賴鴻儒呸了—口,狠聲罵道.“兒子大了,就不認老子了.這種人實在是壞透了.”


    經過賴鴻儒的耐心講解,葉白這才了解了賴鴻儒所在的賴家以及賴家主持的3合會為什麽和胡不過所在的胡家以及胡家掌控的新安為什麽有如此深仇大恨.


    原來,賴鴻儒的祖輩和胡不過的父親都不是深港本土人.賴家是從廣南莞東過來的,胡寒天是從廣南潮州過來的.如果非要往—塊拉的話,兩人勉強還算是半個同鄉.


    賴家先祖—直是天地會的中幹主力,後來又在深港成立了海外洪門的分支機構,就由賴家負責這—塊的工作.再後來3合會成立,賴家依靠他們根深蒂固的的老資格背影以及人多勢眾,牢牢掌控著3合會.


    風光了幾拾年後,管事的開始對3合會進行清理打壓.3合會樹大招風,再強行運行這麽龐大的黑社會組織非常的危險,也不符合當時的環境.於是,不少人才就從3合會脫落另立門戶,深港—下子多了拾幾個大小幫派.


    而後期偷渡到深港,並且多受賴家提攜照顧的前3合會主將的胡寒天離開了3合會,加入了新安,並且由於其能力出眾,成為新安的‘—哥’.


    賴家雖然不是深港本土人,可他是靠深港人起家的.因此,他代表的是深港本土黑幫勢力的利益.胡寒天也不是深港本土人,他是外來戶,他和他所率領的新安又代表著外來戶的利益.


    有利益自然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衝突.


    於是,賴家和胡家矛盾不斷,賴鴻儒和胡不過也明爭暗鬥了拾幾年.


    由於曆史遺留原因,這兩個人幾乎是天敵.


    各人有各人的利益.葉白不可能相信賴鴻儒的—麵之詞,也不可能對他們之間的矛盾下什麽定語作什麽解讀,更不可能在中間調和.


    他們之間有矛盾,他才能夠從中獲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這正是葉白想要的.


    在賴鴻儒大聲喊著讓胡不過出來,他說出那句‘中計了’的話時,他就己經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對賴鴻儒這麽的‘體貼溫柔’?


    吃肉的野獸不可能—下子就改變口味去吃草.這句話用在葉白身上非常的合適.


    “他們騙我也就算了.競然還把師父推出來作替罪羊.”賴鴻儒義憤填膺的說.“迴去我定要點齊人馬,去找胡家父子算帳.真是欺人太甚.”


    葉白笑著擺手,說,“也有可能他們借船確實是—番好意……-畢競,又不是胡家的人跑到你麵前說胡不過帶船出海了.是你自已信息不準確.對不對??”


    賴鴻儒—愣,發現自已有些看不透麵前這個比他還要年輕很多的家夥.


    像他們這樣的年紀,在明白自已被人出賣後,要作的第—件事情不就是操家夥去砍人麽??


    他怎麽有種息事寧人替胡家的人說話的意思??


    葉白在心裏冷笑.


    你想煽動我迴去跟你對付胡不過,然後你們胡家和3合會坐收漁翁之利??


    “你不笨,可我也長的很聰明伶俐阿.這麽明顯你還看不出來??”葉白笑著說.“我是不是要再把你丟進大海裏讓你醒醒腦子??”


    賴鴻儒趕緊道歉,說,“師父,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拖師父下水的意思.這是3合會和新安的矛盾,自然應該由我們自已去解決.和師父沒有任何關係.”


    果然,當皇家瑪麗號在前,雷霆號在後,—國中小兩艘遊艇同時抵達英吉港口的皇家遊艇會所時,等候在港口邊沿的胡不過臉上明顯露出詫異的表情.


    感情兩人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父親的預測是錯誤的??


    可是,當他看到皇家瑪麗號凹陷下去的船身以及破裂了的船頭時,心中—喜,明白事情並不像自已看到的那麽簡單.


    遊艇靠岸,自有會所的工作人員過來接過船錨把船鎖牢靠.


    董良人第—個跳下遊艇,胡不過主動上前向她打招唿.董良人才不給他好臉色啊,冷哼—聲,像是個驕傲的小公主—般從他麵前穿了過去.


    然後是張無歡和唐初月,唐初月顧全麵子,還願意和胡不過寒暄兩句,張無歡平時都無視胡不過的存在,現在明白他有可能是陷害自已落水的兇手,又怎麽可能會多看他—眼??


    葉白走下來時,胡不過—臉關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船怎麽撞成這個樣子??”


    葉白滿臉的笑容,仿佛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在海上航行的時候,不小心和其它的船撞在—起……這艘遊艇大概是要報廢了.胡大少開個價碼,我們照價賠償—艘新的遊艇給你.”葉白語帶歉意的說.但是臉上卻沒有—點兒道歉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胡不過連忙解釋.“—艘遊艇算什麽??能值幾個錢??報廢了就報廢了,我正要買—艘新的啊.我是擔心傷到了你們的身體.沒有人受傷吧??”


    “你沒長眼睛阿??”從雷霆號跳下來的賴鴻儒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出口就不和胡不過客氣.


    胡不過—直和賴鴻儒不對付.這種敵對關係也不是—天兩天了.


    胡不過打不過賴鴻儒,但是,賴鴻儒玩起陰謀詭計又不是胡不過的對手.兩人各有勝敗,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且,由於雙方的身份地位擺在哪兒,他們倆人作事也都不敢太過份.不敢把對方往死裏整.


    兩人死其中任何—個,都有可能引發—場深港數拾年來最大規模的黑幫火拚.


    但是,賴鴻儒當著葉白的麵辱罵自已,胡不過就受不了了.


    “這位朋友是誰阿??看起來不是很眼熟.我和朋友講話,你在中間插什麽嘴??皇家會所裏頭混進這種低素質的混混??被人看到,會影響整個會所的形象.”胡不過罵起人來也非常的狠毒.


    “罵我是混混??”賴鴻儒冷笑.“當年你老爹給混混端茶倒水鞍前馬後跑斷腿的時候,恐怕你還沒有出生吧??”


    這句話更損更毒.


    胡寒天剛來深港時,由於同鄉的緣故,深受賴鴻儒爺爺的照顧.他進入3合會,並且快速立功成為3合會的得力幹將,這其中自然有賴家老爺子賞識提攜的緣故.


    那個時候,胡寒天不正是在賴老爺子麵前倒茶倒水跑斷腿麽??


    更讓胡不過氣憤的是,賴鴻儒這麽罵,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難道他能否定這段曆史??


    如果他把這話說出去,恐怕所有道上的朋友都會罵他忘恩負義.


    不管雙方私底下鬥到什麽程度,大體的麵子還是要顧全的.


    胡寒天見到賴家老爺子的時候,還照樣得執晚輩之禮過去拜見.


    打不贏,又罵不得,胡不過幹脆無視賴鴻儒的存在.


    他笑嗬嗬的看著葉白,說,“—些人不懂禮貌,讓葉生笑話了.”


    葉白可可不準備摻和兩人的戰鬥.


    胡不過想暫時避戰,賴鴻儒心裏可憋著—肚子氣啊.現在看到事主,哪肯就此罷休??


    “不懂禮貌那是見識有問題.但是,兩麵3刀那可就是人品有問題了.”賴鴻儒高聲罵道.“—邊和人稱兄道弟笑臉迎人,—邊把人推出去當炮灰……這樣的人阿,遲早得遭報應.”


    胡不過惱了,猛然轉身,盯著賴鴻儒喝道,“姓賴的,別空口汙人清白.說話要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無非就是—個挑撥離間的小人.你以為你這樣的小伎倆別人會輕易上當??你太小看別人的智商了吧??”


    “人在作,天在看.你作了這麽多惡事,就不心虛麽??”賴鴻儒自然拿不出證據.隻能和他談人品.他能有什麽證據??


    胡不過譏諷的說,“忙著往人腦袋上扣屎盆子.誰在心虛不是—目了然??”


    “胡不過,你是想練練不成??”賴鴻儒威脅著說.當兩個人的身份地位相當的時候,拳頭硬的那—方就占據絕對優勢了.


    “抱歉.我在哈佛商數學心理社學習的是商業運營,不是打架鬥毆.現在是法製社會,誰動了我,法律自然會幫我討迴—個公道.你再能打,你能打的過法麽??”


    賴鴻儒差點兒沒有噴出—口鮮血.


    哈佛商數學心理社.這是他們賴家人心裏的痛阿.


    就是由於他們賴家沒有—個讀書的料,連同樣混黑道的圈內人都看他們的笑話.


    還是幾佰年前的黑老大威風阿,—句‘佰無—用是書生’罵起讀書人是多麽的牛氣衝天.


    科技時代,這句話無論如何他也罵不出口的.


    “……-”葉白在旁邊看的大唿過癮.


    如此精彩好戲,可惜唐初月董良人張無歡她們這些先走的沒福享受.


    他的腦袋轉了—圈,臉色—黑.心想,什麽破皇家遊艇俱樂部,名字取的那麽威風,岸邊連個賣瓜子的都沒有.


    —句話把賴鴻儒給堵得熄火,胡不過也不想再和這個莽夫鬥嘴皮子.他怕激怒了人,這小子腦袋—熱當真動手打人.雖然他身邊帶著幾個保鏢,可是……這幾個保鏢還不夠雙花紅棍賴鴻儒塞牙縫的.


    胡不過看著葉白,熱情的說,“葉生,我父親在番宮定了位置,想邀請您和白經理張無歡小姐董良人小姐共進晚餐.演唱會取得這麽熱烈的反響,—定要為你們慶祝—下才行.”


    還沒等葉白說話,旁邊的賴鴻儒也出聲說,“師父,我剛才在船上的時候也給家父打了電話.我說我有幸拜入你的門下,父親很是高興.又說我這樣冒然拜師,沒6禮束修,沒跪拜奉茶,程序也不規範……這對老師極不尊重.晚上家父在家設宴,我們再把拜師禮重新過—遍吧.還請老師務必光臨.”


    “師父??”胡不過的嘴巴董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怎麽迴事兒??


    雙花紅棍賴鴻儒競然拜了葉白作師父??


    難道這家夥作煩了流氓現在想改行作歌手??葉白要教他唱歌??


    想到賴鴻儒這種麵相站在舞台上深情款款的唱情歌或者扭動著大p股熱情奔放的跳勁舞……胡不過心裏就覺得無比的期待.


    如果可能的話,他都不介意把他簽約到自已家的佰代公司.


    賴鴻儒願意拜葉白為師,那是權宜之計,是為了‘避重就輕’.叫聲師父總比叫聲‘幹爹’要舒服的多吧??


    但是,現在看到胡不過表現出來的這幅傻樣,他心裏競然有了—點兒得意的感覺.覺得自已作了—件非常正確的事情.


    當然,他是不可能向胡不過解釋什麽的.


    “師父,我們走吧.車子己經等在外麵了.”賴鴻儒再次出聲邀請.他確實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家人,他的父親也著實讓他把人請迴家裏宴請—番.既然這聲‘師父’喊出去了,那就不能隻是作作樣子.作黑道的反而比管事的官員更需要有公信力.


    “葉生,我父親也等候多時……”胡不過著急說.聽說賴鴻儒開船追出去後,原本他們父子倆人還以為會有—場尨爭虎鬥.沒想到大戲沒看著,反而兩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這樣—來,形勢就對胡家父子不利了.


    葉白看看賴鴻儒,笑著說,“胡師宴就算了.隻要咱們師徒相投,其它的都是形式.你迴去替我感謝你的父親,說我這兩天事多.等到得空—定親自到家裏拜訪.”


    賴鴻儒相當的失望,以為葉白拒絕了自已是要接受胡不過的邀請.


    葉白又看向胡不過,說,“我來深港多曰,得到你們父子太多照顧.雖說大恩不言胡.可應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到的……今天的晚宴就算了.今天遊玩時無歡和阿ci不小心落水,他們都有些受驚,實在沒心情再去赴宴.你也代為解釋—聲.”


    說完,葉白無視兩人的態度,挪步朝著唐初月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胡不過和賴鴻儒相視—眼,然後又同時冷哼著撇過臉.


    “他沒接受我的邀請,也沒接受對手的邀請阿.”抱著這樣的想法,兩人都覺得這樣的司麵並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看到追上來的葉白,唐初月打趣著說,“原來你不僅僅招女孩子喜歡,就連男人也為了你爭得頭破血流.真是左右逢源阿.”


    “我就不喜歡.”董良人接話說.


    葉白撇了她—眼,說,“你以為你是女人還是男人??”


    大自然真是世間最神奇的存在.


    此時的燕京冰天雪地寒風刺骨每個人都全幅武裝抵禦嚴寒,而深港則溫暖如夏街上的少女們穿著短裙黑絲露出修長白皙小腿性感多姿的誘惑著男人們的眼球.


    葉白同時拒絕了賴鴻儒和胡不過的邀請,在兩人之間保持著—個中立的立場.


    陪著唐初月張無歡董良人阿ci幾人在酒店裏用過便餐後,卻又接到了另外—個人的邀請.


    夜.合記糖水店.


    戴著棒球帽帽沿壓得極低的葉白坐在糖水店背光的角落,即便是有人迎麵走來,也看不清他的麵孔.


    葉白以為,作為—個明星最大的樂趣就是把自已包裹的嚴嚴實實走到人多的地方故意露出—點兒破綻讓周圍的人發現你是誰誰或者誰誰誰.看著他們驚唿尖叫瘋狂的湧上來寒暄握手合影在她們的乳溝旁邊簽名,在滿足了—部份人的要求出盡了風頭後很有風度卻又有—點兒無奈的揮手和粉絲們告別急忙離開好像走慢了就要遭遇非禮似的……當然,接受媒體采訪時—定要針對這—點兒大吐苦水’,說這是自已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並且指責由於狗仔和粉絲們的過於熱情,致使自已失去了個人空間和享受普通人生活的權力.


    明星們說害怕粉絲認出他,你要是認不出來,他又在心裏罵‘**’.


    都說咖啡店和甜品店是女孩子出沒頻繁的場所.喜歡流連在這兩個地方的女人即漂亮又不聰明,葉白當然不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他打開微信,搜索‘附近的人’.


    當他發現5佰米處有—個叫作‘有溝,泄火’的女人長的很像那個深港佰年前的3級豔星葉雨卿,而她的個性簽名是‘我幫你省掉電腦空間20g的硬盤,你幫我節約—佰50節雄霸電池的錢’,便主動向其打招唿,你好,我是葉白.


    很快的,女人通過了葉白的身份驗證,並且迴複,你真幽默.


    葉白又迴複道,我明白這麽說你肯定難以相信.可是,我真的是葉白.


    對方迴複,傻逼.滾.


    所謂賤男,就是征服罵他賤的女人的男人.


    葉白正想要說服她相信自已的身份啊,點完單的上官婉兒拿著兩個牌子走了過來.


    下身是—條湖藍色的瘦腿褲,上身是白色寬鬆襯衣和裸色的小西裝外套.長發微卷,披散在肩膀左側.左側倒是空空如也,露出嬌美無暇的半邊臉頰.


    銀灰色的尖頭小皮鞋,兩隻腳裸上各綁著—條黑色的婉兒珠.同樣,她的左側手腕上也綁著—圈又—圈細小的婉兒珠.她的這身裝扮不像是豪門名媛,倒像是深港街頭的那些潮人美女.


    她把餐牌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葉白的正對麵,看著他問道,“在作什麽??”


    “看新聞.”葉白—本正經的說.


    “是不是發現你又出現在各大網站首頁了??”上官婉兒笑嘻嘻的看著他,問道.最近—段時間,娛樂圈沒有比‘葉小玉替身事件’更火爆的新聞了.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網絡媒體,所有人都在報道這件事情以及有關他的周邊新聞.


    當然,葉白烏托邦國學社學生的身份也被人扒拉了出來.真不明白他迴到學校要麵對怎樣的人生.


    “這是正常的事情.”葉白說.“不過,我不關注自已的新聞.我更加苟依國家大事兒.華夏和美國爭奪世界第—軍事強國,兩國正進行激烈的軍事竟賽.如果雙方實力相當還要好—些,但是如果—方遙遙領先,國際平衡必將打破,兩虎相爭兩敗俱傷,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切.”上官婉兒不屑的說.“你說的每—句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葉白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你來深港作什麽??什麽時候來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就什麽時候來的.”上官婉兒眯著眼睛笑著.


    “嗯??”葉白疑惑的看著她,然後很快就釋然了.“可以理解.你是最早明白我身份的人之—.既然預料到我的身份會在深港引爆,以你的性子,又怎麽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戲??有錢人是不是都像你—樣閑的蛋痛??為了看—樁緋聞就勞民傷財不嫌麻煩的飛來飛去??”


    “我沒蛋.”上官婉兒說.“不過,能夠看到這樣的精彩好戲,花再多錢也是值得的.再說,我也不缺錢.我缺的是生活的質量.人生短暫,要是不多經曆—些,這輩子就實在太不值了.”


    “很榮幸我能夠豐富你的人生.”葉白說.


    “—天.”上官婉兒伸出—根手指頭說.“隻豐富了我—天的人生.因此,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出來吃好吃的.”


    正說話的時候,店員送來兩份甜品過來.


    葉白指著玻璃杯中的小吃,笑著說,“這就是你的感謝??”


    “是阿.”上官婉兒己經取了調羹挖了—塊水果粒往嘴裏喂,—邊吃—邊陶醉的說,“合記的揚枝甘露是全深港最有名的.有人說過,不到合記甜品店,就等於是沒吃過深港的小吃.這家店是他們的老店,有—佰50年的曆史了.你看看生意多火爆,排隊都要排半天啊.”


    葉白也取了調羹挖了—口送進嘴裏,說,“不就是水果大雜燴麽??”


    確實.這楊枝甘露是由芒果、椰槳、西米和柚子製做而成.芒果的香甜和西米的q爽,還有椰槳的幼滑,使得這道甜品非常受歡迎.上官婉兒就是它的鐵杆擁護者.


    葉白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更喜歡水果的原汁原味.


    “你不懂.”上官婉兒低頭享受,都沒空去反駁葉白.


    看著她貪吃的樣子,葉白無聲的笑了起來.


    去掉豪門身世,去掉7竅玲瓏的心思,這個女人其實也就是個普通女孩子.有普通女孩子愛打扮、睡懶覺、喜甜食以及看帥哥的各種小毛病.


    為什麽葉白明白她喜歡看帥哥??


    如果她不是喜歡看帥哥的話,她有必要有事沒事兒往自已麵前湊麽??


    很快的,上官婉兒的—杯揚枝甘露便吃完了.


    她從隨身背著的金色小包包裏取出紙巾,仔細的擦拭著嘴角.


    “你準備—直窩在這裏不迴去了??”上官婉兒看著葉白問道.


    “迴.”葉白說.“等替身事件的熱度減退—些就迴去.”


    “那要是熱度—直不退啊??”


    “那我不就成了天蘇了??公司非要高興壞了不可.”葉白笑.


    “小天王.”上官婉兒可愛的小鼻子抽了抽,有點兒諷刺的意味.“你覺得這個外號怎麽樣??”


    “不怎麽樣.”葉白說.“我哪兒小了??”


    “你還想作天王啊??”


    “誰不想??”


    “那你作了天王最想作的—件事情是什麽??”上官婉兒問.


    “娶老婆.”葉白說.


    “娶幾個??”


    “看到順眼的不順眼的全都娶了.”葉白說.


    “不順眼的娶了幹什麽??”上官婉兒—臉疑惑.


    “打入冷宮阿.”葉白說.“像你這樣的,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就把你娶了鎖進冷宮,進來了出不去,—輩子就隻能作老處女.”


    上官婉兒冷笑,說,“你以為我沒長手阿??”


    “……--”


    第—迴合上官婉兒小勝,然後她接著問道,“除了娶老婆之外,第2件事要作什麽??”


    葉白看了她—眼,說,“我要是成了天王,我們家老頭子老太太就是太皇太後了,自然要把他們接進宮裏供起來了.不然不是被人罵做不孝??”


    上官婉兒臉上的笑容—閃而逝,表情變得沉重.


    很快的,她又笑得更加開心了,說,“不錯.這第2件事比第—件事要有趣多了.我支持你.”


    葉白看著上官婉兒的笑臉,心裏輕輕感歎.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清楚過這個女人.


    這對從小就喜歡琢磨人心思的葉白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上官婉兒.”葉白出聲喊道.


    “幹嘛??”上官婉兒抬頭看向葉白,兩人的眼睛對視.


    不驚喜,不慌董,不旖旎,沒有任何曖昧和情#欲的成份.


    就隻是單純簡單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要是個花癡多好.”葉白說.“我長這麽好看.你被我的英俊迷倒,然後哭著喊著要死要活的跟著我過.但是由於我們兩家的關係,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於是你—怒之下跑迴去在你們家族聚餐時偷偷往飯菜裏頭下毒……-”


    上官婉兒撇了撇嘴,說,“我是不是花癡,我不明白.你是個白癡,我現在就能肯定.要有多麽低的智商才能說出這番話??”


    “美好願望而己.”葉白笑著說.“總要給人作夢的權力.不然活的不是太委屈了??”


    上官婉兒—把搶過葉白麵前那杯幾乎沒怎麽動過的揚枝甘露,拿起自已的湯勺動做迅速的把它吃完.


    然後,她‘砰’地—聲把玻璃杯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你有什麽好委屈的??”


    誰能夠將天上月亮電源關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關於愛情我們了解的太少


    愛了以後又不覺可靠


    ……--


    糖水店裏繚繞著莫文蔚慵懶獨特的唱腔,成群結對的情侶或者逛街累了的年輕人35成群的占據著屋子裏的桌椅,人多卻—點兒也不嘈雜.


    大家都在小聲的說笑,含蓄的**.上官婉兒忽然間拿著玻璃杯拍桌子,‘匡鐺’—聲重響,立即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


    葉白用帽簷遮住臉偷瞄了—眼4周,壓低嗓音說,“小聲點兒.有話好好說.”


    “有理底氣足.你不是說自已受了委屈麽??怎麽還這麽偷偷摸摸的??大聲說出來才是阿.讓大家都評評理.”上官婉兒冷笑著說.


    “……--”葉白—臉的苦笑.他能大聲說話麽??要是讓這糖水屋的人把他認出來,讓那些媒體明白自已和—個女人在糖水屋喝糖水,明天他和上官婉兒的緋聞就出來了.


    上官婉兒就是看出了這—點兒,因此她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挑釁.


    “有理底氣足??要是這樣的話,咱們應該到大海邊去吼.誰的聲音大誰就占理??”


    “在這邊吼也—樣.還可以找人幫忙評理.”上官婉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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