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擊退了華江派來的三個黑西服,但眾人的興致一點也高不起來。渾身上下濕漉漉,在這十度左右的山間氣溫和偶爾吹過的一陣凜冽山風的雙重作用下,渾身冰冷發抖不說,就連包裏裝的換洗衣物也全部在華江的偷襲之下濕透了……


    眼看天色愈暗,那輪懸在天邊逐漸西沉的太陽,對於這一堆濕漉漉的衣物似乎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這種情況下,生火取暖是每個人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也是最好的想法!


    但問題是,生火取暖需要有火種!


    望著平鋪在地所有濕噠噠的物資,眾人再次陷入了難題:在河水的浸泡下打火機壞掉了,為了以防萬一帶的那幾盒火柴,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想要靠這些現代化的工具來取火,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那該怎麽辦?“鑽木取火!”這是所有人能想到的,也是唯一的一個答案!


    雖然在電視上看過很多鑽木取火的場景,可真正操作起來,卻是有很大的難度。在一次次失敗的嚐試下,那輪逐漸西沉的太陽早已遠去,天邊逐漸出現一抹暗色,很快,這抹暗色便大範圍的擴展開來,給這座並不算高的不歸山籠上一層神秘的黑色。


    隨著黑夜的襲來,氣溫再次下降,正值一月份,不歸山溫差極大,高時可達十來度,最低時卻隻有零下幾度!再加上潮濕的氣候使然,不停打著哆嗦的所有人都有些支撐不住了,焦急之下,鑽木取火的進展隻能越發的不順。


    不遠處傳來幾聲動物的叫聲,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座不歸山還是有著很多野生動物的存在的,隻不過先前由於華江那場火焰龍卷風的關係,這些先天敏銳的動物早就急急撤走了。風波過後,山林又熱鬧起來,可是這種時不時傳來的野獸叫聲,在濃濃夜色中卻讓人心裏越發的不安......


    “火!必須要生起來!”崔清水喃喃自語的說著,嬌俏的小臉上泛起著急的紅暈。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經曆那一戰的他,此時很難進入忘我的沉靜狀態,崔清水發現,最近的狀態是越發的不好了,就連曾經引以為豪的過目不忘這項本事,都開始逐漸遠離而去。


    崔清水努力的提升氣息,想讓自己進入冷靜的狀態,同時,他閉目思索,吃力的在腦子裏迴憶起先前看過的一幕......也不知過了多久,崔清水終於睜開了眼睛,嘴角輕微上揚,露出一個幅度不大卻讓人看了心安無比的自信笑容,仿佛以前的崔清水又迴來了。


    隨著那熟悉的一幕幕終於湧上心頭,崔清水幹練的行動了起來:他先是撿來一根木棒,將木棒的兩側用冷牙刀削出一道印子,繼而從包裏掏出繩子,綁在木棒兩頭做成一個弓的形狀。隨即,在這道弓玄的輔助下,他再次用力的在那塊木頭上旋轉了起來,一手拉弓,均勻有節奏的他,臉上逐漸出現一抹喜色,很快,在眾人的歡唿聲中,那道垂直的鑽木低端,出現一道猶如煙頭一般大小的火星子,崔清水冷靜的輕輕向上吹起,火苗“騰”一聲燃了起來......


    “哦哇!還是我們老崔最棒!”羅小七歡欣雀躍的喊了起來,自打知道崔清水真實身份的她,對崔清水的稱唿也有了一轉三折的變化,從親切的“佼人姐姐”到冷漠生疏的“喂”,再到如今的“老崔”,可以看出她對崔清水態度的轉變。


    在這團希望之火的調動下,大家的情緒終於有了明顯的高漲,之前那三個華江黑衣人帶來的陰霾,也逐漸被熊熊燃燒的火堆燒成了灰燼。此時唯獨崔清水,情緒還處於低落的穀地,因為他至今還是沒能弄明白,為什麽最近身體總是出現異常?為什麽連普通的氣息都感覺不到?為什麽記憶也越來越差?為什麽總有種力不從心的虛無感?......


    諸多的為什麽疊加在他的心頭,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性格本就有些孤僻的他,此刻更是難以融入其他人這種歡愉的“篝火派對”了。


    “咕咕咕咕~”一聲空城計有力的打斷了這場激情高漲的“篝火派對”,眾人側臉看向這場空城計的主角——張世子,卻見他一臉菜色,無精打采的捂著肚子,“餓~還有沒有那些難吃的餅幹?”這個平日裏被山珍海味慣壞了的富家子弟,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挑剔了,隻求有食物能填飽可憐的肚子便成。


    “先前你還嫌棄那餅幹難吃,現在想吃也吃不到咯~”董依琳望著不遠處那條嘩嘩直流的山澗小泉,喃喃道:“食物早就被水衝走了,一個也不剩!”


    “什麽?你作為負責人是怎麽看管物資的?”羅六六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再加上剛才與華江黑西服激烈的搏鬥中耗損了不少元氣,他比張世子更需要補充能量。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本來還很歡愉的氣氛,被一個人喊餓之後,其他人的肚子也接二連三的唱起了空城計,就像會傳染一樣。寧遠舔了舔嘴唇,難不成整夜隻能靠這泉水充饑?最關鍵的是,好不容易費盡體力爬了一天才到了這半山腰,毫無收獲之下難道隻能因為食物短缺而下山後退嗎?


    崔清水也從剛才的憂鬱中走了出來,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轉眼打量四周一圈,除了一片漆黑之外,還是一片漆黑,崔清水無奈道:“隻能熬過今晚,明天看看樹林深處有沒有什麽可以充饑的野果。”


    眾人臉上出現了難掩的失落,在肚子的抗議聲中,默契的保持了沉默。這時,卻有個非常不識趣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


    “嘿嘿嘿嘿~”不用猜,這個帶有特色節奏感的嘿嘿笑聲,便是由道俠並蒂梅同誌的嘴中發出的。自打道俠並蒂梅被人打暈複蘇之後,他便一直閉目養神安靜打坐,看樣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恢複元氣,直到眾人因為蜂擁而來的饑餓感不再說話,他卻不合時宜的嘿嘿笑了起來,在火堆一閃一閃的火苗照射下,他那顆白白的大門牙一閃一閃,讓人看得出神。


    “你笑什麽?”羅六六有氣無力的問,聲音中不乏埋怨。


    “多大點事啊,不就餓了嗎,我有的是辦法。”道俠並蒂梅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嘻嘻道。眾人疑惑的望向他,以及他身後那個背包。


    背包並不大,不像是可以裝有食物的樣子啊,難道他想現在就出發去尋找野味?羅六六想起當時在崔道義的冠子山時打下的那些大大小小、滋著油花的野味,胃裏越發的難受。


    卻見道俠並蒂梅從包裏掏出一隻手指般大小的瓷瓶,瓷瓶打開,一股酸甜酸甜的味道撲鼻而來,難道.....是什麽好吃的?董依琳一雙眼睛瞪得巨大,亮眼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手裏的小小瓶子,打算趁其不備一把搶過來先填飽自己肚子再說。沒辦法,誰叫狼多肉少呢,對方手裏那麽小一隻瓶子,就像解決這麽多人的溫飽?做夢呢吧?


    “你這就算是神仙水,也太秀氣了吧,還不夠我羅六六一人塞牙縫!”羅六六瞟了一眼瓶子,並沒報多大的希望。


    “這是什麽?”葛唯好奇的問,好看的杏仁眼同樣充滿著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看似普通的瓷瓶,看樣子,裏麵莫非是什麽丹藥?煉丹世家的她,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還真是一千個人有一千種想法。


    道俠冰帝梅再次嘿嘿一笑,將瓶子倒置,從裏麵倒出一粒粒如同老鼠屎般的東西,那東西雖然散發著一種讓人愉悅的酸甜味道,可隻能說,除了聞著更加開胃之外,實在沒有任何想要拿它填充的欲望,別說填充了,正如羅六六所言,這一顆老鼠屎模樣的小東西,塞牙縫都不夠呢!


    “諾~一人一顆,不要浪費哦!”道俠並蒂梅將手心的“老鼠屎”一一遞給眾人,等到董依琳的時候,他抬頭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怎麽?想自己一個人獨吞?”董依琳臉色大變,心裏不由嘀咕起來:我想要獨吞的欲望難道這麽強烈?被他看出來了?


    眾人哭笑不得的捧著手心那粒“老鼠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道俠並蒂梅道:“你們可別小瞧我這辟穀丸,這麽一小顆,足足可以頂普通的四五餐,如果有人貪心一口氣全吞了進去,不撐死也撐個半死。”說著還不忘笑眯眯的看向董依琳,董依琳的臉色越發的慘白。


    “辟穀丸?”葛唯兩眼放光的大叫起來:“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東西。記得我媽曾經提到過,經過千錘百煉而出的辟穀丸,一粒不僅可以頂普通人的七八餐,更厲害的是他還可以在不知不覺間關閉服用者的陽性係統、開通陰性係統,使人的大腦始終處在一種全新的功能態,體能和潛力得到了充分的調節和發揮,從而減輕身體各方麵的負荷,元神得到最充分的運用和發揮。也就是說,和真正的辟穀大同小異!”葛唯望著手心的那粒“老鼠屎”,激動到聲音發顫:“也不知你這辟穀丸是否也有如此功效?”


    道俠並蒂梅並不知道,原來在自己身邊的這位看似隻會打扮化妝的不靠譜小丫頭,竟是煉丹家葛洪的後代,他嘿嘿的傻笑終於收斂了起來,臉上出現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半晌,這才重新打量了葛唯一番,抱拳道:“這位小姑娘可是懂得煉丹之人?在下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番賣弄讓你見笑了!”


    葛唯擺擺手毫不在乎道:“哎呀,你就不要這麽說話了,搞得跟古代俠客一樣聽著多難受啊。我是懂煉丹,可你之前也沒問過我啊……”


    不想,這位道俠並蒂梅在得知葛唯的身份後姿態低到了塵埃,他不好意思地將“老鼠屎”瓶子收了起來,道:“說來慚愧,我這辟穀丸隻是簡單的充饑功效,並未能達到您剛剛所說的真正辟穀養生,不知老師可否指點一二,在下還真是感激不盡。”


    並蒂梅一口一個“您”叫的葛唯不禁失笑:“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厲害啦,真正厲害的是我媽媽。諾,我要是真的厲害,也不至於搞成這樣……”她指了指一旁臭烘烘的張世子,不好意思道。


    ……


    就這樣,並蒂梅和葛唯就著如何煉丹及煉丹中遇到的一些趣事聊了好幾個小時。當然,在這之前,眾人已按照並蒂梅的指導一一服下了手心裏的“老鼠屎”,然後帶著滿嘴的清香甘甜,擠在搭好的帳篷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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