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又遇到了淅淅瀝瀝的秋雨天氣。蜷縮在被窩裏的眾人不願出門,所以也沒急著搬家,反正冤大頭羅六六都說了,自己老媽的錢花著一點也不心疼,不如就在此多過幾天難得的奢靡生活。


    其實湖南十月中的天並不算冷,但可能因為這段日子東奔西走的緣故,就連羅小七和葛唯這兩個閑不住的美少女,都不願出門一步,逛商場這種本來很吸引她們的休閑方式,也通通被改成吃飯睡覺打嘴炮了。


    這日,天氣終於有所好轉的他們接到了前台的電話,說有一位羅女士在樓下等著他們退房。


    好在幾人的行李都不算多,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了東西下了樓,發現黃小軍正踱著步在前台麵前走來走去,惹得前台小姑娘暗地裏一陣翻白眼。


    “你們來了?”黃小軍看到浩浩蕩蕩出了電梯的眾人,露出了嘴裏標誌性的幾顆黃牙笑著打招唿。隨即,他看到寧遠飄忽不定四處觀望的眼神,很有眼力見的解釋道:“五月姐等不住你們,去車上了。”


    車子就停在酒店門口,是一輛七座銀灰色奔馳。羅五月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將腳翹在窗戶上吞雲吐霧的抽著煙。


    看到眾人朝她走來,連連滅掉手中的煙,笑意盈盈的打招唿。


    破舊不堪的小麵包車跟在擦得鋥亮的奔馳後麵,開了大約二十來分鍾,終於在一個老式的家屬樓麵前停了下來。


    打量著這棟五層高的老式樓房,葛唯嘴裏不情不願嘀咕起來:“還以為有多闊呢,原來帶我們住這裏!連電梯都沒有吧!”


    羅五月熱心的幫著眾人開車搬行李,指著外牆有些斑駁的樓房解釋道:“這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一直空著沒人住。老房子,但麵積足夠大,你們就先湊合住著吧。”


    然後又指了指離樓房幾百米外的一個高層小區道:“我就住在那,12號樓1單元302,沒事可以來玩。”說話間,眼睛若有若無的看向寧遠,順便拋了個幅度特別小的媚眼。


    寧遠精神有些恍惚,總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幅度不大卻不容置疑的媚眼,縈繞在他心頭好多天,就像被人下了蠱似的經久不散。


    說是搬家,其實隻不過是簡單挪了個睡覺的地方,對於寧遠羅六六和崔清水這樣的單身直男而言,行李最重要的就是精簡。


    寧遠將那個塞滿火蒺藜的雙肩包扔在床上,環顧四周發現這間老房子雖然年代久遠,但裏麵家具幹淨的一塵不染,“好一個細心周全的女孩”不禁在心底再次誇讚了羅五月一遍。


    羅小七呆呆的站在客廳,打量了屋子半晌,突然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羅五月家裏很有錢?”


    寧遠不解,這棟有些年頭裝修也普普通通的老房子,怎麽就看出有錢來了?


    羅小七放下懷裏的肥貓,摸著客廳空空如也的酒櫃道:“這房子雖然老,但地段不錯,而且屋子裏的家具都是價格不菲的名貴實木定製打造,就這酒櫃,少說也得上萬。”


    “這都能看出來,小七你太厲害了!”未來臉上帶著真切的敬佩,情不自禁誇讚道。


    “這麽貴?我怎麽看不出有多名貴,倒是挺結實的。”寧遠不以為然的彎起中指敲打著一角。


    “你可別小瞧了,我爸也喜歡這些東西,所以我稍微懂點。”羅小七說。


    “不就是實木家具嗎?誰家沒有似的!”董依琳有些按耐不住的顯擺起來:“我在海城的家不僅有實木家具,還有好酒呢,哪像這個空有酒櫃一瓶酒都沒……”


    寧遠也懶得與她狡辯,正想轉身離開,兜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我!”電話裏一個好聽的女聲,“你們收拾好了咱們出去吃飯吧,我帶你們去一家好吃的飯館。”


    陌生號碼,但令他心悸,他有些微微臉紅,這裏這麽多人,為什麽這個漂亮的女生偏偏選擇打給自己?她又是從何得知自己的電話號碼的?


    不過他無心想這麽多,因為那個好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提醒道:“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


    “五月”他手指按在鍵盤上,保存下這兩個字,隻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好聽到連五月這個季節都變得有些好感有些期待了。


    搬家後的下午,眾人再次魚貫而入到那輛小破車,跟著銀灰色小轎車來到了一個酒樓外麵。


    酒樓規模龐大,外麵看雖是普通的三層大樓,進到裏麵卻別有一番韻味。


    酒樓最中央是個寬敞的大院,院裏搭著個高高的戲台,戲台上正上演著一出花式變臉,正是飯點時間,酒樓吃飯的客人不在少數,基本上可以說是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羅五月將眾人帶到一間雅致的包間,拿著菜單便開始嫻熟的點起了菜。


    隨著那些沒聽過的複雜的菜名一個個往出報,寧遠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的生活是多麽的寡淡無味。


    正期待於這頓看似豐盛而且不用出錢的晚餐,突然聽見門口一陣躁動,出門上廁所的羅小七與人爭吵了起來。


    “喲,怎麽這麽巧啊各位!”說話間不等大家做出反應,有個熟悉的麵孔便不請自入的進到了包間。


    “我說怎麽會這麽巧遇見這個小丫頭,原來各位都在呢……”說著那人不懷好意的望向羅五月,笑道:“羅大美女怎麽這麽給本少麵子,還知道帶著你的朋友光臨本少的店,歡迎歡迎~”


    這位一口一個本少自稱的年輕人,不是那晚在酒吧起過衝突的小白臉是誰?


    羅五月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那雙好看的眸子射出一道怒色:“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店是你開的?開什麽玩笑?!”


    “實在不巧,各位如果再早來上那麽幾天,這店也許還不是我說了算,可如今,本少就是這裏的老大”小白臉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拍著胸膛道。


    看羅五月終於露出一副被自己打敗的驚訝神色,小白臉興致愈濃,他幹脆一屁股坐在了空出的椅子上,一伸腿,將那雙穿著擦得鋥亮的意大利牛皮鞋的雙腳搭在吃飯桌上,笑嘻嘻道:“忘了告訴你了,我爸那件事呢已經過去了,本少又恢複了想幹嘛就幹嘛的自在生活。”


    “過去了?這麽快?”黃小軍沒忍住嘀咕一句。


    小白臉好像聽見了他的話,斜眼一瞪,假意無奈道:“諾,這間酒樓就是那個意圖拉我爸落馬的家夥作為賠禮道歉奉上的。本少也不能不收啊!”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跟我們過不去?”羅五月淡淡的問。


    “我可不是跟你們過不去”小白臉依然一副彌勒佛的笑容掛在臉上,繼而話鋒一轉:“我隻是跟你過不去!你這幾位朋友,我倒是很有興趣結識認識下。”


    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張設計華麗的名片丟在桌上,“這是我的名片,隨時歡迎各位來叨擾!”說完,配以一個華麗麗的轉身動作,帥氣十足的離開了包間。


    有了這個小插曲,這頓飯吃的不鹹不淡,再華麗的山珍海味,一想到小白臉那張欠揍的臉就沒有了胃口。


    席間,寧遠眼神多次瞟向坐在一旁的羅五月,羅五月的臉上依然是若有若無的難言之色,心不在焉的招唿著眾人品嚐一桌子的美食。


    她到底在想什麽?難道被剛才小白臉的一番話嚇到了?或者還在為剛才的一幕慪氣?這個平時表現的一絲不苟的女人,看來也有忌憚的對象,而那個家夥,正好便是紈絝不羈的張姓小白臉?


    寧遠強迫自己夾了幾塊肉食硬菜咽下肚子,手裏摸著剛才偷偷塞進褲兜裏的那張名片,“張世子”心底念叨著這個同樣有些不羈的名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向往和悵然。


    他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隻是有種預感,這張名片遲早能用得上!這個名叫張世子的小白臉,遲早有一天也能用得上!


    ......


    這頓排場不小的飯,少說也得花個五六千塊,可從在場所有人並不高的興致來看,總覺得這五六千花的有點不值。不過那又如何,反正最後走的都是報銷!買完單的羅五月豪爽的將*塞進錢包,然後踩著那雙恨天高輕盈的走出了飯店。


    羅五月想起背後的那個靠山,那個人到中年依然悍勁十足的人,那個從不對自己提任何非分要求的人,那個因為喜歡各類木頭就給自己重金打造了一套實木家具的人,那個生活在不同城市卻又隨時能飛過來為自己控場的人......


    那人既是自己的老板又是自己的老爹,隻不過這個爹,可不是親生的!


    幹爹這個詞,在現代社會已經被賦予了太多的詞外之意,似乎承載了最大的、最具爭議的社會問題。幹爹和幹女兒,這一對詞條永遠出現在某種曖昧的場合,被人不齒。


    可羅五月和幹爹的的確確是幹爹幹女兒的關係,他們沒有到那種地步,也不會到那種地步。


    羅五月想起了從小生活在國外的點點滴滴,又想起了這兩年的風生水起,若不是這個幹爹,還真不知此時的自己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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