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去酒吧,葛唯、羅小七在董依琳的帶領下迫不及待的收拾打扮了起來。話說這個醜陋的女神棍還是第一次,在這兩位平時一直瞧不起她的青春美少女麵前拾迴了麵子,因為這行人裏據說隻有她有著豐富的酒吧經驗,葛唯和羅小七再猖狂再放肆,畢竟也是出自良家的未成年女學生,稱不上乖乖女,但對酒吧那種地方依然心存畏懼,或被強行製止。


    董依琳風騷依舊的穿上了那件參加洛起公司宴會時買的低領小短裙,裙子的腰線和不合時宜的長短襯的整個人又圓潤健壯了幾分。


    她踩著那雙據說價格不菲的羊皮細高跟,頤指氣使的在兩姐妹花麵前指指點點:


    “你這不行,這妝太淡了!”


    “你這也不行,哪有去酒吧玩穿成這樣的,你以為是去郊遊啊?你的小裙子呢?”


    “要性感,知道什麽是性感嗎?像我這樣......”


    “哎呀,那場合的不就是衝獵豔而去的,你保守個什麽勁呀......”


    嘰嘰喳喳半天,這場鬧劇終於在寧遠一本正經的嗬斥下被打斷:“今晚是吉是兇還不一定呢,你們打扮成這樣給誰看?”


    “這你就想多了吧,我董大師早就給各位算過了,今晚之行,風聲大雨點小,一點都不礙事的。你們就聽我的,好好放鬆吧!”董依琳胸有成竹的說。


    還她一個無比鄙夷的眼神,再望了一眼在她指導下,打扮乖張的羅小七和葛唯,一臉無奈的寧遠隻能暫避這種辣眼睛的場所。


    ......


    崔清水並沒有將下午被小黃毛跟蹤的事情告訴眾人,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出小到可以忽略的小插曲。直到在酒吧再次遇到小黃毛,他內心深處終於隱約感覺到了一絲蹊蹺!


    不過,好在這個蹊蹺很快就在小黃毛並無天賦的演技下再次露了餡揭了底......


    晚上七點半左右,一輛破敗不堪的小麵包車,帶著老牛拉破車一般的拖拖拉拉聲終於停在了一家燈火璀璨的建築外麵。


    這條街一到晚上就開始熱鬧喧囂起來,似乎打開了那道封著魔鬼的瓶子,與下午看到的冷清寂寥完全大相徑庭。


    門口停著各色各樣的名車和酷炫拉風的摩托車,相比之下,這輛不知高低貴賤的就像剛從某個工地開來的小麵包車很不懂規矩的停在一側,倒顯得吸睛亮眼了不少。


    車上七七八八下來一行年輕人和一個打扮詭異的胖女人,年輕人清一色學生氣息的平凡打扮和胖女人妖異的裝扮,使得這行人在一排排耀眼燈光的招牌下,顯得更加格格不入和不太平常。


    第一次進酒吧的寧遠站在燈箱麵前,微微佝僂著身子直愣愣的抬頭看著這座三層樓高的建築,羅小七則寸步不離的懷抱肥貓,儼然一副要帶肥貓見大世麵的氣概;


    再看一旁五大三粗的羅六六,黑著一張黝黑的臉立正般擋在門口,看著在夜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董依琳,大聲對身邊的另外兩名美少女頗有其詞的演講道:“虧哥哥我及時阻攔了你們,隻有不正經的人才做這種清涼的打扮,作為旁人,我羅六六很樂意享受這種打扮帶來的視覺特效,但作為我的妹妹和朋友,是絕對不允許的!”


    羅六六的大嗓門,讓他們這行人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越發顯眼了幾分。聽到羅六六這番話,別說是站在酒吧門口,穿著清涼、濃妝豔抹做著招牌動作的幾個女孩投來了白眼,就連那些個來酒吧尋歡作樂的青年人也紛紛投來鄙夷的眼光。


    再加上羅小七懷裏華華麗麗趴著一隻肥碩的、眼神高傲的橘貓,這場麵一度向即將失控的方向發展。


    “我們進去吧!”寧遠連連催促,若是再不進去,還不知道要吸引來多少人鄙夷和好奇的目光,甚至被人圍觀都說不定!


    表麵上的寧遠表現的淡定識時務,是他及時阻止了羅六六犯二的“演講”,也是他及時將幾人從大眾的圍觀中解救了出來。


    但其實在他的內心,也是無比的忐忑與感慨,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他,終於可以放肆的過上一把看小美眉的眼癮了。


    或許是高檔酒吧的緣故,或許是湖南本就很多漂亮妹子的緣故,就連羅六六這個自稱去過無數次酒吧夜店、閱女無數的家夥,看的都有些目不暇接、直流口水了。


    走近門口,細看之下那幾個站在門口迎客的女孩長得就很標致,高挑冷豔型、小家碧玉型、豐腴嫵媚型等等,各式各樣各款各類的漂亮女孩排成一隊站成一排,的的確確很招攬生意,難怪這家酒吧火成這副模樣!


    一行人走進酒吧,因為時間還早的關係,酒吧隻有寥寥幾桌人。一位堆滿專業笑容的服務生迎上來將眾人帶到一所位於二樓的包間,然後迅速的將早就準備好的酒水果盤擺在眾人麵前,十分客氣有禮貌的微笑道:“各位請在這裏稍作等待。”


    雖然生活在一線大城市,但人際圈頗窄、卻又無比窮酸的寧遠平時從未踏入過這種奢靡的、可以任意揮灑青春和毛爺爺的地方一步,更別提這種充斥著濃濃金錢味道的高級會所了!踏入這裏的每一步,無疑對他而言與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形象最貼切不過了……


    雖說是包間,但玻璃製的隔牆依然能看清楚四周的一切,此時的他,找了個視角最佳的位置,眼睛毫不顧忌的開始在四周東張西望起來。


    隔壁包間看似是幾個豪門公子哥在聚會,身邊摟摟抱抱著一些身材姣好、五官被濃妝厚厚掩蓋的女孩,那些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散發著金錢的腐敗氣息。再看迴自己這個包間,一張張不合群的青澀麵龐、一個個或漠然或激動或好奇的表情神色,還真讓寧遠有種雞立鶴群的自卑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距離八點沒有幾分鍾了,眾人強裝淡定的吃著果盤裏的水果,卻對那瓶看不出標價的威士忌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原樣。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個未知的大場麵等著呢……


    走廊上出現一個打扮時髦的短發女孩,女孩清麗可人的氣質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精致的瓜子臉、幹淨利落的短發一側掖在耳後,露出耳垂上那副誇張卻不張揚的金屬耳環,塗抹著豔麗口紅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打著電話,幹練中帶著冷豔,冷豔中帶著嫵媚!


    眼前這副美好的場景,讓寧遠終於有所感悟,相比董依琳那種車禍現場不忍直視的大紅唇,原來鮮豔如此的口紅,也能襯出高貴雅致的妝容,就看是塗在誰的嘴上.......


    女孩打完了電話,徑直向眾人走了過來,這使得在場的每一位有種受寵若驚的不真實感。就連麵無表情的崔清水,嬌小的臉上似乎都出現了一絲紅暈。


    “大家久等了”短發美女踩著一雙細細的小高跟,笑眯眯的走進了包間,繼而看到坐的規規矩矩、眼睛發直的眾人和桌上那瓶沒有動過的威士忌,和顏悅色道:“這酒也就四十度,並不高的。”


    寧遠如噎在喉,臉上泛著尷尬又沉迷的笑,卻無論如何不知該如何接美女的話,再看其他幾位,要麽就是毫不掩飾的盯著美女看,要麽就是呆呆的盯著酒瓶同樣不知所措。


    好在羅六六這廝見多識廣,也比較上道,他端起那瓶已開封的酒瓶,拿起手邊酒杯倒上,然後笑嘻嘻遞給短發美女一杯道:“這不等著和美女一起喝才好嘛!”


    短發美女接過那杯酒,大大方方的率先嘬上一小口,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這酒不錯,到底是親生的,舍得在兒子身上下血本。”


    這話聲音雖小,但足以穿透燈紅酒綠略顯紛雜的環境,傳在在場每一位的耳朵裏,繼而在頭頂畫出一個大大的問好……


    短發美女不給其他人提出質疑的時間,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叫羅五月,你們可以叫我五月。那封約在此地見麵的信正是我寫的。”


    “你好美女,我叫羅六六,看來我們是本家人,而且你看,你是五我是六,咱們實在太有緣了......”看到美女就忘形的羅六六起身伸出那雙關節突顯的大胖手,緊緊握住羅五月細膩白淨的手。突然,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羅六六是個經不住誘惑的大俗人,尤其在這種聲色場合,很快,他那種莫名其妙冒出的直覺便被美女的熱情一掃而過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約在這裏見麵?”崔清水到底是定力十足,盡管美女如斯,但他依然臨陣不亂的想起了正事,毫不客氣的問道。


    美女莞爾一笑,答:“剛剛不說了嘛,我叫五月,約在這裏見麵是因為我在這裏工作,這樣更方便些。”羅五月大方的坐在沙發上,有種超強的控場氣場,似乎不等她說話,其他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在羅五月說話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在開始說正事前,我需要你們先看一個東西。”


    寧遠聞著這位幹練氣質的美女身上散發著的淡淡香水味,這種味道不濃鬱也不清新,卻是那麽的適中,那麽的沁人心脾。


    他的思緒不禁開始飄了起來,世間美女那麽多,卻可細分成葛唯這種茉莉花型、苗寨苗女那種清麗百合型,還有就是眼前這種大氣牡丹型。寧遠是如假包換的處男,從未牽過女孩手的他,此時此刻感受著左邊是葛唯、右邊是這位禦姐“牡丹”的“左擁右抱”,時不時碰撞在一起的肢體讓他實實在在有些拘謹不已,但僅僅是拘謹,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翻騰起了一陣邪火,帶著一腔急劇分泌的腎上腺素的邪火......


    直到包間內再次走進一個人,直到崔清水騰地一聲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那人,寧遠內心若有若無的邪火終於被生生的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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