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開學日,我早早地起床去準備了早餐,雖然對做飯沒什麽興趣,但總不能讓袁湘琴這個傷患人員來做這種事吧,就算她不跟我鬧,我也不會接受得那麽心安理得。


    剛把麵包片端上桌袁湘琴就下樓來了,看到我在做飯微微驚訝了一下,十分積極地想要過來幫忙,我看了她一眼提醒她腳上有傷的事實,她不甚情願地扁扁嘴,倒也聽話地沒再堅持。


    所有的食物都上齊之後卻不見袁湘琴開動,就在那邊愣愣地看著我,難道她還不餓?納悶地詢問,她卻笑嘻嘻地說什麽“秀色可餐”?!我白了她一眼,裝作不在意地低下頭去繼續吃飯,隻是臉卻不自主地感覺有些微微發熱,袁湘琴這家夥……她可是女孩子哎!說這種話就一點兒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麽?


    吃完早飯,我刻意放慢了速度等著袁湘琴一起出門,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沒辦法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去上學,而且時間還早,不用擔心會不會遲到的問題。


    緊接著我發現,其實自己根本用不著擔心她,這不,才剛出門就看到那個被她稱作“西索”我曾誤以為是她男朋友的男生已經等在了門口要送她去車站,袁湘琴立即驚喜地迎了上去,接過他遞來的頭盔,毫不留戀地跟我揮手道別。


    不知怎麽的,我心裏忽然覺得有些不爽,說話的口氣也不客氣起來,袁湘琴沒說什麽,倒是那個男生為她打起了抱不平,氣勢洶洶地開口指責我的態度問題,隻是很快就被袁湘琴勸住。那男生還想說什麽,卻見袁湘琴竟對他撒起了嬌,那小女人氣十足的模樣看得我撇嘴不已,平時也沒見她這個樣子,看來這個男生對她來說一定是特別的吧。


    看著袁湘琴動作不甚自然地上了車,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句,聽到袁湘琴手上,那個男生立即緊張地詢問,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還拉著她的手環在他的腰上,體貼地叮囑她抱緊。


    我有些意外地發現,對於那個男生這樣親密的舉動,袁湘琴的反應非常自然並沒有絲毫排斥,顯然已經習慣的樣子,我眯了眯眼睛,看兩人乘車疾馳而去,心裏忽然有種說不清的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我還來不及仔細琢磨就消失不見。


    心情沒來由地一陣低落,突然得連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甩甩頭丟掉這種毫無道理的情緒,關好大門向車站走去,隻是一路上腦子裏總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卻又說不出那是什麽,不知道走了多久,雙腿忽然傳來微微酸疼的感覺,我忽的迴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不禁有些詫異。


    車站就在眼前,而且正有一輛開往學校方向的公交車駛了過去,顧不上想別的,我趕緊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在車子啟動的前一秒堪堪趕上,放鬆地舒了口氣,慢慢走向後麵尋找可以抓扶的空位,眼神不經意間一瞥竟看到袁湘琴就站在靠近後門的地方。


    怎麽她也會坐這趟車?是今天的公交車來得比較晚麽?我忍不住暗暗猜測。


    想了想,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既然她都坐上了公交車,我也沒必要再特別照顧她了吧?而且看起來她在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然而事實證明,現在放心的確還為時尚早,隨著車上的人漸漸增多,袁湘琴那邊的狀況似乎變得不太樂觀,小小的個子擊在人群裏看上去十分辛苦的樣子,我歎了口氣,心裏抱怨著麻煩,但腳步卻不自主地朝那邊挪了過去。


    剛走到一半,竟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湊到了袁湘琴身邊,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那兩個人,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實了我的猜測,袁湘琴又跟那個時候一樣遇到了“公車色狼”,而且這次還不止一個!不隻是被嚇到還是怎樣,這次袁湘琴麵對騷擾竟很長時間沒有作出反應,眼看兩人就要得手,我趕忙快走幾步來到跟前,一把抓住她左邊那個形容猥瑣的大叔探向她胸前的手,冷冷地出言警告,語氣中帶著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怒氣。


    眼角餘光瞥到另一邊那個戴眼鏡的人正想偷溜,飛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不屑地瞪了過去,明明看上去是一副學生的模樣,怎麽淨做著些為人不齒的事情?他的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在周圍人的鄙夷和譴責中,兩人灰溜溜地逃下了車,我看向一直沒出聲的袁湘琴,帶些擔心地詢問,她抬起頭,一臉看到救星的表情看著我,還十分大方地給了我一個感激的笑容,不得不說,她這樣的反應讓我很是受用,心情忽然變得莫名雀躍起來。


    不過這家夥今天是怎麽搞的,都快被色狼欺負了還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躲開,我真的十分懷疑上次看到的那個異常“神勇”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忽然一個緊急刹車,袁湘琴腳下不穩滑脫了抓著欄杆的手,我趕忙伸手攬住了她,看著明顯受到驚嚇緊緊抱著我手臂的人,我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些,關心地詢問她的情況,她穩住情緒後跟我道謝,許是注意到我們現在的狀況,滿臉不自在地想要把我推開,察覺到她的舉動,我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


    “你可以靠著我站沒關係。”


    在我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之前,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袁湘琴隨即而來的疑惑眼神讓我不禁微微一窘,故作淡定地瞥了她一眼就匆匆將頭轉到一邊去了,嘴上還不忘為自己辯解,但那話怎麽聽都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就像袁湘琴說的——解釋就是掩飾,我不禁一怔,真的是這樣嗎?那我又是在掩飾什麽?


    心裏想歸想,但還是忍不住想反駁幾句,隻是袁湘琴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我說不出話,她竟整個人就靠在了我身上,沒料想她會真的這麽做,我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然後很快放鬆了下來,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袁湘琴看著我發起了愣,被我詢問之後,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瞬的不好意思,但很快平靜了下來,柔柔淺笑著說出一句話,這迴倒換我覺得不好意思了,這家夥真是的,說話總是這麽直白,稍微含蓄一點兒會死啊?!


    低頭看了眼正一臉安心地倚靠著我的人,我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喜悅又帶著疑惑,我不禁在想,如果那一次她遇到這種這種事情的時候我也能及時出手相助,她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早就會有所改觀?


    隻是,如果她的腳沒有受傷,還會需要我幫忙嗎?


    上一次她自己明明就處理得很好,雖然我到現在都不清楚她到底是有過怎樣的經曆才會練就那種懾人的眼神,但我下意識地覺得,似乎隻要她願意,她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就像裕樹說過的好像什麽都難不住她一樣。


    袁湘琴,原本以為隻是個單純衝動再簡單普通不過的女生,但接觸得越多就越覺得她難以捉摸,大概裕樹就是被這一點所吸引了吧?


    平心而論,我不得不承認,她身上似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聚集在她身邊,就連我自己不是也不自覺地對她關注了起來麽?


    其實心平氣和地跟她相處,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吧?


    ————————————————


    開學後不久,畢業誌願調查表就發了下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班導文老師的鼓勵和期望,我興趣缺缺地翻著手上的簡章,上麵密密麻麻的學校和專業看得我心煩不已。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我一定要考大學?那每個人都無比向往的地方,我根本半點興趣都沒有!就像誌願表一拿到手,人人都篤定我要考台大一樣,從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到底想做些什麽。


    不過話說迴來,我到底想做什麽呢?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那麽我的夢想是什麽呢?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設想過自己的未來,關於自己以後要做些什麽,成為什麽樣的人,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不想被別人隨便決定自己的人生,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未來,可是,關於未來,我卻是一片迷茫,這個時候,我又忍不住羨慕起了袁湘琴,她既然一早就確定了自己的目標,現在一定不會為了畢業誌願這種事情煩惱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話果然一點兒都沒錯,才剛想到袁湘琴那個家夥,她竟然就出現在了前麵,喊了她幾聲沒見她有什麽反應,這家夥在幹嗎,該不會是故意不理我吧?


    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拍上她的肩膀,她驚嚇地轉過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她正戴著耳機聽歌,怪不得沒聽見我叫她,沒有拒絕她說一起走的提議,放慢了速度跟她並肩而行。


    她忽然問到填報誌願的事情,我不答反問,她也提出了考台大的話,我不禁覺得有些厭煩,為什麽他們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考台大?我爸媽是這樣,老師同學是這樣,現在就連袁湘琴也這麽說,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就一定要考台大不可?


    原本以為也許袁湘琴能稍微理解一些我的心情,原來她也跟別人一樣……我究竟在希冀些什麽!


    “我沒有這麽認為啊,考大學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以後的人生,所以大學自然是要考自己喜歡的、有興趣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人需要為你決定什麽,如果連自己以後要做什麽都要別人來決定的話,那不是太悲哀、太無趣了嗎?”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我的心情從失望變成了驚訝,我愕然地看著侃侃而談的袁湘琴,原來是我誤會了她的意思嗎?


    剛想問她些什麽,卻發現她似乎發起了呆,她低著頭,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是她微抿的嘴唇讓我可以隱約感覺到她正在想的一定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


    對於安慰人這種事我一向很苦手,所以我不太清楚該怎麽處理這種狀況,隻能開口把她從那種似乎很不愉快的思緒中拉出來。


    我並沒有詢問她走神的原因,因為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談及那些事,而且我也沒有打探別人*的愛好,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我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跟她聊起來。


    她談到理想時的堅定和執著讓我又好一陣羨慕,然後她問起我的夢想,我無言以答,然而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又一次驚訝了。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根本就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嘛!”她這樣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怔了一下,想要說什麽,卻見她忽然狡黠一笑,調侃起我來,我故作不悅地輕哼一聲,心情卻意外地因為她剛才的那些話平順了下來,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不得不說,這家夥在安慰人這方麵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晚上在起居室看書,意外地看到端著杯子出門來的袁湘琴,我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因為要給f班的人輔導,她最近好像一直都睡得比較晚,所以這個時間會看到她並不奇怪吧。


    簡單的對話之後,袁湘琴向樓下走去,卻很久不見她迴來,耐不住好奇心,我起身走下樓,看到她坐在樓梯上倚著欄杆不知道在聽些什麽。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湊近她耳邊低聲問道,不想竟嚇到了她,在她尖叫出聲之前我趕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才沒有敗露我們的行跡。


    原來還沒睡的人不止我跟袁湘琴,這麽晚了,我爸媽和才叔不知道在下麵談論些什麽,似乎還很興高采烈的樣子,疑惑地問向貌似偷聽了好一會兒的袁湘琴,她聳聳肩說不知道,然後一臉不甚感興趣地站起身。


    見她要離開,我趕緊伸手拉住了她,詫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卻又在之後為自己這樣做慶幸無比。


    雖然很不情願,但袁湘琴還是坐了下來,原以為三個大人隻是在討論蓋新房子的事情,隻是不想竟會提到我跟袁湘琴,還說什麽“哥哥跟湘琴的臥室”?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我們兩個結婚了嗎?在他們看來我們兩個當事人的意見就是這麽無足輕重的嗎?為什麽他們就是喜歡這樣擅自決定啊!


    我當即沉下了臉,猛地起身就要先去跟他們理論,卻在剛邁動腳步就被袁湘琴拉住了,勸我要冷靜,可是這種情況我要怎麽才能冷靜得下來?她倒是一副事不關己老神在在的樣子,難道聽到這些她都覺得無所謂嗎?還是這根本就是她所希望的?


    袁湘琴說的沒錯,如果我就這樣衝動地跑下去,一定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冷靜下來之後,我為自己剛才不客氣的語氣自責不已,考慮著是不是應該跟袁湘琴說聲“對不起”,卻聽袁湘琴先跟我道起了歉,不禁愣了一下。


    其實說起來這並不是她的責任,她沒必要這麽做,但也因為她這樣的舉動,成功讓我的火氣消下去不少,心裏不覺為自己一定要留下來偷聽覺得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因為一時好奇,也不會發生這麽尷尬的事情吧。


    我還在暗自懊惱著,就聽袁湘琴忽然說什麽早點搬出去的話,我輕嗤一聲打消了她不切實際的念頭,她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吧?這種事她以為我媽會同意嗎?


    什麽?讓我找個女朋友?虧她想得出!要是那麽容易的話她怎麽不去找個男朋友?


    我正以一種鄙視的目光看著袁湘琴,卻見她忽然眼睛一亮,嘴角隨即勾了起來,提出找個人來充數的想法,聽到這樣的話,我不屑地撇撇嘴問是不是她們班那個金元豐,嘴上這麽說,但我頭腦裏冒出的第一個人選卻是那個被她稱作“西索”的男生。


    果然,她飛快地否定了我的說法,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有更好的人選,看她那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我越發肯定她說的人就是那個男生,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是比金元豐要好一些吧?


    當我問她打算什麽時候開始行動時,她卻歎了口氣說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這種方法,還說不想傷害我媽什麽的,嘁,她以為我媽就是那麽脆弱的人麽?可她卻說我媽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內心卻是十分敏感的,我們平時看到的隻是她用來隱藏真實內心的表象而已,還說,在這一點上,我跟她很像。


    心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她說我媽的那些話,還是她精準地點到了我的“死穴”,我不否認,她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我知道我媽做的事情其實都是站在為我著想的角度,隻是她的方式讓我不能接受,我一直以一種消極的態度在抗拒,但從未真正跟她說過我的想法,表達過我的意見,我以為有些事情隻要我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是不需要非得說出來的,其實,是我錯了嗎?


    袁湘琴的話雖然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同時也讓我因為被人察覺心事而尷尬了起來,偏偏她在我迴神之前就離開了,讓我想要進一步詢問一些事情都沒有機會,過了今天,我會有勇氣主動提起那些事情嗎?


    果然,到了第二天碰麵的時候,我麵對袁湘琴時感覺極其地不自然,甚至連招唿都沒打地將她無視了過去,可是她對於我的異常竟沒表現出絲毫的驚訝,難道在她眼裏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我的任何變化都是不需要關注的嗎?


    隻是靜下心來一想,我又有什麽理由要求她來關注?我又不是她什麽人,嚴格來講,我們隻是暫時住在一起的同學關係,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連朋友都不是……


    認識到這一點,我不禁覺得有些悲哀,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心裏竟抱著想要跟袁湘琴做朋友的想法嗎?這種念頭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袁湘琴呢?她是不是也有這樣想過?


    如果沒有,她為什麽會說出像昨晚那樣推心置腹的話?但是,如果有,她又怎麽會在說完之後也不理我的反應就這麽不負責任地走掉?


    果然她昨天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客串什麽“知心姐姐”了吧?隻是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太不合格了!不痛不癢地說了那些話也不管是不是解決了問題就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罷了,勾起了別人的“傷心事”她卻在一邊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現在還給我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倒底是上輩子欠了她的還是怎樣?!


    保持著這樣互不理睬的狀態過了幾天,很快到了雙休日,袁湘琴帶著她那兩個好朋友來家裏寫功課,裕樹對此頗有微詞,因為有那兩個人霸著袁湘琴,他就沒辦法跟袁湘琴一起寫功課了,我嘲諷地牽了牽嘴角,看到了吧裕樹,其實袁湘琴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不然也不會朋友來了就不理你了。


    當然想歸想,這種挑撥離間的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君子,但也絕不會做小人。


    毫不意外的,那兩個女生被留下來吃晚飯,期間她們一直都顯得很興奮,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猛看,像是觀賞什麽珍稀動物一樣,讓我不由地懷疑她們是不是正在腦補我“隻穿一條內褲”的樣子。


    想到剛才聽到她們在我門外的對話,我不自覺地看向袁湘琴,卻沒看出有任何異常,不禁暗自咬牙,這個家夥,別告訴我說她沒看見那兩個人看我的表情,居然還給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一邊看笑話,簡直是太可惡了!


    正生著袁湘琴的氣,卻聽到她似乎無意地輕咳了一聲,然後那兩個對著我大發花癡的人忽然變得規矩了起來,開始安安分分的地吃起了飯,那瞬間轉變得得體表現看得我咋舌不已,果然什麽人就有什麽樣的朋友。


    那兩人離開以後,裕樹立馬就抱著他的練習冊去了袁湘琴的房間,我對著電腦糾結了半天,決定出門去透透氣,卻不知怎麽的就走到了袁湘琴的房門口,剛想轉身走人,卻因為裕樹下一秒說出的話停住了腳步。


    原來裕樹他看出我跟袁湘琴之間的不對勁了嗎?小孩子都是這麽敏銳的嗎?不過,什麽叫“湘琴姐姐說沒有做錯那就是沒錯了”?裕樹你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就開始維護她了?到底你跟誰才是一個媽生的啊?


    並不是自己認為沒錯就不會傷到人?袁湘琴你也知道哦?那你還在說了那些話之後什麽表示都沒有?袁湘琴你還真是有夠虛偽!沒心情再聽他們後麵都說了些什麽,我憤憤地迴了屋,坐在一邊生起了悶氣。


    半晌,我漸漸地從怒氣中平複下來,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可悲,自己有多在乎她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樣?江直樹,人家分明就沒把你當迴事,你又何必因為她氣成這樣?值得嗎?


    用力地捶了下椅子扶手,除了碰疼了自己的手之外對於緩解抑鬱的心情沒有絲毫幫助,泄氣地起身,拿起一邊的水杯出門下樓去倒水,剛走出廚房就聽到有人下樓梯的聲音,抬眼一看發現是袁湘琴,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裝作無意地倚靠在一邊的牆上,也不知是想等待些什麽。


    見她竟像當我不存在一樣地兩度經過我麵前,我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叫住了她,而她卻跟我裝起了傻,被她這種輕慢的態度惹火了,我忍不住地走到她麵前衝她吼起來,她卻十分平靜地說不明白我的意思,看我的表情就好像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麵對我的質問,她像是才反應了過來,隻是她接下來一臉恍然大悟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氣結不已,可惡的袁湘琴,誰……誰需要你的安慰啊!


    再一次被戳中心事,我承認我有些惱羞成怒了,可袁湘琴還是一臉“我沒有做錯”的樣子拒絕道歉,我丟出剛才她的那句“不是自己認為沒錯就不會傷到人”來迴敬她,她微訝的表情讓我不禁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感,怎麽樣,說不出話了吧?


    她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說出一句讓我錯愕不已的話:“讓我道歉可以,但也請你確定自己是否能接受得心安理得。”


    之後她言辭尖銳直指重心的話說得我無言反駁,不知道是被她身上突然迸發的氣勢壓住還是應為她最後那句“如果那樣的言語就能對你造成傷害的話,那我可真要看輕你了”,我心中的怒氣竟一點點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疲憊和無力感。


    我不得不承認,袁湘琴實在是個掌控人心的高手,充分地掌握了對方的弱點之後毫不留情地給予致命一擊,讓人再無還手之力,然後又在一邊嘲笑對手的軟弱不堪一擊,當初在知道那些照片的事情時她不就是這麽做的嗎?


    如果拿別人的*來嘲笑對方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麽在她看來什麽事情才是了不得的?!可是她卻說從沒有想要嘲笑我的意思,那麽那些照片呢?她當時明明……


    啊,對了,當時貌似是我先對她態度不好,她才用那件事刺激我的吧?而且她後來也沒再提過,所以真的是我誤會她了嗎?


    她問我是不是還在為我媽當年把我打扮成女生的事情在怪她,在得到我否定的迴答之後,她竟指責起了我的“不體貼”,拜托她大小姐搞清楚一點好不好?當年那件事的受害者是我哎,怎麽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我才是做錯事的那個一樣?


    然後我十分驚訝地從袁湘琴那裏聽到她小時候穿男裝被人笑的事情,跟我當時的反應不同,她竟然直接揮起拳頭揍人,現在說起來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這家夥,到底還是不是女生啊?


    不過,那種事情,的確像是她能做得出來的,想到她之前的“兇悍”表現,我不自覺地笑彎了嘴角,心情忽然變好了起來。


    隻是這家夥能不能不要這麽得理不讓人啊?我忍不住地想,有這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再加上時不時的暴力舉動,她以後的男朋友一定很慘。


    我這麽說了之後她倒還一臉無所謂地提醒我不要喜歡上她,嘁,自作多情也要差不多一點好不好?誰會喜歡她啊?!


    對於成功地戲耍了我她顯得很高興,看起來心情很好地上樓去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跟這個家夥計較絕對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我還是什麽都別說了吧。


    眼見前麵的人就要轉去自己房間,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問出了我從剛才就在思考的問題,可這個家夥卻拐彎抹角地就是不給我好好迴答,看我發了火才稍微收斂,粲然笑著說出了我想聽的答案,隻是“如我所願”什麽的……好吧,我承認,這的確是我希望的。


    看著她淺笑盈盈地說著晚安,我心中微微一動,有種陌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似乎是喜悅又夾雜著些許溫暖的感覺,說不清,但並不覺得討厭。


    低聲迴了句“你也是”,我轉身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嘴角在轉身的瞬間不可抑止地上揚,這幾天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抑鬱情緒忽然之間煙消雲散了,再一次確定,跟袁湘琴和平相處,其實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天氣變換,琉璃十分可悲地感冒了,好難受……


    下夜班那天就覺得不對勁了,懶懶地什麽都不想做,今天,哦,不,是昨天就更嚴重了,鼻子堵得好厲害,腦袋暈乎乎地像轉不動了一樣,所以大家對這一章的質量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大部分都是在琉璃昏昏沉沉的狀態下寫完的,碼完這些我已經快不行了……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居然會熬到這麽晚,明天我還要上班啊有不有?!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不然真的會完蛋的!琉璃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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