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想找迴那段消失的記憶,並非為了那個男人,僅僅隻是為了我自己。千夜老師說,知道得太多對我沒有好處,我覺得自己消失的那一段記憶中,可能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齋藤飛鳥並不願意輕易放棄。


    那個男人就像一塊磁鐵般深深的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已經不僅僅是尋迴記憶的事情了,實在是飛鳥已經有些著迷了。


    在自己驚慌失措逃離攝影展,慌不擇路跑入歌舞伎町某處巷子,被兩個不良給糾纏的時候。


    那個男人突然出現了。


    那個時候,她就心動了。


    當他牽著自己的手,緩緩走過那一段逼仄雜亂的小巷。


    他微涼的體溫,修長的手指,以及手指的肌膚觸感。


    被他牽手的那種安心感。


    他那深沉的眼眸和冰冷黑暗涼薄的氣質。


    都深深的吸引著她。


    事態已經朝著越來越複雜的方向發展。


    “你不會又陷進去了吧?”橋本奈奈未皺眉看著她。


    “沒有。”飛鳥立即矢口否認。


    “你的照片怎麽就那麽巧出現在攝影展呢?”白石麻衣疑惑地說,“這是不是一個圈套,然後讓你發現自己失憶,主動的去探尋那一段真相呢?”


    “千夜老師故意引你上鉤吧?”橋本猜測道,“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中途放棄了你,但是......男人這種劣根性的動物,得不到的始終是最好的,阿蘇卡,他還沒有得到你吧?”


    “呃......怎麽就說到這裏了?”齋藤飛鳥羞得滿臉通紅,果然不愧是姐姐組,這話題也太h了吧?


    “果然,阿蘇卡醬,他這是在釣魚呢,你可千萬別再上鉤了,已經得過一次教訓還不夠嗎?”白石麻衣規勸道。


    再來一次,恐怕飛鳥失去的就不僅僅隻是一小段記憶了!


    魯迅曾經所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然而殊途同歸,所謂條條大道通羅馬。


    哪怕再多的路,它的目的地也都隻有一個。


    於是無論再多的路,便也都成了套路。


    哪怕看起來再自然,甚至是西野七瀨主動邀請齋藤飛鳥去到攝影展的,然後才碰巧看到了那張照片。


    然而就算沒有這次偶遇,那麽下次......下下次呢,依舊還會有無數次邂逅。


    浪漫的,唯美的,命中注定的。


    在等待著齋藤飛鳥。


    而這些,都是那個男人的套路。


    不是白石麻衣陰謀論,而是那個腹黑的男人看起來好像天生就是搞陰謀詭計的好手。


    至少白石麻衣自己就在他手裏屢屢吃癟,可謂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要不是她聰明點,一直對男人保持著某種戒心,恐怕已經中了那個男人的圈套。


    “釣魚嗎?”


    說到“釣魚”二字,齋藤飛鳥的眼前驀然浮現一具泡得腫脹的屍體,靜靜的漂浮在碧綠的湖水間。


    然後一個男人英俊的臉出現在眼前,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阿蘇卡醬,你沒事吧?”


    千夜老師,是千夜老師!


    那片湖水,應該是自己和老師以前去浩庵露營地的本棲湖。


    隔著本棲湖眺望便是高大巍峨的富士山。


    她想起來了,雖然僅有如此短暫的一幅畫麵。


    露營的時候,有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性留下遺書後自殺了。


    應該是當時的驚嚇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這點記憶才能夠迴想起來。


    這讓飛鳥陰暗的心裏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亮光,她感覺到了恢複記憶的希望。


    隻要能夠迴想起來哪怕一點點,然後這一點點匯聚成塔,那麽遲早有一天,她可以恢複那所有的記憶。


    “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麽?”白石麻衣皺眉問道。


    飛鳥怔忪著點了點頭。


    “一點點。”


    “反正言盡於此,如果你非要繼續追究過去的話,恐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娜娜敏呢?”


    橋本點頭,“阿蘇卡,我們就先走嘍。”


    “娜娜敏,你為什麽要去做千夜老師的助理呢?你是不是還喜歡他?”齋藤飛鳥忍不住問道。


    橋本奈奈未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這一點。


    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攜手走出店外。


    “娜娜敏,怎麽辦?千夜老師好像並沒有打算收手,他對阿蘇卡,依舊沒有死心,沒吃到嘴裏的肉,他肯定是不甘心放棄的。”


    “那你想怎麽辦?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事實你也看到了,乃木阪46的運營對千夜老師,好像並沒有辦法。而且看新聞,老師家裏好像也認識索尼集團的高層人物,不然那兩棟大樓的交易,也不會如此輕鬆達成。”


    “你現在也相信我之前所說的,千夜老師在集郵乃木阪了吧,人家粉絲是一張張辛苦的收集生寫真,不知道氪金多少,當了幾迴非洲人。結果千夜老師倒好,直接略多生寫真,來收集真人了,如果不阻止這種情況的話,恐怕對於我們組合來說,遲早都是一種災難。”


    “果然是十年不見麵,見麵必有因由。麻衣樣,我之前錯怪你了,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可是現在我們又拿什麽去阻止他呢?恐怕現在,他都在和娜娜賽在一起尋歡作樂呢?”


    “你知道地點吧,他們私會的地點?”


    “知道啊,老師最近在中央區買了一處住宅,昨晚和他私會的女人,就是娜娜賽。”


    “那麽你帶路,我們去尋他吧。”


    “你想做什麽?”


    “和他當麵對質,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飛鳥已入彀中,遲早是男人的囊中之物,趁她上當受騙之前,我們應該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老師不聽你的呢?依然一意孤行呢?”


    “那麽......我就把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公之於眾,我相信輿論的譴責,總會讓他有所收斂的吧?”


    “能行嗎?”


    橋本奈奈未隱隱有些擔心,如此明火執仗的與男人碰上。


    真的可以壓製住他嗎?


    可是白石麻衣的提議,卻讓她十分心動,並且願意冒險一試。


    話說到這裏,飛鳥也剛好走了出來。


    橋本奈奈未心一狠,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飛鳥對老師依舊不死心,倒不如引她過去見見世麵。


    想起昨晚從門縫中偷窺到的香豔畫麵。她相信,任飛鳥對男人存在著如何的眷戀,恐怕親眼目睹那畫麵,再完美的印象,再不舍的羈絆,也都會湮滅吧?然後從此對男人心生厭惡之情吧?


    這豈不是最好的手段嗎?


    讓飛鳥自己斷了那股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好過自己和白石麻衣在這裏苦苦勸說,然後屁用沒有不說,可能還被懷疑居心不良。


    “阿蘇卡,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哪裏?”


    “你去了就知道了。”


    橋本奈奈未神秘兮兮地說,然後和白石麻衣一左一右地挽住了飛鳥的胳膊,伸手打了輛車。


    很快,在飛鳥疑惑的同時,出租車飛快到達了中央區千夜新買的住宅前麵。


    隔著鐵柵欄,從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二樓的燈光亮著。


    不用說,除了千夜老師,不會有別人在這裏。


    更不用說,千夜老師此時,一定和西野七瀨在一起。


    華燈初上,夜幕時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他們二人在臥室做些什麽呢?


    總不可能是在看電視吧?


    待出租車的紅色尾燈遠去,橋本奈奈未從包包裏掏出這棟住宅的鑰匙來。


    “好了,現在我們......進去捉奸吧!”


    “捉奸?”齋藤飛鳥不可思議,“捉誰的奸?”


    “當然是千夜老師的啊!”白石麻衣簡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一點覺悟都沒有啊,這是對渣男的階級鬥爭,你怎麽到現在都沒有看明白呢?


    覺悟實在是太低了!


    “我們......誰是千夜老師的女朋友?進去捉什麽奸?娜娜敏,就憑我和你兩個前女友?前女友憑什麽闖進去捉奸?”齋藤飛鳥覺得這二女簡直是瘋了。


    “前女友怎麽就不能捉奸了?才幾個月,他就交往了三個女朋友?而且還是同一個組合的隊友,就連麻衣樣如果不是早有警惕,恐怕也被男人得了手,你敢說這是巧合?阿蘇卡,別告訴我們你不願意,今天你是不進去也得進去,這奸,咱們是捉定了!你到底去不去?”


    橋本奈奈未心意已決,便不打算改變主意了。


    想起昨晚那二人尋歡作樂的場景,心裏的妒忌就像燎原的野火,在她心裏一直燒到現在。


    她多麽希望那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是自己啊!


    可惡的西野七瀨!


    如果此時闖進去,不是正好把西野的醜態向另外這兩人公布嗎?


    隻要想想那時候西野光著身子被捉奸在床的窘態,橋本燃燒著野火的心裏就好像感覺一股快意從腳底板升了上來。


    不可抑止。


    “不去!要去你們去,你們這不是私闖民宅嗎?”飛鳥說著,想要從二女的鉗製中掙脫出去,豈料不可得。


    “你們放開我!”


    飛鳥感覺自己的身子懸空了,她竟然飛了起來。


    被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一左一右的架空了。


    “放開我,我死也不會進去的!”齋藤飛鳥開始胡亂地掙紮起來。


    “快看!”白石麻衣突然緊緊捂住飛鳥的嘴巴,不讓她亂喊亂叫了,免得引起他人的警覺。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窗簾的後麵兩道暗影,相互交疊在一起,不住地顫動著。


    “果然有奸情!我們上!”橋本奈奈未心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重重地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


    “哢擦”一聲,門開了。


    三女像做賊一般悄悄溜進了男人家裏。


    夜色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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