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蒼宵聞言也不生氣:“曾大人對這裏了解一些,不知曾大人覺得是何人所為?”


    曾樓麵不改色迴道:“這個....下官不敢妄自猜測。”


    “如果本王非要聽你的意見呢?”


    曾樓知道自己若不說點什麽,隻恐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下官以為,丁成是被人謀殺。”


    莫淳雅心說這不是廢話麽。


    冷蒼宵沒有接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下官以為,丁成被謀殺一事,與屯糧有關。”


    莫淳雅兩人冷冷地望著曾樓,都不接話,就看他拖到什麽時候。


    曾樓繼續說道:“對方先是放火燒了丁成糧倉,看起來像是簡單的截貨殺人,可仔細想想,又像是怕丁成泄露什麽秘密。”


    冷蒼宵問道:“曾大人覺得河西城中有能力做這件事的會是誰?”


    “這個...下官不敢隨意猜測。”


    莫淳雅問道:“曾大人覺得會不會是郡守所為?您之前告訴我們,賣糧之事是郡守一人安排的,所以我認為郡守嫌疑很大。”


    莫淳雅給曾樓挖坑,曾樓仍是那句‘下官不敢隨意猜測’。


    話就這樣被幾人聊死了,三人卻都不覺得尷尬。


    冷蒼宵說道:“本王準備見一見你們的郡守大人。”


    曾樓抬頭望向冷蒼宵,見對方不像是隨便說說,曾樓提醒道:“下官聽說郡守府有許多染了瘟疫的人。”


    聞言,莫淳雅皺著眉頭,曾樓像是知道什麽事情,在提醒他們:“大人此話何意?”


    “下官聽說此次瘟疫最初是從郡守府爆發出來的。”


    莫淳雅兩人對視一眼,作為醫生的莫淳雅很快察覺到其中問題,水災過後,若發瘟疫,百姓生活條件及衛生差一些,應當是從百姓中開始傳播,為何先從郡守府開始傳播?


    冷滄霄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曾大人的意思是說,此次瘟疫是郡守府傳出來的,有人為的可能性?”


    曾樓拱手道:“下官隻是聽說瘟疫從郡守府傳出,至於是否人為,下官不知。”


    冷滄霄又問道:“曾大人可知瑞安世子為何在郡守府?”


    “下官聽說爆發瘟疫之後,瑞安世子便搬到了郡守府,至於其中詳情,下官不知。”


    冷滄霄就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消息:“稍侯請大人同我一同去一趟郡守府。”


    曾樓恭敬應下,臉上看不出喜怒,退出去在衙門口等著。


    莫淳雅問道:“王爺要去郡守府?”


    “咱們要解決瘟疫,得要先把這裏有二心的人清除幹淨,否則隻怕到時會出什麽岔子,再則瑞安在殷傑手上,本王始終放心不下。”


    “可王爺為何非要讓曾樓跟著一起。”


    “就如剛剛所說,曾樓必須站隊,自古發生瘟疫會死多少人,本王可不想,咱們一心治療瘟疫的時候,會有人在背後使袢子。”


    冷滄霄繼續說道:“再則,曾樓是河西城的父母官,郡守有問題,本王自然容不得他,河西城不能沒有管事的,曾樓雖圓滑,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此人品性尚可。”


    莫淳雅點頭:“王爺,我同你一起去郡守府。”


    冷滄霄一口否決:“不行,那裏危險,本王不許你去冒險。”


    “可是曾樓剛剛說的若是事實,豈非這場瘟疫是殷傑製造的,王爺一人前去,我放心不下。”


    冷滄霄堅持道:“你身上的傷沒有好全,本王不想你去冒險,從清風的傷勢來看,殷傑武功不低,若是有什麽意外,本王還要分心照顧你。”


    “你就留著這裏等著我的消息。”


    莫淳雅拗不過,隻好留著這裏等著他們的消息。


    郡守府,殷傑得到消息,冷滄霄要來他府上。


    殷傑勾唇一笑問道方林:“世子那邊可安排好了?”


    方林迴道:“大人放心,屬下都已辦好,這幾日,屬下每日派人帶著世子在地牢中轉一轉,昨日聽說,世子有些不大舒服。”


    殷傑笑道:“很好。”


    兩人談話間,冷滄霄同曾樓來到郡守府。


    殷傑見二人一共前來,並沒有多大意外,當即拱手行禮道:“下官參見王爺,下官這段時間一直病著,沒能及時參見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冷滄霄望著殷傑,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生的一雙三角眼,身材魁梧,看上去就是常年習武的。


    冷滄霄道:“無妨,本王聽曾大人說,郡守大人在洪水發生後將糧倉中的糧食賤賣給丁成?”


    聞言,殷傑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曾樓,曾樓雖被冷滄霄挖坑,卻仍然麵不改色站在那裏,像是他二人談論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殷傑說道:“下官確實吩咐手下的人將糧食賣給百姓,至於賣給了何人,下官不知。”


    好一個不知,冷滄霄繼續問道:“大人明知洪水過後,會引來百姓缺糧,為何還要將糧食賣了商戶,以至於如今這般缺糧,導致衙門無糧施粥?”


    “下官並未賣給商戶,下官正是想到百姓可能會缺糧,才將糧食賤賣給百姓。”


    “這麽說,郡守大人是承認失查之責?”


    冷滄霄逼著殷傑承認了自己的失職。


    殷傑眉頭一挑,心中不屑,你又能奈我何?當下沒有說話。


    冷滄霄繼續說道:“聽說瑞安世子在府上,本王今日來的目的便是接瑞安迴到我那裏去住。”


    殷傑說道:“王爺,世子最近一直不舒服,才在我府上暫時住下,若去您那兒,隻怕.....”


    冷滄霄打斷道:“本王是他的皇叔,住在本王那裏有何不妥,將瑞安叫出來。”


    聽到冷滄霄強硬的語氣,殷傑雙眸泛著冷意,吩咐下人將瑞安請過來。


    瑞安來了之後,看到冷滄霄之後,有些激動地拜道:“瑞安參見皇叔。”


    冷滄霄點頭:“本王聽聞你身體不適,出京城前你母親,大長公主再三拜托本王好好照顧你,今日本王便是來接你住到我那裏去。”


    瑞安拱手說道:“如此便多謝皇叔。”


    殷傑看著叔侄兩人一唱一和,再想到自己的計劃,心中也不惱怒,當即便派人將瑞安世子的東西收拾好:“能有王爺照顧瑞安世子,下官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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