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特殊?”她還真沒看出來有哪裏特殊,不過一個偷東西的任務,雖然這個地方是有些難進去,但是恕她實在沒看出這裏有什麽特殊之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燕詡眨了眨眼,對著寒枝微微一笑,看的她忽覺一陣惡寒。


    反正就是不給她拒絕,這件事就是必須她去辦唄!寒枝抬手行了個禮,“若是閣主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燕詡擺擺手,“去吧!”


    轉身出去時,將那個紙條也一並帶走了,隨意往懷裏一揣,又朝著藥堂去了,話說快中午了,差不多該吃午飯了。


    隨便找了個人吩咐了一聲,讓他去跟廚房說把她的午飯也一起送到藥堂去。


    寒枝前腳剛到藥堂,後腳飯菜就送來了,她就坐在院子裏吃了午飯,送過來的菜挺多的,菜色也不錯,正好被吉不道撞上,他便厚著臉皮過來蹭飯來了。


    他們的飯菜自然是沒有寒枝的好,他們又得自己去膳堂吃,有時候去晚了就沒什麽好菜了,故而今天看到寒枝在這,他就舔著個逼臉試圖蹭頓好的。


    寒枝倒是沒拒絕,反正她也吃不完,齊昭還沒醒,他就算醒了也暫時吃不了這個,身體還沒好,隻能吃些清淡的東西。


    而且吉不道自帶碗筷和一碗飯,他真就是來蹭菜的,一共送了一碗米飯,四道菜,分量還都不少,吃完了飯,菜還剩的多,寒枝放下碗筷,“我吃完了,剩下的都歸你。”


    “那屬下可就不客氣了,屬下一定一點都不浪費。”吉不道抱著碗,笑的見牙不見眼。


    “記得等會把這裏收拾幹淨。”寒枝點點頭,站起身來,往院子裏走去。


    身後傳來吉不道的喊聲:“少閣主放心吧,屬下一定收拾的幹幹淨淨。”


    寒枝擺了擺手,進了屋子,中午這裏沒有人,應該都去膳堂吃飯了,她兀自倒了杯茶漱口,清了清嘴裏的味道,然後才倒了杯茶喝下。


    她又去看了一眼齊昭,本以為還沒醒,隻是忽然見他眼皮動了動,眼睛在轉,他醒了,卻在裝睡,為什麽?


    寒枝在床邊坐下,伸手把上他的脈搏,又探了探額頭,已經退燒了,她起身走到另一邊倒了杯熱水。


    身後的齊昭就悄悄睜眼偷偷看她在哪,見她轉身過來又連忙閉上眼睛,裝作一副還沒醒來的樣子。


    聽見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然後在他身邊停下,隻是久久未曾有動靜,齊昭知道她在旁邊,也知道她在看著他,隻是他卻不敢睜眼。


    寒枝伸出手,隻聽見,清脆的“碰——”的一聲,齊昭沒忍住睜開眼,“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不裝了?”


    齊昭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他的手一直捂在額頭上,也借著這樣擋住眼睛,不看她,也不讓她看到自己。


    隻是一杯水遞到他的麵前,還冒著熱氣,絲絲縷縷的白煙升起,“喝點熱水。”半晌,他才坐起來,伸手接過,水是熱的,哪怕隔著杯子也帶著一點點燙,他緊握著杯子送到唇邊,熱氣上升,直衝他的臉,水汽氤氳了他的眼睛,眼前模糊一片,緊接著,一滴一滴豆大的淚珠落下。


    順著臉頰滑落,也有直接砸進杯子裏的,“啪嗒——啪嗒——”,寒枝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離得這麽近,她清楚的看得到他臉上的淚水,也聽到淚珠砸進水裏的聲音。


    寒枝真的愣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齊昭沒有說話,隻是眼淚一個勁的掉,偏偏又不哭出聲,寒枝絲毫沒懂他為什麽哭?“昭昭,你在哭什麽?”


    齊昭還是不說話,也不看她,整個人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緊緊攥著杯子的手指都發白了。


    寒枝無奈歎了口氣,在他床邊坐下,伸手從他手裏拿走那個杯子,柔了柔聲音,“昭昭,怎麽了,有什麽事告訴姐姐,好不好?”


    沒有得到迴應,寒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強硬將他臉掰過來對著自己,“告訴姐姐,你到底在哭什麽?嗯?”


    齊昭突然一把拍下她的手,“我不舒服,我難受,我想睡覺!”說罷又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重新躺下,拉起被子蓋過腦袋,將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裏。


    寒枝微微怔愣看著剛剛被打了一下的手,有些出神,接著又看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齊昭,站起身來,“那你好好休息吧!姐姐不打擾你了。”她將杯子擱置在旁邊的桌上,轉身出去了。


    齊昭聽見旁邊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遠離,他整個人仍然蜷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隻是眼淚決堤而下,慢慢的屋子裏有了低低的抽泣聲。


    齊昭睜著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沁濕被子枕頭還有發間,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哭的愈發放肆,好像不管不顧的在發泄著什麽似的。


    他腦海裏不斷迴想起那個人的話:“你說的那種毒師,又有師傅!”


    “那種毒師一般不收徒,若是收徒……你知道他們如何出師嗎?”


    “醫者都得出師才有資格看病,才能稱大夫,毒師怎麽不要?”


    “殺師便能出師,若她的毒能殺死她師傅,便意味著她出師了……”


    寒枝就在門外,聽著裏麵決堤的哭聲,實在是不知道什麽意思?除了進水牢這件事,應該沒有別的了吧?這能讓他這麽委屈?


    而且……她低頭看著自己剛剛被打過的那隻手,眉頭緊皺,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後出了醫部的院子,朝隔壁去了。


    權當他青春期叛逆吧,其實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不管有什麽事情,先讓他哭上一陣子,發泄發泄,別的事情哭完了再說吧!


    寒枝是一點也沒往自己身上想,她並不覺得她有什麽地方惹到齊昭。但是之前齊昭一直都挺乖的,突然這樣一下,讓她覺得就好像是養了很久的小貓咪,明明之前都十分的乖順,如今卻忽然衝她亮爪子,讓她隱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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