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去了拂衣坊之後,齊昭就一個人在街上閑逛,夜市裏幾乎每日都會有些表演,來往商隊,晚上也都住在南北兩城,因此大多時候表演也不太一樣,有時候也會有些從未見過的表演。


    齊昭就穿梭在大街小巷,川流人群之中,手上抓著零嘴袋子,一個接一個看著表演。


    而他身後有一個人,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後,觀察他一個晚上做了什麽,然後發現他隻是單純的吃喝玩樂一個晚上之後,這才緩緩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齊昭還以為是寒枝迴來了,興奮的轉迴頭,卻在見到來人的時候,瞬間垮下了笑容,他眼神警惕,腳下做出隨時要逃跑的姿勢,“怎麽是你啊?你來幹什麽?”


    “我們聊聊!”看出齊昭想拒絕,“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齊昭無奈妥協。


    就在寒枝與旻娘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齊昭也與人正在“談心”。


    齊昭認識並且有些害怕的還能有誰?可不就是涑玉嗎?兩人沒有找地方坐下,而是就走在街道上,一邊走一邊說話。


    涑玉雙手抱著胸,嘴角斜斜勾起一個角度,“怎麽,見到不是姐姐,很不開心?”


    “這不是很明顯嗎?”齊昭努努嘴,小聲嘀咕。


    “我今天心情還不錯,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殺了你。”涑玉嘴角一直上揚,似乎真的心情不錯的樣子。


    齊昭看了看他,心裏想著:如果他要殺自己,其實一開始就可以動手,也不必等這麽久,看來是真想跟自己聊天。這麽想著,齊昭也稍稍放鬆了一些,甚至將手裏的袋子遞到他麵前。


    看著他突然伸過來差點伸到他臉上的東西,涑玉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退後兩步,不明所以的問道:“幹什麽?”


    “你吃不吃?”齊昭覺得沒有威脅,於是樂顛顛的開始給他分享自己的零嘴,“這個可好吃了,姐姐也喜歡。”


    “我不……”剛想拒絕的涑玉,突然聽到他的後半句,話一頓,看著眼前的紙袋,還是伸手去抓了一把,是杏幹!他塞了一個進嘴裏,麵色毫無變化。


    齊昭有些驚訝,這杏幹很酸,他是故意給他的,但他居然麵不改色的吃下去了。齊昭瞪大了狗狗眼,一臉疑惑不解,他伸手也拿出一個嚐了嚐,霎時間他臉色一變,皺成一團,就是酸的!


    涑玉見狀,嗤笑一聲,然後伸手搶過他手裏的那一袋杏幹,又往嘴裏塞了一個,似是挑釁般看了他一眼,“我喜歡吃酸的!姐姐也喜歡!”


    齊昭無語=_=,“能吃個酸,看把你能的!”


    “你在說什麽?”涑玉眼睛一眯,神色有幾分危險。


    齊昭身體一僵,連忙幾聲咳嗽,假裝無事發生:“咳咳咳!我什麽都沒說啊!”


    “哼!”涑玉懶得跟他計較。“我找人去查過你了,連前三十都沒進,平時連任務都搶不到吧!上次我也看到了,武功也不算好,我觀察你幾天了,你跟姐姐住在一起,所以,你還沒錢!”


    不管涑玉前麵說了什麽,齊昭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句:“你還沒錢!還沒錢!沒錢!”身為窮鬼,他確實被戳到痛處了。


    涑玉才不管他什麽反應,繼續問道:“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你管我!”


    “誰要管你!”他也沒必要提醒他,寒枝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對一個的好是有限度的,她也不喜歡一個人一直待在她身邊,你在她身邊待久了,她會嫌煩。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適當的消失!


    “你真的了解她嗎?”涑玉幽幽問出口。


    “我當然了解姐姐!”齊昭毫不遲疑的迴答。


    “你不了解她!”她喜歡毫無威脅的人,但她不喜歡對她沒有用的人;她喜歡勢均力敵的對手,但她一定要贏!


    他也不管齊昭是何反應,信步向前,自顧自說著:“我和她最初認識的時候,就是我第一次向她挑戰的時候,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她,但在那之前,我就已經聽過無數遍她的名字,在我師傅的嘴裏,他說她很有天賦,說他想收她為徒,卻被人搶先一步。”


    “聽著師傅總是誇讚另一個人,我當然不高興,所以一開始我對她印象並不好。終於在我聽了三年她的名字之後,我見到了她,所以我立刻就向她發出了挑戰。”


    “在我們的比試中,我的確見識到了師傅口中她不錯的天賦,隻是我還是贏了,我手裏的劍已經指向了她的心口,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卻躲也不躲,甚至往前走了一步,生生受了我那一劍,也要把她手裏的劍,架上我的脖子。”


    聽到這裏,齊昭也是有些怔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姐姐,在他的認知裏,姐姐是個溫柔的人,哪怕他真的姐姐也是十步閣的殺手,甚至是很厲害的殺手,但是在他麵前,至少他認識的寒枝,是個溫柔的姐姐。


    “我當時又是震驚又是氣憤,我還記得我問她,你不怕死嗎?”說到這裏,涑玉轉頭看向一旁的齊昭,眼睛亮亮的卻又帶著些許瘋狂,“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


    齊昭自然不可能知道,他搖搖頭。


    “她說,她沒輸!”涑玉低低笑著,“嗬嗬嗬嗬嗬!這也是我第一次,對她心動!”這句話聲音不大,齊昭並未能聽清。


    他又繼續說道:“我們約好了下一次比試的時間,剛好就在三年之後,閣內就有一場比賽。三年的時間,足夠人成長,擂台之上,她已經能打下我的劍了,那一劍同樣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按照當時的規則,敗者可以直接被殺死,可她卻收迴了那把劍,我問她為什麽不殺我,她說,殺你做什麽?我隻要贏!”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的眼神,張狂又不屑,真的很讓人著迷。”他真的愛死她那副樣子。


    兩次,她將劍指著他的脖子,他都聽見自己心動的聲音。後來隻要見到她,他的心就不自覺的跳的很快。


    他從來不是個肯服輸的人,他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個性,不然也不會第一次見麵就向她挑戰,但是連著輸給一個人兩次,他卻覺得,自己並不介意,隻要對象是她,那麽他並不介意輸。


    他說的寒枝仿佛是和齊昭認知完全不同的一個人,但齊昭聽的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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