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寒枝去了英國公府,想著第一次登門也不好意思空手去吧,就配了幾味助眠的熏香。


    她雇了一輛馬車,向著西城駛去。到了英國公府門口,寒枝下了馬車,一個看守府門的侍衛迎上來,問道:“姑娘找誰?”


    寒枝將瞿笑君的玉佩遞給他,柔聲一笑,“勞煩小哥替我通傳一下,我找你們大小姐,我叫寒枝。”


    捎等了一會兒,遠遠的就見瞿笑君從裏麵跑了出來,“寒枝!你來了!”


    周圍的侍衛們見到她紛紛行禮,“大小姐!”“大小姐!”


    瞿笑君衝他們擺擺手,快步跑到寒枝身邊,挽住她的手,笑的一臉燦爛,“走走走,我帶你進去。”剛走了沒兩步,又停下來,轉頭對著一旁的侍衛說道:“以後寒枝再來,直接帶她進去找我就行。”


    “是!”侍衛們看了寒枝一眼,似是要把她的臉牢牢記住。


    寒枝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第一次上門,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麽,這是我自己調配的熏香,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有安神助眠之效。”


    “正好祖母這兩日睡不好呢!可巧你就帶著這助眠的熏香來了。”瞿笑君接過東西,開懷一笑。


    眼見府裏許多下人人們端著東西走來走去,忙前忙後的樣子,便問瞿笑君:“我來的時機不好,府裏可是有什麽事?”


    “嗬嗬,好!你來的時機正正好!明日是我祖母大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可巧你就來了。”


    寒枝也沒想到居然碰上昭瑛將軍過壽,“既然是大壽,這可是大事,你怎麽也不早告訴我一聲,我都沒提前準備禮物,難道就這麽空手參加她的壽宴不成!”


    “唉!我祖母一向不在意這個,你不是帶了那個助眠的熏香,送那個就好!”瞿笑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這是上門帶的禮,怎麽能算壽禮呢!”


    “沒事兒!我祖母真不在意這些個東西,這樣,我先帶你去見見我祖母,你不是想見我祖母嗎?走吧走吧!”


    瞿笑君拉著寒枝一路進了一個叫秋野堂的院子,院子裏沒什麽花草,唯有院子正中間有棵梧桐樹,瞿笑君拉著她進了正堂又穿過迴廊,一路行至後院,沒有假石山水,也沒什麽精致的景物,說是後院,其實更像是一個校場,一個練武場。


    寬闊的場上有一個練武台,旁邊立有梅花樁,周圍擺著各式兵器,一個少年人正在台上握著一把刀舞的虎虎生風,台下石桌旁坐著一老婦人,看著台上的人,時不時點評兩句。


    “祖母!祖母!看我帶誰來了~”瞿笑君拉著寒枝跑到那人身邊 。


    寒枝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才抬頭看她,麵前的老婦人雖然已經要六十歲了,但看起來完全不像年老的樣子,頭發不見花白,眉目犀利,眼波流轉之間還隱隱帶著一股子戾氣,這是多年征戰沙場之人特有的戾氣。


    到底是縱橫疆場許多年的將軍,哪怕久不上戰場,渾身上下都還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英氣十足。


    忽然她舒眉一笑,眉眼間的戾氣瞬間散了個幹淨,“你就是笑笑說的很崇拜我的那個丫頭啊!”


    寒枝愣了一下,這畫風不對啊,偶像形象好像一下就破滅了,“昭瑛將軍乃是我大安第一女將軍,整個大安,應該沒有人不崇拜將軍您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倒是很多年沒聽過這個稱唿了,不過現在不必這樣叫我,我姓梁,喚我一聲老夫人就好,丫頭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寒枝!”


    “寒枝丫頭啊~我家笑笑隨我,性子大方,又一向不愛跟那些個大家閨秀玩,能跟你交朋友,想來你也不是個扭捏的。我剛才看你走過來那幾步,應該也是個練家子吧,台上那個,看到沒有,那是我小孫子,想不想,上去練練?”


    聽到這話,寒枝眸子一縮,整個人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用緊張,我這個人年輕時就愛研究步法,幾十年了,所以才一眼看出來,這功夫,除了我,沒別人!”她一臉自豪的看向寒枝,眼神意示著她不必擔心。


    寒枝這才放鬆下來,隨即揚起一抹笑來:“的確是很久沒練過手了,那就效勞老夫人的孫兒,陪我過過招了。”


    旋即飛身上了練武台,從一旁的兵器架子上取了把劍,抬手向那少年人攻去,那人見她來勢洶洶,急忙抬刀去擋。


    這一劍震的他手腕發麻,差點握不住刀,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挺厲害,於是心神專注,更嚴陣以待起來。


    瞿笑君此時處於懵逼狀態,寒枝會武功?寒枝居然會武功!她居然一點沒看出來!還得是她祖母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一臉崇拜的看向自家祖母,眼睛亮晶晶的,又雙手比了個大拇指,以表示肯定。


    而梁老夫人則昂起下巴,一臉驕傲,還得是我吧!


    一老一小坐在石凳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兩人。


    “祖母,您說,他們倆誰輸誰贏啊?”瞿笑君看著台上身影交錯的兩人。


    “我說,寒枝丫頭贏!”梁老夫人緩緩喝下一口茶,才一臉肯定的說。


    “祖母這麽果斷,也太瞧不起驍為了吧?他可是您親手帶出來的呢!”瞿笑君有些不可思議,不是她看輕寒枝,而是自家祖母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而驍為是從小就跟著祖母練武,祖母也誇過他很有天賦。


    她看著台上兩人明明勢均力敵的樣子,而且寒枝身子單薄,看起來柔柔弱弱……哦不,也不是很柔弱吧!但是祖母卻這麽果斷的說寒枝會贏,瞿笑君還是有些不信的。


    “既然這樣,要不要跟我打個賭?我賭寒枝丫頭贏,你就賭驍為那小子贏,我贏了,你就去那梅花樁上站一個時辰。”梁老夫人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要是您輸了呢?”


    “我不會輸!敢不敢賭?”


    “賭就賭,誰怕誰啊!”看到祖母信誓旦旦的樣子,她其實有點虛,但是見她又挑釁自己,瞿笑君又忍不住答應,萬一這次祖母看走眼了呢。自己一定要狠狠報複迴來!


    瞿笑君這邊剛剛答應下來,還沒出三個唿吸,瞿驍為手中的刀就被寒枝一劍挑落。


    “我輸了!”瞿驍為撿起被挑落的刀,看向寒枝,眼裏全是佩服與敬意,她的確厲害。


    寒枝轉手挽了個劍花,握著劍柄,雙手抱拳行了個禮,“承讓!”然後將手中的劍放迴兵器架上,飛身下了練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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