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連舟以前還覺得自己身為魔尊,沒有得不到的,故看淡閑雲風月,現下卻認為這等子的身份,遠不及她看來的一眼好。


    他忽然就沉默起來,想自己以往當真算是白活,現如今連心愛之人都無法討好。


    “嘔——”


    胃裏突然一陣翻騰,害莫連舟不得不跑出去吐,忽然之間他就覺女子的不易來。


    “若我們能長久到老的話,我定是舍不得見你受害喜之苦,也不願看你十月懷胎受累,”莫連舟緩了口氣,斷斷續續地吐完又說,


    “季涼,”他的眼角有些泛紅,不知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話裏也有絲沙啞,“我就是怕你疼……這身上的痛倒不算是什麽,你可否莫讓我心痛?”


    他抬眸看去,房裏的人眉眼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平靜得叫人心死。


    原來這世上真有無情之人啊……


    莫連舟的眸光終是徹底黯淡。


    “宿主……”小係統莫名覺得紮心。


    嘖。


    “沒有下次。”


    季涼忽然過來,抬手拭去了他嘴角的汙穢,話語裏聽不出任何情感:“再用苦肉計,便廢了你。”


    “那可不成,萬一你哪天又要拋棄我和孩子呢?”莫連舟的眼裏重新盛滿了光輝,他拉過季涼的手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微挑了眉打趣,嘴角的笑能傾倒眾生。


    媽耶……


    係統趕緊堵住鼻血。


    真是個妖精,也就宿主可以坐懷不亂了。


    “那個玉麵真是該死,哪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分明是醜八怪要輕薄你!”野生係統很生氣,覺得十分憋屈,等女主再成長一段時間,它一定要把這個仇報迴去!


    “我無礙的,師父。”季傾傾已經服用了迴元丹,調理幾個周天後氣息平穩起來,不過外麵的天卻是從午後至了晚上。


    野生係統見她還要去煉丹方上的東西,便生氣道:“不許去,你給我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再說!”


    “不成,我必須得弄清楚那羅刹是不是季涼,這丹藥不煉的話,明個兒被刷出去,就無甚好機會接觸這人了。”


    季傾傾到底是去了煉丹房,不過這張丹方卻並不好煉。


    那還顏丹所需的至陰之血倒是可以自取,不過融合時要的精神力並非常人所能使的,她隻能勉強一試。


    依次加入各種靈草後,季傾傾取來匕首,在掌心劃了刀,任鮮血滴入丹爐,再配合著精神力慢慢將其與藥材融合。


    此步出不得半點差錯,否則前功盡棄。


    “唿……”


    待丹煉成,她已是麵色蒼白。


    服顆調養的丹藥後包紮好手,季傾傾將還顏丹小心翼翼地裝進瓷瓶,這才露出抹笑意來,卻又在下一秒猛吐一口鮮血。


    野生係統瞌睡都嚇沒了:“你怎麽了?!”


    “蠱毒又犯了……”


    “快去地下室取血——傾傾!”


    它看著季傾傾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急得快要死機,又恨自己沒有商城可以提供些幫助。


    “砰!”


    這時,門突然被人打開,進來的銀麵男子瞧著地上的季傾傾,趕緊過來運起靈力給她壓製。


    “傾兒,我迴來了,莫怕,我去給你取血……”暫時控製好蠱毒後,皇甫臨抱起人往院裏假山那走去,按下機關去了囚禁刑罰堂主事的地方。


    “阿臨……你為什麽還迴來?走得那麽突然,毫無音信……我已經快忘記你了。”季傾傾到底是有氣的,之前一同迴天苑把人關起來後,這個男人就人間蒸發了般,叫她茶飯不思了許久許久,久到她以為那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久到她想要忘記他的模樣。


    皇甫臨卻未正麵迴答,隻是安慰她:“傾兒乖,前段時日事發突然,我這才走得急,未給你說一聲,日後都不會如此了,保證隻陪著你。”


    將人在石床上放好,他便去已經不人不鬼的主事那取血給季傾傾服下,而後助她調理壓製,靈力大股地外輸,絲毫不在管自己身上的傷還需靈力養著。


    想他受了這一月的刑活著爬出來,舍去閣少的身份迴到這,便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將那人拉下高位,也不僅僅是給暗影報仇,還要保他的傾兒平安喜樂一生。


    若是有神來擋,那便弑神;若是有魔來阻,那便殺魔。


    季傾傾睡著後卻並不安穩。


    她夢見了死去的玉兒和丹青,倆人化作了厲鬼叫著冤來尋她,而後死扼住她的脖子。若不是身旁的皇甫臨及時喚醒她,她怕是會魘了。


    “阿臨,我唯一害死的人便隻有姐姐,為何她們會入夢來……是我錯了嗎?”


    “你沒錯,錯的是她們。”黃甫臨早已取下冰冷的麵具,也未再覆一層人皮,而是以真麵目見她,在其額間落下輕柔一吻。


    感受到對方的溫柔與安慰後,季傾傾這才放下心,不再那麽壓抑,而是問:“這些日子你究竟是去忙了何事,怎的帶著滿身傷迴來?”


    “以後自會與你道清,不過現下還不是時候,你可信我?”


    “我信……你別——唔嗯。”


    莫連舟整個人像是八爪魚一樣,正死死地纏著季涼。


    他昨晚可是計策盡用,才留了人同睡,雖然可惜未能發生些什麽,但是能如此溫存也是極好的,不過老天倒是沒眼力見,竟亮得這般早。


    季涼確定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扯不掉後,便摟了莫連舟的腰往自己懷裏帶,說話間唿吸便落在了他的麵前,連帶空氣都暖了幾分。


    “睜眼。”


    莫連舟繼續裝睡,結果下一秒就被製止,緊接著身上便是微重。


    他掀開眼淺笑,仰頭親了下人,說:“我給你摸迴去便是了。”


    “是麽。”


    季涼的眸子裏平靜無波,莫連舟隻能看見自己的倒影,心裏最是愛極她這般看他。


    “自然是的。”


    神經病。


    後來,莫連舟捂著自己發疼的屁股控訴在一旁安心吃早飯的罪魁禍首。


    “你怎的可以真下重手打?疼死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然而,季涼一句話就澆熄了他所有的不滿。


    “不吃就滾。”


    莫連舟隻好慢吞吞地挪過來坐下,結果端起粥剛喝一口就吐了,汙穢還濺在了季涼的衣擺上。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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