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三年,上元節,花街燈如晝。


    是夜,東京城,天仙樓裏,歡樂笑語。


    大街小巷的流傳出這樣一首歌:“漸亭皋葉下,隴首雲飛,素秋新霽。華闕中天,鎖蔥蔥佳氣。嫩菊黃深,拒霜紅淺,近寶階香砌。玉宇無塵,金莖有露,碧天如水。


    正值升平,萬幾多暇,夜色澄鮮,漏聲迢遞。南極星中,有老人呈瑞。此際宸遊,鳳輦何處,度管弦清脆。太液波翻,披香簾卷,月明風細”。


    一曲歌畢,舞台下,角落裏,坐著一個一身白衣,滄桑的男子,有些淩亂的頭發,胡須也有一些深,手裏,握著一長劍,一隻手端著一杯酒,眼神直直的看的正在上二樓的李蟲娘。


    李蟲娘進了二樓的密室,密室中,金碧輝煌。


    一身紫衣的男子,正是天地閣閣主,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天機堂堂主,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那少年與柳三變有一些神似,那少年叫柳三思,是李蟲娘和柳三變的兒子。


    天地閣主冷笑道:“柳三變已經什麽用了,他,才是正真正的南唐皇長孫,柳三思,不,應該是叫李三思才對”。


    李股自愛地上,哭到道:“蟲娘隻希望閣主能夠放了這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至於閣主想要的天下,閣主大可不必這麽麻煩,殺了趙禎,這天下便閣主的天下”。


    突然之間,柳三變從外麵,不小心的闖進來,有一些喝醉了,柳三變握著長劍,看著天地閣主,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不斷的朝著天地閣主亂刺亂砍,天地閣主被柳三變刺傷了。


    一股紫煙過後,天地閣主和天機堂主都不見了。


    密室之中,隻剩下柳三變和李蟲娘,還有他們的孩子柳三思。


    柳三變癱坐在地上,眼睛變迴了正常,李蟲娘領著他們的孩子柳三思到柳三變跟前。


    “柳郎,你終於迴來了,你老了很多,你看,這個是我們孩子,他叫柳三思”。


    柳三變有氣無力的道:“三思而後行,好,好名字”。


    李蟲娘搖搖頭道:“不,是思念柳三變的意思,所以才叫柳三思的”。


    柳三變望著李蟲娘,李蟲娘繼續道:“南唐詞人馮延巳所寫的《長命女·春日宴》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那日寒秋別三變,三秋桂子,十裏荷花,惹得寒蟬淒切,與君一杯酒,一思君何處,二思君思否,三思君無戲言對卿心”。


    東京城內,城南,展家醫館內。


    天機堂主扶著天地閣主來到醫館內醫治,隻見這展家醫館內,很是古怪,竟然一個大夫都沒有,連一個抓藥的夥計都沒有,便想走了。


    展妍卻從內堂走了出來。


    “這想想走了,還沒給錢就想走,門都沒有,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醫館”。


    於是乎,展妍和天機堂主打了起來,天機堂主打不過展妍,便認輸了。


    “告訴你,我可是蝴蝶穀的展妍,南俠展昭的妹妹,包拯的好朋友,


    你們家官人受得可是內傷,沒有我的獨門藥膏,他會死得很慘的”。


    展妍給他把了脈,寫了一張藥方。


    “哥哥,你還不出來幫忙啊,你想累死我啊”!


    展昭笑著走出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癱坐在椅子上的天地閣主,和站在一旁的天機堂主。


    “看起來都傷得不輕啊”!


    “是被柳三變打傷的”!


    展妍和展昭一聽說是柳三變,兩個人就異口同聲:“柳三變”!


    展昭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是嚴肅起來:“像長生訣這麽魔功他怎麽會學呢”?


    展妍道:“不是長生訣,是重陽功”。


    展昭拿起自己的佩劍,便想從出門去,卻被展妍攔住了:“不行,我要去告訴包大哥”。


    “修煉此二功法者,要麽殺人,要麽被人殺死,否則,別無他法”。。


    “那我就去會會他,看看他柳三變到底修煉道什麽地步了”。


    “不行,我絕對讓不會你去送死的,你看看他就知道了,除了蝴蝶穀獨門膏藥,他必死無疑,我給他開的藥方隻是延緩他身上的傷痛,至於蝴蝶穀獨門膏藥,我得迴一趟蝴蝶穀,但是不一定能找到,畢竟,藥方已經被封存幾百年了,長生殿魔功,也是在幾百年前出現過”。


    是夜,展昭坐在院子裏,望著清冷的月亮,眼角有一些淚水,劃過他的臉,風吹洛了梧桐葉子在空中飛舞著。


    天仙樓密室中,柳三變抱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發抖,有時候又站起來,拿起他的長劍到處亂刺亂砍。


    因為今夜是十七,因受重陽功法限製,他無法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天地閣主在天機堂主的攙扶下,從外麵進來,站在哪裏,柳三變發現了他們,便想他們刺去,好在他躲了過去。


    天地閣主點了柳三變的穴道,順手還貼了一道符。


    “你先出去吧,我跟柳三變有一些話,要單獨談談。


    “你先坐下吧”!


    因為符的緣故,柳三變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看著天地閣主。


    “別這麽看著我,我其實不是你的敵人,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麽我要戴著這個麵具嗎”?


    天地閣主摘掉麵具,柳三變驚呆了,原來天地閣主就是他死去的父親柳宜,柳宜向柳三變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東京城,展家醫館內堂院子裏,展妍拿著一壇酒,坐在展昭的旁邊。


    “來,咱們兄妹倆,喝一個,這可廬州最好喝的酒,包大娘親自釀的廬州青梅釀”。


    一杯下肚,展妍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我真希望我有一個哥哥就好了,當我找到你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就是我哥,我暗中托包大哥為我在宮中翻閱資料發現,其實,我們不是兄妹”。


    展昭望著展妍,展妍淚眼婆娑,展昭正想伸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卻被她躲開了。


    “展昭,你真的很好,展昭,我,我,我喜歡你”。


    展妍突然站了起來,親吻著展昭的臉頰,然後哭著跑開了,展昭依舊坐在院子前的台階上,看著展妍漸漸消失的背影。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看來,我們的展昭少俠也陷入情感旋渦了,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呐”!


    展昭一抬頭,原來是包拯來了。


    “其實展妍,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我說什麽都沒有用啊,關鍵在於你自己,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翌日,清晨。


    展妍收拾了行李,準備迴蝴蝶穀一趟,在城外,騎在馬上,正等著展昭。


    等著很久展妍都沒見展昭來,便騎著馬走了,馬進了竹林,展昭終於出現了。


    竹林深處,湖畔小屋。


    展昭就在那湖邊。


    展妍把摔在竹子上,便來到竹林小屋的湖邊。


    展妍,你是這個世間最好最好的女孩子,隻有這個世間最好最好的男兒才能配得上你。


    “展昭,你這算是什麽迴答,是接受還是拒絕”?


    “你一定非迴去不可嗎”?


    “我說過了,那解藥非蝴蝶穀獨門秘製,所以我必須要迴去,到時候,我會派人送藥,蝴蝶穀已經荒廢多年,我必須要迴去,重振蝴蝶穀,何況,師姐已經入了後宮,我若不迴去,師父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那,隻是在這兒留一天吧


    “留一天,那人就多一分危險,救人是醫者的本職,我若今天留下來了,到了明天,你又會說再留一天吧,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日複一日,那人就必死無疑了”。


    展昭和展妍兩個人看著對方,什麽花也說不出來,良久,展昭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貨郎鼓來。


    “送給你,你一直說想要的”。


    展妍拿著展昭送給她的貨郎鼓搖了搖,好像很喜歡的樣子,笑得很是開心。


    “展昭,你真好”!


    展昭笑著說道:“隻要你好”!


    兩個人一起笑著,縱然有親眼晚育,此刻無聲勝有聲


    是夜,展妍靠在展昭的肩膀上睡著了。


    翌日,天微亮。


    展妍騎上馬,展昭站在馬的身邊,看著展妍道:如果你想念我的話,就搖動那個小鼓,不管在天涯海角,如果有什麽事,我聽到,一定會到你身邊的展妍笑著騎馬離開了。


    黎明的陽光,照進竹林,展昭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看著湖裏的鯉魚,一轉身,騎上馬,朝著蝴蝶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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