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垂拱殿,趙禎坐在椅子上,安靜認真的看著奏章。


    “臣,雖遠離東京,但是仍然心係官家,朝廷欲興建太一宮和洪福院,臣以為此舉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應立即停止,陛下自登記以來,以人的治天下,臣甚是欣慰,望陛下收迴修建太一宮和洪福院,百姓都會感激陛下”。


    趙禎放下了範仲淹的上書,一眼望去,隨手拿起另外一份奏章,那奏章上說的是天聖七年東京城開封天大雷雨,玉清昭應宮失火案,那奏章裏說當年受到牽連的的官員被貶的人,卻漏掉了一個人,那便是現任大理寺丞滕子京,趙禎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道:“來人,擬旨”。


    翌日,城門,驢車。


    原大理寺丞滕子京再一次出發前往閩北邵武縣,這是他二次到邵武去了。


    冀王府,襲成其父冀王之位的趙允讓,正從外麵走了進來,隻見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書房內,正在整理書籍的侍妾任氏。


    “我感覺這個孩子不一般,你要緩緩修養,現在這個王府,你最是重要,你屋裏缺了什麽少了什麽,都隻管開口,本王定會竭盡全力為你辦到”。


    妾身知道,妾身隻是王爺的一個小小的侍妾,可是仍然希望王爺可以答應妾身,孩子若能生下來,請讓妾身親自撫養”。


    趙允讓有一些麵若難色:“你先好好休養著,本王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改日再來看你”。


    任氏淚眼婆婆,看著趙允讓離開的背影。


    寒秋,渭河,一人,一馬,一劍。


    柳三變站在岸上,看著對岸。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9。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迴、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愁!


    竹林,小屋。


    柳三變手裏握緊他的劍,一路走著,那是去益州的路。


    柳三變終於學會如何控製重陽功法的反噬,他沒有去東京,而是往益州的方向去了。


    路邊,風鈴被封吹動著,隻見,花轎上有一紅衣女子,風吹開簾子,那紅衣女子才不過十一二歲,便已出嫁。


    柳三變騎著馬,一邊念道:“鈴齋無訟宴遊頻。羅綺簇簪紳。施朱傅粉,豐肌清骨,容態盡天真。舞裀歌扇花光裏,翻迴雪、駐行雲。綺席闌珊,鳳燈明滅,誰是意中人,日高花榭懶梳頭。無語倚妝樓。修眉斂黛,遙山橫翠,相對結春愁。王孫走馬長楸陌,貪迷戀、少年遊。似恁疏狂,費人拘管,爭似不風流”。


    柳三變雖然已經不是再少年,但是少年曾立下的誓言,仍在心。


    是夜,天氣極寒,柳三變生了火,一邊喝酒,一邊烤著魚,半晌,香氣開始散發出來,他從腰上拿出兩個小瓶子,揭開蓋子,他把兩個小瓶子裏粉末狀的東西灑在烤熟的魚麵上,然後再蓋上蓋子,他用竹簽磨平那些粉末,他咬了一口,魚肉有一些辛辣,孜然粉與胡椒粉的味道雖然增加魚肉的味道,然他卻吃不消這個辛辣的味道,他喝了一大口酒下去,雖然酒可以緩解那辛辣的味道,但是為了填飽肚子,他還是一口一口的吃著烤魚喝著酒。


    酒壇幹了,魚肉也吃盡了,隻剩下魚的骨頭,他挪動了一個位子,把幹草鋪得整整齊齊的,躺在上麵,又用另外一些幹草蓋在身體上,就這樣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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