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沒有任何特殊或者緊急的事情發生。


    整個晚上,辛弦就這麽看著浮曳躺在本屬於她的床榻,睡前所說的要時刻注意周遭環境以防有人暗襲、什麽守著保護她的言語皆成了空話。看著浮曳那睡的深沉的睡眼,辛弦百分之百覺得,要是天塌下來這人都能翻個身繼續睡。


    對於外麵那個醫師是什麽情況,辛弦也不知道,但這一夜非常安靜,靜的連門外的唿嚕聲都被她給聽清楚了……不錯,那個醫師很強大,那麽冷的天在外邊打地鋪都能睡的如此香甜,還夢中吧唧嘴巴,真強!


    這些都是辛弦發自肺腑的感歎,真的,她不難受……才怪。


    不過也幸虧是一夜無事,如若不然,辛弦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天徹底亮了以後,辛弦就被突然站起來的浮曳嚇了一跳,而門外也傳來收拾被子和火爐的聲音。在侍女們到來之前,浮曳和醫師皆收拾妥當了,被子放在了辛弦睡得這間屋內。


    喝了藥之後,辛弦再一次被迫攀在架子上站立著。隻不過今日的風吹的比昨天還大,陽光比昨天還小,辛弦被吹著直打抖。自己的臉辛弦肯定是看不到的,但她看得到自己的手,都被凍紫了。


    經過昨天那件事情,浮曳吩咐了這個小院內的婢女,不能讓除她以外的人觸碰,即便是問話也必須相隔三尺以上,還安排了兩個婢女站在架子左右兩邊。辛弦站的位置的後方還鋪上了兩層棉被厚的茅草,以防萬一。


    剛開始,辛弦還見著浮曳在一旁坐著打盹,可一眨眼,她人就不見了。致使辛弦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還是記憶混亂了。


    閑著無事了半個時辰,辛弦最不想麵對的情況就出現了——一堆人,還是她不能隨便去頂嘴的人前後陸續來到這處院子。


    也就隻有站在兩側的婢女比較膽大,沒有離開,其他婢女早就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浮卿觀主去哪兒了?”賀晝手背在後麵,問了一句。


    站在辛弦左邊的婢女答半個時辰前就離開了,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賀晝點了點頭,站在自己母親周窈身旁的賀華夙看著自己阿爹的神態,緊攥著手帕的手指微微發白……辛弦覺得今日賀華夙打扮的格外淑女,頭發上掛著的首飾比昨天還多了幾樣。


    辛弦也不敢看太久,因為她發現這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中年男子似乎在審犯人般地看著她。


    “姐夫,你還在猶豫什麽呢,難不成你也要繼續縱容這麽一個不知自重的賤籍女子麽?今日一早你也是親自瞧到的了,還差點把閾兒給嚇壞了。”周月妕緊隨著眾人之後進到了院子內,見賀晝還沒有要追究的樣子,她隻好出言提醒了一番。


    “晝郎,這許是天沒全亮,下人們看錯了罷?”周窈看著這個支在架上還不能動的小姑娘,終是有些不忍心。


    周月妕走到周窈身邊,挽著她的手說道:“阿姐,我知道平日裏對於我的話或我這些下人的話都不大會信,可是鑒兒不也說見著了嗎?難不成你這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的話嘛?”


    說罷,還看了一眼牽著賀華閾的侍女一眼,那個侍女一下就明白了意思,把賀華閾牽到周窈的跟前。


    周月妕乘機繼續添油加醋:“阿姐,鑒兒本應早早就去訓練的,可因為今早的變故,著了涼,不得不待在自個兒屋內……”


    “行了,不用在那兒吹風了,該罰的我自然會罰。”賀晝何嚐不知道周月妕是拐彎抹角的示意他要下手罰人,可偏偏都隻是一麵之詞,雖說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見著了,可偏偏天並未全亮。現而今真的是,不罰不行,罰了也不可。


    “那姐夫你倒是罰啊,人不都在這兒嘛。”周月妕抬手指了指辛弦。


    賀華夙看不下去了,連忙開口替辛弦辯解。


    “可你也瞧到了,我們來了這些時間,這姑娘還是維持著同一個動作,很明顯行動能力還沒有恢複,若是無人攙扶,她又該怎麽到別的地方?再者她怕是連這個院子都沒出去過吧,她是不熟悉咱賀府的路的,而今早我等見到的那個人顯然是十分熟悉,又怎麽能單說是她呢?難道就不會是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有意安排誣陷於她呢?”


    辛弦聽到這裏,才懂了為什麽會有那麽一幫人來,感情是找她算賬的。可辛弦就不明白了,她今天一早都還在這裏沒去過別的地方啊,怎麽就惹事了呢?難不成是浮曳拿著她的身份去做了什麽事情麽?


    辛弦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幾位還在繼續辯解著,十足像個小型的辯論會,而辛弦自己是這場辯論的主人物。辛弦默默替自己的感到悲哀,真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背鍋。


    “夙兒,我知道你不喜我,可是你也不能罔顧一人吧?待日後你嫁去他人,你又該如何啊?”周月妕被賀華夙辯的無言,於是又拿起她的殺手鐧,提及別人最為忌諱的事情。


    果然,和平常的效果一樣,賀華夙被這麽一說,話便堵住了。


    周月妕滿意地笑了笑,轉而看著賀晝:“姐夫,昨日我那個被打的不成樣子的侍女知惜可是親耳聽到這個賤籍女開口罵人了,還說此女明裏是在罵她,暗裏是在罵閾兒。對吧,閾兒,這人昨日就罵你了。”


    周月妕這時候是看著賀華閾,低聲輕語。賀華閾看了看周月妕,再看了看賀晝和周窈,最後看向辛弦,迴想著昨日的事情。


    片刻後,賀華閾點了點頭,指著辛弦說了句她昨日說了話,罵了人。


    辛弦心裏苦啊,她確實是可以說話了,甚至恢複後當著他人的麵就是罵人,可她明裏暗裏都是罵那個十分囂張還推倒她的侍女,壓根就沒罵這個小屁孩啊。


    接著,人群後麵走來了一個鼻青臉腫的侍女,就是昨天那個知惜。她一出來就猛然下跪,口吃不清地用力喊著:“老爺,你莫要聽信此女,她在撒謊,她不承認!她昨日就罵閾公子是小屁孩,我聽的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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