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徒鍾身上披著鎖鏈鐐銬,被壓在地牢之中,聽到外麵吹吹打打,鑼鼓喧鳴,心中疑惑,不知這翠雲山中有何喜事。


    不過他如今身處險境,思緒萬千,望著這冰冷的地牢,再迴想起與胡媚兒相伴的時光,不由得心中感歎,無盡的悲涼。


    地牢之外的兩名小妖卻是胡吃海喝,眉宇間異彩連連,笑聲亂語不斷。


    “豹兄弟,這隻狐狸精還真是世間的美人呀,你看那身段,那樣貌,簡直天下難尋,難怪大王非要娶她為妾,咱們兄弟也是大飽了眼福啊!”一隻狼妖邊喝酒,邊滿臉猥瑣的嬉笑。


    那豹妖灌了口酒道:“誰說不是,兄弟我要是能娶這樣的美人,讓我少活十年都願意啊!”


    狼妖疑惑道:“我聽說這小娘子似乎已經有了情郎,是為了救情郎這才答應下嫁給大王。”


    豹妖往地牢裏麵努了努嘴,調侃道:“你說的那個情郎不就在地牢裏關著呢!”


    狼妖恍然,不禁豔羨道:“也不知這小子修了幾世的福氣,居然能讓這等仙女愛慕,可惜啊!”


    司徒鍾聞言愕然,當時衝二妖喝道:“你說的女子是不是叫胡媚兒?”


    “呦!這小子急了!”豹妖哈哈笑道:“你還是省著力氣吧,這樣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你可過不了多久啊!”


    司徒鍾敲打鐵牢,厲聲道:“放我出去!”


    狼妖譏笑道:“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威風八麵的劍仙嗎?如今你不過是階下囚,最好乖乖的待著,不然有你的苦頭!”


    司徒鍾怒火中燒,眼前二妖不過練虛修為,若是往日隨手可滅,然而如今他受了黃風怪的禁製,被封了法力,想要離開地牢都是奢望,更不用說殺了二妖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紅影忽然飛入地牢,二妖喝的暈暈乎乎,還未等反應,就被紅影打昏在地,雖並不致命,卻也不省人事了。


    “司徒公子!”


    一聲女子的輕聲細語響起,司徒鍾尋聲瞅去,卻見一位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急匆匆走來,手裏拿著從豹妖身上取下的鑰匙,喀嚓一聲打開了牢門。


    “媚兒!你沒必要為了我委屈自己啊!”司徒鍾此刻心裏五味雜陳,臉上滿是歉意。


    胡媚兒強擠笑容道:“不怪你,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趁著翠雲山的妖怪都在慶祝,你還是趁亂逃走吧。”


    司徒鍾抓著胡媚兒的手腕,神色堅定道:“要走一起走,我豈能獨自偷生!”


    胡媚兒滿臉苦澀,搖頭道:“可我是妖狐之身,與你始終是走不到一起的。”


    司徒鍾哈哈一笑,深情道:“什麽是仙,什麽又是妖?隻要你我同心,何須在意他人的看法?我司徒鍾今日立誓,今生非你不娶,縱有千夫所指,吾願往矣!”


    胡媚兒聞言心內小鹿亂撞,粉麵嬌羞不已。


    司徒鍾拉起胡媚兒道:“走,我帶你去純陽劍宗拜見祖師,若是祖師反對,你我從此就去浪跡天涯!”


    “我去找爹爹,咱們一起離開!”


    二人剛出了地牢,卻被一道黑影攔住,竟是萬狐老妖。


    “爹爹,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胡媚兒喜道。


    萬狐老妖打量著二人,歎道:“我不能走,你們也不能走!”


    “為什麽?”胡媚兒怔怔得望著萬狐老妖,爹爹是最疼自己的,她不明白為什麽會反對,“您不是說我們青狐山不能忘恩負義嗎?司徒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看著他死在這裏。”


    司徒鍾也道:“老人家,我待媚兒是真心,也不在乎您和她的妖狐身份,待逃離這裏,我純陽劍宗必會鏟除翠雲山,以及那牛魔王,以絕後患。”


    萬狐老妖無奈笑道:“這翠雲山固若金湯,以你為打死幾個喝醉的妖怪就能逃出去嗎?”


    “事情豈會如此簡單?而且即便逃了,又有何用?妖仙殊途,純陽劍宗絕不能容下你們,而且還可能害了媚兒的性命。仙不容,妖不留,天下雖大,你又能去何處?


    便是你們避世不出,那以後的兒女後代呢?難道也要躲躲藏藏一生嗎?”


    “後生,你若相信我,就暫且委屈一下,老夫絕不會加害自己的女兒。待有一日,老夫即便傾覆所有,也要為我青狐山一族正名,成仙得道,受了仙籍,那時媚兒也能名正言順的與你攜手啊!”


    司徒鍾從未想的如此深遠,細細迴味萬狐老妖的話,果然是至理名言,他與胡媚兒苟且偷生也便算了,日後兒孫後代也要跟著他們受苦嗎?


    “晚輩受教了,隻要能促成此事,前輩盡管吩咐,我司徒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萬狐老妖欣慰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胡媚兒也是悵然,原來爹爹深謀遠慮,自己險些壞了大事。


    司徒鍾轉身迴到地牢,戴上鐐銬,萬狐老妖將牢門上鎖,鑰匙放迴到二妖身上,胡媚兒與司徒鍾依依惜別,父女二人這才離去。


    待二妖醒來,隻覺得方才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好在酒劍仙還在地牢之中關押,倒是讓二妖寬心不少。


    ……


    二妖心中納悶不提,且說南海珞珈山外,這一日來了兩位出家人,一個手持錫杖的老僧,以及一位手托拂塵的尼姑。


    “真不愧是海上佛國啊!”尼姑感歎道。


    卻見眼前風光旖旎,幽靜奇景,山高海闊,海天一色,祥光籠罩八方,瑞氣照耀山川。


    老僧道:“靜塵師太,景色雖好,卻不是你我長久之所。待辦完菩薩交代之事,還要返迴幽冥聽旨侍奉。”


    “慧言道友倒是想得開!”靜塵師太歎道:“那幽冥之中暗無天日,哪有珞珈山這般天下美景。跟隨地藏菩薩修行確實不錯,可一成不變,未免太過枯燥乏味。”


    慧言老僧聞言搖頭一笑,這老尼姑還是凡塵不泯啊!


    “呔!你們是哪裏來的和尚,因何前來珞珈山?”


    忽然間,一道粗獷的厲喝聲傳來。


    二人抬頭瞅去,隻見一塊高石上站著一位金甲將軍,竟是一頭黑熊精,頭戴箍子,黑熊人身,手持渾鐵槍,麵露兇惡。


    “阿彌陀佛!我等是地藏菩薩派來聽候觀世菩薩差遣的。”慧言老僧麵色一慌,隻因這黑熊精竟是一位長生金仙,趕忙躬身施以佛禮,“敢問將軍尊姓大名?還請將軍稟報觀世菩薩,我等求見。”


    “某家乃是珞珈山的守山大神!你們在此地等候,某家去去便迴。”黑熊精喝了一聲,便轉身往山中而去,嘴裏哼哼道:“地藏王這家夥也忒愛管閑事,居然還派了手下來珞珈山幫忙。不過這兩個和尚修為淺薄,對我就是一槍的事,哪裏能敵得過魔猿?送死而已。嘖嘖,不知那魔猿何時打過來,最好打死觀世,大王我也就解脫了。這裏美景雖好,哪裏有在外麵逍遙快活?”


    黑熊精駕風而行,須臾便來至紫竹林,卻見觀世菩薩素容素衣,端坐佛蓮之上閉目打坐,也不叫她睜眼,淡淡道:“你有何事?”


    黑熊精拱手道:“稟報菩薩,山外來了兩個和尚,稱是奉地藏菩薩之命前來聽候調遣。”


    觀世菩薩點點頭,道:“你帶他們去後山找金毛犼,協助他看守須彌洞。”


    “遵旨。”


    黑熊精答應一聲,一步三搖的離開了,心中罵罵咧咧,“什麽狗屁的菩薩,大王我好心前來通報,居然都不睜眼看我一下,實在可氣。”


    待黑熊精帶著怨恨離去,觀世菩薩這才睜開雙眼,神色略顯憔悴,吐出口氣道:“這黑熊怪也是個惹禍的主,若是讓他知道我道行大減,怕是也要冒險與我拚命不可。好在有緊箍束縛,暫時還生不出禍端來。以那魔猿的脾性,怕是要聯合其他妖聖打到南海來,就不知會來幾個。金毛犼要看守須彌洞,不能迎戰,黑熊精倒是能敵住一個妖聖,待那哪吒來了也能獨當一麵,人手應該也足夠了。”


    觀世菩薩暗暗思量之時,黑熊怪已帶著慧言老僧與靜塵師太來到須彌洞。


    慧言老僧和靜塵師太見眼前黑漆漆的洞口宛如血盆大口般讓人生畏,又瞥見黑熊怪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心神都不禁畏懼,渾身戰戰兢兢。


    他二人原本是來幫忙的,可誰知道落魄的如同仆人一樣,任人擺布。


    然而人微言輕,他們兩個又豈能反抗,隻得逆來順受。


    隻見黑熊怪對著洞口喊道:“賽太歲,還不速速出來,菩薩給你找了兩個伴兒,這幾天你可不會寂寞了。”


    “她會有這麽好心?”


    一個懶懶的聲音傳來,從山洞中走出一位惡相滿麵的妖魔,口外獠牙排利刃,鬢邊焦發放紅煙,裘須滿麵如翎箭,遍體絨毛似金甲。


    賽太歲一對環眼掃視後,咧嘴道:“修為差了點,實力不知如何呀?”


    看到這賽太歲,慧言老僧眼角忍不住跳動,雖說這妖魔並非長生金仙,卻讓他背脊發涼,可見對方絕對是洪荒異種,不是他能惹怒的。


    “小僧慧言,這位是靜塵師太,我等乃是地藏菩薩差遣而來的。”


    賽太歲哼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到了這須彌洞,就要聽我的。你們就在此地看守,千萬不要打擾我清修,若是壞了我的大事,你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慧言老僧趕忙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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