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峰。


    一扇石門前,趙延往玉牌裏輸入一道法力後,往對麵一晃,一層肉眼可見的光芒閃動了幾下,緊跟著石門打開,趙延一閃身進入了其中。


    坐在蒲團上,趙延沒有立刻煉製法器,而是雙手掐決,展開了神念。


    他剛剛在跟器靈子說話時,悄悄的使用了神念術,將自己的一縷神念附在了器靈子身上。


    雖然趙延的修為不高,但那器靈子也不過跟他相仿,勉強能夠影響到其心境,隻要在器靈子練器時,他稍微動動手腳……


    “嘿嘿,這次你們可要倒黴了!”趙延一想到鄧威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發笑。


    隔壁的練器室裏,器靈子正一絲不苟的煉製著法器,煉器爐被燒的火熱,映的整個密室都似是染上了一層紅霞。


    在煉器爐中,一件傘狀法器正漸漸成型,器靈子正在做最後的工作,在法器之上勾勒陣法。


    法器威力的強弱,除了材料外,還要看練器室在法器上布置的陣法如何了,這個可是非常的關鍵。


    例如飛劍類法器,必不可缺的,便是提升飛劍速度以及鋒利程度的陣法,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飛劍威力。


    可如果往飛劍中打入防禦類型的陣法,那這柄飛劍已經可以宣告報廢了。


    所以陣法不在多,但必須與法器對應,相輔相成才能夠起到作用,否則便是要之無用,甚至將法器練成廢鐵。


    而這件傘狀法器,乃是防禦和攻擊集於一體,所以勾勒法陣的過程較為繁瑣。隻見傘狀法器表麵光華繚繞,時不時的多出一條條宛如荷花般的紋路,看上去美輪美奐,光彩耀人,如果能夠煉製完成,至少也會在中品之上。


    “想不到這個老家夥的練器術還真是不錯,照目前情況來看,這把傘狀法器最後應該能夠達到上品了。”練器室裏,趙延嘖嘖稱奇,顯然對器靈子的煉器手段有些意外,摸了摸下巴,突然冷笑起來,“嘿嘿,鄧威,誰讓你今天惹到我呢,活該你倒黴,就是可惜這件法器了啊!”


    趙延心中暗笑,隨著他法決掐動,附在器靈子身上的一絲神念也隨之發動起來。他之所以選擇緊鄰鄧威二人的練器室,就是因為好催動神念下手,雖說趙延修煉了玄天功,但因為時間不長,元神之力並不強大,若是隔的距離太遠,可不敢保證能夠有用。


    鄧威坐在器靈子不遠處,眼睛不錯神的盯著煉器爐,臉上露出一副火熱的神色。他為了煉製這件法器,可是跟那位長輩求了好久,才把煉器所需的星雲鐵給要到,就這麽僅有的一塊。


    要不是器靈子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練器術獨樹一幟,一定能夠幫助他煉製出一件上品法器來,鄧威可不敢冒險。


    看著眼前的傘狀法器逐漸成型,隻差最後一步便要完成了,鄧威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這件法器並不是鄧威給自己煉製的。


    鄧威對天劍宗的一名女修垂涎已久,隻是那名女修眼光太高,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而鄧威知道那名女修喜愛收藏寶物,這才投其所好,打算特別煉製一件法器,而且他已經迫不及待的通知對方,這兩日就會前來法師聯盟做客。


    一想到對方拿著這件法器稱讚自己的樣子,鄧威就忍不住的高興。


    此時到了關鍵時刻,器靈子往法器上麵勾勒陣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了。


    煉製攻防一體的法器可並不容易,尤其是最後勾勒法陣的關頭,一旦出現分毫的差錯,就可能將整件法器煉廢。


    為了攀上鄧大少這個關係,器靈子可是拍著胸脯保證好了,萬一有什麽意外,不僅攀不上這個大樹,恐怕自己也很難脫身,所以器靈子隻能極為小心,不知道是練器室溫度太高,還是因為太過緊張,他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生怕哪裏會出現問題而前功盡棄。


    直到一刻鍾後,器靈子突然眼睛放光起來,因為隻差最後一道法陣紋路了,也是整個陣法裏最為關鍵的一道,隻要完成,這件法器也就算是成了。


    他剛要催動神念,將最後一道紋路一氣嗬成的勾勒出來,卻突然感到神念一滯,竟不受自己控製起來。


    而那道法陣紋路也一下扭曲變形,變得似是而非。


    “嗡!”


    “嗡”!


    原本散發出溢彩流光的傘狀法器,猛然間發出劇烈的顫鳴,一圈圈紊亂的光暈擴散而出。


    “糟糕,法器要爆炸了!”器靈子麵色大變,嚇得驚叫一聲,連忙就地


    一滾。鄧威正幻想著跟那名女修的好事,突然器靈子的大叫聲把他給驚醒,還沒等鄧威反應過來,那件傘狀法器便發出一聲巨響。


    “轟”!的一聲,連同煉器爐一起炸裂,暴虐的氣流頓時狂卷開來,宛如風暴一般。


    器靈子倒是幸運,在爆炸之前就先一步閃開了,可鄧威卻倒了大黴,被狂暴的威力一下掀飛了數丈開外,幸好他離煉器爐較遠,不然非得被嚇得半死不可。


    即便如此,鄧威也是腦袋發懵,耳朵裏嗡嗡大響,渾身灰頭土臉,非常的狼狽。


    呸!呸!


    鄧威晃了晃被震的眩暈的腦袋,又吐了口混著灰土的口水,氣的怒吼起來,“器靈子,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法器會突然爆炸!”


    “咳咳,明明馬上就要練成了啊!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器靈子被濃煙嗆得猛咳起來,等他看到練器室破敗的樣子,尤其是那件傘狀法器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腦袋晃的好像撥浪鼓一樣。


    “你身為煉器師,居然不知道原因!”聽了器靈子的解釋,鄧威不由得怒火中燒,連五官都變得扭曲了,沒了人樣,憤怒無比的指著器靈子鼻子罵道:“你這個廢物!我被你害死了。這塊星雲鐵可是我跟長輩要來的,隻此一塊,你讓我去哪裏再找一塊來。最重要的是,星雲傘煉廢了,我怎麽和天劍宗的唐冰交代,她一個月後就會到法師聯盟來做客,我要是拿不出星雲傘,到時候我的臉就丟盡了!”


    見到鄧威這副幾乎要殺人的樣子,嚇得器靈子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這次煉器居然跟天劍宗還扯上了關係。


    他連鄧威都惹不起,就更招惹不起天劍宗了。


    器靈子頓時被嚇傻了,一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


    鄧威越看器靈子越不順眼,一肚子的火氣,不發泄出來的話,肚子都要氣炸了。


    他怒吼一聲,猛地撲到器靈子身上,掄起拳頭,對著器靈子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器靈子哪裏敢反抗,隻希望鄧威撒了氣饒過自己的小命,所以抱著腦袋任憑鄧威的暴打,不住的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鄧威可是引氣後期修道者,一身氣力大的驚人,要是普通人挨上,恐怕三拳兩腳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可即便器靈子已經到了煉筋鍛骨階段,一身筋骨遠非常人可比,但在鄧威的拳腳相擊下,也變得鼻青臉腫,發髻散亂,沒有了人樣。


    “鄧少!別打了,我還有辦法!”鄧威好像打得上癮了,居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器靈子這副老骨頭可堅持不住了,口吐白沫,立刻大叫起來。


    鄧威也累得夠嗆,狠狠踢了器靈子一腳,怒哼道:“有什麽辦法,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此時,鄧威是真的動了殺心!因為器靈子把他的計劃全部都給打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哎呦,我的牙!”器靈子吐了吐嘴裏的血,連同幾顆帶血的牙齒一起噴了出來,不禁老淚橫流起來。


    他修道數十載,哪裏受過這等窩囊氣,居然被人按在地上暴打,簡直是顏麵掃地啊!


    “別廢話,否則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鄧威惡狠狠的喝道。


    “我,我說。”器靈子嚇得一哆嗦,剛一開口,覺得嘴裏跑風,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可當看到鄧威殺氣騰騰的臉孔,嚇得趕緊說道:“老朽有一件上品法袍,叫做金縷雲衣,不但樣式華貴,防禦力也非常出色,想來用這件法袍當做禮物會更讓她滿意。”


    話一說完,器靈子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似乎是在用刀子割他的肉一樣。


    這件法袍是當年器靈子和那部煉器典籍一起得到的。


    雖然那件法袍是難得的上品法袍,防禦力驚人,又異常華麗,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不倫不類,而且實在是太紮眼了,要是暴露在人前,恐怕他活不了兩天就被人殺人奪寶了。


    所以器靈子一直貼身收著,除了沒人的時候穿一下,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平時根本就不敢穿出門。


    雖然器靈子舍不得把法袍拿出來,但為了能夠保住性命,也為了重新贏得鄧威的好感,也隻能忍痛割愛了。


    “法袍?”鄧威皺了皺眉,沒有好氣的說道:“先拿出來看看,如果真的不錯,我就饒你這一迴。”


    “多謝鄧少不殺之恩。”器靈子千恩萬謝,總算是鬆了口氣,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將之打開後,裏麵平平整整的疊著一件繡著金邊的銀色法袍。


    鄧威眼睛一亮,拿起法袍上下打量了幾眼,隻見上麵用金銀線勾勒出一團團流雲的圖案,顯得華貴無比,而且入手柔滑,韌性十足,讓他情不自禁眼睛放光,透漏出了濃濃的貪欲。


    “還真是一件難得的上品法袍啊!”看到這樣精美的法袍,鄧威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占為己有,不過一想到天劍宗的那個美人兒,有些難以取舍,不禁咂了咂嘴。


    “好吧,這件法袍就當作你賠給本少的法器了。如果真的能夠討得唐冰的喜愛,我就讓你加入法師聯盟,成為聯盟的一位長老!”


    “多謝鄧少,還希望鄧少到時候多多美言呐!”器靈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露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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