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盧珊聽到周瑾宴這麽說之後，馬上提高了警惕。
她默了幾秒鍾，然後問他：“難道你真的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了？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什麽時候帶迴來給我們見一見？”
盧珊的問題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廖璿的耳朵裏。
她愈發地緊張，甚至掌心都有了汗珠。
她真的怕周瑾宴直接把他們兩個人的事兒攤牌了。
她經受不起那樣的刺激——
周瑾宴清楚地看出了廖璿的緊張。
看著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終於有了一點兒主宰她情緒的成就感。
“媽，我跟你開玩笑的。”周瑾宴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你這麽當真。”
盧珊聽到周瑾宴這麽說，有些嗔怪：“你這孩子，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你是想嚇死我嗎？”
周瑾宴：“好了，我先吃飯了，喬北的事兒，下不為例。”
臨掛電話之前，周瑾宴還特意將這件事兒強調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也沒等盧珊迴應，直接掛電話了。
廖璿坐在對麵，看著周瑾宴將手機放下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真的特別怕周瑾宴和他父母說這件事兒。
拋開別的不說，就這個年齡差，他父母都不可能同意的。
更何況，她還有過一段婚姻。
他們兩個人本身就不在一個世界。
跟周瑾宴結婚這種事兒，廖璿從來都沒有想過。
周瑾宴掛上電話之後，廖璿再次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周瑾宴看著廖璿恢複了正常，勾了勾嘴唇。
他問她：“你沒什麽想問的？”
廖璿：“……”
有什麽問的？
她好像沒什麽好奇的問題。
見廖璿不說話，周瑾宴便提醒她：“九月十二號是我的生日。”
廖璿：“……”
九月十二號，那不就是下周六？
廖璿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周瑾宴說：“下周六陪我過生日，一整天。”
廖璿：“你不跟你朋友們過嗎？”
按理說，他身邊朋友不少，過生日，應該是和陸彥廷還有程頤一塊兒過的吧？
畢竟他們三個人關係那麽好。
“我會再挑個時間和他們一起過，但是下周六，你得陪我。”
周瑾宴這話說得強勢，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廖璿“哦”了一聲，算是迴應。
在周瑾宴麵前，拒絕一向是沒有什麽用的。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順著他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下周六餘振南應該要去出差。
這段時間，餘振南會把所有的行程都提前一周告訴她。
盡管廖璿已經多次跟他強調沒有這個必要，但餘振南仍然是雷打不動地和她匯報著。
周瑾宴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繼續道：“給我買禮物。”
廖璿“哦”了一聲，“你要鋼筆嗎？”
之前她陪他去海城的那次，就給他買了鋼筆。
廖璿發覺自己對周瑾宴的生活習慣和喜好其實沒太多的了解，畢竟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溝通都在床上進行。
“你自己去想。”周瑾宴對廖璿說，“這一次，我不會再挑了。”
廖璿“哦”了一聲，“知道了。”
很平靜的反應。
周瑾宴看不到她情緒的起伏，內心無比地不爽。
那感覺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很大的力氣，但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
吃完飯，廖璿收拾了餐桌，到洗碗池前洗碗。
她怕弄濕衣服，於是習慣性地圍上了圍裙。
晚餐過後周瑾宴就沒動，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廖璿穿著圍裙在洗碗池前忙碌，她稍微彎腰，身子撅了起來。
周瑾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那近乎完美的弧度讓他喉嚨裏湧上了一股燥熱感。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耐不住，起身走到了她身後，直接拉開了她裙子的拉鏈。
廖璿被周瑾宴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停下了洗碗的動作，迴過頭看著周瑾宴：“你在做什麽？”
“我想在這裏上。”周瑾宴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一邊說，一邊拽下她的衣服。
廖璿捏著瓷碗的手抖了一下，手裏的碗差點兒這麽掉在洗碗池裏。
“你先別鬧了，等我洗完碗再說。”廖璿迴過頭看著他。
“我等不及，你如果還能洗就繼續。”周瑾宴掐住了她的腰。
廖璿還想說什麽，他已經開始了。
廖璿勉強捏住了手裏的碗，用水將它衝幹淨。
然而，她已經站不穩了。
生理和精神的雙重刺激，讓她的大腦皮層興奮了起來。
廖璿最後還是撐不住了，一個碗衝完，再也沒有力氣衝下一個了。
她勉強關上了水龍頭，濕淋淋的雙手撐在洗碗池的邊沿上。
周瑾宴毫不留情，動作格外狠戾。
………
好在這一次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因為她最後完全站不住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膝蓋都磕得青了。
周瑾宴看到她這樣子，便停了下來，將她抱起來，帶出了餐廳。
然後，他們兩個人又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廖璿幾乎已經沒什麽記憶了。
周瑾宴這次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才碰到她，幾乎是往死裏弄她。
廖璿甚至都記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被他帶到浴室的……
結束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鍾，廖璿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了，頭挨著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和她不一樣，周瑾宴還是很清醒的。
他側躺在廖璿的身邊，借著窗外的月光盯著她麵部的輪廓發呆。
她額頭飽滿，鼻梁很挺，唇瓣很嫩。
看著她的臉，完全想不到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周瑾宴抬起手來，指尖貼著她的額頭一路向下摸著。
從額頭到眉毛，到眼瞼，再到鼻梁，嘴唇，下巴……
她的額頭上還帶著滲出的汗珠，應該是剛才被他折騰得太熱了。
最後，周瑾宴的手指停在了她胸口。
他抬起手來揉了上去，另外一條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她，而後闔上了眼睛。
這一夜，他都是抱著她睡的。
**
昨天晚上太累了， 廖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八點鍾才醒來。
睜開眼睛之後，她習慣性地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道箍住了。
低頭一看，周瑾宴的胳膊緊緊地摟著她。
而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廖璿怕把他吵醒，於是就沒有動。
今天外麵陽光很好，臥室裏這會兒已經被照得十分敞亮。
陽光招進來，灑在了他的臉上。
廖璿也沒戴眼鏡，就這麽盯著他看。
周瑾宴很好看，他的線條很硬朗，長相偏成熟，但是又隱約帶了幾分邪氣在。
他上半身露在外麵，身上肌肉的線條很明顯。
廖璿看著她大臂的線條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他雙臂抓住她的小腿搭在他肩膀上的場景……
這麽一想，她的體內有些燥熱。
廖璿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重欲了。
之前跟餘振南兩年多沒有夫妻生活，她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但是自從遇到周瑾宴之後，完全不一樣了……
她知道的，人永遠都贏不了本能。
想到這裏，廖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盯著周瑾宴，手指貼上了他的喉結，輕輕地碰了一下。
廖璿本以為自己動作已經夠輕了，不會吵醒他。
沒想到，剛剛碰上去，周瑾宴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廖璿正要將手抽迴來，周瑾宴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利落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廖璿現在什麽都沒有穿，上半身都是他昨天晚上啃咬留下來的痕跡。
周瑾宴看著她身上遍布的吻痕，突然很有成就感。
這是屬於他的烙印。
“摸我？”他捏住她的手貼到脖子上，“感覺怎麽樣？”
廖璿：“……”
她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瑾宴捏住她的手繼續往下，停到小腹處的時候，他問她：“喜歡嗎？”
廖璿：“……”
“我知道你很喜歡。”周瑾宴撩開她的頭發，含住了她的耳垂吸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說了什麽，還記得嗎？”
他這麽一說，廖璿更加不淡定了。
雖然昨天晚上後來被他折騰得沒了意識，但是有意識的時候發生的事兒、說過的話她的還是記得的。
現在冷靜下來再想一下那些話，她恨不得在床上鑿個洞鑽進去。
那種話，她根本不相信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但是那個情景之下，她根本就控製不住。
看來周瑾宴說得是對的，她也不過是一個重欲的人……
即使她平時表現得淡漠冷靜，但是真的到了臨界點，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想起來了？”周瑾宴見廖璿臉色不太對，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他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每次看著你被我弄成那樣子，再想想你平時裝正經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刺激。”
“這種刺激，別的女人都給不了我。”周瑾宴埋在了她的脖頸間，嘴唇貼著她的脖子吻著，聲音含混不清：“廖璿，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廖璿聽過他的話之後，心口猛地揪緊了一下。
她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廖璿攥了攥身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後，對他說：“起來吧，我去做早飯。”
周瑾宴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之後，這才鬆開了她。
廖璿從床上起來，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
她在臥室裏找了一周都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於是，隻能開口問周瑾宴：“我的衣服……？”
“在樓下，你先穿我的吧。”周瑾宴指了指旁邊的衣櫃。
廖璿點了點頭，捂著胸口走到了衣櫃前，從裏頭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套在了身上。
周瑾宴個子比她高了有十幾厘米，廖璿穿上他的襯衫之後勉強能遮住大腿。
她下麵也沒再穿褲子，就這麽下樓了。
**
廖璿在樓下的衛生間裏洗漱刷牙完畢之後，就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她在衛生間裏找了發繩，隨意地將頭發紮了起來，然後打開冰箱，從裏頭拿出了早飯需要的食材。
廖璿起床之後沒多久，周瑾宴也起來了。
他直接套了睡衣，洗漱完之後就下了樓。
走進廚房之後，就看到廖璿在廚房裏頭忙碌的背影。
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兩條腿露在外麵，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她抬手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內褲的邊沿。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抬起手來拽了拽睡衣的領口。
他朝著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怎麽了？”廖璿覺得他的這個擁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跟平時不是一個感覺。
周瑾宴將頭埋在她的後頸，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笑道：“真想每天都有人給我做飯。”
廖璿聽完周瑾宴的話之後，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很聰明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周瑾宴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這樣的話，她沒辦法給出迴應。
廖璿笑了一下，對周瑾宴說：“你可以找個做飯的阿姨。”
聽過廖璿的迴答，周瑾宴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然後鬆開了她。
他看了一眼，問道：“吃什麽？”
“三明治。”廖璿說，“我看你冰箱裏有麵包和金槍魚。”
周瑾宴“哦”了一聲，轉身坐迴到了餐桌前。
………
廖璿弄好早餐之後坐了下來，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安靜地吃著早餐。
正吃飯的時候，廖璿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
周瑾宴就坐在廖璿對麵，自然將上麵的來電看得一清二楚。
電話是餘振南打來的。
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老公”兩個字，周瑾宴的目光立馬沉了下來。
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明明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但是每次再看到的時候還是會不舒服。
這個稱唿就是在提醒他——
無論他做什麽，他的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
在人前，她的丈夫永遠都是餘振南。
這麽想著，周瑾宴有些食不知味。
廖璿現在已經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她放下了牛奶杯，當著周瑾宴的麵兒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餘振南問她：“在家嗎？”
“不在，在外麵吃早飯。”廖璿迴得很淡定。
周瑾宴聽著她的迴答，勾了勾嘴唇。
是啊，外麵。
他這裏對她來說，確實是外麵。
跟餘振南一起住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嗯，昨天晚上睡得好嗎？”餘振南又問。
廖璿：“嗯，挺好的，你不忙嗎？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說實話，廖璿有些受不了餘振南這樣的關心。
太刻意了，最後的結果就是弄得兩個人都不自然。
“嗯，今天不是很忙，講座在下午，上午跟幾個老同學聚了一下，上次你說的那本書，我幫你找到英文原版，下周迴去的時候給你帶迴家。”
餘振南給廖璿打電話，主要還是為了這件事兒。
廖璿一直都想找一本書，但是那本書在六年前已經沒有再版過了，
她幾乎找遍了所有的二手圖書市場，都沒想到原版書籍。
前些日子和餘振南聊天兒的時候正好提起了這件事兒，餘振南說會幫她找一找。
當時廖璿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沒想到餘振南這麽快就找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廖璿有些興奮：“真的嗎？怎麽找到的？”
“我有個老同學喜歡收藏這種書，他手裏有六七本，我跟他拿了一本，我看了一下，資料確實很齊全。”餘振南笑著說，“難怪你找了這麽久。”
“太好了。”廖璿問他：“你周幾迴來？”
餘振南：“周二晚上。”
廖璿：“嗯，好，知道了。”
廖璿很少因為什麽東西興奮，書和論文還有工作算得上是能讓她興奮的幾樣。
尤其是這本書，她真的找了很久。
如今餘振南幫她找到了，她很難不興奮。
廖璿現在興奮到已經忘記了周瑾宴就坐在對麵。
周瑾宴聽著廖璿跟餘振南的對話之後，捏緊了手邊的牛奶杯。
他覺得自己十分多餘，他們兩個人談到這種“共同話題”的時候，他是完全不懂的。
廖璿和餘振南說了有兩三分鍾的時間，聊完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廖璿仍然沒有從興奮中緩過神來。
她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周瑾宴往後推了一把餐椅。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
廖璿被這個聲音弄得迴過了神，
她看向對麵，周瑾宴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他麵前的三明治才吃了一半，牛奶也沒喝完。
這是……生氣了？
因為她剛剛的那通電話？
這個可能性一冒出來，廖璿直接否了。
應該不至於。
不過，她也無心去想這些。
既然他不吃，那她就一個人吃。
昨天晚上太累了，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虛弱的，如果不吃點兒東西，等會兒很有可能連迴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以，周瑾宴離開之後，她也沒管，繼續坐在餐廳裏吃早餐。
………
周瑾宴一個人來到了客廳，站在了落地窗前。
站了大概有兩分鍾之後，周瑾宴迴頭朝著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以為，廖璿至少會追出來問他一句。
他在等。
可是，沒有等到。
周瑾宴捏緊了拳頭，暗罵自己有病。
他究竟是圖什麽？
這麽作踐自己，何必呢？
想著她興奮地問餘振南什麽時候迴來，他渾身都不舒服。
在他麵前，她何曾這樣過？
………
廖璿吃完早飯之後，收拾了自己餐具。
洗完碗看到餐桌上周瑾宴剩下的早餐之後，廖璿輕歎了一聲，然後走到了客廳。
來到客廳之後，就看到周瑾宴站在落地窗前。
廖璿推了一下眼鏡，走近了一些，問他：“早飯你還吃嗎？”
周瑾宴聽到廖璿的聲音之後，頭都沒有迴，隻冷冷地丟出兩個字：“扔了。”
廖璿：“哦，那你一會兒扔了吧，時候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已經在這裏過了夜，廖璿沒打算再多呆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適合長時間呆在一起。
聽到廖璿這麽說，周瑾宴轉身，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廖璿很快被周瑾宴抵在了牆壁上。
不過，她並沒有像小女生一樣害羞。
廖璿抬眼看著周瑾宴，“怎麽了？”
周瑾宴盯著她，嘴唇翕動，聲音暗啞：“你喜歡他什麽？”
“……”
廖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問題，愣住了。
周瑾宴不耐煩：“我問你，你喜歡餘振南什麽？”
她默了幾秒鍾，然後問他：“難道你真的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了？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什麽時候帶迴來給我們見一見？”
盧珊的問題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廖璿的耳朵裏。
她愈發地緊張，甚至掌心都有了汗珠。
她真的怕周瑾宴直接把他們兩個人的事兒攤牌了。
她經受不起那樣的刺激——
周瑾宴清楚地看出了廖璿的緊張。
看著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終於有了一點兒主宰她情緒的成就感。
“媽，我跟你開玩笑的。”周瑾宴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你這麽當真。”
盧珊聽到周瑾宴這麽說，有些嗔怪：“你這孩子，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你是想嚇死我嗎？”
周瑾宴：“好了，我先吃飯了，喬北的事兒，下不為例。”
臨掛電話之前，周瑾宴還特意將這件事兒強調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也沒等盧珊迴應，直接掛電話了。
廖璿坐在對麵，看著周瑾宴將手機放下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真的特別怕周瑾宴和他父母說這件事兒。
拋開別的不說，就這個年齡差，他父母都不可能同意的。
更何況，她還有過一段婚姻。
他們兩個人本身就不在一個世界。
跟周瑾宴結婚這種事兒，廖璿從來都沒有想過。
周瑾宴掛上電話之後，廖璿再次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周瑾宴看著廖璿恢複了正常，勾了勾嘴唇。
他問她：“你沒什麽想問的？”
廖璿：“……”
有什麽問的？
她好像沒什麽好奇的問題。
見廖璿不說話，周瑾宴便提醒她：“九月十二號是我的生日。”
廖璿：“……”
九月十二號，那不就是下周六？
廖璿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周瑾宴說：“下周六陪我過生日，一整天。”
廖璿：“你不跟你朋友們過嗎？”
按理說，他身邊朋友不少，過生日，應該是和陸彥廷還有程頤一塊兒過的吧？
畢竟他們三個人關係那麽好。
“我會再挑個時間和他們一起過，但是下周六，你得陪我。”
周瑾宴這話說得強勢，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廖璿“哦”了一聲，算是迴應。
在周瑾宴麵前，拒絕一向是沒有什麽用的。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順著他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下周六餘振南應該要去出差。
這段時間，餘振南會把所有的行程都提前一周告訴她。
盡管廖璿已經多次跟他強調沒有這個必要，但餘振南仍然是雷打不動地和她匯報著。
周瑾宴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繼續道：“給我買禮物。”
廖璿“哦”了一聲，“你要鋼筆嗎？”
之前她陪他去海城的那次，就給他買了鋼筆。
廖璿發覺自己對周瑾宴的生活習慣和喜好其實沒太多的了解，畢竟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溝通都在床上進行。
“你自己去想。”周瑾宴對廖璿說，“這一次，我不會再挑了。”
廖璿“哦”了一聲，“知道了。”
很平靜的反應。
周瑾宴看不到她情緒的起伏，內心無比地不爽。
那感覺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很大的力氣，但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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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廖璿收拾了餐桌，到洗碗池前洗碗。
她怕弄濕衣服，於是習慣性地圍上了圍裙。
晚餐過後周瑾宴就沒動，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廖璿穿著圍裙在洗碗池前忙碌，她稍微彎腰，身子撅了起來。
周瑾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那近乎完美的弧度讓他喉嚨裏湧上了一股燥熱感。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耐不住，起身走到了她身後，直接拉開了她裙子的拉鏈。
廖璿被周瑾宴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停下了洗碗的動作，迴過頭看著周瑾宴：“你在做什麽？”
“我想在這裏上。”周瑾宴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一邊說，一邊拽下她的衣服。
廖璿捏著瓷碗的手抖了一下，手裏的碗差點兒這麽掉在洗碗池裏。
“你先別鬧了，等我洗完碗再說。”廖璿迴過頭看著他。
“我等不及，你如果還能洗就繼續。”周瑾宴掐住了她的腰。
廖璿還想說什麽，他已經開始了。
廖璿勉強捏住了手裏的碗，用水將它衝幹淨。
然而，她已經站不穩了。
生理和精神的雙重刺激，讓她的大腦皮層興奮了起來。
廖璿最後還是撐不住了，一個碗衝完，再也沒有力氣衝下一個了。
她勉強關上了水龍頭，濕淋淋的雙手撐在洗碗池的邊沿上。
周瑾宴毫不留情，動作格外狠戾。
………
好在這一次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因為她最後完全站不住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膝蓋都磕得青了。
周瑾宴看到她這樣子，便停了下來，將她抱起來，帶出了餐廳。
然後，他們兩個人又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廖璿幾乎已經沒什麽記憶了。
周瑾宴這次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才碰到她，幾乎是往死裏弄她。
廖璿甚至都記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被他帶到浴室的……
結束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鍾，廖璿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了，頭挨著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和她不一樣，周瑾宴還是很清醒的。
他側躺在廖璿的身邊，借著窗外的月光盯著她麵部的輪廓發呆。
她額頭飽滿，鼻梁很挺，唇瓣很嫩。
看著她的臉，完全想不到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周瑾宴抬起手來，指尖貼著她的額頭一路向下摸著。
從額頭到眉毛，到眼瞼，再到鼻梁，嘴唇，下巴……
她的額頭上還帶著滲出的汗珠，應該是剛才被他折騰得太熱了。
最後，周瑾宴的手指停在了她胸口。
他抬起手來揉了上去，另外一條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她，而後闔上了眼睛。
這一夜，他都是抱著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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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太累了， 廖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八點鍾才醒來。
睜開眼睛之後，她習慣性地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道箍住了。
低頭一看，周瑾宴的胳膊緊緊地摟著她。
而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廖璿怕把他吵醒，於是就沒有動。
今天外麵陽光很好，臥室裏這會兒已經被照得十分敞亮。
陽光招進來，灑在了他的臉上。
廖璿也沒戴眼鏡，就這麽盯著他看。
周瑾宴很好看，他的線條很硬朗，長相偏成熟，但是又隱約帶了幾分邪氣在。
他上半身露在外麵，身上肌肉的線條很明顯。
廖璿看著她大臂的線條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他雙臂抓住她的小腿搭在他肩膀上的場景……
這麽一想，她的體內有些燥熱。
廖璿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重欲了。
之前跟餘振南兩年多沒有夫妻生活，她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但是自從遇到周瑾宴之後，完全不一樣了……
她知道的，人永遠都贏不了本能。
想到這裏，廖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盯著周瑾宴，手指貼上了他的喉結，輕輕地碰了一下。
廖璿本以為自己動作已經夠輕了，不會吵醒他。
沒想到，剛剛碰上去，周瑾宴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廖璿正要將手抽迴來，周瑾宴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利落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廖璿現在什麽都沒有穿，上半身都是他昨天晚上啃咬留下來的痕跡。
周瑾宴看著她身上遍布的吻痕，突然很有成就感。
這是屬於他的烙印。
“摸我？”他捏住她的手貼到脖子上，“感覺怎麽樣？”
廖璿：“……”
她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瑾宴捏住她的手繼續往下，停到小腹處的時候，他問她：“喜歡嗎？”
廖璿：“……”
“我知道你很喜歡。”周瑾宴撩開她的頭發，含住了她的耳垂吸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說了什麽，還記得嗎？”
他這麽一說，廖璿更加不淡定了。
雖然昨天晚上後來被他折騰得沒了意識，但是有意識的時候發生的事兒、說過的話她的還是記得的。
現在冷靜下來再想一下那些話，她恨不得在床上鑿個洞鑽進去。
那種話，她根本不相信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但是那個情景之下，她根本就控製不住。
看來周瑾宴說得是對的，她也不過是一個重欲的人……
即使她平時表現得淡漠冷靜，但是真的到了臨界點，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想起來了？”周瑾宴見廖璿臉色不太對，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他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每次看著你被我弄成那樣子，再想想你平時裝正經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刺激。”
“這種刺激，別的女人都給不了我。”周瑾宴埋在了她的脖頸間，嘴唇貼著她的脖子吻著，聲音含混不清：“廖璿，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廖璿聽過他的話之後，心口猛地揪緊了一下。
她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廖璿攥了攥身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後，對他說：“起來吧，我去做早飯。”
周瑾宴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之後，這才鬆開了她。
廖璿從床上起來，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
她在臥室裏找了一周都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於是，隻能開口問周瑾宴：“我的衣服……？”
“在樓下，你先穿我的吧。”周瑾宴指了指旁邊的衣櫃。
廖璿點了點頭，捂著胸口走到了衣櫃前，從裏頭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套在了身上。
周瑾宴個子比她高了有十幾厘米，廖璿穿上他的襯衫之後勉強能遮住大腿。
她下麵也沒再穿褲子，就這麽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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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璿在樓下的衛生間裏洗漱刷牙完畢之後，就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她在衛生間裏找了發繩，隨意地將頭發紮了起來，然後打開冰箱，從裏頭拿出了早飯需要的食材。
廖璿起床之後沒多久，周瑾宴也起來了。
他直接套了睡衣，洗漱完之後就下了樓。
走進廚房之後，就看到廖璿在廚房裏頭忙碌的背影。
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兩條腿露在外麵，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她抬手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內褲的邊沿。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抬起手來拽了拽睡衣的領口。
他朝著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怎麽了？”廖璿覺得他的這個擁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跟平時不是一個感覺。
周瑾宴將頭埋在她的後頸，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笑道：“真想每天都有人給我做飯。”
廖璿聽完周瑾宴的話之後，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很聰明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周瑾宴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這樣的話，她沒辦法給出迴應。
廖璿笑了一下，對周瑾宴說：“你可以找個做飯的阿姨。”
聽過廖璿的迴答，周瑾宴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然後鬆開了她。
他看了一眼，問道：“吃什麽？”
“三明治。”廖璿說，“我看你冰箱裏有麵包和金槍魚。”
周瑾宴“哦”了一聲，轉身坐迴到了餐桌前。
………
廖璿弄好早餐之後坐了下來，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安靜地吃著早餐。
正吃飯的時候，廖璿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
周瑾宴就坐在廖璿對麵，自然將上麵的來電看得一清二楚。
電話是餘振南打來的。
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老公”兩個字，周瑾宴的目光立馬沉了下來。
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明明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但是每次再看到的時候還是會不舒服。
這個稱唿就是在提醒他——
無論他做什麽，他的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
在人前，她的丈夫永遠都是餘振南。
這麽想著，周瑾宴有些食不知味。
廖璿現在已經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她放下了牛奶杯，當著周瑾宴的麵兒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餘振南問她：“在家嗎？”
“不在，在外麵吃早飯。”廖璿迴得很淡定。
周瑾宴聽著她的迴答，勾了勾嘴唇。
是啊，外麵。
他這裏對她來說，確實是外麵。
跟餘振南一起住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嗯，昨天晚上睡得好嗎？”餘振南又問。
廖璿：“嗯，挺好的，你不忙嗎？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說實話，廖璿有些受不了餘振南這樣的關心。
太刻意了，最後的結果就是弄得兩個人都不自然。
“嗯，今天不是很忙，講座在下午，上午跟幾個老同學聚了一下，上次你說的那本書，我幫你找到英文原版，下周迴去的時候給你帶迴家。”
餘振南給廖璿打電話，主要還是為了這件事兒。
廖璿一直都想找一本書，但是那本書在六年前已經沒有再版過了，
她幾乎找遍了所有的二手圖書市場，都沒想到原版書籍。
前些日子和餘振南聊天兒的時候正好提起了這件事兒，餘振南說會幫她找一找。
當時廖璿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沒想到餘振南這麽快就找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廖璿有些興奮：“真的嗎？怎麽找到的？”
“我有個老同學喜歡收藏這種書，他手裏有六七本，我跟他拿了一本，我看了一下，資料確實很齊全。”餘振南笑著說，“難怪你找了這麽久。”
“太好了。”廖璿問他：“你周幾迴來？”
餘振南：“周二晚上。”
廖璿：“嗯，好，知道了。”
廖璿很少因為什麽東西興奮，書和論文還有工作算得上是能讓她興奮的幾樣。
尤其是這本書，她真的找了很久。
如今餘振南幫她找到了，她很難不興奮。
廖璿現在興奮到已經忘記了周瑾宴就坐在對麵。
周瑾宴聽著廖璿跟餘振南的對話之後，捏緊了手邊的牛奶杯。
他覺得自己十分多餘，他們兩個人談到這種“共同話題”的時候，他是完全不懂的。
廖璿和餘振南說了有兩三分鍾的時間，聊完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廖璿仍然沒有從興奮中緩過神來。
她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周瑾宴往後推了一把餐椅。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
廖璿被這個聲音弄得迴過了神，
她看向對麵，周瑾宴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他麵前的三明治才吃了一半，牛奶也沒喝完。
這是……生氣了？
因為她剛剛的那通電話？
這個可能性一冒出來，廖璿直接否了。
應該不至於。
不過，她也無心去想這些。
既然他不吃，那她就一個人吃。
昨天晚上太累了，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虛弱的，如果不吃點兒東西，等會兒很有可能連迴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以，周瑾宴離開之後，她也沒管，繼續坐在餐廳裏吃早餐。
………
周瑾宴一個人來到了客廳，站在了落地窗前。
站了大概有兩分鍾之後，周瑾宴迴頭朝著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以為，廖璿至少會追出來問他一句。
他在等。
可是，沒有等到。
周瑾宴捏緊了拳頭，暗罵自己有病。
他究竟是圖什麽？
這麽作踐自己，何必呢？
想著她興奮地問餘振南什麽時候迴來，他渾身都不舒服。
在他麵前，她何曾這樣過？
………
廖璿吃完早飯之後，收拾了自己餐具。
洗完碗看到餐桌上周瑾宴剩下的早餐之後，廖璿輕歎了一聲，然後走到了客廳。
來到客廳之後，就看到周瑾宴站在落地窗前。
廖璿推了一下眼鏡，走近了一些，問他：“早飯你還吃嗎？”
周瑾宴聽到廖璿的聲音之後，頭都沒有迴，隻冷冷地丟出兩個字：“扔了。”
廖璿：“哦，那你一會兒扔了吧，時候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已經在這裏過了夜，廖璿沒打算再多呆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適合長時間呆在一起。
聽到廖璿這麽說，周瑾宴轉身，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廖璿很快被周瑾宴抵在了牆壁上。
不過，她並沒有像小女生一樣害羞。
廖璿抬眼看著周瑾宴，“怎麽了？”
周瑾宴盯著她，嘴唇翕動，聲音暗啞：“你喜歡他什麽？”
“……”
廖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問題，愣住了。
周瑾宴不耐煩：“我問你，你喜歡餘振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