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在部隊裏大部分時間都跟一群爺們兒在一起,心思也不怎麽細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能跟穆柏成成為朋友。


    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完全不會有任何曖昧的感覺,一切都非常自然。


    秦思算是穆柏成手下的兵,兩個人的關係早就不能用單純的朋友來形容了,


    比起朋友,倒更像是家人。


    秦思離開部隊之後,兩個人經常帶著耀耀玩兒,感情也是越來越好了。


    “沒事兒,我去醫院。”穆柏成停頓了一下,對秦思說:“你也不要自責,跟你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被誤會了那肯定就跟我有關係,成哥,你別安慰我了,沒事兒,迴頭我親自跟她解釋一下就好了!我相信她不是不講理的人。”


    秦思想,能讓穆柏成喜歡的人,肯定不是無理取鬧的那種。


    不是不講理的人?


    穆柏成想了一下蔣思思不講理的樣子,表情有些無奈。


    不過,這事兒,他也不方便跟秦思說。


    穆柏成動了動嘴唇,“我去醫院約時間。”


    秦思:“好,你四點半左右來就行,到時候我們一起接耀耀去醫院。”


    **


    下午的時候,蔣思思的郵箱裏收到了照片。


    這些私家八卦偵探的辦事兒效率真是夠高的,


    上午才付了錢,下午就來了反饋。


    蔣思思打開郵箱看到了照片。


    照片非常清楚,穆柏成和秦思坐在咖啡廳裏頭聊著天兒,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單看照片,真的會覺得他們兩個人是一對兒。


    那天在路上碰到的時候,蔣思思沒看清楚秦思的長相。


    這次在照片上,算是看清楚了。


    秦思跟她明顯就不是一個類型。


    蔣思思長得比較有攻擊性,是美豔那一卦的;


    秦思不化妝,也不刻意打扮,看起來沒什麽侵略性,但是又不是小白花的類型。


    有個詞兒怎麽說的來著?英氣逼人。


    秦思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蔣思思想了想,穆柏成這種當兵的,確實是會喜歡這種類型。


    這件事兒上,蔣思思雖然生氣,但是她也不會去罵人秦思。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穆柏成渣。


    嚴格來看,秦思也算得上是受害者。


    蔣思思對秦思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她現在主要就是惡心穆柏成。


    蔣思思翻完了照片,最後幾張照片上,穆柏成和秦思的動作非常地親密。


    蔣思思盯著其中一張照片看了很久。


    想想穆柏成說的,秦思是他的戰友,她真的很想笑。


    男人啊,都是什麽狗屁東西。


    上一秒鍾還在這兒跟她解釋得歡,下一秒鍾就出去找紅顏知己麵對聊天兒了。


    穆柏成大概是真的把她當成傻子了。


    又或者是,覺得她好欺負,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虧得蔣思思是比較理智的,沒有被他的鬼話糊弄過去。


    蔣思思又翻了一遍照片,她想了想,這些應該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而且她相信,後麵還會有更多照片。


    她現在已經沒心思去管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穆柏成的了,


    是或者不是,都無所謂。


    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情。


    蔣思思現在隻想跟他離婚。


    他們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想過了,公司發展不下去那就算了,


    她寧願自己出去上班賺錢,也不要受這種氣。再不濟,她還能去東進,


    正好藍溪去養胎了,公司沒人管。


    蔣思思覺得,程光那話說得沒有錯,車到山前必有油路,她沒必要焦慮。


    反正日子怎麽著都能過下去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以後節約一點兒,存款也夠過一輩子了。


    **


    穆柏成去醫院裏頭約了親子鑒定的時間,


    他去的軍區醫院,直接走了特殊通道,很快就將檢查時間定下來了。


    穆柏成迴了一趟家開了車,


    四點鍾,去了咖啡廳找了秦思,跟秦思一塊兒去學校接耀耀。


    五點鍾,車子停在了要耀耀的學校門口。


    穆柏成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跟拍了,平時他是個警惕性十足的人,最近因為跟蔣思思吵架,已經沒了之前的警覺。


    穆柏成站在門口等著,秦思去裏頭接了耀耀出來。


    耀耀看到穆柏成之後十分驚喜:“你怎麽突然來接我了?”


    “有事情找你幫忙。”穆柏成並沒有瞞著耀耀。


    耀耀也七歲了,他本身就比同齡人成熟,穆柏成跟他都是有一說一。


    耀耀聽到穆柏成這麽說,當即朝著他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說:“請長官吩咐!”


    穆柏成看到耀耀這樣子,就想起了雷釗。


    耀耀敬軍禮的樣子,跟他很像。


    這大概就是遺傳吧……


    可憐的是,耀耀從未見過雷釗。


    穆柏成說:“帶你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


    耀耀不太知道親子鑒定是什麽,不過還是滿口答應了:“沒問題。”


    穆柏成說:“可能有點兒受罪,忍一忍。”


    耀耀笑了一聲,拍著胸脯說:“我們人民軍人不怕受罪。”


    穆柏成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真這麽想當兵?”


    耀耀點點頭,“是啊,你們不是說,我爸媽都是軍人嗎,我也像他們一樣。”


    穆柏成聽到耀耀這麽說,又想起了雷釗和徐姿。


    他輕歎了一口氣,將耀耀抱了起來,“走吧,上車。”


    ………


    穆柏成和秦思帶著耀耀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親子鑒定的結果要五天之後才能拿到。


    做完鑒定之後,穆柏成送秦思和耀耀迴到了家裏。


    穆柏成本來打算進去坐坐,結果被秦思給攆出來了。


    秦思對穆柏成說:“成哥,你先趕緊迴去找她吧,你們兩個現在關鍵時候,別再被誤會。”


    要是平時,秦思肯定會留穆柏成在這邊吃飯的。


    但是考慮到現在這麽個情況,為了避免誤會,她隻能先讓路白城走了。


    穆柏成聽到秦思這麽說,點了點頭,“謝謝。”


    這事兒,還是秦思考慮得比他周到一些。


    “你路上小心,我跟耀耀先進去了。”秦思和穆柏成道別。


    從秦思這邊離開之後,穆柏成上了車,拿出手機給蔣思思打電話。


    照樣還是打不通。


    看這架勢,蔣思思大概是要永久把他拖入黑名單了?


    穆柏成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六點鍾。


    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去公司找蔣思思。


    按照她平時的工作習慣,這個點兒應該是沒有下班的。


    **


    半個小時後,穆柏成來到了蔣思思的辦公室門前。


    果不其然,裏頭的燈還是亮著的。


    雖然天還沒黑,但是辦公樓裏已經開了燈。


    穆柏成敲了敲門,也沒等蔣思思迴複,就直接推門走進去了。


    蔣思思抬起頭來,看到穆柏成之後,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穆柏成怎麽可能看不出蔣思思眼底的不耐煩和厭惡。


    這眼神看得他不格外地不自在。


    穆柏成盡力讓自己忽略掉她的眼底的情緒。


    他調整了一下狀態,走到她麵前,“晚上想吃什麽?”


    蔣思思看到穆柏成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覺得可笑。


    他可真能裝。下午剛跟秦思深情對視完,晚上就來應付她。


    嗬,她之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


    想起來那些照片,蔣思思更覺得自己訂婚之後的收斂和忠誠就是一場笑話。


    穆柏成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究竟放棄了多少。


    可能他享受的就是那個調教她的過程而已,


    看著一個張牙舞爪的人被他降服,應該很能滿足他男性的征服欲。


    嗬,狗男人。


    “我要加班,你吃吧。”


    蔣思思沒跟穆柏成吵,不想吵,也沒精力吵了。


    現在穆柏成不肯鬆口跟她離婚,她再怎麽折騰都是一樣的結果。


    與其窮折騰,不如等拿到證據之後直接起訴,這樣來得比較直接。


    穆柏成:“先吃飯再工作。”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問她:“要不要喝奶茶?我去給你買。”


    蔣思思笑了一聲。之前穆柏成管著她,不肯讓她喝奶茶。


    現在做了虧心事兒了,打算用一杯奶茶哄她?


    真當她是傻子。


    “不用,不想喝。”蔣思思說,“您先迴去吧,您在挺打擾我工作的。”


    穆柏成沒接話,拿出了手機。蔣思思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也沒再繼續看他。


    蔣思思打開電腦,繼續看著數據。


    剛剛進入狀態,就聽穆柏成說:“我點了外賣。”


    蔣思思捏著鼠標的手僵了一下,沒接話,繼續看數據。


    穆柏成沒打擾她,坐到了沙發上等著。


    ………


    等了大概二十幾分鍾,外賣到了。


    穆柏成從辦公室裏出去,到電梯口取了外賣迴到了辦公室。


    他將外賣從盒子裏拿出來放到了茶幾上,然後去喊蔣思思吃飯。


    “先吃飯再工作吧。”蔣思思沒動靜。


    穆柏成又說:“你吃完飯我就走。”


    聽到穆柏成這麽說,蔣思思抬起頭來看過去:“你說話算話?”


    穆柏成身側的手收緊了一些,“嗯。”


    聽到他的迴複,蔣思思便上前去吃飯了。


    她中午那頓飯就沒好好吃,下午又一直在工作,其實早就餓了。


    隻是,看到穆柏成,是真沒什麽胃口。


    不過,既然他說了看著她吃完飯就走,那她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她蔣思思不當傻子,不會做這種跟自己過不去的事兒。


    蔣思思坐下來,拆了米飯和一次性筷子,開始吃飯。


    她的狀態跟平時差不多,看不出來什麽不一樣。


    倒是穆柏成,沒什麽胃口了。


    穆柏成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問蔣思思:“最近工作很忙?”


    蔣思思沒說話。


    穆柏成默了幾秒鍾,又說:“以後離程光遠一點兒,不要和他有來往。”


    蔣思思聽到穆柏成這麽說就想笑,他這個人雙重標準玩得可真溜啊。


    穆柏成知道蔣思思肯定是不願意的,於是便對她解釋:“你昨天晚上和他吃飯被我朋友看到了,他們平時經常去我家裏,如果被我父母知道,你會很麻煩。”


    穆柏成很詳細地和蔣思思解釋了原因。


    蔣思思聽完時候卻隻想嗬嗬。


    說到底,他還不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麵子?


    真夠搞笑的。


    不過蔣思思也懶得解釋什麽,繼續低頭吃著飯。


    穆柏成有些受不了她的冷淡,坐在對麵,胸口有些憋悶。


    蔣思思吃完飯之後,將筷子和一次性飯盒放下來,對穆柏成說:“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


    “你剛才說我吃完就走,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不等穆柏成說什麽,蔣思思已經打斷了他。


    穆柏成還能說什麽?


    自己答應過的事情,自然要說到做到。


    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穆柏成走後,蔣思思繼續工作,情緒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


    **


    周五晚上,穆柏成帶蔣思思迴了一趟穆家,這是顧憐要求的。


    蔣思思其實一點兒都不想迴去,


    但她知道,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隻要她一天沒跟穆柏成離婚,就得一直應付他父母。


    蔣思思之前一直覺得顧憐對她不錯,所以對待顧憐的態度也很好。


    但是後來她才發現,顧憐對她好,可能就是想讓她趕緊生孩子。


    蔣思思受不了被人當成生育工具。


    因為這個,她對顧憐的態度也沒之前那麽好了。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迴穆家,簡直就是折磨。


    晚上穆柏成開車到公司接了蔣思思,兩個人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碰上了蔣鬆。


    蔣鬆看到穆柏成來接蔣思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蔣思思看到蔣鬆這麽笑著,心一下子就軟了。


    原本想說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頭。


    ………


    從公司到穆家的路上,蔣思思全程都沒說話。


    她這個人雖然算不上話癆,但是也很少有這樣沉默的時候。


    她跟穆柏成的關係已經陷入了僵局,現在她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再和他說。


    車子停在穆家門口,蔣思思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進門之前,她做了個心理準備,擠出一絲笑容走了進去。


    一進去,正好顧憐在客廳裏頭。


    看到蔣思思進來,顧憐馬上拉著她問:“你臉色怎麽不太好,最近工作很累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


    蔣思思扯了扯嘴角,笑著迴複她:“沒有,工作還是老樣子,一直都那樣。”


    “一直這樣可不行,”顧憐說,“你這以後要了孩子還是這麽忙的話,孩子誰來教育?思思啊,你們現在應該開始考慮這個事情了,實在不行,我去跟你爸商量一下,幫著你們找個經理人打理公司。”


    蔣思思:“……”


    得了,說來道去還是為了孩子。


    真的,沒意思。


    蔣思思有種感覺,她的價值隻剩下子、宮了。


    按照顧憐這個邏輯,她的要是不要孩子,可能就得從穆家滾蛋了。


    穆柏成知道蔣思思一定不願意聽這種話。


    他抬起胳膊來摟住蔣思思,對顧憐說:“媽,她最近工作累,別跟她說這些了。”


    “就是因為工作累,才要說這些啊!”顧憐說,“思思這麽懂事兒,肯定能理解我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說到這裏,顧憐停頓下來看向了蔣思思:“思思,我說得對吧?”


    蔣思思朝著顧憐笑了笑,“嗯,您說得對。”


    顧憐:“備孕啊,首先要睡夠,不能有太大壓力,不然都會影響孩子。”


    孩子孩子,張口閉口都是孩子。


    蔣思思差點兒就一個衝動告訴顧憐,她有個孫子流落在外。


    ………


    迴來之前,蔣思思就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好過。


    果不其然,吃飯的時候,顧憐也一直在說這件事兒。


    蔣思思聽得頭都要大了,好幾次都差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發脾氣。


    到緊要關頭,又隻能忍了。


    **


    好不容易吃完飯,穆柏成帶著她離開了穆家。


    出來之後,蔣思思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


    穆柏成也能看出來蔣思思應付得很累。


    上車之後,他側目看了一眼蔣思思,對她說:“今天晚上迴家吧。”


    蔣思思沒迴複,穆柏成發動了車子,朝著他們的新房開去。


    路上兩個人仍然誰都沒有和誰說話。


    迴到家裏,蔣思思上樓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之後,穆柏成也在外麵衝完澡迴來了。


    蔣思思剛躺到了床上,穆柏成便壓了上來。


    蔣思思覺得他真的是個禽獸, 都這種時候了,還能惦記著這個事兒。


    蔣思思是真的沒心情和他做。她抬起手來抵住穆柏成的肩膀,“放開。”


    “不放。”穆柏成的迴複簡單明了。


    迴完之後,便低頭吻住了她。


    這一晚,蔣思思終究是沒能逃過他。


    不過,他這次比之前要溫和得多。


    第二天是周六,蔣思思一覺睡到了中午。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蔣思思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四十。


    穆柏成竟然允許她睡到這個時候了?


    真是稀奇。


    這個想法冒出來沒多久,蔣思思又覺得自己他媽是犯賤。


    大概是被穆柏成管太久了,腦子出問題了……


    這受虐傾向,哪兒來的?


    **


    穆柏成一早就出門兒了,不到七點就出發去了醫院,九點鍾在醫院拿到了親子鑒定的結果,然後再開車迴家。


    蔣思思醒過來的時候,穆柏成剛好拿著鑒定書迴來。


    他在樓下看了一圈,沒有蔣思思的身影,於是便上了樓。


    蔣思思起床準備洗漱的時候,穆柏成正好推門而入。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蔣思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打算繼續自己的事兒。


    穆柏成捏住了她的手腕,“等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蔣思思把手抽了迴來,聳了聳肩膀,“你說。”


    漫不經心、滿不在乎。


    穆柏成直接將親子鑒定書遞給了她。蔣思思看到檢查報告的名字之後,怔了一下。


    穆柏成說:“這是我和耀耀的親子鑒定報告的結果,你一直不相信,我隻能帶耀耀去做鑒定了。”


    “然後?”蔣思思沒動手去接。


    “我說過了,他不是我的孩子,耀耀的父母都是我的戰友,在任務裏犧牲了,所以把他交給我和秦思帶。”


    “挺好。”蔣思思笑了笑,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我跟秦思沒有別的關係,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麵,讓她親自跟你說。”


    穆柏成知道,蔣思思還是不相信的。


    蔣思思聽到這裏,諷刺地一笑,“算了,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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