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蔣思思都快散架了。


    昨天夜裏穆柏成是往死裏頭折騰她,她的臉和嘴巴都是酸的。


    蔣思思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鏡子前看了看,果然,渾身都是痕跡。


    雖然平時做完的時候也會有痕跡,但是絕對沒有這次這麽嚴重。


    蔣思思照了一會兒鏡子,想著穆柏成昨天晚上的樣子,發出了一聲冷笑。


    嗬,婚內暴力。這個婚,她是離定了。


    蔣思思去衝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穆柏成已經在臥室裏了。


    看到穆柏成,蔣思思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她瞥了穆柏成一眼,然後越過他,走到櫃子前拿衣服。


    她路過時,穆柏成捏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我。”蔣思思的聲音毫無溫度。


    穆柏成動了動嘴唇,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內心不免有些自責:“昨天晚上,是我不好。”


    “婚內暴力使用得快樂嗎?穆先生。”蔣思思使出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裏滿是不屑,“從今天開始我會搬出去。”


    穆柏成聽到她這麽說,表情陡然嚴肅起來:“不行。”


    “腿在我身上,你說了不算。”蔣思思無所畏懼地看著他,“你想讓你爸為難公司,也都行,隨你的便,大不了老娘什麽都不要了。我爸肯定也不希望我跟一個禽獸在一起。”


    她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受不了半點兒委屈。


    之前為公司作出犧牲,是建立在穆柏成是個正經人的前提之下。


    可是現在,知道了穆柏成的真實麵目後,她完全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就算以後真的沒錢花,也不要為了錢受這種窩囊氣。


    再說了,江城又不是他們穆家說了算的,海關是他們穆家一家獨大的嗎?


    怎麽可能。


    沒了他,她照樣能找到後台,就算找不到後台,公司一時半會兒也倒閉不了。


    大不了就收拾收拾宣布破產,反正她不想再過這種窩囊日子。


    她相信,蔣鬆知道真相之後也不會再讓她委屈的。


    畢竟,他那麽疼愛她。


    穆柏成知道蔣思思還在因為秦思的事兒生氣,於是他又解釋了一遍:“秦思是我的戰友,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我的前兩任女朋友已經沒有再聯係過了。”


    “和我無關。”蔣思思說,“既然不肯離婚那就各玩各的,你不介意我給你戴綠帽子那我也沒關係。”


    蔣思思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所謂,好像並不覺得給他戴綠帽子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兒。


    穆柏成聽到蔣思思這麽說,臉色更難看了。


    他半天都沒說話,眼睜睜地看著蔣思思穿好了衣服。


    穆柏成不太會哄女人,之前談戀愛的時候,前兩任女朋友也不會這麽跟他發脾氣。


    穆柏成想了一會兒,再次攔到了蔣思思麵前。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買包。”之前幾次都是這麽哄下來的,穆柏成想,這次應該也可以吧?


    “誰他媽稀罕你的破包。”蔣思思直接爆粗口,“愛給誰買給誰買。”


    蔣思思推開他,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扭著腰走出了臥室。


    穆柏成站在原地,看著蔣思思離開的方向,有些頭疼。


    穆柏成到底是沒能攔住蔣思思,蔣思思下樓之後拿著車鑰匙就走了,走得格外地瀟灑。


    **


    蔣思思開車迴到了銀泰,早上沒吃飯,空腹開車,竟然有些頭暈。


    不過好在她身體素質不


    錯,暈了一會兒,也沒什麽別的反應。


    蔣思思下車迴到家裏,點了一份外賣。


    她有好幾個月沒迴來銀泰住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邊雖然不大,但是她住得格外舒心,進門兒之後就脫了鞋躺在了沙發上。


    蔣思思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外賣。


    不一會兒,外賣就到了。


    蔣思思點了一份米粉,挺久沒吃了。


    坐在茶幾前吃早飯的時候,蔣思思有一種找迴自我的感覺。


    跟穆柏成在一起之後,她各方麵都很壓抑,從小自由慣了的人,突然間被這樣約束著,怎麽可能舒服?


    之前她為了公司忍著,是因為覺得穆柏成算是個正兒八經的人。


    但是現在……嗬。


    “真他媽瞎了眼了。”蔣思思咒罵了一句,然後繼續吃粉。


    吃完之後,蔣思思迴到臥室裏補覺。


    昨天晚上體力透支,剛挨著枕頭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


    蔣思思走後,穆柏成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呆了很久。


    哄女人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擅長。他之前也沒想過蔣思思會誤會他和秦思。


    他和秦思之間完全沒有男女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蔣思思為什麽會往那方麵想。


    想到這裏,穆柏成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這次該怎麽哄?


    完全沒有主意。


    難道要帶著耀耀和秦思親自去和她說?這也不太現實。


    穆柏成越想越頭疼。


    **


    蔣思思睡了一下午,一直到六點鍾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身上的疲憊感消除了不少。


    蔣思思衝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去了酒吧。


    跟穆柏成結婚之後,她就沒再來過這種地方了。


    當時她覺得,穆柏成一個正經人,肯定是會好好跟她過日子的,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出來玩兒,至少安安穩穩的,壓抑就壓抑吧。


    現在她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就是笑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能讓她壓抑天性的,男人更是不值得。


    蔣思思洗完澡化了個大濃妝,穿了一條黑色的低胸裙,踩著高跟鞋開車去了酒吧。


    蔣思思身材好,臉蛋兒又漂亮,再加上這樣的裝束,一緊進場子裏頭,就變成了焦點。


    蔣思思一口氣幹了一杯伏特加,幹完之後,扭著腰走進了舞池內。


    她一走進來,周圍男人都直勾勾地看著她,餓狼一樣的眼神,似乎要用眼睛給她脫衣服。


    蔣思思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些,即使被這麽多人盯著看,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


    蔣思思進入舞池之後便開始扭動著跳了起來,不少男人走上來挽著她一起,她都沒有拒絕。


    在沒結婚之前。她過的一直是這樣的日子。


    蔣思思在場子裏頭玩得雖然瘋,但是絕對不會讓男人平白無故占便宜。


    一般情況下,都是她看到長得好或者是身材好的男人,主動上去揩油。


    蔣思思從小就喜歡帥哥,這點是無解的。


    蔣思思放浪地扭動著身體,一個男人走上來,掐住了她的腰。


    蔣思思第一次被人這麽占便宜,臉色不太好。


    不過,看在那男人長得還不錯的份兒上,她忍了。


    蔣思思定睛一看,他眼睛是藍色的。


    嘖,還是個混血?


    “美女,約嗎?”那男人中文不是很好,說出來這話有些滑稽。


    蔣思思聽完之後被逗笑了,抬起高跟鞋來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那男人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做,毫無征兆地被踩踏,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鬆開了她。


    蔣思思往後退了一步,撩了一把頭發,“社會主義沒教你尊重女性嗎?”


    對方:“……”


    罵完之後,蔣思思也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對勁兒。


    老實說著男人長得不錯,身材和長相都是她比較喜歡的那一卦。


    要是之前,就算他上來摟著,蔣思思應該也會跟他調情幾句。


    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有種看到男人就煩的感覺。


    這種情況,在她身上還是第一次發生。


    蔣思思覺得,肯定是被穆柏成影響了,所以才會看到男人就煩。


    這簡直不像她了。


    想到這裏,蔣思思突然連跳舞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從舞池裏頭走出來,坐到了吧台處,要了一杯酒。


    蔣思思剛坐下來沒多久,身邊的位置突然來了人。


    蔣思思看過去,瞧見了程光。


    蔣思思之所以記得程光,是因為之前跟程光換了手機號碼,後來程光還加了她的微信。


    一段時間沒見,程光剃了個寸頭,看著更年輕更精神了。


    蔣思思端著酒杯,歪頭看著程光,笑盈盈的:“喲,挺帥啊。”


    程光問蔣思思:“你心情不好啊?”蔣思思嗬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我特麽比誰都心情好。”


    程光:“……”


    蔣思思笑了一聲,騰出手來摸了一下程光的腹肌,“怎麽樣,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走?”


    蔣思思一提這個事兒,程光就想起來之前被打斷的那次了。


    他朝蔣思思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問:“這次沒人打斷了吧?”


    “那當然沒有。”蔣思思說,“有人打斷我也跟你走。”


    說到這裏,她又勾住了程光的下巴,“真好看,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讓我爽了給你個好價錢。”


    程光:“……你能不能像個女人。”


    這話蔣思思就不樂意聽了,她挺了一下胸,“我哪兒不像女人,你說。”


    程光:“女人不都小鳥依人嗎,你跟個悍婦一樣。”


    “不是跟悍婦一樣。”蔣思思糾正他的話,“老娘就是悍婦。不是男人睡我,是我睡男人。”


    程光被蔣思思的話驚了一把,然後幹笑了一聲,說:“我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女人。”


    “所以呢,感覺怎麽樣?”蔣思思笑著調戲他,“喜歡嗎?”


    說這話的時候,蔣思思往程光麵前湊了湊,程光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一低頭,又看到了她的事業線。


    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撩撥?


    程光摁住蔣思思,低頭就去親她。


    蔣思思倒是也沒拒絕,甚至還攀上他的脖子開始迴應了。


    兩個人吻得這樣難分難舍,就差在這兒直接辦事兒了。


    年輕人,就這點不好,沉不住氣。


    蔣思思感覺到了程光的反應,笑著推開了他,“別急。”


    “我不行了……”程光抱住她,“走吧,我們去酒店,忍不了了。”


    蔣思思看著程光著急的樣子,覺得他特別可愛。


    看吧,外麵這麽多年輕又可愛的男人,她幹嘛要找穆柏成那樣的給自己添堵?


    蔣思思抬起手來掐了一把程光的臉,嘴唇貼到他耳邊,嗬氣如蘭:“男人可不能隨便說自己不行。”


    程光本來就忍不了了,蔣思思再這麽一撩,他火氣更大了。


    程光直接摁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吧台上,低頭,急切地吻住。


    兩個人又難分難舍地吻了一輪。


    小年輕體力就是好,蔣思思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心情大好。


    ………


    又吻了幾分鍾,蔣思思挽著程光一塊兒走出了酒吧。


    程光整個人跟一隻大型犬一樣黏在她身上,那模樣,簡直了。


    不過他長得好,蔣思思就勉強忍著了。


    蔣思思晚上沒吃飯,從酒吧出來之後有些餓了。


    她看向程光,問:“你吃晚飯了沒?”


    程光搖了搖頭:“沒。”


    蔣思思:“我也沒吃,餓了,先吃飯吧。”


    程光:“……”


    蔣思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不想吃飯,隻想睡覺。


    蔣思思抬起手來在他臉上拍了一下,“不吃飽,你等會兒有力氣幹活兒嗎?”


    程光捏住她的手腕親了一口,“我爆發力和耐力都特別好。”


    “這個我信。”蔣思思欣然點頭,“畢竟你是體育特、長、生。”


    最後三個字,她一字一頓,愣是說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程光看著她紅唇一張一合,喉嚨裏頭一股火氣,他再次抱住蔣思思,“你怎麽這麽妖精。”


    蔣思思但笑不語。蔣思思跟程光一塊兒去吃了大排檔。


    程光這種人學生,平時經常在這種地方出沒,完全不會在乎這裏不幹淨或者是不健康。


    蔣思思和程光在燒烤攤前坐下來,點了一打啤酒,還有很多烤串。


    吃飯的時候,程光問蔣思思:“對了,上次那個男人……真是你未婚夫啊?”


    對於那件事兒,程光一直都挺好奇的。


    程光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蔣思思在啃雞翅。聽到他這麽問,蔣思思瞬間覺得嘴裏的雞翅都沒味道了。


    蔣思思把雞翅扔到一邊兒,拿起啤酒來喝了一口。


    然後,她對程光說:“不是,什麽狗屁未婚夫,你覺得我是會結婚的人嗎?”


    程光仔細想了想蔣思思這番話,也對。


    她看著不像是會被婚姻束縛的人。


    “那就好,我以為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呢,看那男人應該也不是你菜。”程光感歎了一句。


    這話算是說到蔣思思心坎兒裏了,她點了點頭,道:“是,那種老男人我可沒興趣。”


    蔣思思跟程光坐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吃完之後,程光主動去結了賬,這點讓蔣思思十分不爽。


    從大排檔出來之後,蔣思思還在因為這事兒怪程光。


    “你搞什麽,說了我來結賬,搶什麽槍,你有錢是嗎?”


    蔣思思兇巴巴的,就跟姐姐教訓弟弟一樣。


    程光被她說得摸了摸後腦勺,之後馬上抱住了她。


    “別生氣了,我等會兒好好伺候你還不行嗎。”


    他這麽一說,蔣思思還真沒脾氣了。


    看著程光這樣子,蔣思思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行,那你準備好了。”


    說完,兩個人勾肩搭背地上了車。


    上車之後,程光轉過頭問蔣思思:“我們去哪家酒店?”


    蔣思思:“萬豪。”


    說完,她便發動了車子。


    程光一路上都在盯著蔣思思看,那眼神,別提多赤、裸了。


    蔣思思自然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她也知道去酒店之後會發生什麽。


    但是這事兒,她沒什麽可後悔的。


    她之前已經把話跟穆柏成說得很清楚了,各玩各的。


    既然他可以跟別的女人搞出來一個那麽大一個兒子,她出來睡大學生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程光一路上都不怎麽規矩,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還動手摸她的大腿。


    蔣思思也沒拒絕,甚至還摁住了他的手背,用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地撓了幾下。


    程光被她的動作弄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真是個妖精。”


    蔣思思:“這就不行了?瞧你那點兒出息。”


    果然是年輕人,這麽容易就把持不住了。


    被蔣思思說沒出息,程光有些不高興:“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撩撥我。”


    他這語氣很哀怨,一聽就是欲求不滿了。


    蔣思思騰出一隻手來在他臉蛋兒上捏了一下,“乖,馬上就滿足你。”


    **


    穆柏成一整天都沒有聯係上蔣思思。


    蔣思思離開之後,穆柏成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給她打電話。


    但是,她的電話完全接不通,打過去就是忙線。


    穆柏成知道,自己多半是被蔣思思拉黑了。


    後來,穆柏成也就沒再打電話。


    臨近傍晚的時候,穆柏成開車去了銀泰。


    這邊門上的密碼他是知道的。


    穆柏成輸入密碼進門之後,卻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穆柏成的臉色愈發地嚴肅。


    他轉身從銀泰出來,又去了蔣思思經常去的商場和酒吧個子找了一圈,仍然沒有看到她的人。


    後來沒辦法了,穆柏成隻能給陸彥廷打電話。


    他想,蔣思思也就藍溪一個朋友,如果心情不好,找藍溪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給陸彥廷打電話詢問的時候,陸彥廷卻說藍溪在家裏,一整天都沒和蔣思思聯係過。


    這樣一來,穆柏成就更擔心了。


    最後走投無路了,他隻能報上蔣思思的車牌,讓交警隊的朋友幫忙查附近街道的監控錄像。


    這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工程,沒有幾個小時是排查不出來的。


    穆柏成幹著急也沒有用,一直從七點鍾等到了快九點,終於查到了蔣思思的行蹤。


    穆柏成清楚地從監控錄像上看到了她和一個年輕男人摟著接吻、勾肩搭背的模樣。


    他們兩個人在酒吧裏頭時就幹柴烈火了好一陣子,從酒吧出來之後又一塊兒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動手動腳的。


    吃完飯,再上車……


    最後兩個人一起去了酒店。


    穆柏成看完了這些監控錄像,麵色陰沉到了極致。


    蔣思思的車往萬豪的方向去了,他知道,她經常去那邊。


    穆柏成黑著臉從交警隊出來,上車之後,用力關上了車門。


    而後,擰動鑰匙,狠狠踩下油門,朝著萬豪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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