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一直都看不慣藍溪,認為藍溪配不上陸彥廷。


    現在藍溪明目張膽地給陸彥廷戴綠帽子,他這個當兄弟的怎麽能忍?


    程頤性子衝動,這會兒就想動手狠狠揍一頓麵前這對狗男女。


    藍溪原本昏昏沉沉的,程頤的聲音讓她清醒了不少。


    藍溪用力掐了一把眉心,走上前,將沈問之擋在了身後。


    她和沈問之已經斷了,所以她也不希望沈問之為了她得罪什麽人。


    不管是程頤、周瑾宴還是陸彥廷,這三個沒一個善茬。


    得罪了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好過。


    看到藍溪將沈問之護在身後,程頤逗笑了:“他媽的,奸夫淫婦!”


    “程少爺說話真難聽。”藍溪微笑,“今天是我勾引他的,他喝了酒腦袋不清醒才會這麽做。”


    “藍溪!”沈問之捏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嚴肅。


    他不願意聽她這樣貶低自己。他是個男人,發生這種事情不可能躲在女人身後的。


    “艸,真是沒完沒了了,等會兒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是精神病發作了才跟他滾到一起的?”


    程頤瞧著他們兩個人這樣子就來氣,“我看你不是精神病,是饑渴!”


    不管怎麽說,藍溪是陸彥廷的妻子,背著陸彥廷晚做出來這種事兒就是不守婦道。


    程頤本身就不喜歡藍溪,她再這麽做,程頤就更想奚落她了。


    這番話說的,立馬就點燃了藍溪的怒意。


    她紅著眼眶盯著程頤,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嗬嗬,惱羞成怒了吧。”程頤諷刺地笑著,“我和周瑾宴要是不過來,你們倆指不定怎麽嗨了。”


    “行了程頤,少說兩句。”周瑾宴覺得藍溪做得不對,但還沒到程頤說的這麽誇張。


    還有就是藍溪的精神狀況確實不太正常,不然那也不會去廖璿那裏看病。


    對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說這種話,很容易刺激到她。


    周瑾宴看向藍溪:“藍溪,你和問之單獨見麵這事兒,老陸知道嗎?”


    藍溪:“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周瑾宴:“你這是什麽意思?”


    藍溪:“他半夜丟下我跑去照顧前女友的時候,也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


    藍溪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吃醋了。


    旁邊,沈問之聽到藍溪這麽說,立馬動手抱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之前都是騙我的。”他絲毫沒在意對麵還站了兩個人,低頭湊到了她的耳邊,“藍溪,和他離婚吧,我來照顧你,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周瑾宴和程頤都沒想到沈問之膽子會這麽大。


    都已經被發現了,還這樣。


    而且,看藍溪好像完全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程頤這個暴脾氣,完全不能忍了。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沈問之的領口,掄起拳頭開始打他。


    “艸你媽的,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活膩了!”


    沈問之從小就是屬於比較乖的那種,根本不會打架。


    藍溪和他在一起那麽久,也知道他不擅長這個。


    程頤幾拳下去,沈問之的嘴角已經有了血跡。


    “你放開他!”藍溪提高了嗓音。


    “放?我今兒不替老陸打死他我就不姓程!”


    藍溪一替沈問之求情,程頤就打得更狠了。


    “我再問你一遍,放不放。”藍溪的聲音逐漸冷靜下來。


    程頤:“不放!”


    “藍溪你別管我。”沈問之看著她,“你迴去,別管,這裏我來處理。”


    “你能處理個屁!”


    藍溪咬了咬牙,拿起茶幾上的酒瓶,朝著程頤招唿了過去。


    她用得力氣很大,酒瓶在程頤肩膀處碎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周瑾宴甚至都沒來得及攔住藍溪。


    程頤和藍溪兩個人,都是一身血。


    程頤的肩膀被藍溪砸得破了,玻璃渣蹦到了藍溪身上,她的胳膊上和手上也都是口子。


    “藍溪,你怎麽樣?”沈問之上來抱住藍溪。


    “趕緊送醫院!”周瑾宴上前扶住了程頤。


    場麵一片混亂。


    **


    一個小時以後,醫院。


    陸彥廷是接到周瑾宴的電話從市醫院趕過來的。


    他到的時候,藍溪和程頤已經包紮完了,沈問之沒了人影。


    周瑾宴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把事情交代得太清楚,隻是說他和程頤在海天一色碰到了沈問之和藍溪,後來發生了爭執。


    一聽周瑾宴這麽說,陸彥廷馬上就趕來了安康醫院。


    他來的時候,藍溪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瑾宴和程頤則是在旁邊站著。


    程頤身上包紮著紗布,一看就傷得很嚴重。


    “老陸,我跟你說,這個女人——”


    一看到陸彥廷,程頤就想要上去告狀。


    話沒說完,被周瑾宴打斷了:“這事兒你讓他們自己溝通吧。”


    “老陸,你別被這女人一副皮囊給騙了,她根本就是……”


    “知道,你們先迴吧。”陸彥廷很清楚程頤要說什麽。


    他對周瑾宴使了個眼色,周瑾宴就先帶著程頤走了。


    程頤雖然不服氣,但陸彥廷已經提了這個要求,他也不好跟陸彥廷對著幹。


    他們走後,陸彥廷來到了藍溪麵前,俯視著她。


    藍溪垂著頭,像是沒看到他一樣,不說話,也不動。


    陸彥廷本就心情不好,藍溪這無動於衷的反應更是激怒了他。


    陸彥廷低頭看著,她衣服上還有血跡。


    吸了一口氣,他一把將她從長椅上拽起來。


    藍溪照樣還是沒反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


    陸彥廷帶著藍溪到了樓下停車的地方。


    藍溪很聽話地上了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和他爭辯或者是反抗他的行為。


    陸彥廷覺得她聽話得有些反常。


    迴去的路上,陸彥廷仍然沒有和她說話。


    他很想看看,如果他不主動,她是不是就不會開口和他解釋這件事兒。


    藍溪這會兒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之前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場夢境。


    現在夢結束了,她渾身都沒了力氣。


    藍溪捂住眼睛,低聲地抽泣。


    聽到她哭,陸彥廷一開始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後來扭過頭確認了一下,她的確是捂著眼睛在哭。


    這個女人……他還沒質問她,沒跟她生氣,她就哭了?


    陸彥廷氣笑了,“你哭什麽?”


    藍溪用力擦了擦淚,手卻沒有離開眼睛。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跟他說話。


    又一次被無視,陸彥廷心底的火氣燃得更旺了。


    他猛地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


    車突然提速,藍溪仍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陸彥廷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冷笑。


    嗬,跟沈問之見了一麵,這是生死都不在乎了?


    陸彥廷再次提速。


    因為開得太快,他差點兒和轉向的一輛車撞上。


    還好刹車係統比較靈敏,才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藍溪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放下雙頭,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的車燈。


    很刺眼。


    陸彥廷摁下車窗,和對麵的司機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接著,對方就走了。


    陸彥廷將車停在路邊,看著藍溪受驚嚇的樣子,他勾唇,“原來你也怕死,我以為你不想活了。”


    話裏帶著刺,藍溪怎麽會聽不出來。


    她現在渾身無力,根本不想和他進行爭論。


    於是,還是不說話。


    陸彥廷狠狠咬了一下後槽牙,再一次發動了車子。


    在路邊不好收拾她,一切等迴去再說。


    **


    又過了二十分鍾,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停車以後,藍溪很主動地下了車。


    陸彥廷跟著一起。剛進家門,陸彥廷就拖著藍溪到了樓上的臥室。


    藍溪赤著腳,還沒來得及穿拖鞋。


    進到臥室以後,陸彥廷將藍溪摔到床上壓了上去,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說。”


    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眼神像是淬了冰。


    藍溪:“說什麽?”


    陸彥廷:“為什麽去和沈問之見麵,你們見麵之後做了什麽。”


    他耐著性子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這麽問,藍溪肯定會一直跟他打太極。


    藍溪動了一下身體,垂眸,沒有說話。


    她動了這一下,肩膀處的紋身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陸彥廷看到後,直接動手將領口拽到了一邊。


    “你今天不上班,就是為了弄這個?”陸彥廷很得牙癢癢,完全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藍溪將領口拽上來,冷靜地迴他:“我在學校那邊紋身,紋完身去學校裏散步的時候碰上他的,我們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聽到藍溪這個說法,陸彥廷笑了。


    他的手不斷收緊:“你是把自己想得太聰明還是把我想得太蠢?之前幾次你們兩個見麵哪次不是激情澎湃?”


    “……沒有做。”藍溪反駁他,“不信你可以檢查。”


    “嗬。”陸彥廷冷笑,“怎麽,今天這麽聽話,是怕我為難你的心頭摯愛?”


    藍溪皺眉:“我不愛他。”


    “好一個不愛。”陸彥廷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愛你會單獨跟他去見麵?不愛你會為了他動手砸程頤?藍溪,你特麽把我當傻子是不是?”


    藍溪:“是程頤先動手打他的,他不會打架。”


    “所以你心疼了?”陸彥廷被她氣得夠嗆,“你特麽是不是犯賤?還是說你就喜歡這種和別人搶男人的感覺?嗯?”


    “……”藍溪沒說話。


    犯賤麽,其實她自己也覺得有點。


    但是當下……她真沒能控製住自己。


    她想,以後真的不能單獨和沈問之見麵了。


    不然,容易出事兒。


    陸彥廷拍了一下她的臉,表情諷刺:“說不出話了,嗯?”


    藍溪做了一個深唿吸。


    接著,她抬起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她低頭去找他的嘴唇,帶著取悅和討好。


    陸彥廷對她的身體向來沒什麽抵抗力,她剛親上來,他體內莫名湧起了一陣燥熱。


    陸彥廷狠狠咬牙,將她摁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脫掉她的衣服。


    正要低頭,卻看到了她胸口的紅色吻痕。


    絕對不是他親的。


    看到這裏,陸彥廷就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什麽欲望都沒有了。


    他現在隻想掐死她。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突然被扼住脖子,藍溪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他媽就是個……”


    都到這一步了,他卻不忍心把那個詞罵出口。


    “這就是你說的什麽都沒做?”陸彥廷指著她胸口的吻痕。


    藍溪低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痕跡的時候,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她認真迴憶了一下,之前沈問之好像確實親了這裏,她沒想到會留下來痕跡。


    “嗬,舊情人見麵,喜極而泣了吧?”陸彥廷鬆開她,坐到一邊,“跟我說說,你們究竟做了什麽。”


    藍溪冷靜了一下,對他解釋:“我當時喝多了,隻是親了一下,後來周瑾宴和程頤就過來了。”


    怕陸彥廷不信,說完以後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你可以打電話去問他們。”


    “嗬。”對此,他隻有一聲冷笑。


    陸彥廷心裏頭也清楚他們兩個人肯定沒發生什麽,但是光是接吻這一點,已經足夠他不爽了。


    “我應該為陸太太的忠貞不渝感到高興嗎?”


    “能不能別這麽冷嘲熱諷?”藍溪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我已經解釋過了,我也可以保證以後不再和他見麵。”


    “這樣的保證你說過多少次了,嗯?”


    陸彥廷再次翻身壓住她,指尖重重地擦過她的下唇。


    “你要是能做到,會有今晚?”


    藍溪緘默。


    陸彥廷:“無話可說了?”


    沉默良久,藍溪突然開口問他:“那你呢?”


    “你要求我不和沈問之見麵,那你能做到對顧小姐不聞不問嗎?”


    這是藍溪第一次正麵和他談論關於顧靜雯的事情。


    聽到藍溪這麽說,陸彥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凝眸看著她:“你很在意我和她的事?”


    藍溪搖頭:“不是在意,我隻是想要一個相對公平的待遇。”


    頓了頓,她補充解釋:“既然陸總你不讓我和沈問之見麵,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到和前女友劃清界限?如果你做不到,又有什麽資格要求我做到?”


    嗬……多麽冠冕堂皇的答案。


    陸彥廷剛剛緩和一些的臉色,在聽完她的這段話之後,瞬間又陰沉了下來。


    他冷嘲了一聲。


    “你跟我提公平待遇?”


    “從你死纏爛打費勁心機求著我娶你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這段婚姻裏不存在公平。”


    陸彥廷的話很殘忍,“如果你覺得無法忍受,隨時可以離婚。”


    藍溪:“……”


    無話可說了。


    捏緊的拳頭突然鬆開,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這個時候,她不可能離婚的。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那對賤人還沒得到應有的報應,她怎麽可能離婚。


    藍溪反複做了幾個深唿吸,之後擠出了一絲笑容。


    她以為自己笑得很完美,然而在陸彥廷看來,這笑比哭還要難看。


    “陸總教育得對,我記住了。”藍溪乖巧地點頭,“以後我不會再和他見麵,不管陸總在外麵怎麽玩,我都裝作沒看到。”


    她一陣一陣的,陸彥廷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之前一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她突然這麽聽話,他竟然不適應了。


    他沒迴複,藍溪卻在繼續說著:“顧小姐現在還在醫院吧?這麽晚了,你快去陪她吧——”


    這樣,夠大度了吧?


    應該能滿足他的要求了。


    現在她真的很想一個人安靜一下,連說話的衝動都沒有。


    “是,我是該去陪她了。”陸彥廷冷笑了一聲,從床上起來,頭也不迴地走出了臥室。


    聽到關門的聲音,藍溪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


    她趴在床上,緩緩地闔上眼睛。


    真特麽的累,比那天被周延拉著魔鬼訓練一下午都累。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藍溪的眼睛腫得沒那麽厲害了。


    於是,她決定去上班。


    胳膊上和手上的傷口其實都沒太誇張,她拆了紗布,隨便貼了幾個創可貼敷衍過去了。


    她太注意形象,紗布那種東西對她來說太礙眼了。


    剛到公司,藍溪碰上了周瑾宴。


    她不知道周瑾宴是來做什麽的,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朝周瑾宴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也算是打招唿了。周瑾宴跟著藍溪一塊兒進了電梯。


    進電梯以後, 周瑾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開口說:“昨天晚上的事兒你別放心上,程頤他說話就那樣,也是為了老陸鳴不平。”


    藍溪笑笑:“罵我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一句我都放心上,那我幹脆別活了。”


    周瑾宴:“……”


    沒想到她這麽看得開。


    默了幾秒,周瑾宴又問:“你現在還喜歡問之?”


    藍溪:“沒有,我跟他四年前就分手了。”


    周瑾宴:“那你昨天晚上……”


    藍溪:“喝多了,腦袋發熱。”


    周瑾宴:“……你確定?”


    他怎麽那麽不信呢。


    藍溪:“我有病嘛,喝多了容易上腦子,當時旁邊兒是個女的說不定也會親一把。”


    周瑾宴:“……”


    藍溪這張嘴,真的是,無話可說。


    電梯停在了藍溪該去的樓層。


    藍溪邁出電梯之前,周瑾宴突然開口:“我不知道你們是出於什麽原因結婚的,但你既然嫁給她了,就該保證最起碼的忠誠。”


    藍溪停頓了一下,聽到周瑾宴的話之後諷刺地勾唇,並沒有迴複。


    忠誠?


    她隻是跟沈問之一起喝了酒,陸彥廷不知道跟顧靜雯一起過過幾次夜了。


    比來比去,真的沒意思。


    ……


    昨天沒來,堆了一堆工作,藍溪到辦公室之後,倒了一杯咖啡就投入到工作裏了。


    **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


    中午去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藍溪碰見了顧誠馳。


    看到藍溪以後,顧誠馳走上來問她:“你昨天怎麽沒來,是生病了嗎?”


    看著他澄澈的雙眼,藍溪的心情好了很多。


    能在公司裏碰見一個這麽單純的小男孩兒,真是太難得了。


    藍溪:“昨天不太舒服,就請假了。”


    顧誠馳眼尖地看到了她胳膊上的創可貼,“你受傷了?”


    “不小心擦破的,沒事兒。”藍溪指了指前排,“好好排隊,別廢話了。”


    顧誠馳:“哦哦,好。”


    排隊結束,兩個人一起端著餐盤找了位置坐下來。


    藍溪今天穿著一條吊帶裙,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顧誠馳才看到她肩膀上的紋身。


    他有點兒看呆了。


    藍溪笑:“你看什麽?”


    顧誠馳指了指她的紋身,“是真的還是貼的?”


    藍溪:“當然是真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她說這話完全沒有調戲顧誠馳的意思,但是顧誠馳卻聽得臉紅了。


    他趕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信了。”


    看顧誠馳臉紅,藍溪更覺得他單純了。


    跟這樣的人當朋友,大概能找得到一點兒當初的單純吧?


    **


    醫院。


    顧靜雯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扒著飯,偷偷看著坐在對麵的陸彥廷。


    從昨天晚上迴來以後,他的情緒就不太對。


    昨天他接到周瑾宴的電話就匆匆離開了,當時她以為陸彥廷晚上都不會再迴來了。


    結果,快十二點的時候,他迴來了。然後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


    顧靜雯一個上午有好幾次都想問他怎麽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現在,她有些忍不住了。


    “彥廷,你……心情不好?”顧靜雯試探性地問。


    陸彥廷:“沒有。”


    顧靜雯:“從昨天晚上迴來開始,你就不太對勁,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陸彥廷還是那個迴答:“沒有。”


    顧靜雯:“可是你明明就不太開心……”


    “誠馳知道你受傷的事兒嗎?”陸彥廷轉移了話題。


    顧靜雯搖頭:“他不知道,別讓他知道了,不然會影響他學習。”


    “顧叔在哪個醫院?”陸彥廷提醒她,“我之前說的治療的事兒,你考慮一下。”


    聽到他說這個,顧靜雯咬住了嘴唇。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陸彥廷用這種方式來“幫助”她。


    不,不對,這不是幫助。而是……施舍。


    “彥廷,我說過,我不會接受的。”顧靜雯低下頭,“我可以自己賺錢給他治病。”


    “那你覺得他能等你多久?”陸彥廷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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