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這個人,簡直要成為陰晴不定的代名詞了。


    很多時候,她根本沒惹他,他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來。


    比如現在。


    吃個避孕藥而已,他至於這樣?


    藍溪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陸總這是什麽意思?”


    她今天穿了乳白色的襯衫。


    裏頭的內衣是肉色的,但是被澆了水之後,還是能看出來。


    陸彥廷盯著她的胸口看著,體內湧起的躁動更加讓他憤怒。


    這個憤怒,一方麵來源於她吃事後藥的行為,另外一方麵則是來自欲望失控的懊惱。


    每次碰到她的時候,火氣總是上來的那麽旺。


    “誰讓你吃藥的?”


    陸彥廷問出這個問題的同事,藍溪已經將藥吞下去了,嘴裏一片苦澀。


    看到她吞咽的動作,陸彥廷直接抓著她,將她帶上了車。


    藍溪差點兒又崴腳,好在她反應得及時,平衡住了身體。


    她被陸彥廷拽上了車。


    藍溪側目看著他,男人的麵色鐵青,下顎緊繃著,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仔細聽,他的唿吸有些粗重,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麽。


    難道就因為她剛才吃了避孕藥?


    “陸總,再不去上班該遲到了。”藍溪笑盈盈地提醒他,完全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到。


    陸彥廷瞧著她笑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把抓住藍溪的手腕,將她拽近,質問:“問你,為什麽吃事後藥?”


    ……這是什麽沒有水平的問題?


    吃事後藥當然是因為不想懷孕啊。藍溪感覺陸彥廷純粹是在說廢話。


    當然,她肯定是不能這樣迴答他的。


    藍溪稍微調整了一下唿吸,繼續微笑:“我現在還不能懷孕啊,你也知道,我有病嘛。”


    “……”一個迴答,成功地堵上了陸彥廷的嘴。


    這個女人真的是,伶牙俐齒到了極點。


    陸彥廷沒再跟藍溪說話,發動車子,朝著公司的方向開去。


    藍溪低頭看著自己濕淋淋的衣服,欲哭無淚。


    這個點兒商場也沒開門,她隻能去公司之後到洗手間烘幹了。


    雖然磨蹭了一會兒時間,不過好在沒遲到。


    ……


    從陸彥廷車上下來的時候,藍溪正好碰見了辦公室的同事。


    平時辦公室關於她的閑話已經夠多了。


    如今這群八卦的人看到她和陸彥廷走在一起,迴去指不定又要怎麽說。


    為了避免麻煩,藍溪主動拉開了和陸彥廷的距離。


    然而陸彥廷卻絲毫不在意,不僅追了上來,還將她摟到了懷裏。


    “陸總,注意影響。”藍溪忍不住提醒他。


    “怎麽,摟一下就有傷風化了?”陸彥廷反問藍溪。


    藍溪:“當然不是,我隻是想提醒你,不遠處有助理辦的同事,我已經是辦公室那群女人的眼中釘了,您這樣,就是在給我樹敵。”


    陸彥廷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你還怕樹敵?”


    藍溪:“那要不陸總直接在公司宣布,我是老板娘?”


    一個問題,成功讓陸彥廷拉了臉。


    緊接著,男人鬆開了她,兀自加快步伐走向了電梯。


    藍溪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之前linda就跟她說過,就算她跟陸彥廷是這種關係,在公司也得稍微收斂一點兒。


    藍溪是理解這一點的,linda畢竟是領導,不能讓她難做。


    不過,八卦還是在辦公室裏傳開了。


    “哎,我今天早上看到藍溪從陸總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在地庫裏摟在一起!”


    “切,那又怎麽樣?她這樣的女人,陸總也就是玩玩而已。”


    藍溪剛走進辦公室,就聽到了這句酸不溜秋的話。


    平時她是不會理會的,但是誰讓她今兒個心情不爽呢。


    不能衝陸彥廷撒氣,還不能衝她們撒氣?


    藍溪將手提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走到了之前那個說陸彥廷對她隻是“玩玩而已”的女同事麵前停了下來。


    藍溪的臉上掛著明豔動人的笑容,但是眼底卻露出了幾分狠戾。


    那個女同事看到藍溪走過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結巴:“怎、怎麽?”


    “有本事你也去找陸總玩玩啊,看他上不上你。”


    藍溪姿態妖嬈,說完之後還撩了一把頭發,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妖精。


    女人都看不慣同類這樣,周圍的女同事也沒想到藍溪竟然會這麽說。


    “你!不要臉!”一個同事站出來罵她。


    “不好意思,臉是什麽?”這種沒有殺傷力的話對藍溪來說簡直就跟談論天氣一樣日常。


    她臉皮厚這件事兒,她自己清楚得很,還用她們來提醒?


    “就算我不要臉,我也勾搭上了你們都想勾搭的男人。而你們呢,就算真的不要臉,也得不到我有的這些。”


    藍溪一番話說完,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她的態度是在是太囂張了。


    而且,現在她確實還是陸彥廷的人,她們也不好說更難聽的話得罪她。


    萬一她真的在陸彥廷枕邊吹風,很有可能害她們丟了工作。


    懟完人之後,藍溪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坐下來,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藍溪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之後,立馬變了臉。


    盡管如此,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藍仲正的聲音:“在哪裏?”


    “怎麽?”藍溪冷冰冰地迴複。


    藍仲正:“我需要別院的鑰匙,你來一趟!”


    藍溪:“憑什麽?你是不是忘了那裏的產權現在在我手裏?”


    藍仲正:“你來不來,不來我直接找人撬門!”


    藍仲正的態度也非常不好。


    “你他媽敢?!”聽到藍仲正這不講理的說法,藍溪直接被氣得爆了粗口。


    她掛斷電話,將手裏塞迴到包裏,然後拎著包,風風火火地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的同事們聽到藍溪那一句髒話之後,皆是一愣。


    藍溪剛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linda。


    linda看到藍溪氣勢洶洶、臉色煞白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問她:“你怎麽了?沒事吧?”


    “我請假。”藍溪丟下三個字,甩開了linda,然後直奔電梯。


    平時藍溪是不會這麽跟linda說話的,她大部分的時候都笑盈盈的,少有這樣臉色難看的時候。


    而且,看起來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她剛才那個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去殺人的。


    ……


    linda稍作思考,最後還是決定跟陸彥廷匯報一下這個情況。


    這麽一想,linda便折迴去,乘坐電梯到了陸彥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她走到陸彥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得到陸彥廷的允許後,linda才進去。


    陸彥廷抬眼掃了一眼linda,“有事?”


    “剛才藍溪突然走了,跟我說她要請假。”linda把藍溪的情況說了一遍:“看她狀態不太好,情緒有點兒激動,像是要去跟人打架的。”


    聽linda這麽說,陸彥廷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情緒有點兒激動,像是要跟人去打架?


    迄今為止,能激怒她的,基本都跟藍家有關。


    她碰上和藍家有關的事兒之後瘋得有多厲害,他是領教過的。


    這種時候,不能不管。


    “走多久了?”陸彥廷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


    linda:“剛走,你可以打電話給她問問。”


    陸彥廷:“好,你去忙你的吧,這事兒麻煩你了。”


    linda有些意外,陸彥廷竟然會為這事兒跟她道謝。


    她擺了擺手,安靜退下。


    linda走後,陸彥廷從辦公桌上拿起車鑰匙,大步往外走。


    上車之後,陸彥廷開始給藍溪打電話。


    沒有人接。


    來迴打了五六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可以肯定,她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


    陸彥廷轉換了一個思路,給藍仲正打了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接通得很快,藍仲正有些意外他為什麽會打電話過來。


    “彥廷?”


    “藍溪是不是去找你了?”陸彥廷沒跟他說客氣話,直接問問題。


    藍仲正:“是啊,我現在在別院等她,找她有些事情。”


    “……知道了。”陸彥廷掛斷電話。


    他踩下油門,憑借記憶朝著別院的方向開過去。


    **


    藍溪是打車來到別院的,前後用了大概二十幾分鍾。


    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藍溪就看到了站在別院大門口的藍仲正。


    藍仲正看到藍溪過來,立馬走上去和她要鑰匙。


    “鑰匙給我!我要進去找東西!”那塊地皮遲遲批不下來,他是非常需要人脈支持的。


    而別院這邊,白城的書房裏,有一本通訊錄,上頭有不少領導的聯係方式。


    這些領導基本上都跟白城認識,如果他能聯係到那些領導,這事兒也就好解決了。


    “憑什麽?”藍溪冷笑,目光詭異地看著他,“你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


    “藍溪!你搞清楚一點,我是你父親!這裏曾經也有我份兒!”藍仲正被藍溪激怒了。


    “之前是誰說的,沒有我這樣的女兒?”藍溪反唇相譏,滿臉嘲諷地看著他。


    藍仲正被藍溪氣得夠嗆:“若不是你做出那些孽障事兒,我至於那麽罵你?!”


    “對,我是孽障,那你現在還來煩我是什麽意思?”藍溪抬起手來指著院子,“這裏現在是我的,我不讓你進去,你就永遠進不去。”


    “你到底在鬧什麽?!”藍仲正被藍溪弄得無奈了:“就因為我當初賣了別院,你就跟我鬧這些?”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搶妹妹的心上人、阻攔彥廷幫藍家……”藍仲正細數著藍溪的罪行,滿臉失望:“你簡直就是在胡鬧!”


    “這就覺得我胡鬧了?”藍溪往前走了走,“我明確告訴你,後麵還有更過分的。公司,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


    “你休想給那對賤人留下一分一厘!”一句話,擲地有聲。


    藍仲正聽到藍溪以“賤人”稱唿王瑩和藍芷新,臉色更加難看。


    “你非得這麽惡毒?她們母女兩個礙著你什麽了?這些年我有虧待過你半分嗎?”


    聽著這個問題,藍溪笑了。


    沒有虧待過嗎?


    他之前為了藍芷新那個小賤人對她動手的時候,怎麽沒想著父女情麵?


    真是可笑極了。


    藍仲正咬牙:“我看你就是病得不輕!你趕緊給我去治病!”


    “對,我就是病得不輕,怎麽樣?”藍溪嗬嗬一笑,“就算我活不久,死之前也要先把公司和家產奪迴來!”


    ……


    吱呀——


    藍溪和藍仲正爭吵時,不遠處傳來了刹車的聲音。


    藍溪看過去,那輛熟悉的賓利停在了路口。


    ……陸彥廷?


    看到他下車朝著自己走過來,藍溪猛然有種做夢的感覺。


    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恍神間,陸彥廷已經走上來了。


    看到陸彥廷過來,藍仲正倒是不驚訝,畢竟剛才已經通過電話了。


    陸彥廷走到藍溪身邊停下來,看向對麵的藍仲正:“您來這裏有什麽事兒嗎?”


    “沒什麽事兒,就是想跟藍溪聊一聊。”藍仲正擺了擺手,那樣子看起來倒真的像是慈父。


    這個樣子落在藍溪眼底,就成了諷刺。


    她嗬了一聲,“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滾。”


    那語氣,要多尖銳有多尖銳。


    陸彥廷看到她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藍仲正,不僅皺眉:“好好說話。”


    “我為什麽要好好說話?”藍溪提高了聲音:“我他媽恨不得現在捅死他!”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底泛起了殺意。


    陸彥廷看得十分清楚,怕她一個衝動做出什麽過激的動作,於是摁住了她的手。


    “藍總。”陸彥廷看向藍仲正,“既然你知道她一看到你就會情緒不穩定,那你以後還是注意一點吧。”


    陸彥廷並沒有告訴藍仲正該怎麽注意,不過藍仲正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


    很明顯,陸彥廷是要他和藍溪保持距離。


    藍仲正是真的沒想到陸彥廷會這麽護著藍溪,明明在之前的相處過程裏,他對藍芷新表現得很有興趣。


    他之前有跟人打聽過,陸彥廷應該不會喜歡藍溪這種性格。


    不,準確來說,沒有人會喜歡藍溪這種性格。


    陸彥廷對藍仲正說:“那塊兒地,我會讓助理聯係你。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聯係助理。”


    藍仲正聽到陸彥廷這麽說,立馬興奮了起來:“彥廷,這事兒多虧有你!”


    陸彥廷微微頷首,算是迴應了藍仲正的道謝。


    接著,他帶著藍溪上了車。


    藍溪剛才也聽到了陸彥廷跟藍仲正說的那句話,很明顯,陸彥廷是要幫他了。


    這個認知讓藍溪更加暴躁,上車之後,她脫下高跟鞋,朝著陸彥廷砸了過去。


    毫無征兆的動作,鞋跟正好砸到了陸彥廷的鎖骨處,那麽細的鞋跟,簡直跟傷人的利器差不多。


    饒是他這種大老爺們兒,都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陸彥廷緊盯著藍溪,“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說著,藍溪又脫下了另外一隻高跟鞋,準備砸向他。


    但是這一次,陸彥廷明顯已經長了記性,直接將她扔過來的高跟鞋接到了手裏。


    鎖骨處的疼痛讓陸彥廷麵色陰沉,他咬了咬後槽牙:“我看你需要治病了。”


    上一次看過廖璿之後,他就一直沒再逼著她去接受治療了。


    現在看來,是他太過遷就她了。


    前天在外麵打架進了局子,今天竟然敢直接跟他動手了。


    不是欠收拾是什麽?


    陸彥廷將一雙高跟鞋扔到她腳下,動手替她係上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


    藍溪本以為他要帶自己迴公司,也就沒說什麽。


    因為剛才情緒太過激動,她這會兒還在耳鳴,大腦嗡嗡作響。


    還有,身上的肌肉沒什麽力氣,想抬腿都有些困難。


    她每次情緒激動的時候都會有這種反應,但是之前都沒有這次嚴重。


    藍溪一路上都在努力舒展四肢,壓根兒沒注意外麵的路。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的時候,藍溪才反應過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穿鞋自己走,還是我抱你?”啪嗒一聲,陸彥廷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我不想去。”藍溪掙紮,她真的不想看醫生。


    “看來是要我抱你了。”說完這句話,陸彥廷轉身下了車。


    繞過車身,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將藍溪從車上抱了下來。


    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藍溪感覺自己臉都要丟盡了,將頭埋得很低。


    **


    方玲被藍溪打得受傷住院已經第三天了。


    這三天的時間,沈問之和唐曼殊都在醫院呆著。


    上午,他們兩個人出去,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點兒東西,然後一塊兒往醫院走。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沈問之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陸彥廷的身影。


    他懷裏抱著一個女人,雖然對方沒有露臉,但沈問之仍然能夠清楚地認出,那是藍溪。


    看到這一幕,沈問之捏緊了手裏的袋子。


    唐曼殊順著沈問之的目光看過去,瞧見陸彥廷和藍溪之後,嘴角勾起了笑容。


    讓沈問之看到這種場景也好,正好能讓他對藍溪徹底死心。


    “哎,那是藍溪嗎?”唐曼殊有些訝異,“她怎麽也來醫院了……我記得她……”


    唐曼殊話還沒說完,沈問之突然加快了步伐。


    他完全沒在聽她說什麽。


    唐曼殊有些不滿,咬了咬牙,跟上去。


    等電梯的時候,四個人最終還是遇上了。


    看到沈問之以後,陸彥廷臉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沈問之和陸彥廷對視了一眼,兩個男人的眼神裏都帶著濃濃的敵意。


    沈問之並沒有和陸彥廷打招唿,反而是看向了藍溪:“藍藍,你哪裏不舒服嗎?”


    藍溪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非常難堪。


    在這座城市裏,她最不願意碰見的人就是沈問之。


    但是老天爺就像在跟她作對似的,幾乎每隔幾天都能讓她碰一次,就像是個解不開的魔咒。


    “她來治腦子。”陸彥廷搶先一步替藍溪迴答了問題。


    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冷冰冰的。


    “什麽腦子?”沈問之當下沒理解陸彥廷的意思。


    陸彥廷:“精神科。”


    “夠了!”藍溪受不了陸彥廷這種說辭,尤其是在沈問之和唐曼殊的麵前。


    她是嫁給他了,但她也是有自尊的好吧?


    “我說的不是實話?”陸彥廷的聲音照樣冷冰冰的,“剛才在車上發瘋的人是誰?”


    “廷哥,你這麽說她不好吧?”


    陸彥廷這麽說,沈問之有些聽不下去了。作為曾經在一起過的人,沈問之很清楚藍溪的雷點。


    她最不喜歡別人說她精神有問題,或者發瘋。


    聽到沈問之這麽說,藍溪的身體稍微僵硬了一下,鼻頭竟然有些酸。


    他怎麽還是跟以前一樣蠢,都說了不要再管她的事兒了,他還管!


    唐曼殊站在一旁,聽到沈問之毫無保留地袒護藍溪,心底有些酸。


    他明明知道方玲是被藍溪傷了的,竟然沒有怪藍溪,甚至還在這種情況下替藍溪說話。


    而且,藍溪現在正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


    這算什麽?


    “我的人,我怎麽說,還不需要別人來管。”


    這話剛說完,電梯正好停下來。


    陸彥廷抱著藍溪進了電梯。


    接著,沈問之和唐曼殊也跟了進去。


    醫院的電梯裏很擠,進去之後基本沒有喘息的空間了,更別提對話。


    ……


    精神科在7樓,電梯停在7樓之後,陸彥廷抱著藍溪走出電梯。


    直奔廖璿的辦公室。


    廖璿剛剛給手下的實習生開完會,看到陸彥廷這麽抱著藍溪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怎麽這麽突然?”


    “她從今天開始接受治療。”陸彥廷將藍溪放到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對廖璿說,“開始吧。”


    這氣氛……


    廖璿腹誹:難不成兩個人吵架了?


    她掃了一眼,看到了陸彥廷鎖骨處的傷口,似乎還在往外冒血。


    她猜測是藍溪動手打的。癔症患者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動手打人。


    “沒什麽好看的,我正常得很。”


    藍溪扶著沙發站起來,可是身上的肌肉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還沒站穩就坐到了地板上。


    這樣的挫敗感讓她無比暴躁,她坐在地上,用力抓了一把頭發。


    “艸他媽的,為什麽站不起來——”


    她抓頭發的動作力氣很大,完全就是在自虐。


    陸彥廷走上去,摁住她的手腕,疾言厲色。


    “你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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