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離和鳳傾城如一陣風般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司徒蘭燁雖然在皇宮裏和淩日國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是,蕭若離不愧是蕭若離,從那裏離開後,他們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般,杳無音訊。


    這樣的結果讓司徒蘭燁眼中的暗沉和陰鷙之氣更濃了,他一直在禦書房指揮著暗衛和大內高手去搜捕蕭若離和鳳傾城,哪怕傾其所有,他也要把他們找到。


    而他便一直在禦書房坐鎮,等著他們的消息,他就不信,這樣瀲灩風華的兩個人,走到哪裏竟會沒有蛛絲馬跡留下來。


    隻是,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些個蛛絲馬跡,據他的暗衛來報,在東方離京城三百裏的一個城鎮內,曾經出現過兩個絕色傾城的人,與此同時,在南北西的方向,同樣離京城三百裏的三個城鎮,也曾經出現過兩個這樣的人。


    “給朕查!仔細地查,查不出他們到底在哪裏,你們也不用迴來了!”聽了那些暗衛的匯報,司徒蘭燁眼裏的暗沉之氣更濃了,他冷冷地吩咐道,腦海裏蕭若離那慵懶的笑容似乎在向他扮著鬼臉。這個蕭若離,還真是他的克星。


    暗衛領命而去,司徒蘭燁衣袖一揮,掌風向著他麵前的桌子掃去,砰地一聲,桌子在他強勁內力的催動下頃刻間四分五裂。他的背影在略顯狼藉的房間裏更顯得蕭條和落寞。


    木裏一直守候在司徒蘭燁的身後,看著這樣的司徒蘭燁,心裏是滿滿的心痛,在他眼裏,他家主子向來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即便是在被司徒蘭楓奪權前途渺茫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可是現在,不過才短短的一日功夫,司徒蘭燁的臉色就憔悴了許多,可見鳳傾城在他心裏是何等的重要,更可以見得鳳傾城和蕭若離的飄然離開帶給他的打擊是怎樣的大。


    同一時間,在朝雲殿鳳傾城的寢室之內,蕭若離和鳳傾城正並肩躺在床上,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個雞腿,在啃得津津有味。


    淩霜華聽說鳳傾城離開了,哪裏還能在這裏待下去?早就跑出去幫著找鳳傾城了。她還要找到無上真人,現下隻有呆在鳳傾城的身邊,才有可能找得到無上真人,她自然不願意鳳傾城離開。


    司徒蘭心因為林藍默的失落,寸步不離地守著林藍默,生怕他做傻事,自然更不肯呆在朝雲殿了,所以他們在鳳傾城的寢室窩了一天,卻也不怕有人發覺。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厚道了?”鳳傾城看著滿臉笑意的蕭若離,有些於心不忍地問,畢竟,司徒蘭燁除了不願意放棄鳳傾城之外,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雖然鳳傾城的寢室內隻有他們兩個人,但是為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用的密音傳話。


    “不厚道嗎?爺倒覺得,是他司徒蘭燁不夠厚道!爺的女人,他竟然也敢覬覦!”蕭若離冷哼一聲,對鳳傾城翻了翻白眼。


    如果不是因為在司徒蘭燁的地盤,他還真的想好好地將她收拾一番,如果他不是及時趕到,這個女人說不定還真的成了司徒蘭燁的皇後,這讓他情何以堪?


    “你讓司徒蘭燁白白地忙活一場,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們藏在這裏,他還指不定怎麽對付我們呢!”鳳傾城歎口氣,皇宮裏固若金湯,他們要想真的逃出去,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怎麽?你很在意司徒蘭燁的想法?”蕭若離的眉頭緊皺,他吃味地看著鳳傾城,不願意從她的口中聽到任何對司徒蘭燁關切的話語。


    “我隻在乎你的想法!”鳳傾城嫣然一笑,坐起來靜靜地看著蕭若離,隨即將手覆在他緊皺的雙眉上,想要將他的煩心事撫平,此刻,她的眼裏隻容得下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其他的一切隻不過是過眼雲煙。


    “乖!這才對!”蕭若離展顏一笑,在鳳傾城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將手中的雞腿骨頭丟掉,優雅地擦了擦手,對鳳傾城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走?往哪兒走?現在這個皇宮宛若銅牆鐵壁,我們一出去,鐵定會被司徒蘭燁發現的!既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為什麽不呆在這裏靜觀其變?”鳳傾城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看著蕭若離的眼神裏卻是滿滿的信任。


    以蕭若離的能力,既然決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能做的就是無條件地服從。


    蕭若離微微一笑,似乎對鳳傾城看他的眼神很是受用,他倏然將鳳傾城擁入懷裏,兩個人重新倒在床上,蕭若離低低地說,“一二三……”


    在蕭若離數到三的時候,鳳傾城和蕭若離突然急速地下墜,而她的眼睛頓時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裏,鳳傾城不自禁地更緊地抱住了蕭若離,任憑他帶著她下墜,哪怕他帶她去無盡的黑暗世界,她也心甘情願。


    “城兒別怕,你隻要抱緊我就好!”蕭若離在鳳傾城耳邊低語呢喃。


    雖然在黑暗裏看不真切蕭若離臉上的表情,鳳傾城也知道他是帶著怎樣的關心,所以她的心裏竟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有一絲絲的欣喜,這樣的黑暗,這樣的時刻,靜的幾乎隻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和唿吸聲,這種感覺有一種永恆的感覺。


    他們的下墜之勢在蕭若離的幾個翻身動作之後緩了許多,其實他們下墜的時間並不長,隻不過是因為不適應黑暗,在鳳傾城心裏仿佛過了很長的時間罷了。


    最後,他們竟然落到一個小船上,那條船的船艙很小,小的隻能容下兩個人並肩而坐,借著小船上幽暗的燭光,鳳傾城看到這裏竟然是一條建在底下的暗道,船泊在水麵上,仿佛隻為等他們而來。


    在船上站著一個船夫,借著燭光,鳳傾城看到那個人赫然是風影。


    “好了!我們安全了!”一坐到船上,蕭若離便變戲法似地從船上拿出一大包吃的東西和一壺酒放到鳳傾城的麵前,“城兒,你先吃點兒東西,我們這段水路要走很長一段時間呢!”


    鳳傾城點點頭,接過來吃的東西,漫不經心地吃了起來。風影劃著船疾速地向前駛去,一時間船上沉寂下來。


    借著幽暗的燭光,鳳傾城打量著這個暗道,這裏雖是地下的一條暗流,卻錯落的像個地下迷宮,從這裏的建築布局和暗舊程度來看,這裏建成至少有十年的樣子。


    而且,在蕭若離簡單的訴說裏,鳳傾城知道這條暗道是蕭若離一手建造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別的國家建成了這樣強勢而隱蔽的地下暗道,可想而知他的野心有多大。如果不是因為她,他鐵定會是整個天下的王者。


    小船在七拐八拐中越行越遠,鳳傾城知道,他們終於離開了淩日國的皇宮,而且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的,司徒蘭燁怕是還在全國各地地搜尋他們吧?如果他知道他們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你困的話就靠在我的懷裏睡會兒,到了我叫你!”蕭若離寵溺地對鳳傾城說,即便是在這樣的暗沉之地,也可以看到他燦若星辰的明眸裏一片柔情。


    “前幾日在皇宮裏吹簫的那個人,是你吧?”鳳傾城突然想起那晚聽到簫聲追出去時的情景,那時候,她就懷疑蕭若離藏身在皇宮裏。


    可是,她追出去的時候看到的人卻是風無痕,加上那時的心情不好,喝了酒,以至於根本就記不清楚她是如何迴到寢室的,現在看來,那時吹簫的人和抱著她迴到寢室的人定是蕭若離無疑了。


    “鳳傾城,爺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和風無痕很熟嗎?熟到竟如此放心地在他麵前喝醉?那晚如果不是爺恰好在那裏,你是不是要他抱著你迴去?”


    蕭若離冷哼一聲,如果不是礙於風影在旁邊,他怕是當即會將她狠狠地擁入懷裏,身體力行地告訴她,誰才是她的夫君。


    “傻瓜,我怎麽會讓風無痕抱我?”鳳傾城將頭靠在蕭若離的懷裏,似乎要撫平他的憤怒,她向來知道她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那一晚如果不是夢境,那麽,抱著她的那個人一定是蕭若離,也隻有他才會給她那種心安的感覺,不是嗎?


    蕭若離從小就生活在沒有陽光的世界裏,他在深宮裏步步驚心,既要提防著別人的算計,忍受著別人的欺負,又要做出廢柴的樣子給世人看,更要暗中去打造他所想要打造的王國,


    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卻沒有隨著這份黑暗而墮落,反而給她撐起了一片愛的天空,這樣的情意,她豈能辜負?


    許是累了,許是因為心安,在小船的一路劃行和顛簸裏,鳳傾城靠在蕭若離的懷裏竟昏昏沉沉地睡去,幽暗之中,蕭若離看著鳳傾城熟睡的容顏,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而他的嘴角也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鳳傾城是被一道強烈的光線刺激醒的,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這才發現她竟然來到了上次小住了幾日的那個世外桃源,而她正躺在她的房間裏休息,蕭若離就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鳳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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