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喜慶的音樂由遠及近地響起,蓋頭下鳳傾城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來了,她的愛人騎著高頭大馬來娶她了。


    “傾城姐姐,花轎來了。”平樂郡主的大嗓門遠遠地便響起來,接著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笑的合不攏嘴,“傾城姐姐,好熱鬧喔。那麽多人。你說我成親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


    心兒連忙將平樂郡主拉到一邊,“花轎來了,新娘子是不能說話的。你別煩小姐。”


    平樂郡主連忙捂住了嘴,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停止過,鳳傾城成親,她比自己成親還要高興呢。


    一身紅衣的蕭若離站在陽光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他堅定地向前走著,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飄逸、俊美、優雅而高貴,同樣美得驚心動魄。


    一步步地走到鳳傾城身邊,蕭若離深情款款地對鳳傾城說,“城兒,我來了。”


    鳳傾城點點頭,將手放心地放在他的手中,蕭若離握住鳳傾城的手,一把將她抱起,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才不管合不合禮節呢。


    閑暇的時候鳳傾城對他說過現代婚禮的一些細節,蕭若離記住了,現學現賣,把它運用到自己的婚禮中。


    “哇。傾城姐姐好幸福。樂兒好羨慕。”平樂郡主羨慕地說,說的也是,在這樣的社會裏,別說大庭廣眾之下擁抱了,就是手牽手地走在一起也是有傷風化的行為,所以看到蕭若離如此的舉動也難怪平樂郡主大驚小怪了。


    不過,蕭若離抱著鳳傾城,兩個人同樣的風華絕代,紅衣在陽光下交相輝映,竟是出奇的和諧,那種美麗,天下少有,人們隻注意到他們的美麗,哪裏還顧得上去管這些繁文縟節?


    將鳳傾城小心翼翼地抱到花轎上,蕭若離戀戀不舍地看了鳳傾城一眼,這才翻身上馬,喜樂再次響起,他們一行人迤邐著向五皇子府的方向行去。


    平樂郡主自然不願意錯過那等的熱鬧,她風風火火地就要向外麵衝出去,卻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跑這麽急,你這是要做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柔地響在平樂郡主的耳邊,平樂郡主一抬頭,對上一雙讓她魂牽夢縈的眼眸,天,竟是蕭若寒。


    “六皇子,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平樂郡主結結巴巴地說,這還是她第一次離蕭若寒如此的貼近,這樣近的距離,頓時使得她心裏咚咚地狂跳個不停。


    “叫我寒哥哥。”蕭若寒不悅地說,他早已經習慣了平樂郡主寒哥哥長寒哥哥短地叫著,她突然叫他六皇子,他真的十分的非常的不習慣。


    “寒哥哥。”平樂郡主輕輕地喚了一聲,卻嬌羞地低下臉去,她的臉上布滿了紅暈,使得那張美麗的小臉看起來嬌豔動人,蕭若寒的心裏突然漏跳了半拍。


    他突然一把抱起平樂郡主轉身向外走去,“寒哥哥,你要做什麽?”平樂郡主大驚,想要掙紮。


    “樂兒,你不是很羨慕傾城姐姐嗎?走吧,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蕭若寒低低一笑,抱著她向他的馬所在的方向走去,這一刻,他突然發現,這個他幾乎討厭了十幾年、躲閃了十幾年的小女孩是如此的可愛動人。


    “好。”平樂郡主躲在蕭若寒的懷裏,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後知後覺地從喉嚨裏發出了一個好字,而這時蕭若寒早已將她放在馬背上,兩個人策馬馳騁著向五皇子府的方向奔去。


    平樂郡主靠在蕭若寒的肩上,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不過那是幸福的淚,她愛了蕭若寒那麽多年,幾乎是從孩提的時候,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了他,現在,她終於等到了她的幸福,她怎能不高興?


    林藍默一路跟著蕭若離來到鳳府,眼看著蕭若離將鳳傾城抱上花轎,眼看著花轎沿著紅綢的方向漸行漸遠,他一直沒有言語,心裏卻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他知道,那是他懵懂而又珍貴的愛情。


    鳳傾城終於嫁了,嫁的人卻不是他。這一生,他隻能叫鳳傾城姐姐,或許從他一開始喚鳳傾城為姐姐的時候,他們便注定是要錯過的,姐姐,隻能是親人,終究不會是愛人。


    和林藍默一樣站在看客裏的還有一個人,一襲白衣瀲灩風華,他自然是風無痕。眼看著載著鳳傾城的花轎越來越小,風無痕的心裏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他一直默默地以他的方式來守護她,為的不就是她的幸福嗎?


    其實,這時候何止是他們的心裏失落,司徒蘭燁、蕭若風,他們的心裏又何嚐不失落?天下之大卻隻有一個鳳傾城,而她的心裏也隻能有一個人,所以其他的人,終究隻能是局外人。


    喜慶的音樂聲中,花轎終於停在了五皇子府的門口,蕭若離小心翼翼地將鳳傾城抱下花轎,將紅綢的一端放在她的手裏,他牽著紅綢的另一端向府裏走去,跨過火盆,邁過門檻,來到大廳。


    大廳的主座上,蕭運恆和皇後高興地坐在那裏等著一對新人。司儀高聲地唱諾“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他們二人依次拜了拜,又在司儀的一聲“送入洞房。”裏被簇擁進了洞房。


    一聲禮成標誌著他們的婚禮終於圓滿地完成了,坐在鋪滿大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喜床上,鳳傾城簡直像做夢一樣。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婚禮進行的是如此順利,她想到過一千種婚禮被阻擾的方式,而她也做好了迎戰一切的準備,可是這一切意外卻都沒有出現。


    “我的新娘,在這裏等我。為夫去去就來。”安置好鳳傾城,蕭若離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鳳傾城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雖然他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可是,這樣親密的話她聽在耳中還是會臉紅。


    蕭若離去應酬賓客了,鳳傾城獨自坐在喜房裏,心裏被喜悅、幸福和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塞得滿滿的,她靜靜地等著蕭若離的到來,等著他們洞房花燭夜的到來,其實,她也很期盼這一刻呢。她也懷念那一夜的月光和那一夜的溫暖。


    大廳內高朋滿座,賓客們都在興高采烈地喝著喜酒,林藍默和風無痕坐在一桌,他們不停地喝著酒,雖然對酒過敏,可是這一刻風無痕是迫切地需要借酒澆愁,所以他也不在乎會不會過敏。


    林藍默更是頻頻舉杯,一杯杯地下肚,他好想灌醉自己,這樣鳳傾城的身影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了,可是他發現越喝酒,他的腦子就越清醒,鳳傾城的音容笑貌卻在腦海裏一直沒有消失過。


    坐在林藍默對麵的是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他的相貌平平,林藍默從來沒有見過,看著也不像是皇室的人,可是他的舉手投足間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這個人林藍默並不認識,卻發現他和自己一樣也在一杯杯地喝著酒,而且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樣,眉頭都不皺一下,雖然是來參加婚禮,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


    “喂,這位老兄,你和蕭若離是什麽關係?”借著酒意,林藍默走到那個男子的對麵一把摟住他的肩笑嘻嘻地搭訕著。


    來參加婚禮,不但不高興,臉黑沉的還像別人欠著他二五八萬似的,他又不是他林藍默,以喝酒來傷心他的失戀,他痛苦個什麽勁兒?


    那個人看了林藍默一眼,沒有言語,同時不著痕跡地將林藍默搭在他肩上的手挪開,隨後離林藍默遠遠的,他好像有潔癖,拿起帕子在林藍默剛才碰他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擦,隨手將那個帕子丟掉了。


    林藍默不高興了,他賭氣坐到那個人身邊,指著他說,“爺我給你說話是看得起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嫌爺髒是嗎?”


    那個人徑直喝著酒,一句話也不說,好像林藍默在他麵前不存在一樣,林藍默一下子火了,他的怒火正沒地兒發泄呢,現在來了一個找抽的,他不介意用他當做靶子,說著,他一拳便向那個人揮了過去。


    一個人閃身擋在了那個人的麵前,並替他接下了林藍默的拳頭,林藍默連忙收手,卻還是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若軒。


    “喲,林太子這是怎麽了?難不成你是想鬧本王五弟的場子?”蕭若軒皺著眉頭笑著說。


    林藍默看了看蕭若軒,擺了擺手,“算了,本王不跟他一般見識。告辭。”


    說著林藍默徑直離開了,他也沒有興趣再喝下去了,無論怎樣喝,這一晚他鐵定是醉不了了。


    蕭若軒望了那個人一眼,嘴角掛著笑容離開了,那個人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宴會終於結束,送走客人,蕭若離便迫不及待地來到鳳傾城的身邊,一把將她頭上的紅蓋頭掀了下來,露出了鳳傾城那張傾國傾城的顏,蕭若離癡癡地望著她,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城兒,你終於是我的了。”


    蕭若離看了鳳傾城許久,鳳傾城嗔怪地說,“看夠了沒有?”蕭若離這才迴過神來,他端起早就準備好的交杯酒遞給鳳傾城一杯,“城兒,把酒喝了,我們好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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