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鳳傾城卻正在認真的為醫館的病人診治,說來也怪,這幾天的病人很多,醫館上下都很忙,而那個離若卻連聲招唿也不打就消失了。


    “什麽人嘛,走也不打個招唿!”鳳傾城在心裏暗自腹黑了幾句,便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專注地診病。


    這時,一名婦人飛快的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衝了進來,口中喊著:“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兒子吧!”


    鳳傾城放眼看去,隻見她懷中的孩子此刻額頭冒著大量細汗,麵色蒼白如紙,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鳳傾城當下一看頓時一驚!這是氣數已經快要耗盡的征兆!


    隨即,鳳傾城急忙讓她將孩子放躺下來,仔細為他查體,這時,那婦人在鳳傾城身邊痛哭失聲道:“大夫,我求求您,無論如何要救救我兒子,我帶他跑了七八家醫館,所有的大夫都說孩子沒救了,讓我盡快迴家準備後事,可是……可是他今年才七歲啊!”


    鳳傾城自然知道這裏的醫生都是些什麽貨色,他們眼見病患很難救活,便會殘忍拒絕,畢竟,對他們而言,有患者死在他們手裏,是對他們名聲的極大影響,所以,遇到這種病人,他們寧願不治,也不願嚐試。


    此時,麵對這婦人的哭啼,鳳傾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想讓我治好孩子,你就別哭哭啼啼的,哭能解決什麽問題?你哭了一路,你兒子身體可有任何好轉?!”


    婦人一聽這話,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看起來,這大夫倒是願意為兒子診治,無論如何,隻要大夫願意治療,就還有一線希望!


    鳳傾城一番查探之後,發現這個孩子得的是急性闌尾炎,這樣的病症在現代不算什麽,一個微創手術三五天就可以出院,可是,在這個沒有無影燈、沒有手術刀的古代,幾乎是被判了死刑的病,唯有手術才能夠根治。


    “大夫,我孩子得的是什麽病?”男孩的母親焦灼地問鳳傾城。


    “他得的是腸癰……”鳳傾城神色凝重的說道,她倒是有藥方能夠緩解一下孩子的痛苦,但也最多就是一兩天的光景,若是想真正救活他,必須想辦法給孩子手術才是!


    鳳傾城也知道,在這種地方,自己想做手術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她還是希望嚐試一下,一個七歲的孩子,無論如何,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闌尾炎就送了命!


    隨即,鳳傾城咬了咬牙,暗道:“手術,一定要手術!”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一套手術器具,這樣才有可能救活這個男孩。


    鳳傾城轉而對那婦人說道:“我先開一付藥,能保住孩子兩日性命,待我準備好手術器材,便給孩子手術!”


    說著,鳳傾城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即刻讓人將孩子扶了進去,隨後,她飛速地寫了一張藥方,吩咐人按方煎藥,她自己則匆忙離開醫館前去找最好的打鐵鋪子,她需要準備打造一套手術器具,她要救人,也要顛覆這世上的醫學常識!


    ……


    鳳傾城在京城最大的一家名叫老鐵鐵鋪的鐵匠鋪前停了下來,毫不猶豫踏了進去。找來這裏的夥計,鳳傾城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並指明了要見這裏的主人,為了慎重起見,她要找最有能力的鐵匠來打造這些東西。


    而這家鋪子她早就聽說過,隻要客人能畫出東西的形狀,無論什麽樣的東西他們都能打造出來,這也是她直奔這裏的主要原因。


    不過,她也聽說了,這家鐵鋪的主人脾氣很怪,如果打造的東西在他看來有價值,他可以分文不收,如果在他的眼裏沒有絲毫的價值,他同樣會一件物事收取萬金之多,這一點兒倒是和鳳傾城很是相像。


    看到鳳傾城衣著談吐不凡,那個夥計依言去請主人出來,不出片刻,出來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不知道這位公子想打造什麽物事?”那位老人問。


    鳳傾城打量了他片刻,隻見他雖然老態龍鍾,白發蒼蒼,手上卻沒有繭子,這些細節或許別人注意不到,不過鳳傾城是誰?又怎麽會注意不到?


    鳳傾城冷哼一聲,“我是來找你們老板的,既然你們如此沒有誠意,在下告辭。”


    說著鳳傾城起身就要離開,“公子請留步。”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在簾後。鳳傾城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她停下步子,轉身望著走出來的人。


    和他的聲音一樣,這是一個幹淨如玉的年輕人,俊美的麵孔,和煦如春風的微笑,一襲白衣襯出了他幹淨出塵的氣質,他正是這家鐵鋪的主人風無痕。


    “你是這裏的老板?”鳳傾城淡淡地問。


    “正是在下,公子的眼睛果然毒辣,竟然能一眼看出老鐵並非這裏的主人。”風無痕淡淡一笑,“在下風無痕。不知道公子想要打造什麽?”


    “這幾件東西。我今天就要。”鳳傾城掏出了她早幾天就畫好的圖紙放在風無痕的麵前,“這筆生意你接嗎?”


    風無痕漫不經心地接過圖紙,卻在看到圖紙上的東西時眼睛裏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鳳傾城沒有忽略掉風無痕的神情,那神情,融合著激動、欣喜和一種她看不透的情緒,“風公子見過這樣的東西?”她淡淡地問。


    “沒有,恕在下失禮了。公子要的東西在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冒昧地問公子一句,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風無痕激動地問,對於從來沒有見過的物事,他完全發揮了好奇寶寶的特性,一追究底。


    “這好像不在你要知道的範圍之內吧?”鳳傾城淡淡地說,聲音裏有著不悅,“你到底能不能做出來?如果做不出來,在下即刻告辭。”


    “能。能做出來。請公子放心。不過,最早明天才能做出來,因為你要的這些東西太過精致,即便是在下不吃不喝,也不能保證今天完成。”風無痕說。


    鳳傾城想想了,同意明天來取這些東西,她相信那個男孩喝了她開的藥,會好一些的,應該可以堅持到明天手術,看到風無痕在仔細地研究她的圖紙,她又拿出她畫好的另一張圖紙交給風無痕,讓他幫她打造一件順手的兵器。


    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她慣用的手槍,不過,她早就想好了一件適合她使用的兵器,這件兵器有點像金庸筆下小龍女手中的兩條白綢,不過,她把白綢末端的圓球換成了兩把可大可小的飛刀。


    這樣,縱使她不會輕功,也可以輕鬆自如地和那些武林高手在飛簷走壁上不相上下,而飛刀又恰好可以當成她自保的武器。


    雖然厭倦了殺戮,不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古代,她總要保護自己,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


    ……


    離開鐵鋪,她直接返迴醫館,卻在走近醫館的時候看到醫館周圍聚集了那麽多的人,鳳傾城加快腳步擠到前麵,聽到了一個刁蠻任性的聲音,“我不管,你就是要醫好它。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整個醫館統統為它陪葬。”


    “這位小姐,不是老夫不出手,實在是我們醫館是為人治病的地方,你要給它看病,找錯地方了。”劉掌櫃為難地解釋著,臉色有些難看,這實在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遇到的荒謬情況,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穿著華貴,他又不能得罪。


    “放肆。本公……本小姐的身份尊貴,球球的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讓你給它看病是瞧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個女子冷哼一聲,一巴掌就向劉掌櫃的臉上扇去。鳳傾城那個火啊,什麽勞什子的年代,動不動就扇別人臉,太可惡了。


    那個女子的動作快,殊不知鳳傾城的動作比她還快。


    劉掌櫃的臉上沒有挨上一巴掌,那個女子的臉上倒先挨了一掌,她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被打紅的臉頰,望著突兀出現在她麵前的鳳傾城,惡狠狠地說,“你是什麽東西?敢打本公主?來人,給本公主狠狠地教訓他。”


    “公主是吧?難道身為公主就可以藐視王法、欺壓百姓了嗎?而且,看樣子你也不是我們國家的公主吧?身為別國的使者,在我們國土欺壓良民,難道公主是要向我國發起挑釁嗎?”


    鳳傾城冷冷地說,是的,她所料不錯,這個蠻橫無理的女子正是淩日國的公主司徒蘭心。


    “你……你敢侮辱本公主?”司徒蘭心氣的直跳腳,可是,周圍的人紛紛指點著司徒蘭心議論紛紛,而她手下的兩個跟班雖然聽了她的命令想要為她出頭,奈何拳腳還沒施展開便著了鳳傾城的道兒,兩個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我跟你拚了。”司徒蘭心大怒,不管不顧地向鳳傾城身上撲來,大有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架勢。


    “蘭兒住手。”就在這時,旁邊的馬車內傳出一個低沉有力的男子聲音,聲音不大,卻具有一種穿透力和魔力,單憑聲音不難想象馬車內是怎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一時間這裏沉寂下來,人們的視線紛紛投向車內,好奇著到底是怎樣一個出色的男子。馬車的簾子被一雙白如羊脂玉的手掀起,接著一張完美無可挑剔的臉出現在人們麵前,他正是司徒蘭心的皇兄,被世人尊崇為美男子的司徒蘭燁。


    他的美絕對不輸於蕭若離,隻一眼周圍便響起了一陣抽氣聲喝讚美聲,可以想象司徒蘭燁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隻是,許是有了蕭若離的先入為主,鳳傾城對於這樣的美麗並不感冒,她隻是淡淡地瞥了這個人一眼,便扶起劉掌櫃徑直向醫館內走去。


    鳳傾城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對於那些皇室貴族之流不感興趣,也不想招惹他們,前提是那些人也不要來招惹她。


    顯然她對別人不感興趣不代表別人對她不感興趣,“公子請留步。”司徒蘭燁開口道。


    鳳傾城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迴頭,“公子有事嗎?”


    “小妹不懂事,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海涵。”司徒蘭燁彬彬有禮地說。


    他和司徒蘭心來到這裏,不巧司徒蘭心的寵物貓球球生病了,司徒蘭心仗著自己高貴的身份,說什麽也不去為球球看獸醫,非要去醫館,而她正巧看到了無雙醫館,火急火燎地衝進來,這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身為司徒蘭心的哥哥,他自是拗不過司徒蘭心的固執,而且對於這個妹妹,他是疼在心裏的,所以即便是司徒蘭心再怎麽蠻不講理,他也不願意違背她的意誌,直到鳳傾城出現,他才忍不住出聲。


    見到鳳傾城的第一眼,司徒蘭燁就覺得這個人有故事,和他一樣俊美不凡的容貌,犀利見血的言語,不卑不亢的神情,而她的眼底有著他所看不透的深沉和黑暗,他從來沒有對別人如此好奇過,這一次,真的是他生命中的例外。


    而他也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不管司徒蘭心如何的鬧,這個鳳傾城是鐵定不會救球球的。不要說球球,即便是他生病了死乞白賴地躺在鳳傾城的麵前,她怕是一樣不會出手救治的。她和他一樣,都是薄涼之人。


    “帶著你妹妹離開這裏,這裏是救人的醫館,不是替寵物看病的獸醫鋪。”鳳傾城冷冷地說著,頭也不迴地走進醫館。


    “皇兄你看他是什麽態度?我要拆了這家醫館。”司徒蘭心氣哄哄地說,卻礙於司徒蘭燁的麵子,不敢造次,如果不是有司徒蘭燁擋著她,今兒她說什麽也不會饒了鳳傾城。不過,她暗暗發誓,和鳳傾城的梁子是結下了。


    “我們走吧。”不再理會司徒蘭心的無理取鬧,司徒蘭燁優雅地轉身,上車,徑直離開,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四散而去,在人群的最後,離若立在那裏,望著司徒蘭燁馬車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須臾,他也徑直走進醫館。


    出乎鳳傾城的意料,第二天一早風無痕竟親自登門將鳳傾城要的手術器具送來了醫館,不愧是京城第一的鐵匠鋪,這些僅僅花了一天的時間打造出來的器具竟然絲毫不比現代的手術刀差,那做工、那手藝,堪稱完美的典範。


    而且,鳳傾城要的兵器也一並被送來了,她試了一下,竟比她想象的還要順手。


    “風公子,你的手藝不錯。”鳳傾城由衷的讚美著,“你開個價吧。”


    風無痕搖搖頭,他不缺金錢,親自來送東西,是因為他認定了鳳傾城這個朋友。隻是,鳳傾城顯然不是那樣想的。


    “我沒有朋友。”鳳傾城淡淡地說,“而且我從來不欠別人人情。”說著,她將十張一萬兩的銀票塞進風無痕的手中,“你可以走了。”聲音裏有著明顯的淡漠和疏離,開玩笑呢,她不需要朋友。


    “我們總有一天會成為朋友的。”風無痕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從鳳傾城遞來的銀票中抽出一張後施施然地離開,一襲白衣流動成一道風景,和司徒蘭燁一樣堪稱絕代。


    鳳傾城並沒有將風無痕的話放在心上,她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朋友於她而言是個很遙遠的詞匯,而且現在也不容她多想,那個男孩的病情有變,必須馬上做手術。否則等待他的隻能是死亡。


    她可以漠視很多人的生命,那是對敵人而言。卻絕對不會容許她的病人在她麵前這樣死去。


    “我來救治這個孩子。離若跟我進來,其他的人守在外麵,不管裏麵發生了什麽情況,不許任何人進來。”一旦涉及到生死攸關的事情,鳳傾城總是凝重而嚴肅的,許是被她的這種神情感染了,醫館的人都重重地點點頭。


    鳳傾城望了離若一眼,轉身進了屋裏,離若緊跟著進去了,說實話他很好奇鳳傾城到底用什麽樣的方法來救治這個幾乎可以被判定為無可救治的男孩,以他對鳳傾城的了解,她一定是有充分的把握。


    這時的鳳傾城,眼神中是滿滿的認真,那樣的認真和執著,同樣的風華無雙。


    “無論你看到了什麽,都不許叫出聲。還有,今天看到的治病方法,不許告訴任何人。”做手術前鳳傾城先為離若打了“預防針”,她可不想被別人當成妖怪、瘋子之類的抓起來,有些話是必須要交待到的。


    “你信我。”離若點點頭,無論鳳傾城做出怎樣的驚人之舉,他都不會意外的。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邪王的金牌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下無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下無顏並收藏邪王的金牌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