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科長的這個毛病一般人還真不知道,畢萬喜怎麽知道的呢?嗨,還不是正好那天正好滕科長犯病的時候畢萬喜趕上了唄。


    畢萬喜看見滕科長兩隻手緊緊的抓住椅子的扶手,手指頭恨不能扣進椅子扶手裏去,就這樣疼了足足有二三分鍾啊,滕科長的襯衫可就濕透了!


    畢萬喜啥也替不了滕科長啊,隻能在旁邊瞅著幹著急,後來滕科長疼過了勁兒了,畢萬喜用溫水透好了毛巾給滕科長擦臉擦手,滕科長換好了衣服,這才跟畢萬喜講起來這個毛病的起因。


    原來,滕科長念大學的時候就是一個文藝活動積極分子,唱歌演戲都是很有天賦的一個文藝青年。


    臨近畢業的那年元旦,學校組織學生們演一出京劇大戲《革命自有後來人》(也就是後來的《紅燈記》)。


    滕科長當時扮演的是“磨刀人”,由於戲裏麵有武打的場麵,學校的戲台又不夠大,一個不小心,滕科長就從戲台上摔了下來,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摔在了一塊不大的石頭上了。


    這塊石頭偏偏他就硌在了滕科長的胸椎上了,當時確實是非常非常的疼,但是,疼過了一會兒也就沒事兒了。


    從這兒以後,滕科長本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犯病,隻要一犯病,這個後背的脊椎就非常非常的疼,但是疼過勁兒它還就不疼了,所以,就連滕科長自己個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毛病。


    參加工作之後,滕科長那時候還不是科長呢,跟著醫院的老大夫學習,滕科長就和老大夫們請教自己的這個毛病,這些老大夫們是片子也拍了,ct也做了,還請來了骨科的專家教授來會診,最後也沒確診出來是什麽毛病。


    確診不了是什麽毛病當然就不知道用什麽藥了,所以就這麽就拖了下來,一直也都沒有解決。


    今天畢萬喜突然間就想起來了滕科長的這個毛病,於是便和滕科長說道:“滕科長,我也不想說服你,這麽著吧,明天咱們一起去公社衛生院,讓那個‘神醫’給看看,如果他能解決,那咱們就相信他是個神醫,如果他解決不了滕科長您的毛病,那他就是一個騙子,咱們就報警揭穿他的真麵目!您說呢?”


    滕科長一想,反正自己的這個毛病也十幾年了,自己的老師,還有許多的專家教授都解決不了的毛病,讓這個所謂的“神醫”治治,就當自己是一塊試金石了,所以就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滕科長和畢萬喜坐著衛生局的吉普車來到了公社衛生院,衛生院張大夫他們一看,這是頂頭上司來了,趕緊的整理辦公室沏茶倒水的一通忙活。


    滕科長呷了一口茶水然後緩緩的問道:“老張啊,這幾天外麵沸沸揚揚的都傳遍了,說咱們這裏來了一個家裏祖傳的中醫傳人,老百姓都稱他為“神醫”,所以組織上派我們來看看,不知道現在方便不方便呢?”


    正好這個時候沒有病人看病,張大夫連忙答應:“方便方便,我去請他過來,滕科長您稍等片刻。”


    張大夫來到常不為這裏,常不為正在指導衛生院的這些大夫護士學習“玄門三針”呢,一聽衛生局又來人了,心裏就有點膩歪,所以就問張大夫:“他們到底有什麽事情啊?能不能一次解決完啊?這來一次又一次的,幹什麽這是?”


    張大夫連忙解釋:“常同誌常同誌,這個忙您還真得幫我們,為什麽呢,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根本就不用理睬他們。”


    “我們呢?我們走不了啊?是不是?您教會了我們這神奇的‘玄門三針’,如果上級一個不高興,不讓我們學習了,不讓我們使用了,縣官不如現管不是,您說呢?”


    常不為也是沒辦法解決這些基層的小官僚們的行之有效的那些小套路的,無奈之下,隻好隨著張大夫來到了公社衛生院的辦公室。


    滕科長在畢萬喜的介紹下站了起來,上前一步握住常不為的手:“感謝感謝!感謝國內有傳承的中醫世家的同誌前來傳經送寶啊!不過,咱們這個公社衛生院的條件不算太好,要不然常同誌就到縣城去怎麽樣?縣城醫院的條件還是不錯的,病人也多,常同誌也就更有用武之地了。”


    常不為還是那套說辭:“我遵循恩師教誨,一定要在最基層的地方為百姓服務,而且,最近一直在教授我恩師師門絕學‘玄門三針’,也沒有時間到縣城去,謝謝滕科長有心了。”


    這時候,畢萬喜看出來了常不為寒暄之後就準備離開的意思,連忙插話:


    “常同誌常同誌,我們滕科長今天來呢有兩個意思,一方麵是專程看望您,還有一方麵就是請您給看看,我們滕科長有一個長年痼疾,經過好多專家教授會診都沒能夠確診,所以也就不能用藥,今天正好趕上常同誌您稍有空閑,就請您給確診一下。”


    常不為聽見畢萬喜這樣一說,也不好馬上就走,於是便坐在椅子上對滕科長說道:“哦,滕科長既然有痼疾在身,既然信得過常某,那常某定當仔細參詳參詳咯,就請滕科長伸手過來,常某為滕科長把把脈。”


    滕科長挽起袖子,畢萬喜找來一個紗布袋權作脈枕,滕科長把胳膊放在“脈枕”上,常不為裝模作樣的伸出三根手指搭住滕科長的手腕。


    常不為倒是能找到“脈門”,也能分辨出“沉、浮、遲、數”,但是,再深奧些的如什麽“三部九候”啦,像什麽“上魚為溢,入尺為複”啦,還有什麽“複,溢之脈,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啦那些脈象是一概的水桶掉在井裏頭,不懂。


    常不為所倚仗的,就是自己的阿賴耶識,現在常不為對於運用這個阿賴耶識來“聽”人體的病狀,已經非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是要說爐火純青的運用阿賴耶識,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不過嘛,隻是“探聽”病人的病況,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常不為的手指一搭上滕科長的手腕,常不為馬上就“聽”到了滕科長的身體狀態。


    當阿賴耶識通過滕科長脊椎的時候,常不為覺察到,這位滕科長脊椎骨的第十四節和第十五節都有不同程度陳舊性的損傷,而且還是一種鈍物所傷。


    由於受傷的地方很隱蔽,就是在兩節脊椎骨的中間位置,當初被鈍物撞擊或者擊打造成了一塊極小的骨渣碎裂。


    平時是一點事情都沒有,萬一一個動作擰動了這兩節脊椎骨,讓那個極小的骨碎裂稍一微動,就會碰到脊髓神經,造成劇烈的疼痛,


    因為這個骨碎裂極小,又被脊椎骨凸起擋住了,所以,一般情況下拍片或者作ct,這種情況是根本發現不了的,除非是後世出現的核磁共振檢查,那就無可遁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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