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少爺今兒可不同往常了,往常,宮大少爺是別人的跟班兒,是跟在別人腳後跟後頭聞屁味兒的。


    今兒個,哈哈,看見沒?今兒個宮大少爺我自己個兒掛上馬子了(東北土話:找到相好的了)!


    這不是麽,富餘城裏最有名的大財主呂家大院的大少奶奶,來奉天城給自己的弟弟置辦結婚的賀禮來了。


    因為人生地不熟的,不怎麽的就聽說了我宮大少爺的名頭了,請我出麵給介紹幾家有名的銀樓買賣,好去選貨定東西,你說,這人要是走了桃花運,那是神仙都擋不住誒!


    所以,宮大少爺便興衝衝的帶著呂家大少奶奶來了,銀樓的朝奉一看來了主顧了,趕忙迎上前來,一看還是宮大少爺領著來的,那更不得了了,於是便沏茶倒水,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又趕緊的打發小夥計把掌櫃的請來。


    這個銀樓的掌櫃的弄清楚了宮大少爺和呂家大少奶奶的來意後,來到宮大少爺近前,忙前忙後的問道:“宮大少爺,大少奶奶,不知道您想送咱們兄弟什麽樣的賀禮呢?”


    這位大少奶奶也不矯情,就是一句話:“好看,值錢。”


    銀樓掌櫃的犯了難了,那什麽東西好看又值錢呢?於是就嘬著牙花子走來走去的想,它什麽東西“又好看又值錢”呢...


    這麽個工夫旁邊的那個師爺說話了:“掌櫃的,要說是值錢呢,那就是金條了,要說是好看呢,人家兄弟結婚嘛,就是大囍字了,要不然我看這樣吧,咱們用這個金條拚成個大“囍”字您看怎麽樣?”


    銀樓掌櫃的一聽眼睛就是一亮,對呀!他一般人家就算是送再值錢再好看的禮物,也沒有這樣的禮物值錢好看哪!對,就是這個主意。


    於是銀樓掌櫃的陪著小心來到了宮大少爺和呂家大少奶奶的跟前兒:“宮大少爺,大少奶奶,你們看看,我們的師爺呢出了這麽個主意,說是用這個金條啊拚成一個大“囍”字,然後裝在那個紅色的金絲絨的箱子裏,又喜慶又值錢又好看,您二位覺著怎麽樣啊?”


    宮大少爺也是眼睛一亮:“行誒!你們這個師爺有兩下子哈!行,我看行,您看呢?大少奶奶?”


    這個呂家大少奶奶,可是眼皮都沒挑,支著香腮在那兒思忖了半天才說道:“唉,就知道這奉天城也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了。”


    “俗!忒俗!知道這樣不如當初直接就奔北京城了,可是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也就隻能這樣子了,行,那你們啥時候能做好啊?”


    銀樓掌櫃的連忙迴答道:“後天,後天一定能做好,後天下午您來取就行。”


    呂家大少奶奶說道:“那就這樣,後天下午,你們把做好的東西直接送到你們奉天最大的那個萬發大旅社,知道不?我在二樓的202房間,說罷,直接丟出一張銀票,是有名的匯豐銀行通存通兌的銀票,票麵大洋一百兩。”


    銀樓掌櫃的收下定金,宮大少爺陪著呂家大少奶奶又去喝咖啡吃西餐逛商場不提。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轉眼之間,就到了交貨的這天下午,銀樓掌櫃的和師爺再加上一個夥計,提著重六斤六兩六錢的箱子來到了奉天城當時最大的萬發大旅社,循著樓梯上了二樓,找到202房間,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門,裏麵那個呂家大少奶奶的聲音說道:“請進。”


    銀樓掌櫃的和師爺推門進屋,夥計提著箱子也跟著進了屋關上屋門,隻見呂家大少奶奶坐在沙發上喝茶,銀樓掌櫃的連忙讓夥計把箱子放在呂家大少奶奶的跟前兒,打開箱子。


    嗬!真得說是金碧輝煌啊!一個一尺五寸見方的箱子,外麵是紫檀木的麵,裏麵粘貼的是紅色的金絲絨,上麵用金條鑲嵌了一個滿箱子那麽大的“囍”字。


    箱子不太厚,剛剛好在鑲嵌了金條之後合上箱子嚴絲合縫,用了六斤六兩六錢的金條,取個六六大順的口彩。(民囻初期,一兩黃金大概換100大洋,六斤六兩六錢黃金相當於一萬多“袁大頭”了。)


    呂家大少奶奶看了看,忽然站起身來指著那個“囍”字說道:“這兒怎麽有個瑕疵呢?”


    銀樓掌櫃的和師爺根本就沒防備有什麽意外啊,一聽人家大少奶奶說有瑕疵,連忙走上前來低頭仔細看。


    倆人就這麽一低頭的工夫,呂家大少奶奶的兩隻手分別抓住兩個人的腦袋瓜子往一起這麽一碰,兩個人就全躺下了,後麵那個夥計剛想喊,被人從後麵一棒子就削倒了。


    哪裏是什麽“呂家大少奶奶”?她就是“黑牡丹駝龍”張蘇真!後麵打倒夥計的自然就是軍師了。


    兩個人打倒了銀樓掌櫃的和師爺還有夥計,趕緊的就扒下師爺和夥計的衣服,然後張蘇真女扮男裝,扮作師爺,軍師扮作夥計。


    把金條拆下來裝進口袋,再把銀樓掌櫃的和師爺還有夥計用枕頭悶死,塞在床底下,把這幾個人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也有不少的銀票。


    兩個人帶上自己的匣子槍和其他搶劫來的東西,趁著萬發大旅社來來迴迴進進出出吃晚飯時正多的人流,就溜出了奉天城萬發大旅社。


    兩個人來到街上,謊稱家裏有人病重,在車馬行租了一輛馬車,直奔錦州就跑下來了。


    跑到半夜,兩個人在荒郊野外殺了車夫,軍師趕著馬車繼續上路,就這麽一路向南跑,跑了兩天,找個偏僻的城鎮,把馬車一賣,又是一筆錢財入賬,然後又走了一天,再雇馬車,繼續往南跑。


    民囻初期,通訊極其不好,交通極其不便,軍閥割據,各霸一方,茫茫人海,漫漫大地,政令不一,要想查找兩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從此,江湖上再無“黑牡丹駝龍”這個名號,再無張蘇真這個人。


    一百多兩黃金被搶劫,還殺了三個人,不,連那個車夫就是四個人,還劫走了一輛馬車呢,就在民囻初期,也算是天大的案子了!


    而且,這個案子不單單數額巨大,其中最關鍵的是,這個作案人就是被官軍打散了的著名的大土匪,報號“駝龍”的女匪首“黑牡丹”張蘇真。


    就是因為一直都破不了案,所以這個案子一直被記錄在民囻積案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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