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萬山也不例外,吃飽喝足之後,帶著大小老婆們出門賞燈看煙花,後麵跟著幾個家丁長隨,走到熱鬧之處,不是說人山人海吧,可也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背的,擠來擠去的,呂老爺和家丁們就被人群擠散了。


    也就是這麽個當口,王福堂他爹抽出早就藏在懷裏的菜刀,照定呂老爺的腦袋瓜子就是一頓亂砍,人群一看出了人命了,唿啦就往四外躲,這時候,呂家家丁們才衝上去把王福堂他爹打倒了,救下了呂老爺。


    呂萬山是救過來了,可是救過來也是白救了,用現在的話就是成了植物人了,就是能喘口氣,還能喝點稀東西,說話呀,想事情啊,走路啊那是都不行了,廢人一個。


    王福堂他爹倒是利索,當場就讓這些家丁們打的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的了,等到呂萬山的兒子來了,氣得一刀就把王福堂他爹的腦袋剁了下來,然後就命令家丁們趕緊的到王福堂家去斬草除根,把他們家所有的人一定要殺個人芽不剩!


    這時候多虧了一個和王福堂一起扛活的長工,看見了王福堂他爹砍殺呂萬山,就知道事情不好,於是就趕緊的來到王福堂家報信,還得說王福堂的奶奶是個女中的丈夫,讓全家人綁住王福堂,簡單收拾一下細軟物品,立馬奔往他鄉逃命了。


    這些家丁們來到王福堂家,一看已經人去屋空,也知道沒處追去,放一把火把房子燒了完事,迴去交差。


    王福堂一家人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投親奔友,四散奔逃。隻有王福堂和他爹是一個脾性,決心要報這殺父之仇,但仔細一想絕不能走父親的老路,單打獨鬥絕不是老呂家的對手,所以這才一咬牙一跺腳就投奔了大山裏的“胡子”,入了“綹子”,做起了胡子。


    這王福堂他有仇恨啊,所以行事兒就心狠手黑,沒幾天就混上了小頭目,再後來,老當家的金盆洗手退隱山林,臨走就把“綹子”交給了王福堂,就這樣,王福堂就成了“綹子”的大當家的了。


    王福堂自從成了“綹子”的大當家的,就報號“大龍”,決心帶著兄弟們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然後殺光呂家大院所有的人,替父報仇。


    在東北富餘這疙瘩,冬天那真叫一個冷,滴水成冰,據說,大冬天的在外麵尿尿手裏都得拿一根小棍兒,要不然那尿就連那啥都凍在一起了,話是玄了點,但東北那個冷也真不是白說的。


    所以,東北這個地方比較小的那些“綹子”,在大雪封山之後,把槍一插,各迴各家,基本上也就算是解散了,等到來年春草發芽,起出槍來重新打鼓另開張,繼續嘯聚山林,打家劫舍。


    那麽比較大的“綹子”就不行了,這人要是一散,隊伍就攏不住了,再想聚攏這麽多人就難了,那怎麽辦呢?


    這些個大股“綹子”的兄弟們就在深山老林的深處蓋上一些朝陽背風的馬架子和地窨子,存夠一冬天的糧食還有土豆子大蘿卜大白菜什麽的,再弄幾個徐娘半老的紅倌人往山上一撂,就這樣就貓冬了。


    “仁義軍”也不例外,在密林深處把兄弟們安置好了之後,大當家的王福堂就帶著那麽五七個當家的親信炮手,和軍師一起,帶上銀錢,在富餘城裏,住進一個不起眼的小旅店。


    這小旅店其實就是他們綹子派在城裏的“眼線”的窩子,住上幾個月,肉山酒海的花天酒地,賭錢逛青樓,敞開了可勁造。


    俗話說“紅倌無情,提上褲子不認帳,恩客無義,拔鳥走人,轉臉不認人”。


    可是,這次,不知道被那個紅倌人灌了什麽迷魂湯了,咱們這個王大當家的卻是動了真情了。


    這個紅倌人就是玉春樓的頭牌紅姑娘,現年正值及笄破瓜之碧玉、剛剛被摘花的,藝名叫做“黑牡丹”的行首張蘇真。


    這個張蘇真,也是命苦,自幼父母雙亡,俗話說三歲看老,小姑娘生就的美人坯子,雖然生活困苦,但是任誰一看,也知道長大之後就是妖妖嬈嬈的一個漂亮妹子,就這樣,小張蘇真就被沒安好心的有心人給收養了。


    一養養了十多年,張蘇真出落的那叫一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儀態萬方清麗脫俗的大姑娘,沒安好心的養父養母費糧費米費心費力的所為何來?於是便和玉春樓的鴇麻商量好了價格,狠賺了一筆之後,拿著銀錢遠走他鄉,過他們那稱心如意酒醉飯飽的日子去了。


    張蘇真正值青春年少,豆蔻年華,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早就嚐了個遍。


    所以,雖然身處煙花柳巷,但是她也不害怕,心知這就是自己的命啊!張蘇真小小的弱女子一個,無親無靠,還能怎麽樣呢?隻好逆來順受,忍辱含垢的生活下去唄。


    時事造人,這話一點也不假,張蘇真打小聰明伶俐,在沒安好心的養父養母跟前兒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見風使舵,再經過這些鴇麻和忘八頭們的耳提麵命的悉心教授,不但學會了讀書認字,還學會了一些小曲小調。


    這張蘇真竟然就被門戶人家以訛傳訛傳為琴棋書畫詩酒花無一不精了,不長時間就能夠在諸多恩客之中應付自若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了,一時名聲大噪,遠近聞名,整個富餘沒有不知道玉春樓的頭牌紅倌人“黑牡丹”張蘇真的。


    恰恰這個時候,“仁義軍”大當家的王福堂,來到了富餘城“貓冬”,一下子就被玉春樓的頭牌紅倌人“黑牡丹”給迷住不能自拔了。


    張蘇真剛開始和王福堂接觸,還是一樣的逢場作戲,遊戲生活,本來就是嘛,青樓女子接客,迎來送往,夜夜笙歌,恩客買笑,夜夜做新郎,席麵打賞,自然都是少不了的。


    鴇兒愛鈔,姐兒愛俏,風流倜儻又肯大把花錢的王福堂自然就被玉春樓當作上賓來待啦,雖然俗話說花魁無情,但是一連幾個月下來,不由得張蘇真不暗生情愫,況且那王福堂已經花迷心竅,香入骨髓,一天天的茶不思飯不想就是滿腦子都是“黑牡丹”張蘇真。


    王福堂是“仁義軍”大當家的,胡子頭子的家夥總是隨身攜帶的,王福堂善使雙槍,左右開弓,彈不虛發,說的玄乎了就是要打眼珠子都不帶沾眼眶的。


    王福堂天天膩在玉春樓張蘇真的房間裏,一來二去的熟識之後,張蘇真對王福堂的匣子槍就由害怕到好玩,由好玩到熟悉,由熟悉到熟練,由熟練到精通,最後竟然達到了和王福堂不相上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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