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為對小鐵小陳說:“你們不能光瞅著眼前巴掌那麽遠,要幹,就得幹那些合理合法的,能夠長久幹下去的。”


    “你們整這走私煙兒,本身就是違法的,哪天行政部門一收口,你們就啥都沒了,當然了,暫時能倒騰還這麽倒騰著。”


    “我是說呀,得像早先皇上吃飯那樣:吃一看二眼觀三,那才行呢,就是吃著嘴裏的是一個,攥著手裏的還是一個,眼睛再看著一個,這才行呢,這就叫前瞻性,知道不。”


    小鐵苦著臉說:“還吃一看二眼觀三呢,就這一個就都不保了,哪有心思尋思那些呀。”


    常不為一拍他倆的肩膀:“這不是有寶哥呢嗎,明天你倆領我去見見這個喬四兒,看看他長啥嘛樣。”


    小鐵小陳眼睛都亮了:“寶哥,真的咋的?你不怕喬四兒?”


    常不為笑道:“一個地賴子怕他作甚?玩去吧,明天咱們哪兒聚齊啊?”


    小鐵小陳異口同聲的說道:“道裏江沿。”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常不為來到了道裏江沿,現在水涼了,江沿也沒劃船的了,所以基本上沒人。


    小鐵小陳已經來了,倆人一看常不為來了,就領著常不為往小九站那邊走,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這兒就已經挺背(東北土話:偏僻)的了,前麵有一堆人在那兒等著呢。


    小鐵小陳來到近前,對常不為輕聲說:“那個梳大背頭的就是喬四兒。”


    常不為走上幾步,抱拳問道:“哪位是喬四兒大哥?”


    見常不為問話,喬四兒旁邊一個光頭說話了:“你特麽誰呀?喬四兒也是你叫的?趕緊的跪地叫爺,不然就削死你。”


    常不為笑道:“人的名兒樹的影,人沒名不知道張王李趙,樹沒影不知道黑白分明,看來你是沒姓沒名的了?”


    光頭怒了,就要過來動手,這時候喬四兒一擺手:“消停兒的,好好說話,這位兄弟不知道怎麽稱唿?我就是喬四兒。”


    常不為一抱拳:“常不為,見過喬四兒哥。”


    喬四兒皮笑肉不笑的說:“好說,兄弟找我什麽事兒啊?”


    常不為一指身旁的兩個表弟:“我這兩個表弟業餘時間整點零花錢,沒想到這麽點小蚊子腿喬四兒哥也能看得上眼,能不能給個麵兒,你喬四兒哥就當啥都沒看見行不?”


    光頭嘴一咧:“你是個什麽東西?讓四哥給你麵兒,你有嗎?”


    常不為也不生氣:“我還真不是啥東西,我是人,想必你是個東西了?”


    光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指著常不為隻哆嗦。


    喬四兒說道:“我喬四兒說出去的話從來沒有收迴來的,我說咋辦就得咋辦,你誰呀?我認識你嗎?”


    常不為做到仁至義盡:“喬四兒哥,一迴生二迴熟,現在咱們不就認識了嗎?那得怎麽樣你才能收迴成命呢?”


    喬四兒大言不慚:“收迴成命也不是不行,兩個條件:一,你跪地磕頭,叫三聲爺爺。二,打服我。”


    常不為笑了:“噢,打服你就行?是吧?就這麽簡單?那我問一聲,那得怎麽打你、把你打到什麽程度才算打服你呢?”


    喬四兒驚訝的看著常不為,心思也是一陣亂轉,心說:怎麽打服,打的我不能還手怕了你唄。


    嘴上卻說道:“看來常兄弟是要砸我的場子了?好,好!這樣,我這有十多個兄弟,你是一個一個的輪著都打倒呢?還是他們一起上,你單獨對他們一幫人呢?等你打倒了他們,你再來打服我,就行了。”


    常不為微笑著說道:“一個一個的打你們算是欺負你們,再說我也沒那麽多的工夫陪你們玩,一起來吧。”


    喬四兒一聽,臉色一變,手指頭伸進嘴裏打了一聲唿哨,隻見這十多個混混拽出鐵管,鎬把刷的就圍了上來。


    常不為腳踩小碎步,不退反進,還沒等小鐵小陳喊出來“小心”二字呢,常不為已經從這頭衝到了最後頭,所過之處無人幸免,全都躺下了。


    十幾個人豎豎叉叉的躺了一地,常不為拍拍手,抬起手表一看,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還是慢了幾秒,又要被罰了。”


    喬四兒和常不為身後的小鐵小陳,話是說不出來了,嘴張得那麽大,塞雞蛋?不行,塞鵝蛋還差不多。


    常不為來到喬四兒麵前,剛要一抬手,喬四兒“咕咚”一下就跪下了,連連磕頭:“常兄弟,不是,常爺爺常爺爺,孫子有眼無珠,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常不為冷哼一聲:“喬四兒,我倆表弟的事兒咋整啊?”


    喬四兒磕頭如同搗蒜:“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常兄弟,不是,常爺爺常爺爺,您就拿我當個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常不為蹲下,一個食指托著喬四兒的下巴:“喬四兒,我今天本來就是為民除害來的,來了就是想要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的!”


    “但是一看你這慫樣,唉,我可怎麽下手打你誒!誰讓我心慈麵軟呢,不過,你得給我記住嘍,第一,離我這倆表弟遠遠的!今後不管什麽事,隻要是他倆的事兒你就給我離的遠遠的!聽清楚沒有?”


    “還有,聽說你插手拆遷了是吧?記住嘍,合理拆遷,聽見沒?別犯渾、別耍橫兒、別不講道理,一定要合理拆遷!聽見沒?”


    “以後別老是打打殺殺的,你特麽怎麽能活到現在我都納悶了,你特麽到底怎麽活下來的?告訴你那些狐朋狗友們,少作惡事,不管是哪片的,都特麽給我消停點!”


    “這裏是我常不為的家鄉,都特麽給我收斂點,千萬別惹著我常不為的家人和親戚朋友,我會經常迴來的,知道不?”


    常不為扣下來一塊江堤上的防浪石,枕頭那麽大,一掌劈下去,青石碎了好幾瓣。


    喬四爺跪在那兒尿了。


    常不為吹著口哨,悠閑的走到江邊洗了洗手,然後招唿上小鐵小陳,走了。


    常不為告訴小鐵小陳,既然有著鐵路這麽大的一個優勢,還有“百批”這麽個一條龍的渠道,你倆再幹不出點名堂來真是沒有天理了。


    暫時可以繼續從南邊運煙過來,但絕不是長久之計,現在就要著手考慮從咱東北的大山裏出鬆籽的地方去進貨,然後想辦法去皮兒(有專門的鬆籽破皮機)。


    然後,最好找到國外的買家,估計島國、棒子那邊有大量收購的,這也算是給國家創外匯不是。


    最後再開發出更賺錢的項目。這就是吃一看二眼觀三。


    最後,常不為警告小鐵小陳,今天的事兒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以後他們的事兒一概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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