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為和許文基仔細測量了一下這座俄羅斯人留下的老房子,才知道人家那些“毛俄”為啥要製作菱形塊的洋瓦蓋了。


    這座洋房是四麵坡,不像咱們東北的房子是前後兩麵坡。


    四麵坡的房蓋如果砸順坡瓦壟的話會很磕磣,如果砸菱形塊咬口的房蓋則會非常好看,上下左右都排列得特別整齊,看著特別順眼。


    量好了尺寸,計算好每塊菱形鐵皮的大小,許文基便開始下料,按照計算好的尺寸剪開鐵皮。


    常不為拿起拍板剛要開砸,一看程爺爺還在院裏,就放下拍板走過來推著程爺爺進屋。


    常不為一邊推車一邊問程爺爺:“程爺爺,您這腿沒上醫院好好看看嗎?”


    程爺爺說:“咋沒看,看了,該看的地方都看到了,組織上帶著我該去的地方都去了。”


    “可就是哪哪都看不好呢,我也沒信心了,我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年兒,這輩子,就這樣了。”


    常不為勸慰道:“能看好,真的能看好,程爺爺,你放心吧,等我整完你家的房蓋,就給你想招。”


    程爺爺隻當是常不為就那麽一說,自己就那麽一聽,也沒當真,就讓常不為推進屋了。


    因為這種菱形塊的鐵皮房蓋不用砸瓦壟,所以常不為許文基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房蓋的四麵坡的洋瓦蓋給砸完了。


    中午程奶奶買了些個饅頭花卷啥的,又做了一鍋菠菜雞蛋湯,招唿常不為許文基吃飯。


    常不為洗洗手,要進屋吃飯的時候,先把程爺爺推出來,然後選了一個能看見房蓋的地方。


    常不為對程爺爺說:“程爺爺,您先看看這四麵坡的房蓋,看看和原來有啥差別,如果看到啥毛病您就趕緊的提出來,完了我們倆好趕緊改。”


    程爺爺雖然腿不能走,眼睛可是還那麽好使,仔細的看了半天:


    “別說,這倆孩子這手藝還是真的不錯,確實是不錯,我在這住了也二十多年了,這房子哪樣都在我心裏呢。”


    “這房蓋,這樣子,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就是換成新的了。”


    程奶奶出來招唿常不為:“孩子,趕緊的,進屋吃飯去,我跟你程爺爺在這看看。”


    常不為和許文基吃完午飯,開始製作那個圓頂。


    圓頂和四麵坡又不一樣,前麵說了,圓頂需要漸開的下料,所以得製作一圈再量下一圈的尺寸。


    所以就比較慢,好在常不為許文基倆個人配合默契,發小麽,必須默契,不默契咋莫逆呢?


    許文基下料,常不為拍打咬口,好在圓頂不是太大,可那也整了一下午呢,累是不累,就是有點磨人,得一圈一圈的磨。


    整體完工後,常不為又把程爺爺程奶奶請出來,仔細的告訴二位老人家那裏是這麽迴事,這裏是那麽迴事……


    二位老人聽得明白,看得仔細,末了十分滿意,非要上飯店請常不為許文基吃飯,常不為許文基堅決的謝絕了。


    常不為和許文基收拾好工具要走了,程奶奶除了工錢以外又拿出一百塊錢遞給許文基:


    “孩子,你倆受累了,幫了我們老兩口這麽大的忙,這點錢你倆自己上飯店吃點喝點吧,爺爺奶奶也陪不了你們。就這麽點心意吧。”


    許文基看看常不為,常不為知道許文基的意思,這錢是堅決不能拿的。


    於是,常不為接過錢來又捋得整整齊齊的揣在程奶奶的兜裏:


    “程奶奶,程爺爺為了革命事業流血犧牲,南征北戰,爬冰臥雪,槍林彈雨的為老百姓打江山,貢獻的太多太多了!”


    “我們小輩兒也想不出怎麽能孝敬你們這些老人家,就能幹這麽點活,您們二老還給錢,這不是打我們的臉麽?”


    “程奶奶,早上我說了,程爺爺的腿能治好,真能治好,不知道您相信我不?”


    程奶奶程爺爺聽到這,才知道早上常不為可不是光順嘴那麽一說,而是有的放矢的,看樣子還很有把握的樣子,也就不好說不相信了。


    程爺爺開口說話了:“孩子,出力幹活,幹活拿工錢,天經地義。咱們爺們兒雖然頭次見麵,我一看,你們倆是真心實意的為我們好哇,怎麽能不相信你們呢?”


    “我們相信,我們相信,不過這錢你倆一定得拿著,不然爺爺就真的生氣了,拿著!”


    常不為許文基又堅辭了半天,後來程爺爺真的生氣了,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的光都帶出來老兵的那股煞氣了!


    常不為這才接受:“好的,程爺爺,長者賜,不敢辭,這錢,我們拿著了。”


    “但是,我們再來給您治腿,您可啥都別說了,一定不能推辭了行嗎?要不然我們堅決不拿!”


    程爺爺笑了:“行!你們倆隨時隨地,來我家就像到自己家一樣,我就盼著有人經常來我家陪我嘮嘮嗑呢,就這麽定了!”


    程爺爺說罷,大手一揮:“滾吧!”


    把常不為他倆“攆”出了老人家的家門。


    常不為許文基看看手裏老人家給的錢,雖然知道老人家肯定不缺錢,但是,拿了一個為國為民出生入死的老兵的錢,心裏真的非常不是滋味。


    常不為看著許文基:“幹脆,這些錢,就作為給程爺爺看病的資金吧。”


    “你還真的要給老人家看病啊?那些個大醫院都沒看好,你有啥本事啊?你能看好?”


    常不為也不跟許文基說這事,知道說也說不明白,怎麽說服他?告訴他說我常不為上輩子就治好不少老寒腿?朝鮮人信你才怪。


    常不為隻好一個鬼臉,伸出舌頭“呃”了許文基一下,然後落荒而逃。


    第二天,常不為來到城裏最著名的大藥房“東北藥房”。


    常不為先和售貨員打聽一下有沒有“艾條”。


    因為常不為上輩子也是都下崗學習按揉推拿之後才知道艾灸和艾條這些知識的,所以常不為也不敢保證現在的藥房就有“艾條”。


    常不為來到櫃台這兒一問售貨員,不但有“艾條”,而且還有“艾絨”,而且還都是三年以上的“陳艾”。


    再一問價格,還真便宜,五年“陳艾條”才兩塊錢一盒,一盒十支。


    常不為高興壞了,便買了一盒五年的“陳艾條”,又買了二兩五年的“陳艾絨”,又買了十張桑皮紙。


    最後,常不為跟那個售貨員借了紙和筆,寫了張藥方。


    藥方裏麵有:“沉香、穿山甲、幹薑、茵陳、木香、羌活、乳香、麝香……等等二十多味中藥,請售貨員按方給抓好,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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