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駐奉天已近半年有餘了,藤川正雄漸漸得從失利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作為日本軍界新生代翹楚,藤川正雄的個人實力和素質是毋庸置疑的。


    痛定思痛之下,藤川正雄仔細分析了穆函以及龍衛軍的作戰特點,認真總結了自己連番數次失利的經驗教訓,並且參考了國內從德國方麵傳來的最新戰法,開始在自己的旅團中展開了又針對性的特殊訓練。


    這天,藤川正雄正在精心選拔他要組建的特別行動隊隊員。按照他的思路和想法,特別行動隊隊員必須精通搏擊、槍法精準,反應迅速,頭腦靈活,能夠熟練掌握漢語,甚至能說一口z國地方方言。可是選來選去,整個旅團中能夠達到要求的不過二十餘人人。藤川正雄為此感到十分的鬱悶。


    “報告,國內軍部緊急來電。”這時一個通訊兵趕來報告。


    藤川正雄仔細看著通訊兵雙手遞來的電文:針對穆函以及龍衛軍的作戰特點和穆函個人狀況,軍部決定執行“阿菊計劃”和“驚雷計劃”。 由於你是穆函的同學,對他有過認識和了解,因此本部決定由你來配合特派員完成此此兩項計劃。執行計劃特派員即日抵達,詳細安排,特派員有具體交代。騰川正雄又認真打量了隨同電文發來的兩份絕密文件,然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太好了,真沒想到軍部的計劃竟然和我不謀而和,真是天助我也。哼哼哼!穆函等著瞧吧!你的婚禮一定會很熱鬧!惠子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並且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斬於刀下!”說完之後,藤川正雄開始練起家傳刀法,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在欣喜過後,有些吃味的怪異。


    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收到穆函結婚的消息之後,穆函妻子之一陸涵婷的表哥、原蔣大總統的嫡係部隊國民革命21軍第二師216團警衛營營長孟天野這幾天是坐立不安,滿臉愁容。就連幾日前,自己的隨著老領導陳相傑提升為國民革命21軍第二師師長也按部就班的提升為警衛團團長的升官喜悅,也不能衝淡他內心的苦悶。心愛的表妹竟然要嫁給穆函了,自己兒時的美夢破碎了。盡管陸涵婷的母親、自己的姑媽偏向自己,但現在事實已經明確了,對於這個已經無法更改的結果,他真的難以接受。


    孟天野萬萬沒有想到,當初自己見到的書生氣十足的小夥子,現在竟然發展成為威震國內國外的一方勢力的最高統帥,竟然把日本人搞得都又狠又怕,自己是他的對手嗎?自己能從他手中把表妹奪迴來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失去了心愛的表妹,孟天野似乎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了許多。失落、頹然、沮喪、迷惘把他團團圍住。


    國民革命21軍第二師師長陳相傑很快發覺了自己心腹愛將的狀態明顯不對。於是特意找到孟天野談心。


    “天野啊!最近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剛剛提升了上校團長,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啊!”


    “師長,其實沒什麽!隻是我個人遇到一件煩心、自己又無力解決的問題!有些想不開而已!”孟天野無可奈何地說道。


    “哦!什麽事情,竟然讓我的警衛團團長如此困頓不堪啊!說來聽聽,要是有需要、有必要,我親自出麵幫你解決!”陳相傑對於跟隨自己南征北戰一路升遷的愛將,滿是關愛有加。


    孟天野沉默了半晌,才歎聲說道:“師長,說句不中聽地話,我的問題可能您也解決不了!”


    “什麽!”近日剛剛提升為少將師長、喜悅之氣還沒有散去,一臉自信的陳相傑聽孟天野如此說道,頗感吃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連我也解決不了?天野你和我說說!”


    孟天野理順了一下思路,緩緩開口說道:“師長,穆函您知道吧!”


    “哪個穆函?”


    “就是那個西北抗日政府主席,龍衛軍的最高統帥!”


    “當然知道啊!那可是現在國內風頭最為強勁的人物啊!尤其是他最近要同時迎娶連同蔣委員長的外甥女、閻老西兒的侄女、張少帥的堂妹在內九位夫人的消息可是轟動天下啊!怎麽你的事情和他有關係?你和他有矛盾?還是你得罪了他?”陳相傑聞聽自己愛將的事情牽扯到了目前國內的風雲人物穆函,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不安。


    “師長,我的事情正和穆函大婚有關。”孟天野窘迫地說道“現在幾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要迎娶九位夫人。他九位夫人之中的陸涵婷是我的表妹,自幼與我青梅竹馬、感情甚厚,兩年之前我家已經上門提親了,也得到了姑母的極力讚同。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穆函橫空出世,橫刀奪愛。現在我姑父、姑母更是迫於穆函的權勢,才不得不將表妹嫁給他。此事幾乎已成定局。和穆函相比,職位卑微的我,根本無法從他的手中,把表妹搶迴來啊!因此天野無比沮喪、鬱悶!”


    陳相傑聽完孟天野的一席話,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孟天野竟然和穆函有如此糾葛。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天野啊!忘了你的表妹吧!以你的條件,不難再找到一個好姑娘!說實話,要是別的事情,我或許還能為你周旋、化解一二。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也真的是無能為力。畢竟和穆函這個一方諸侯相比,我一個少將師長也算不了什麽,更不要說你了!”


    孟天野落寞無比的點了點頭,失意和失望掛滿了臉上。


    看著孟天野失魂落魄的樣子,陳相傑眼珠轉了又轉,然後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說道:天野啊!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你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甚至將來一段時間裏,你也沒有辦法報這奪妻之恨!但是以後未必沒有機會!


    “哦?師長的意思?”孟天野聞聽自己的老領導如此說辭,緊鎖的眉頭略略舒展些許,輕聲問道。


    “天野啊!沉住氣!好好幹!把眼光放長遠一些!以你家族的勢力,在加上我的運作,以後肩著將星不成問題。等你獨自統領一軍的時候,你就有了報仇的資本!這是其一。”陳相傑目光深邃地說道,“其二,別看穆函還有他的龍衛軍現在風頭正盛,就連蔣委員長、閻老西兒、張少帥也打出聯姻的牌,示好與他。但將來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他敢挑釁委員長的權威,就已經給自己埋下了禍根!再者來說,日本人在他身上吃了大虧,以他們的個性能不報複嗎!別看日本人現在偃旗息鼓、不聲不響,那是在默默消化東北的戰果啊!等日本人騰出手來,一定會對穆函發起瘋狂的報複行動。別看穆函兵強馬壯,但是和日本人相比他根本不夠瞧!到那時損兵折將、所剩無幾的穆函,還不任由你收拾嗎?再退一步說,就算日本人顧忌國外的幹涉以及我們國家日益強大的實力,不會對穆函的地盤發起進攻。可是等權威遭到嚴重挑釁的委員長完全掌握了黨內和國內的局勢,也一定會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與占據中央話語權和掌握全國力量的委員長相比,穆函這隻孫猴子就是再厲害,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到那時,這個穆函還不是任由你來收拾?”


    孟天野聽罷師長語重心長的勸慰,眼睛漸漸有了一些光亮,他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給陳相傑敬了一個軍禮,“師長,說句實話,奪妻之恨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奇恥大辱。這幾天以來我一直輾轉反側、思慮甚多,甚至有好幾迴曾經想過去刺殺那個穆函。不過現在經過師長的開導與教誨,天野想開了,想明白了,也絕不會做傻事。師長放心,天野一定臥薪嚐膽,發奮努力,以報師長拳拳之恩!”說罷,孟天野心裏暗暗發狠:穆函你等著瞧,別看你現在得意忘形,囂張跋扈,等到日本人或者蔣委員長收拾你的時候,我一定領兵報這一箭之仇。


    “天野啊,你能這樣想,我非常欣慰!其實作為一名z國人,作為一名z國軍人,放下穆函的個人問題而言,對於他,我還是比較欽佩的。他敢於向日本人亮劍,敢於和日本軍隊開戰,無疑占據了民族大義,漲了國人的威風,漲了z國軍人的誌氣!雖然他現在幾乎是自立門戶,已經踐踏了黨國的威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我們軍中的威望,很多官兵都對他讚譽有加。平心而論,客觀公正的說,穆函率領龍衛軍兩天之內滅掉之內滅掉數萬日軍,絕對讓全軍、全國上下都感到振奮、鼓舞。同時,從一定程度來講,有了穆函及其領導的龍衛軍對日本人的牽製和震懾,那麽黨國就可以節省一些精力來消除異己,安心圍剿赤匪,我分析蔣委員長之所以把自己心愛的外甥女下嫁給穆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天野啊!我希望你真的向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去做!千萬不要衝動,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陳相傑一臉鄭重的說道。


    孟天野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正色說道:“師長放心,天野不是毛頭小子,知道孰輕孰重!絕對不會做出影響黨國和蔣委員長大業的事情來!我保證!”


    陳相傑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天野好好幹吧,我十分看好你!”


    即使龍隱組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掌握所有人的行動和情況。穆函並不知道,為了對付他,有人在背後已經開始默默發力了。現在他有些焦頭爛額了,自從自己準備結婚的消息傳出後,國內國外各方勢力首腦紛紛來電詢問具體的時間、地點,並且明確表示要麽自己親自前來,要麽會派出專門代表參加婚禮。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婚事會引來如此之多的關注。於是經過龍衛軍核心高層多方考慮,穆函結婚的準確時間定在了1932年10月10日,同時地點放在了西北抗日政府所在地甘省蘭城。很快這個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傳遍大江南北、國內國外。


    現在雖然離穆函的婚期還有一周的時間,但是,蘭城漸漸熱鬧起來,各方勢力或明或暗派出參加婚禮的代表,已經開始陸續抵達蘭城。穆函有著後世極為成熟安保經驗,所以為了做好接待工作和預防意外事件發生,除了各條秘密戰線上的力量維持正常工作和備戰以外,所有能抽調出來的龍隱組和特種部隊全部秘密進駐蘭城內外,以防不測。加上駐守蘭城的龍衛軍龍八師和蘭城全體民兵預備役人員,可以說整個蘭城已經是風雨不透,任何行跡詭異、居心叵測之輩,隻要出現的蘭城範圍,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1932年10月9日,也就是穆函結婚的前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暗中無數雙眼睛注視之下,一男兩女三個身著z國服飾,但是行為舉止明顯具有日本人特征的人蘭城城門之前。三人都是一臉的舟車勞頓疲憊之態。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女人臉上寫滿了悲傷和哀怨。


    三人默默排在準備進城的人群之中,等待著城門守衛的臨檢。時間不長,守衛官兵開始檢查三人。


    “你們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到蘭城做什麽?”一個身著龍衛軍特有軍服的上校軍官,神情凝重、目光犀利的注視著三人問道。此人正是穆函曾經的替身、龍衛軍龍侍團副團長候晨風。


    “我叫土原惠子!”三人當中為首的那個臉上掛滿悲傷和哀怨的女人用略顯生硬的漢語輕聲說道,她指了指身旁的一男一女“這位是我的侍女土原珍愛,這位是我的護衛土原小島!我們是日本人,來蘭城找人!”


    “哦!”候晨風眉毛聳動了幾下。作為穆函曾經的替身,熟知穆函除了穿越重生以及龍衛軍的一些最高機密以外的一切事情,盡管他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女人,心中暗暗吃驚:真是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總指揮在日本的戀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了,看樣子要有事情發生啊!不行我一定得鎮靜,還要完全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


    “日本人?你們不知道這裏是西北抗日政府嗎?你們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侯晨風眼睛一瞪,盛氣淩人的說道,“你們來蘭城找人?說找誰呀?”


    “這位長官,我們是日本人,但我們隻是普通群眾,我們沒有辦法影響和阻止政府和軍隊的舉動。我們個人沒有做出任何傷害z國人民感情的事情。因此我們希望得到貴方公正的對待!”土原惠子一字一句的輕聲說道,然後又壓低聲音“至於我要找的人!他在西北抗日政府和龍衛軍中位高權重,我們又是日本人,為了不造他成不好的影響,我在這裏不方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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