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外國女子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頂做工精致的帳篷之內。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後背傷口經過了非常專業的處理之外,似乎沒有經受任何侵犯,不由的鬆了口氣,眼睛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發現一個中國客商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在賬外的火堆旁沉思,他四周不少精悍的保鏢小心警戒著。


    “十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請問這裏距離京城還有多遠?”望著眼前英朗帥氣的穆函,外國女子開口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問道。


    “尊敬的小姐,你的傷口剛剛做完手術,現在急需修養,這裏距離京城還有300多公裏,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宜遠行。”穆函收迴出神的思索,迴頭用十分流利的俄語說道。


    “哦,上帝,你的俄語真的太棒了,感謝你,勇敢的騎士,隻是在這個地方,我會繼續遭受日本人還有z國土匪的追殺,也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外國女子見穆函能用俄語交流,很是興奮,於是也用俄語和他交談。“況且,我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京城,去聯係流亡在那裏的俄羅斯人,我們的小姐現在被日本人控製的土匪劫持了,我們必須把她安全的解救出來。”


    “哦?你們的小姐,你能告訴我,你和你家小姐的身份嗎?如果我感興趣,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穆函頭腦中立即閃現出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的身份絕不簡單,或者她背後的人物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你確信你有能力從土匪手中救出小姐嗎?”外國女子先是遲疑,但見到穆函特戰隊員精良的武器裝備後,心中還是燃起了一點點希望,因為她知道,自己即使到了京城,也未必能聯係多少原來擁護沙皇的俄羅斯軍人,即使有流浪逃亡的白俄士兵願意出手相助,但這麽遠的路程,就算立刻趕來,自己的小姐恐怕也是兇多吉少。於是那外國女子一咬銀牙,還是決定把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尊敬的z國騎士,我叫娜塔莎,是一家沙皇俄羅斯貴族的侍衛女兵,我們和小姐從布蘇俄爾什維克政府的血腥鎮壓之下逃亡到東北,不想卻被日本人盯上了,他們想打我們攜帶的一批珠寶的注意,就這樣一路追殺我們到了這裏。如今,整個家族隻剩下小姐一個人了,她現在被日本人收買的一夥兒土匪劫持了。我趁土匪醉酒之際,掙斷了繩子,偷偷跑了出來,想到北平聯係一些願意幫助我們的白俄勢力,前去營救小姐,卻不想還是被那些土匪追趕打傷了。哦,就是這樣,要是你能夠救出我們的小姐,我想她會給你一筆豐厚的財寶作為感謝。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呢?”說著,她還把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伸出來,以此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其實早在娜塔莎手術昏迷的時候,穆函就派人仔細查看了她的隨身攜帶和狀況,也知道她可能是一名沙皇皇家貴族的侍衛。現在娜塔莎自己親口說出來,穆函不由的點點頭,“娜塔莎,你知道現在獅子嶺雄獅寨,有多少土匪嗎?”穆函對投靠日本人的漢奸,是無比的痛恨,為虎作倀的他們其實比日本人更加可恨,其實就算沒有遇到娜塔莎所說的事情,他也會徹底鏟除這夥土匪,以絕後患。


    “我逃出來的時候,有二十個土匪出來追擊,之前被我射殺5人,後來您和您的手下,把剩餘的消滅了,現在在山上最多不會超過二百人。”


    “好!營救你家小姐的事情我幫定了,你現在能不能給我們帶路?”穆函表情嚴肅的說道。


    “當然可以,為了小姐,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折磨!”娜塔莎聽聞穆函肯出手相救,自是喜出望外。


    “正鋒,你派兩名隊員保護她,我們今天就在獅子嶺過夜了!”


    “是!少當家的!”


    望著正在整理裝備的一行人,娜塔莎輕聲說道:“這位英雄,雄獅寨現在還有將近二百人的人馬,他們都接受了日本人的訓練,武器裝備也很不錯,竟然還有小口徑的火炮和機槍,您還是多調集一些人馬再去吧!”


    “放心吧!娜塔莎姑娘,隻要我們少當家的想打,雄獅寨就算有再多的人馬在也是無濟於事,不要說一二百土匪,就算是一二百個日本關東軍,也不夠我們少當家塞牙縫兒的!”趙正鋒一臉輕鬆的用俄語說道。


    娜塔莎看著這些裝備精良、強悍有力的z國人,沒有在吭聲,默默地點了點頭,忍著手術後的強烈傷痛翻身騎上自己的白馬,和他們一起前往獅子嶺。


    獅子嶺位於沽源與多倫之間的一處險要山脈上,地形易守難攻。但這對於經過穆函特訓的特戰隊來說,還不如一次長途拉練困難。一個時辰之後,穆函一行人悄悄的來到獅子嶺腳下。


    “娜塔莎,你先和我在山下等著,一會兒戰鬥結束,我們在上去。”穆函看著娜塔莎強忍著疼痛,汗水不住的流淌,開口說道。


    經過一路跋涉,傷口又開始滲血的娜塔莎沒有言語,眼神充滿希望又帶有焦慮的點了點頭。


    “正鋒,留一個活口,其他人解決之後,給我發信號!”


    “是,少當家的!您就瞧好吧!”趙正鋒一臉自信的說道,“第一組正麵進攻,首先幹掉明暗崗哨,占領製高點壓製火力,必要時進行精確狙擊。第二組側麵迂迴,潛入山寨後,迅速探明守衛力量和兵力部署,幹掉可能出現的流動哨,等第一小組攻進正門後,一道發起攻擊。第三小組從後麵包抄,幹掉一切可疑人物,不得有任何漏網之魚。”


    “是!”話音剛落,二十幾個身影幽靈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獅子嶺山寨的大門很快被打開了,趙正峰帶領著手下9名特戰隊員無聲無息地解決了8個土匪嘍囉。兩處瞭望樓上的土匪剛有反應,又被數聲低沉的槍響,紛紛擊中栽倒。正在聚義大廳喝酒閑聊的流動崗哨也齊齊被暗中潛入的第二小組特戰隊員用各式暗器擊中要害,倒地身亡。隨後,兩組人馬開始分別趕到各個住滿土匪的屋子,裝有消音器的龍式衝鋒槍噴射出急促的火舌,讓這些沒有任何反應土匪在睡夢中死的不能再死。從後麵山寨包抄過來的第三組,也十分順利的解決掉各處目標,所有人特戰隊員會合在聚義廳中。


    而在這時,還在睡夢中的匪首似乎才被濃濃的血腥味驚醒,他剛要翻身拿起藏在枕頭底下的手槍,卻隻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和一隻與盒子炮有些類似的手槍對準了他的咽喉和腦門。


    “給少當家的發信號!”


    不多時,穆函踏著一路血跡,在娜塔莎一臉震驚中緩步走入山寨大廳。


    “朋友,為了一個外國娘們兒,就對自家道上的兄弟下此毒手,太不仗義了吧!隻要你們能放了我,山寨所有的東西你們隨便拿。就是你們有更大的要求,我也會到大日本皇軍那裏給你弄來。”那匪首見大勢已去,仍舊抱有一絲幻想地說道。


    “報告少當家的,在後麵暗牢裏,發現了一個外國少女和幾個中國婦女!”


    娜塔莎飛快的跑到那外國少女的麵前,彎腰跪下, “小姐,娜塔莎無能那你受委屈了!”兩女頓時抱做一團,放聲痛哭。幾個z國婦女看到滿地的土匪死屍和被製服的匪首,也大聲哭罵道:“你們這些畜生,報應呀!報應!老天有眼呀!”


    那匪首一見兩個外國女子出現,頓時臉成死灰,但又突然用日語說道:“八格牙路!你們這些愚蠢的支那人,大日本皇軍的威嚴也是你們這些草寇土匪侵犯的嗎?”


    “日本人?!”穆函像是真的被嚇住了,失聲叫道。


    “八嘎!我是大日本帝國關東軍的少尉軍官,還不趕快放了我?另外你把那兩個俄羅斯女人交給我,對於剛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等大日本皇軍開來,你們統統的殺頭!”那匪首這時得意的獰笑道。


    “媽的,既然你是日本人,那就什麽也不用問了,正鋒給我拉出去剁了喂狼!”穆函手一揮,一臉寒意。


    幾聲慘叫之後,曠野一片死靜。


    眾人又把一幹土匪的屍體處理之後,開始收繳占領品。過了一盞茶的光景,趙正鋒來報:“少當家的,一共清繳了各式步槍180隻,輕機槍4挺,重機槍2兩挺,60迫擊炮兩門,還有土匪身上的大洋,總計500塊。”


    “怎麽這麽少?既然日本人來收買各地的土匪,應該有不少武器輜重和金銀之物。一定有密室,大家分頭找找。”


    穆函等人開始在山寨各處仔細搜索,這時一個婦女站了出來,“各位好漢,那天那個天殺的日本鬼子禍害我的時候,他在房間的衣櫥那擺弄來著,要是有密室應該在那裏!”說完,她臉色通紅,低下了頭。


    趙正鋒領人走進匪首的房間,發現一個衣櫃不偏不正的立在一道山牆正中,,大家用力移走衣櫃,一道暗門顯現了出來。推開暗門,一個密室顯露在眾人眼前。隻見裏麵堆滿了一箱箱軍火,還有四箱子金條銀元擺在另一側。


    趙正鋒仔細清點了一遍,對穆函說道:““少當家的,暗室中一共有日本三八式步槍500隻,大正式輕機槍10挺,92式重機槍5挺,60迫擊炮5門,各種子彈5萬發,炮彈500發,手雷200顆。金條100根,銀元枚。還有秘密電台一套以及外國款式的珠寶首飾一包。”


    “哦,上帝,那是我家小姐的!”娜塔莎這時疾步走來,緊張地說道。


    穆函示意,把那些珠寶首飾還給娜塔莎。趙正鋒伸手拿起裝滿珠寶的包裹,遞了過去。


    正在這時,頭戴白色絲巾遮麵的外國少女開口用俄語說道:“娜塔莎,那包裹裏的王冠拿出來,珠寶我們留下一部分,其餘的就送給這些營救我們的z國人吧!”而娜塔莎這時卻急急示意那個少女不要說話了。


    穆函和趙正峰相視一笑,點了點頭。趙正峰率領著其他人退出了匪首的臥室,裏麵隻剩下娜塔莎、還有那個紗巾蒙麵少女。


    屋內三人都不再開口說話,一時氣氛陷入了凝固之中。


    穆函挑眼看了看兩女,頭腦飛快的運轉著。其實自從見了娜塔莎那把勃朗寧手槍之後,穆函隱隱就分析道了她們的身份。那把勃朗寧可是比利時勃朗寧公司專門為歐洲各皇室成員精心打製的產品。別人不知道,曾在歐洲生活了兩年,和各大軍火公司有過密切交往的穆函怎麽能會不識貨呢?加上剛才紗巾蒙麵女子以為他們不懂俄語,說出了“王冠”一詞,穆函就可以斷定,她們是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最小的公主安娜斯塔西亞及其侍女。但仍有疑惑讓穆函感到不解:在後世,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羅曼洛夫王朝最終被蘇聯紅軍推翻,1918年俄國沙皇家庭成員都被逮捕,押送到烏拉爾地區。安娜斯塔西亞是奧麗加、塔季揚娜與瑪麗亞的妹妹,也是阿列克謝皇儲的姊姊。她被認為與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同時被布爾什維克的秘密警察所暗殺,但是有傳聞指出阿納斯塔西婭逃過了這次暗殺。因為葉卡捷琳堡附近的墳墓中所發現的遺體在經過dna測試之後,並沒有發現俄羅斯皇儲阿列克謝與安娜斯塔西婭的遺體。在1953年,保加利亞一名曾經擔任俄羅斯皇室名叫彼得?讚米奧特金的衛兵,告訴一位16歲的男病人說,在沙皇要求下,他曾帶安娜斯塔西婭與阿列克謝到他靠近敖德薩的出生村子。在皇室的其它成員被暗殺之後,讚米奧特金帶著這兩個孩子乘船從敖德薩來到亞曆山德拉。這兩位可疑的安娜斯塔西婭與阿列克謝,使用假名在保加利亞靠近卡讚勒克的加巴雷沃鎮度過餘生,安娜斯塔西婭於1954年去世。後來,安娜斯塔西亞可能幸存的故事也成為眾多電影與電視的題材,被廣為流傳。讓穆函感到不解的是,按照後世的版本,安娜斯塔西婭現在應該出現在歐洲,而不是z國。可是為什麽她卻出現在這裏呢?穆函理了理思路,也許曆史的真相永遠是個謎吧!現在自己救下了這個沙皇末代小公主,或許對自己將來的布局發展是個助力。


    “娜塔莎,我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的談談,這樣對你們有好處。你見識了我手下的,他們的戰術素養,身手實力,目前為止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在我們的保護之下,你們大可不必擔心任何勢力對你們的侵擾。你說呢?”穆函平靜的說道。


    “嗯,我剛才見識過了。說句心裏話,他們真的是很強,比我們最勇敢的沙皇勇士還要厲害。這是你們z國政府最精銳部隊吧?我想隻有古老而神秘的z國,才有可能訓練出這樣的戰士,他們也肯定是你們z國傳說中的江湖高手吧!”娜塔莎一臉癡迷的說道。


    “嗬嗬,我可以自豪的告訴你,我的兄弟們是z國最強的戰士,但不是z國政府的,如果說,我們現在的身份也是一群土匪,你信嗎?”


    “天哪?這怎麽可能?難道你不是z國政府的高官?他們不是你們政府派出來保護你的最精銳部隊?難道z國的土匪能有這麽精良的武器裝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這時紗巾蒙麵的少女突然開口說道,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尊敬的安娜斯塔西亞公主,我這樣稱唿你沒錯吧!”穆函微笑著說道:“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叫穆函,是熱河臥龍山人,我們現在的身份的確就是一群土匪,不過我們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負,有誌於為zh民族實現偉大複興而努力奮鬥的土匪,這樣說,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穆函先生,請不要開玩笑了,哪有土匪可以配備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哪有土匪能說這樣一番流利的俄語?哪有土匪會有這樣偉大的目標?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到底是什麽人?”安娜斯塔西亞和娜塔莎都是一臉緊張和警惕。


    “嗬嗬,你們覺得,我現在有必要欺騙你們嗎?眼前的形勢,你們一定很清楚,我如果對你們有什麽非分之想,簡直易如反掌。何必這麽麻煩的和你們打啞謎?至於我是怎麽知道你的身份的?我隻能告訴你,我曾經在歐洲各國遊曆了兩年多的時間,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你,這也不足為奇。”穆函笑著搖著頭說道。


    安娜斯塔西亞和娜塔莎相互看了一眼,低下了頭,一時陷入了沉思:其實兩人知道,眼前的形勢確實如穆函所說的完全一樣。她們兩個就好像是隨時待人宰割的羔羊,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穆函見此也不再搭話,順手拿出一支上等的雲南煙草,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那微弱的火光映射著他英朗堅毅的臉龐。


    過了半晌,安娜斯塔西亞和娜塔莎兩人都猛然抬起頭,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安娜斯塔西亞開口說道:“穆函先生,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羅曼洛夫王朝最後一位公主安娜斯塔西亞。”收完她摘下臉上的紗巾,露出了一張精妙絕倫的臉龐,一雙水藍色的大眼睛流露著疲憊憔悴,但這不能掩蓋她的絕世風華,堅挺的鼻梁,精致的雙唇,下巴有一點點微翹,雪白的肌膚潔白無瑕,讓人看著有種想精心嗬護的脆弱感。


    穆函仔細看了一眼,但並沒有任何貪婪和欲望之色,隻是單純的欣賞,很快收迴眼神,點點頭,果然和後世傳說中的一樣。然後,穆函用十分平緩的語調說道:“安娜斯塔西亞公主殿下,你能坦誠的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對你是一個機會,一個自由、安全生活的機會。”穆函停頓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安娜斯塔西亞,又接著說道:“公主殿下,隻是我還想不通,你為何流落到這裏,怎麽隻有一個女侍衛呢?”


    安娜斯塔西亞臉色沉了下來,緩緩說出了一番讓穆函震驚不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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